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異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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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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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初級法師
文章: 108
註冊時間: 2004-04-08 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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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十八 四方龍王

大明看了看眼前三人,三人各穿青紅白三種衣裳。無痕在大明耳邊悄悄說出三人的來歷。

穿青衣,塊頭大的像熊般的,是東海青龍王的長子,敖朔。

那穿白衣,活力四射的陽光青年,是西海白龍王的第三子,敖揚。

至於穿紅衣的冷酷青年,則是南海紅龍王的獨子,敖離。

「那岳父的身份是?」大明一聽有東、南、西海,剛剛好缺了個北。不會那麼巧吧!

「東海龍王掌地、南海龍王掌火、西海龍王掌風。爹爹自然是掌管天下水脈的北海黑龍王了。」聽到無痕的回答大明差點腿軟。他這岳父的來頭會不會太大了點。

「上次在水府呆了那麼久,怎都沒人跟我說一下這些事。這麼說來,無痕的本姓不該是姓敖嗎?怎會是姓水?」大明抱怨的說。他本以為無痕一族只是小小的一支龍族罷了,怎會這麼有名。而且門扁上掛著的是水府,不是敖府,不然大明還有可能會猜出來。

「敖是正姓,只有龍族皇室的男性才能用。女孩子家向來只有名無姓,因為將來嫁人就從夫姓了。不過爹爹還是給我取了個水字。因為自從在棲仙鎮定居後,家裡對外自稱為水府。棲仙鎮也沒幾人知道爹爹本姓敖,為北海黑龍王。」

「取的好啊!人如其名,似水無痕。無痕,妳可別跟我姓了,水無痕三個字才是最美的。」

當大明和無痕講悄悄話的同時,青衣的敖朔卻已是按耐不住,伸手過去就要拉無痕。大明當然不可能放任懷中玉人遭人輕薄,隨手一記手刀斬下。

大明本意想逼退敖朔,可不料敖朔倒有真才實學。不但擋下大明的手刀,還能順勢反擊,一拳打向自己。

看到這樣,大明收回被格開的左手化掌架住敖朔的拳頭,並散去拳勁後。手拿劍訣,以指代劍和敖朔比劃了起來。

拳腳功夫不是大明所長,以往那些啥降龍十八掌、佛山無影腳等等只是自己隨性而來的遊戲之作,靠力量裝裝樣子而已。嚇唬嚇唬外行人還可以,可真要是遇上識貨的,那就入不了檯面了。目前大明真正擅長的,還是牧童指點過他的劍法。

雖然手中無劍,不過光是指上冒出的劍氣就讓人不敢小看了。

「還不放開無痕小姐!」敖朔大喝著。

從頭到尾,大明的右手都一直攬在無痕腰上不曾離開過,純粹用左手應敵。

「唉啊啊!你這大個子真是的,好歹也懂一點禮貌。在別人丈夫面前光明正大的搶人妻子,難道就是東海一脈做人處事的道理嗎?」大明說到這,指上劍芒爆射,逼的敖朔退了好幾步。

