前一段時間寫的小說,是我的第一篇小說耶
也是讓我的人格飽受質疑的一篇...建議.用餐前後及睡前.不宜
黑暗者的表徵
米白色的蠶身在暗青色的桑葉上蠕動，一節一節的身體柔軟的一絲反抗力都沒有，桌前的男孩理平整的短髮，剛上國中，剛跨入青澀的領域，手中拿著自動鉛筆百無聊賴的反覆挑玩著蠶，左右翻弄，蠶身柔軟的觸感透過自動鉛筆的筆桿傳到男孩掌心，似乎一種生命的脈動操在手中。
男孩把筆芯按長，長長的筆芯在燈光映照下，從烏黑的筆心上折射出一道反光，像是屠龍勇士的長劍。
蠶匍伏在巴掌大的桑葉上，轉眼，巴掌大的桑葉殘破如同被蹂躪的大地，蠶轉戰他處，又一片桑葉淪陷，像是被惡龍佔據掠奪的城。
烏黑的筆芯透入柔軟的蠶身，碧綠的血流淌而出，男孩輕轉著筆桿，血液噴湧，蠶身隨血液的流淌而消扁，碧綠的血液覆蓋米白色的身軀，男孩抽出筆芯，像是勇者從死去的惡龍身上抽出苦戰的劍刃，完成屠龍的神聖任務。
蕭坐在咖啡廳裡，眼前厚厚重重一本解剖學，攤開的書頁上，每條肌肉、血管、神經分毫畢現的展露在眼前，人體被分解成大塊小塊骨頭和不同顏色五彩繽紛的臟器；蕭喝著拿鐵，看著眼前的圖片，一張開膛剖腹的內臟位置，彷彿和嘴裡的甜味融合，蕭不是個用功的學生，但是，對於這卻是情有獨鍾，一種興趣。
左前的座位被拉開，一襲白色的身影坐下，蕭略略抬頭，「長的還可以」蕭想著，右手轉著筆，翻頁視線拉回。
「對不起，可以借我一枝筆嗎？」，蕭抬頭，眼前是穿著白色長裙的女孩，她指了指正在蕭大拇指上圓轉的原子筆，女孩接過蕭遞上的原子筆，逕自拉開蕭對面的椅子坐下，在本子上寫著，女孩看了一眼蕭正認真閱讀的書，「你是醫學院的學生？幾年級了？有解剖過屍體嗎？」
蕭睨了女孩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地上揚，沒做聲，輕輕點個頭，仍專注於書上的圖片上，絲毫沒有被打斷的不悅。
「解剖屍體的感覺如何？好不好玩？」，女孩追問著，彷彿是相熟久遠的朋友，親切甜蜜的表情漾著微笑。
「我們應該不認識吧！」，蕭一貫地冷淡。
「我叫韓紫築，你呢？」，女孩的語氣如理所當然般的自然。
「蕭祤」，冷淡的語氣，簡短的回答，似乎極力避免與外界接觸。
「好啦！這樣你認識我，我也知道你了，可以說了吧！蕭蕭」，女孩露出燦爛的笑容，瞬時，蕭就多了個外號暱稱，「跟我說說看解剖屍體的感覺吧！」
「你對這個有興趣為什麼不乾脆讀醫學院就好了！那就可以親手試試看了。」，蕭的淡淡地說。
「醫學院又不是說考就考的上。」，韓紫築笑著說，「可是你也很沒良心，你居然叫一個女生去解剖屍體，很糟糕喔！」，她笑著皺眉指責。
「你不是有興趣嗎？」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感覺而已，我可不想拿著一堆工具對著一具屍體又切又割的！」
「很臭！」，蕭極短的回答。
「就這樣？」，她驚訝地看著蕭，「你的感想就是很臭而已？你不會感到恐怖或是噁心？你難道不會害怕那些冰冰冷冷的屍體？你難道不怕那些屍體的主人半夜找你喝咖啡？你把一個之前跟你一樣活生生的人的身體切切割割，甚至掏心剖腹整理腸子，你都不會感到不安嗎？正常人的感受應該不會只有這樣吧，應該還會有很多說不出的感受啊！」，她有些激動唱作俱佳的像個心理建設師般的問著。