敖離一揮手上的摺扇擋著敖朔,搖著頭說:「你打不贏他的。」

「為什麼說我打不贏。」敖朔很不服氣,他還沒用全力呢。

「人家用一隻手對你兩隻手,更何況懷中還抱著無痕表妹。就算你沒出全力好了,對方一樣沒有認真在打。」敖揚無奈的說。別說敖朔打不贏他,就算是他和敖離也討好不到哪去。

「閣下就是無痕妹…小姐的未婚夫婿?」敖離很有禮貌的問。他剛剛本來要叫無痕妹妹,但又怕招來無痕的反感,所以改口稱小姐。

「什麼未婚夫婿,我和無痕都拜堂成親過了。」大明皺了皺眉頭,他是何時被降級的。

「再說以你們對無痕的瞭解,沒拜堂成親無痕敢這樣和我摟摟抱抱嘛!更何況像這樣。」大明說完,飛快的親了無痕一口。無痕只是紅著臉瞪了大明一下,也沒出言說什麼。

倒是三位龍子,臉色都變的十分難看,活像看到老婆在眼前偷人一樣。

「很抱歉,四方龍族並不承認這樁親事。」敖離最先從打擊中回復過來,正色的說。

「笑話!本小姐的婚事哪需要你們這些外人承認。相公,放開我!」傲離的話讓無痕聽的可是不得了,氣的拎劍要找他算帳。要不是大明雙手緊抱著她,怕是拔劍上去廝殺了吧。

「無痕,不可放肆。」走出來的是無痕的母親。無痕啥都不怕,就是怕她娘。一看到她娘就像耗子和到貓一樣,乖的很。

「岳母近來可安好。」大明向無痕的母親行了個禮。

無痕的母親只是淡淡的笑著說:「近來出了些事,沒想到你們居然那麼碰巧的回來,倒是讓你們見笑了。有話進去再說吧,別站在這。」

不過當無痕的母親看無痕整個人都貼在大明身上時,雖然目光直視著無痕,但最後也沒開口說什麼。也許認為嫁出去的女兒自然有夫家在管教,不用自己強出頭了。

可是無痕還是嚇的站直身子,不敢造次。暗地裡一雙小手緊緊的握著大明,還不斷的在冒汗。看的出來無痕還不是普通的怕她母親。

「不要怕,有我在。」大明輕聲安慰著無痕,牽著她穿過三龍子進到內堂去。

內堂裡,無痕的父親身穿黑袍坐在上位。其他三位龍王分做兩側,一樣是青紅白三種顏色的袍子。四位龍王的唯一共同點,全都是龍頭人身。

大明很好奇整天頂著個大龍頭在脖子上,這樣不累嗎?不過這個問題,大明沒膽子去問。

「岳父大人安好。」大明躬身揖拜,以上次學到的拜見北海龍王。他當時還以為怎這裡禮數那麼繁雜,現在知道了水府的真正身份,大明也就不奇怪了。

「爹爹安好。」無痕盈盈一拜。

「哈哈,好!好!賢婿、無痕,來見過三位伯伯。」北海龍王大袖一揮,哈哈大笑。

「無痕見過三位伯伯。」無痕心下雖惱。但是父母在場,禮數仍不可失。

對於無痕的行禮,三位龍王欣然接受。不過輪到大明時,東海龍王就有話說了。

「且慢!你這個禮我受不起。我說老四,既然無痕已經回來,那事情該有個解決了吧。這樁親事我們四方龍族全都不承認,那你該為無痕另覓歸宿才對。」四方龍族以東海為首,照東、南、西、北排列,所以北海龍王被其他三位稱為老四。

要不是大明握著無痕,無痕當場就衝了出去。北海龍王舉起手意示無痕不要衝動,這是交給他來處理。

「不知我北海龍族是誰不承認的。」北海龍王看下身旁。除了無痕的兩位兄長無忌、無咎在外,還有一名白鬚老者。

「陛下,是老臣作的主。」那白鬚老者躬身著說。

「拓拔。我可還沒死啊,你下這決定是想造反嘛!」北海龍王冷眼看著被稱為拓拔的白鬚長者。他隱居不問事已久,外界的決定都是交給拓拔處理。目前北海龍族的實質掌權者確實是拓拔沒錯,不過他才是龍王啊。

「老臣不敢!」拓拔跪下請罪,但眼神中卻沒絲毫悔意:「可是公主不能就這樣交由一個來歷不明的外來人帶走。為了公主,也為了所有龍族,還請龍王三思。況且祖宗遺訓,龍族不可與他族通婚。祖訓不可毀啊!」

「拓拔爺爺……」無痕的神色很迷惘。為何連一向最疼她的拓拔爺爺,也會說出這樣的話。在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後…………

「沒錯!老四。你讓無痕嫁與一名凡夫俗子,這是害了她啊。」南海龍王也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這麼嚴重嗎?」大明聽的是一頭霧水,他又害了無痕什麼了。

「小子,你還沒和無痕行過房吧。」西海龍王看了大明一眼。

「是還沒。」大明紅著臉回答,不知他們是從哪看出來的。

「人龍交合,有違天條。要是你真的給無痕破了身,無痕身上的靈氣必然會隨之消散。不出一年,就會湮滅在風中。而且無痕是數百年來最有資質羽化成龍神的一個,事關整個龍族興衰和人間界的存亡。你說,四方龍族能把無痕交給你嘛!還好你沒破了無痕的身,不然你今日就有命無回了。」要不是他們在人間界找不到無痕的下落,早跑去搶人了。

聽完西海龍王的話。大明握緊無痕的雙手,瞪著她說:「這麼重要的事,妳怎不告訴我。」

「是那指凡人啦!你又不是……」雖然無痕的聲音細若蚊蚋,可大明還是聽的到。想起自己半人半龍,大明也就安心了。不過還是不知會不會有後遺症出現,這些等等就要問岳父了。

大明終於知道為何當初第一次,也就是有詩函來攪局的那次婚禮,大家會辦的像送葬一樣。那次大家根本都以為無痕是一心要去死的。

「小子。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了無痕好,你就離開吧。」東海龍王語重心長的說。

「龍王說的極是,小子受教。岳父大人,我夫婦二人先離開訪友,暫時拜別了。」大明說完,拉著無痕就往門外走。

可是三位龍王似乎沒那麼容易就放大明倆離開,三位龍子更率領著家將在庭院中心將兩人團團包圍住。

「你要走可以,但是無痕小姐得留下。」敖離摺扇輕搖,一副神色自若的樣子。大明很納悶,難道北海龍王都沒告知他們自己的實力嗎?這點人是對付不了自己的。

「無痕,妳的意思呢?」大明猜不透北海龍王的用意何在。

「無痕都聽相公的。」無痕眼裡流露著不可動搖的神色。

「那全殺了!」大明說的很簡單,就像洗澡吃飯一樣。無痕也被大明這句話整個人給嚇楞住了。

「騙妳的啦。」大明拍拍無痕的臉頰讓她回神過來。

「下次不要拿這種事亂開玩笑,剛剛嚇死我了。」無痕心有餘悸的說著。

「是是,下次不敢了。」大明連忙賠罪。

在場的除了無痕外,沒有一個人會當大明剛剛的話是個玩笑。

剛剛大明那四個字一出口,漫天的殺意馬上從大明身上發出包圍著每個人。就算是強如龍王,也幾乎被這巨大的壓力壓的快喘不過氣來,更何況其他人。三龍子還好,可是家將們可就一個個臉色蒼白了。

當殺氣散去時,大家只有一個想法。眼前的小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因為大明的力量早已過了反普歸真,外神內斂的層次,所以龍王們都直接以為大明只是個平凡的人類。可是大明突然露了這一手,讓所有人都震驚住了。

「賢婿!賢婿!別動怒啊。」北海龍王慌張的叫著。他對大明暸解的並不深,很怕大明真的會動手。

「岳父大人,我想你有事沒向幾位龍王說清楚吧。這是為什麼?」大明抱拳以對,目光直視北海龍王。

北海龍王怕大明突然在來一下,全都招了。

「其實也沒什麼啦,只不過眾兄弟很久沒見面了,平時也很難連絡。難得趁這次機會,大家能好好聚聚。而且水府也很久沒這麼熱鬧了,每天都有老朋友來訪。所以……我一直沒說清楚。」