「不會！屍體就屍體，一大塊蛋白質而已。」，蕭的語氣如平常一般，「如果沒有泡過福馬林，切成肉片煎一煎，就可以夾麵包了！」
「你的幽默感很差！」，她給了蕭一記白眼，「你真是個怪人！像根木頭。」
她看了看手錶，拿起背包，「我要走了，改天見囉！再見，跟你聊天很有趣呢。」
蕭端起咖啡，輕啜一口，又繼續回到臟器與臟器之間留連。
青蛙的四肢固定在木板上，露出白嫩嫩的肚子，四周圍著一群學生，桌上攤著一本一本的生物課本，四個小男孩圍著青蛙看著。
「現在青蛙都已經被麻醉了，四肢也固定住了，大家把青蛙解剖之後好好觀察裡面的內臟，跟課本裡面的圖片好好對照。」，中年禿頭的生物老師在講台上說著。
三個國中男生互相推託，「你去解剖啦！」「我不敢啦！叫小黃去切啦！」，突然，男孩拿起解剖刀抵在青蛙的肚皮上，其他三個人立時靜下來，三雙眼睛聚焦在握刀的手上。
刀鋒輕輕抵著青蛙魚白的柔軟肚皮，像是筆芯戳在蠶柔軟的體上，男孩嘴角微微上揚，刀鋒往下一滑，滑過青蛙的肚子，柔軟的觸感，隨著有彈性的肚皮被劃開，生命流逝的感覺從外翻的臟器、從刀鋒傳給男孩臥刀的手掌；固定好被切開的青蛙肚皮，內臟完整，男孩精確地切開青蛙的腹部，沒有傷到裡面的臟器，青蛙的心臟仍鼓動著，男孩仔細地觀察青蛙的內臟，比起課本裡的圖片，眼前袒誠露出的臟器更真實，如同煙火一般的燦綻的內臟，色澤鮮豔。
「你們這組很認真喔！很好。」，老師巡過這裡看到完美的作品不禁誇獎，「不像別組的青蛙根本已經被切成一塊一塊的，都看不出來是青蛙的樣子！」
聽著老師的誇讚，男孩想起上次那鍋蝌蚪和水蛭。
那天，天氣酷熱的午後，男孩在廚房架起鍋子，將一袋從外面帶回家的蝌蚪倒進鍋裡，還有幾條水蛭，打開瓦斯爐，開成小火慢慢加熱，看著蝌蚪在水裡游著，水蛭趴在鍋底；當水溫逐漸升高，蝌蚪游動的速度變快，水蛭在鍋底扭動，男孩加了些冷水下去，水溫平復，蝌蚪和水蛭又回覆平靜，當水溫再度升高，男孩又加了冷水進去，反覆幾次之後，男孩把火轉大，水溫逐漸攀高，這次男孩只是站在瓦斯爐旁看著，不再倒入冷水，蝌蚪游動的速度愈來愈快，水蛭在底下扭動的愈加激烈，彷彿像是個盛大的舞會，隨著音樂熱烈地起舞，男孩冷冷地看著，水珠一顆顆往上冒竄，水沸騰了，一切都回復平靜，蝌蚪和水蛭隨著沸騰的水沉沉浮浮。
男孩往鍋裡加入準備好薑片、米酒、肉片和蔬菜，當香味溢出鍋蓋時，男孩把湯裝入容器裡，提著湯出門。
男孩走到巷口眼睛幾乎全盲的王爺爺家門口，推開門，「王爺爺我剛剛煮了湯，請你嚐嚐看。」，老人在屋裡應聲：「小祤嗎？又來看爺爺啦，怎麼又煮湯了，可別燙著啦！真是個好孩子呢！」，濃厚的鄉音中是濃厚的慈愛。
天氣晴，陽光十分熱辣的照耀，開冷氣的咖啡廳裡，蕭如往常一般的喝著拿鐵，看著厚重的解剖學。
「嗨！」，她出現了，抱著幾本書走到蕭前面坐下，「蕭蕭，我們又見面啦！」
「嗯。」
「木頭，看到美女要開心地跟她打招呼喔！」，她頑皮地笑著，「還是一樣冷冷地，開心點吧！」