聽完北海龍王的話,大明差點昏倒。

「老四!把話說清楚,你到底瞞了些什麼沒說!」南海龍王都吼出來了。

「看來三位龍王和我岳父想必還有很多話要說,那晚輩就不打擾了。」

「先別走,讓我討教討教在說。」敖朔不服氣,非要和大明比個高下不可。不過自知目前的狀態贏不了大明,敖朔準備用半龍化狀態。

龍有人型、半龍、真龍等三種姿態。人型是用於日常的生活狀態,包括修行、飲食起居等等。

真龍則是龍族最終極的姿態,戰鬥力也最強。不過也因為元氣量會消耗非常多,過度使用的話有可能導致死亡,所以除非必要絕不動用。反正有點類似狂戰士化就對了。

而半龍就是介於兩者中間,也是一般龍族和人作戰時最常用的型態。

敖朔大喝一聲,讓原本就高大的體型更是再增大幾號。且全身覆滿青色龍鱗,就像隻長滿鱗片的熊一樣。加上半龍化後的敖朔手持雙鎚,聲勢更是勇猛異常。

知道敖朔厲害的人紛紛退後好幾步,惟恐遭到波汲。因為敖朔的半龍體在龍族裡可是赫赫有名,除了那地龍一脈特有的大地金剛身外,半龍化後的敖朔力氣也大的驚人,整個龍族還真沒幾個比的上的。

敖朔開始小跑步的衝過來,每一步都將庭中鋪設的石板踏出個洞。由此可知敖朔的力量強橫到個什麼程度。

無痕雖然對自己的夫君即有信心,不過還是將滄海的劍柄握在手中,以防情況有變。不過大明拍了拍無痕的手,讓她沒必要擔心那麼多。

只是大明也不想和他們在這樣糾纏下去,有心立威。反正之後的事他岳父會去解釋清楚,畢竟這是他一手搞出來的。

對於直逼而來的敖朔,大明一個箭步向前衝去。

敖朔暗叫聲來的好。想來這小子大概不知道自己的底細,居然敢和自己硬碰硬。

「小子,不想變成肉餅就快退。」敖朔高舉雙鎚大喝。他並沒有想要大明的命,只想教訓一下他而已。

從這小子和無痕親暱的態度來看,要是自己真傷了眼前的人,無痕肯定找自己拚命。這可不是敖朔樂於見到的結果。

「小心!」庭內眾人大聲的喊著,只不過對象是敖朔。

敖朔剛聽到也以為他們是在叫那小子小心。不過眼前突然一黑,敖朔覺得有什麼東西將自己的頭給抓住了,並且全身動彈不得,高舉的雙鎚不管如何就是砸不下去。好像有種很奇怪的氣息將自己剋的死死的,一種他身體的血液裡所熟悉又恐懼的氣息。

在別人眼裏。只看到大明的左手突然暴長,然後就看到一隻深藍色的龍爪將敖朔的頭給抓住。這時大明身上所散發的氣質也跟著龍爪的出現為之一變,變成「絕」所原有的氣息。這原始且純淨的龍氣,深深的震撼住在場的每一個人。

大明冷眼巡視,每一個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看完後將敖朔隨手一拋,也不理在場傻了眼的眾人,說了聲「告辭」後就離開。而敖朔的身軀在庭院中撞出個好大的窟窿,且整個人早已昏了過去。