蕭翻過一頁，左手轉著筆，右手端起咖啡，沒有搭理她。
「你心情不好嗎？」，她看著蕭，「心情不好不要悶著喔。」
「沒有！」，蕭抬頭看一下她，這個女人真是特別的活潑，蕭瞄一眼她放在桌上的書，「妳也喜歡聶魯達的詩？」蕭隨口問道。
「木頭，你終於學會跟美女搭訕啦！」，她戲謔地笑著，笑容在臉上漾開如水面上的花朵，「我很喜歡聶魯達的詩，他的詩寫的讓我很有感受。」
「喔？」，蕭平靜地看著她。
「我不再愛她，這是確定的，但也許我愛她。愛情太短，而遺忘太長。藉著如同今晚的夜，我曾擁她入懷，我的靈魂因失去了她而失落。」，她隨口漫聲吟誦出一段，聲音隨著詩句的情感而起伏，無疑地將這幾句完美的呈現給聆聽者，「聶魯達的詩就是這樣浪漫」她陶醉地說。
「聶魯達的詩都有點煽情，性暗示表露的有點… …。」，蕭淡淡的說。
「你們男人看詩都只看這些部分，把一首詩看的跟寫真集一樣！」，她嘟起嘴唇埋怨，「好不容易我沉醉在詩的氣氛裡！」
「根據佛洛依德的說法… …。」
「別用佛洛依德那個色狼的說法來解釋。」，她打斷蕭的話，「那個色狼什麼都可以推給性，好像什麼動作行為都是性生活不滿足造成的，這一定是佛洛依德幫你們男人設下的陷阱，專門給男人用來拐女人上床！」
蕭靜靜地聽著她說話，這個女人真是活潑、開朗，還沒有吃過這種女人，不知道味道會不會比較特殊？
整個下午，蕭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換了數個話題，依然，她的發言量仍是達百分之九十五。
「我要回家了！」，她起身，抓起背包。
「嗯！」，蕭抬頭看了她一眼。
「幫我拿書！」，她看蕭依然自顧自地看書，於是她要求著蕭。
蕭不置可否地把解剖學收進書包，拿起她放在桌上的書，站起來把椅子靠回桌子下。
路上，仍是她不停的導著話題，蕭沉默的個性和冷冷的語氣，似乎一點都不會影響她活躍的開朗；而蕭跟著她走，路途卻是意外地疊合，回家的路。
「到了。」，她掏出鑰匙，打開公寓厚重的門，「進來吧！幫我把書拿上去吧！送佛送到天，好事作到底吧！」，她笑著帶著蕭爬上五樓，她打開門，一間乾淨整齊的小房間。
「放桌上就好！」，她從冰箱拿出一瓶紅茶遞給蕭，走到陽台上，「謝謝你！」
蕭從陽台上往馬路對面一看，剛好對面公寓四樓蕭的房間，陽台以及房間內的一部分視角清楚的呈現，輕鬆地可以窺見。
「之前我常常從陽台上看你！」她靠著欄杆笑著說，橙黃色的陽光從她低低的領口照著露出的白嫩起伏的胸口，「你常常坐在書桌前看書，偶而會在陽台上喝啤酒，還有一次我看到你光著身體坐在地板上那個。」她吐舌頭扮個鬼臉，左手握拳舉起上下擺動。
「喔。」，蕭仍是淡淡地回應，轉身走出去，「書我幫你拿回來了，我回去了。」
晚上十一點，男孩剛結束補習班的課程，走在黑暗的街道，夜風吹在略寒的初冬，帶著令人皮膚收縮的寒意，他停在一根電線桿前，看著一隻小貓，應該是剛出生不久的貓。
男孩打開大門，開燈走進廚房，打開冰箱，至於冰箱上面貼的紙條他看也沒看，反正都是一樣的內容，三百六十五天裡有三百六十天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打開牛奶倒些在盤子裡，放在地上給小貓當晚餐，最後的晚餐。
凌晨三點，男孩把作業寫完，複習完預定的進度，男孩抱起小貓，輕輕撫摸著小貓，小貓在男孩掌中瞇著眼睛享受男孩溫柔的輕撫，男孩細長的手指輕柔地順著小貓的毛撫摸，像是呵護般的疼愛，輕輕的搓著小貓柔軟的耳朵，手指摩擦著小貓嫩幼的腳掌；男孩拿起一罐捕捉昆蟲用的乙醚。
男孩把昏迷的小貓四肢綁在檯子的四個柱子上，腹部朝上張開，男孩帶著貓走進浴室，一隻手拿著工具。
柔軟異常的腹部，是小貓剛到這世界的證明，連毛都是細細柔柔的，男孩搓著小貓帶著絨毛的肚皮，柔柔嫩嫩的肉體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柔軟，往上還可以隔著皮肉摸到肋骨，他看著小貓昏迷的樣子，手裡拿起美工刀，從胸口的位置劃開第一刀。
畢竟不是青蛙，小貓的肚皮和肌肉比青蛙堅韌多了，一刀下去未如預想的翻出內臟，男孩歪著頭看著小貓昏迷中露出的痛苦，拿起美工刀一刀一刀狠狠劃下，而不幸的小貓卻在此時醒了，徒勞無功地掙扎著被緊緊捆縛的四肢，剛出生的牠，連哀嚎都是如此微不足道，柔和地像是溫柔的輕喚；而男孩手中的刀終於劃開小貓皮膚和肌肉纖維的抵抗，當肚皮破開的瞬間，腸胃臟器如綻放的花朵，盛開在鮮血鋪設的大地上，鮮血早把浴室的瓷磚染成紅色的地毯，小貓的生命隨外淌的血液乾涸，哀嚎也弱成嗚咽的形式，小貓僅剩的意識只感覺到男孩的手正掏弄著自己的腸子。
男孩翻檢著小貓體內的秘密，雙手隨意翻弄，把一個一個內臟掏出體外，用剪刀一顆一顆摘取下來，沾滿體液的手任意拉扯玩弄一塊一塊原屬於生命的零件，男孩興之所至把整隻貓軀分解成一塊塊零碎的肌腱和骨頭，整個軀體只剩一顆頭看得出那原本是一隻貓，腥羶在殘破凌亂的遺骸和鮮血中蔓延，瘋狂的儀式，男孩臉上沾著小貓的血，滿是鮮血的左手不禁朝褲襠裡蓬勃堅挺的慾望握去，儀式的尾聲。
「今天我生日，一起來慶祝吧！」，她笑著邀請正在看解剖學的蕭。
「不用了，謝謝，我討厭吵雜的場合。」
「那改天見吧，我要去狂歡慶祝囉！」她愉悅地笑著，轉身走出咖啡廳，坐上車遁入城市中川流不止的車流。
在好樂迪的包廂裡，韓紫築正開心地和朋友歡唱著，十幾個人在一間小包廂中狂歡著，放浪形骸地放縱自己，歡鬧的氣氛在擁擠的空間裡被擴大渲染，尤其是韓紫築，更是不顧一切地玩瘋了，完全不顧明天會「失聲」，抓著麥克風瘋狂唱著，一首接一首，灌冰冷的啤酒解渴，當然，瘋狂的場面是不存在秩序，用一片狼籍形容恰當不過，從每個人醺紅的臉頰看來，這群人早就陷在酒精的眩惑之中，每個人似乎都放縱音量喧嘩著，至於有沒有聽到彼此的交談？誰又在乎呢！這時候只要會笑就好了，不是嗎？
「妳和妳家對面的醫學生進展到什麼程度？」，那塗黑色口紅像是中毒的女子搭著她的肩膀笑鬧著，「上床了沒有？」
「他呀！木頭一個，說不定還是處男」她放肆地笑著，衣衫凌亂像是被蹂躪過後的曖昧。
「要不然就是她看不上妳這個騷貨」，黑口紅的女子調笑著，手不規矩地偷襲韓紫築的胸部揉著，弄得她扭動著身體逃離在雙乳上肆虐的手掌。