「那小子居然也是龍族,而且這力量還是………」西海龍王張大了嘴久久說不出話來。

「現在你們知道我為何會放心的把我寶貝女兒嫁給他了吧。」北海龍王炫燿的說,雖然他剛剛被自己的女婿瞪的很怕………

「老四,這次可真被你害死了。那位,那位可是上古龍神啊……」東海龍王仰天長歎之餘,聯合其他兩位龍王狠狠的將北海龍王扁了一頓。


在往煉妖塔的方向,坐在牟迦玀身上的無痕不解的問大明:「相公,我們這是要去哪?」

「難得來一趟,總該去見見師父的師父才對啊。」牧童昨晚和他說過,如果要去崑崙的話,最好去向他師父解釋一下乾坤八劍的事,讓她安心。

「師父有師父嗎?」無痕還不知牧童有師父存在。

「不但有,還是位天女。不然妳以為牧童一身所學從哪來的。」大明的頭直接靠在無痕的大腿上,樣子逍遙至極,且還將牧童師父的事說了一遍。

「喔喔……不過相公,你不會生爹爹的氣吧……」無痕小小聲的問,畢竟這次北海龍王惹出的麻煩太大了,連帶她也有想砍人的衝動。

「老人家寂寞久了,難得朋友上門來訪。想法子作怪熱鬧熱鬧,我們小一輩的自然可以體諒。不過他什麼不好玩,偏偏拿我倆的婚事來玩,這就該打。所以剛剛我特別用身上的龍氣嚇嚇他們,想必三位龍王此特正在好好的照顧岳父一番吧。」

「嘻嘻──你好壞。」無痕對大明整人的舉動倒是極為欣賞。

兩人一獸漫步而行,漸漸的靠近了煉妖塔的後山。依據牧童的指示,兩人來到了牧童那位天女師父和她丈夫的隱居場所。

雖是一樣的小木屋,不過眼前的房子比牧童搭蓋在煉妖塔旁的那些有格調多了。

最特別的是這棟房子的存在並沒有去影響到周邊的草木,好像自天地創始之初這棟房屋就存在這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這房子坐落於一片竹林內。屋前有大石當桌小石當椅,而且桌上擺放著一組茶具,從茶杯上的裊裊雲煙看來,主人剛剛還在品茗。

「難得有貴客來訪,何不請過來一敘。」語畢,從屋內走出一名面帶微笑的絕世佳人,自然是大明所見的那位天女了。

「弟子王大明、水無痕見過師祖。」對於眼前之人大明無痕不敢怠慢,連上前參拜。因為叫師公好像蠻難聽的,還不如叫師祖。反正牧童都超過五百多歲了,眼前的天女絕對也是祖字輩的。

「不必多禮了,坐下吧。如今隱居在這山林內,禮數倒也不用計較那麼多。我既離天界,往日之名也隨之捨去,就稱呼我為雲煙吧!」

大明仔細一瞧。雲煙一身天界華服早已退去,穿的只是尋常布衣。雖是如此,但對她清麗脫俗的氣質卻沒有產生半點影響。

「牧童於我夫婦倆有授業之恩,對您稱一聲師祖並不為過。」

「牧童那孩子所教你們的,乃是他自己所悟,我所傳授的並不多。畢竟我對劍術並不專長,這一切都是他的天資與努力。」

雲煙說的倒沒錯。她是術士,不是劍客。當初她所能做的只有傳些練氣培神的法門給牧童,並將一部巧合中得到的乾坤八劍秘笈交予他自行修煉,所以牧童的劍術都是從這本書上自行悟得的。

「天資再高,也要有良師才行。」對於大明的話,雲煙只是笑笑不語,不在多說。

「那兩位今日的來意是?」雲煙為大明兩人個斟了杯茶。

「一則陪妻回鄉探親,再則前來向師祖請罪。」大明站起身子,深深的行了個禮。

「因為小子的一時疏忽,妄動了乾坤八劍的劍訣。連帶導致天界之人也為此事派人下凡搜查,進而讓師祖陷入無謂的困擾中。這讓小子很過意不去。」

「的確。八劍的劍訣是我轉贈牧童,後來牧童又傳受於你。昨日我心血來潮卜了一掛,得知天劫將起,禍及各界,連天界也無法倖免於難。而少俠乃是應劫之人,所以牧童將劍訣傳於你,這該說是緣分,也是天意。不過這劍訣為天界不傳之秘,威力強大。望少俠使用時自行拿捏分寸,勿亂造殺孽。不然這就是小女子的罪過了。」

「這個當然。當日是那魔物太強,小子沒有辦法之下才使出劍訣。」

「喔?可否將那魔物詳述一次。」

對於雲煙的要求大明點了點頭,把芬裡奇的樣子和力量程度大約描述了一下。

「那怪物強橫到八劍三式連貫依然無法取其性命。最後幸虧有蒼冥在手,配合劍訣才消滅了牠。」

「蒼冥………可否借劍一觀。」雲煙好像想到啥麼,顯的憂心忡忡。

大明右手一擺,一把巨大的寬厚古劍出現在他右手裡。只要大明輕輕揮動,劍身上就會隱約傳來龍吟虎嘯之聲。

雲煙和無痕都是第一次見到,難免會想好奇碰一碰。大明忙叫到:「不可」聽到大明的話,兩人馬上停下手。

這時蒼冥的劍身上已經佈起一層淡淡的紫色光網,是由雷電之氣交織而成的。要是兩人真的碰上去,後果可是十分嚴重。

「蒼冥身上附著著九天雷劫之氣,碰不得啊。」

「……將天雷握在手中卻安然無事。相公,你還算是人嘛?」聽大明說的可怕,無痕伸了伸舌頭不敢再碰。

「很早前就不算是了,不然怎娶妳當老婆。」大明搖頭苦笑著回答。

「請收起來吧。沒想到連蒼冥也現世了,看來這次的災劫不容小覷。」雲煙看來很傷神的樣子。

大明收起蒼冥後疑問道:「師祖知道蒼冥的來歷嗎?」

「蒼冥本為天界之物,關係重大,只不過在很久以前就下落不明。少俠切記勿將蒼冥現於天界之人的眼前,否則將會被捲入天界的權力鬥爭中難以脫身。現下蒼冥以和你同為一體,除你之外也無人能使了。」雲煙嘆息著。蒼冥的出世意味著天界動盪將起,可是又偏偏選在多事之秋。唉……看來天下即將大亂了。

「小子謹記在心。」雲煙說的可怕,大明自然不敢掉以輕心。

「我看這次天界出了那麼多人手,主要還是衝著蒼冥而來,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對了,我聽牧童說你身旁還跟著一位劍靈,可否請出來相見一面。」

「侍劍留在家中並未隨小子遠行。」大明很奇怪為何雲煙要見侍劍。現在知道蒼冥來自天界後,大明想侍劍和天界也該有牽連。不過從她多次有意躲避天人的情況來看,侍劍顯然不願和天界的人見面。

聽說侍劍沒來,雲煙也不在多提。

這時突有龐然大物慢慢的向竹林走過來。大明和無痕仔細一看,卻是個高大的男人,而肩上扛著一具體型比他還大上好幾倍的魔獸屍體,腰間繫了把造型怪異的無鞘之刀。

對於這人大明是認識的,這人也就是雲煙的丈夫。為了他,雲煙甚至拋下一切離開了天界,後來兩人還被囚在煉妖塔好幾百年。直到牧童和大明巧合之下救了他們。

「小兄弟,你來了啊。」說完,那男子將肩上的魔獸屍體隨手放下。

「雲煙跟我說今天會有貴客來訪,讓我去打了隻野味來。我還在想是誰呢?原來是小兄弟你啊。哈哈──」

「今日我夫妻回鄉探親,順道來訪,冒昧之處還望前輩見量。」

「啥前輩不前輩的。以前的名字早已給我丟了,既然天界那些傢伙視老子為魔,那老子就改名叫大魔王。如果兄弟真的當我是朋友的話,就叫我一聲魔王吧!」

大魔王長的極為英偉挺拔,氣勢非凡。然而說要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他那臉上永不抹滅的微笑吧,永遠充滿自信的微笑。