「上次我們還一起在妳家陽臺上看他打手槍，手上抱著一本這麼厚的課本，書獃子一個，說不定他還看紅樓夢著自慰呢！」，旁邊的女子幫忙抓著韓紫築接受騷擾，耳朵上的耳環在昏暗的燈下閃著，「不知道他是不是還拿白雪公主當性幻想對象。」
「要搞定一個男人還不就是把褲子脫了，躺在床上把腿張開！」，她笑的放肆如輕蔑般，「什麼醫學院的還是什麼，到了床上剩哪幾個還有智商！不就十來公分的傢伙。」，她靨開的笑容放肆，簡直是放蕩。
車燈探進巷道，黃色的車駛進暗沉的巷弄，韓紫築下了計程車，身體仍不穩地搖晃，凌晨四點三十，路燈在夜幕之下滲漏著蒼白，靜寂的街道彷彿陷入陰森的鬼域，她不穩地靠著牆掏著鑰匙，倏然，如從暗中深處的手臂，掌中的手帕緊緊掩覆住她的口鼻，難聞的昏眩，儀式的前置。
當韓紫築醒來時，她搖一搖宿醉的頭腦，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冰冷的長桌上，手腳被綁縛，呈大字般張開，嘴上貼著膠袋，從身上冰冷的寒意，以及雙眼所見，自己的確是赤裸著身體，而光潔的肌膚上散發著剛洗完澡沐浴乳的香味。
「我怎麼了？」她納悶又害怕的想著，「昨天我跟她們去慶祝，之後… …坐計程車回家，開門、開門時… …我現在在哪裡？」
四周的牆壁油漆斑駁剝落，窗戶的玻璃殘破，根本是在一座廢墟裡，從窗戶看出去四周是一片荒煙蔓草荒蕪一片,這根本不在市區裡面，她害怕的顫抖，現在的情勢無法令任何一個人安心，更遑論樂觀。
「妳醒啦！」，男子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有點熟悉，好像聽過… …，是蕭！她不可置信地看著男子的臉，蕭祤。
「我正在等妳醒來一起用餐呢！」，蕭笑著說，語氣溫柔與平常冷冷的語氣截然相反的語氣，從蕭微笑的臉孔中透著絲毫扭曲的猙獰，怪異地令她毛骨悚然。
鄰近的另一張小桌子上擺了一個火鍋、許多沾醬和一組餐具，還有一組手術器具。
蕭拿起針筒在韓紫築的血管中注入麻醉劑，「放心吧，這樣的劑量不會讓你昏迷，只會讓你肌肉鬆弛，減少一些疼痛，妳會清醒的享受這頓盛宴。」
蕭執起手術刀，從她的乳房劃下第一刀，蕭緩慢的切割著，隨著手術刀每次的來回拉鋸切割，她都可以感受到每根肌纖維被撕裂的痛楚，如灼熱般焦灼韓紫築的神經，她驚惶的想扭動身軀躲開，但身體早在麻醉藥藥效之下鬆弛的攤著，就連想握緊拳頭，指頭也絲毫不聽使喚，而痛處一陣陣傳來，連尖叫都被膠帶封在口中，只能迴盪在體內鳴響，血從傷口如泉水般噴湧，紅色的泉水，在桌上氾濫，滴落地面，被蕭割下的乳房留下碗大的泉眼，是紅色河的源頭。
蕭把割下的乳房放入滾燙的火鍋裡煮著，數十秒後撈起把半生不熟的肉切割成片，半熟的肉片隨刀鋒切割流出淡淡粉紅的血水，沾上沾醬，蕭細細地咀嚼品嚐，嚥下後叉起一片肉片，手在她身上任意遊走揉捏，她的身軀隨著蕭的撫弄佈滿紅色的圖騰。
「鮮美的很，肉質很嫩！」蕭開心的笑著，眼睛都瞇起來了，「你也嚐嚐吧，上面沾的是我特製的沾醬！」
蕭撕開封嘴的膠帶，捏開她的下顎，將肉片塞入韓紫築的嘴裡，沾醬甜甜辣辣的味道在味蕾上散發，她只覺得噁心反胃，蕭迅速地把膠帶重新封上，她只能讓那塊鮮嫩的肉躺在舌頭上，半熟的肉散發著無比的腥羶，在口中瀰漫，纏著所有感官沉淪至放棄的深淵。
隨即蕭切下她的左耳去烹調，而痛覺和口中的肉片相煎熬著她驚懼的心靈，就連思考她也只剩下恐懼、痛楚、噁心，她的體力和生命從傷口流淌的血色中一點一滴佚失，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還醒著？為什麼還要清醒著？至於蕭如何享用她的左耳，她一無所知。
當蕭優雅的用刀叉吃完那顆乳房後，她只剩單薄的鼻息和渙散的眼神，蕭用餐巾優雅地擦拭嘴唇，手術刀閃著刺眼地反光，鋒利的刀鋒輕易劃開韓紫築腹部的肌肉，腸胃肝腎內臟從切開的縫隙曝露在空氣中，本來是屬於最私密的部位，卻一覽無遺地曝露，秘藏的寶藏，看到顏色鮮明的臟腑蕭彷彿見著了璀璨的寶石，眼神流露出無比的愛慾、貪婪、佔有，手伸進她的腹腔，溫柔地撫摸著韓紫築溫熱的臟器，一會兒捧著胃輕輕揉著，一會兒摸著肝臟柔柔地撫摸，把灰白的腸子一圈圈纏繞在手腕上，微光下依稀可見到紅色、綠色的血管佈滿灰白色的腸膜上，環在手上像細膩的手飾，蕭把手臂緩緩伸入、埋進她的體內，切開橫隔膜，把心臟握在手中感受韓紫築最後微弱地鼓動。
心臟握在蕭的手裡，當蕭的手指來回逡巡撫摸之際，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蕭的指紋摩擦在心肌上的感覺，時間流轉的速度緩慢如同靜止，每一下搓摩都如同從地獄步行到人間的距離，真切地反應生命存在的證明，蕭整隻手臂埋在她的體內，和體內的臟器擠在體腔中，如此推心置腹的親近、甜蜜的接觸著。
蕭祤操起半月形肉色的團塊抓著，腎臟與身體的連結不斷糾葛著獨一無二的苦難，如捲鬚籐蔓糾纏，傳導至感官無比的顫慄，不斷給予神經最新穎的刺激，避免身體麻木失去感覺。
又是一陣翻找，蕭輕柔地安撫那孕育生命的聖殿、輪迴的起點，指尖滑過，顫慄在神經中擴散，像是惡魔溫柔的廝磨、惡夢的胎動；蕭埋首在她的下腹，鮮紅的舌頭，粗糙的表面，挑逗在光滑的表面，潔白的牙齒輕囓富彈性的肉膜，雙唇落下如雨般，吻在那初始的殿堂。
蕭握著她的心臟，輕輕咬囓著她的右耳，吐著溫熱的氣息，在耳邊暱聲說：「妳一定能瞭解我對妳的愛吧！雖然妳沒有回答，但是我相信妳一定瞭解，雖然妳仍倨傲地不肯回答，但是我會原諒妳的無禮，因為愛是寬恕、愛是包容！」，蕭抓著心臟的手用力一握，然後從韓紫築體中抽出手臂，觀賞著眼前的景象，蕭笑了，開心極了，手解下皮帶，解開褲頭的鈕扣，剛剛握著她的心臟的手滑進褲裡，握起堅挺難耐的慾望，匍伏在她猶溫的身體上，儀式的尾聲。
[原創]黑暗者的表徵
版主: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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聾子聽啞巴說瞎子看到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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