「魔王行事可真特異獨行。」

「當然,老子是魔王嘛!」兩人對望了一眼,開始哈哈大笑。

在兩個男人在瘋狂大笑之際,無痕好奇的繞著那魔獸打量著。

「相公,這是什麼魔獸。怎我在崑崙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無痕看這魔獸圓滾滾的,就好像是顆球一樣。

「這叫豚彘,是煉妖塔內的特有魔物。移動時就是用身體滾動行走,對敵用身體撞擊擊人。由於力氣大加上滾動極快,算是蠻難對付的。不過這玩意可算是全天下最美味的東西之一,比起熊掌魚翅有過之而無不及。」

「呵呵,小兄弟瞭解的很多啊。」魔王抽出腰上的魔刀當菜刀用,瞬間將整隻豚彘支解開來。骨肉分離,毫無一絲肉屑黏在骨上,且一滴血都沒滴到地上。

「在煉妖塔混了六年,三餐都自行打理的情況下,想不熟都難。倒是魔王的刀法乾淨利落,實讓小弟大開眼界。」大明自問自己還做不到魔王這種程度。看來學無止境,自己還是有待加強。在這風雲將起的年頭,大明多一分力量,他身旁的人便多一份保障。

「靠這傢伙混飯吃,不強怎行。」魔王拍了拍這把伴他一路走來的最好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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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十九 濃情密意

回去的路上。無痕變的很少說話,自顧自的低頭想事情。

中午魔王和大明在商量怎樣處置那隻豚彘時,雲煙拉著無痕到一旁說說話。

可是每當無痕問到有關天劫的事時,雲煙總是以一句「時間未到,天機不可洩漏」淡淡的搪塞過去,在也不多說。

加上大明對雲煙的話好像聽過就忘,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這樣更是讓無痕擔心。

雖然無痕整日只能呆在家裡哪都去不成,不過她能感覺的大明近來俗務纏身,很傷腦筋的樣子。所以無痕很乖巧的這幾天都不去打擾大明,而詩函也只敢乖乖的抱著大明睡覺,沒膽找他做劇烈的床上運動。

可這樣一來卻是讓無痕越來越沮喪。自己除了整天只會縮在屋子里外,其餘根本無法替大明分擔任何事物。這讓無痕對於自己的存在開始感到懷疑,好像自己是多出來的東西一樣,有沒有都沒差別。

「相公,你一點都不在意師祖說的話嗎?是有關天劫啊、天人什麼的。」

大明知道無痕很擔心他,於是將無痕報在懷裡柔聲的安慰著。

「在意有用嘛。打從妳相公我遇到詩函被綁的那天開始,遇上的麻煩就從未間斷過。還未發生的、已經發生的、正在發生的等等一大堆事情,你老公真要一個個去計較,早瘋了。反正妳老公就抱持著事不關己,己不操心的原則處事,事情到頭了再說。至於雲煙所說的,也不過是讓我那一堆麻煩中再加上個一、兩件罷了,不用那麼大驚小怪。」

大明說的輕鬆,不過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目前所面臨的處境。

先說眼前的就有天人在外四處遊盪等著逮他,先不管他們要怎樣處置自己,光為了蒼冥的事大概就不會和自己善罷甘休。

還有一個多月後的式神會上,同樣也是不好應付的燙手山芋。其中不可預料的變數太多了,可能會有許多大明沒見過的外力干涉。

更別提潛伏在暗處一直沒有動作的血燄,這讓大明比較擔心。至於絕和七元素體的宿怨,大明連想都不敢想。

「那相公……我也是拖累你的麻煩嗎?」無痕可憐兮兮的問,神情像極了在路邊被拋棄的無助小貓一樣。

「是啊,妳是我最心愛的小麻煩啊。」說畢,大明將無痕摟的緊緊的。

「人家跟你說正經的,不要鬧啦。相公,說真的……無痕是不是很沒用,什麼事都沒法替妳分擔。」無痕不依的反抗。

「別想太多,誰說妳們沒用的。妳們只要負責把家裡照顧好,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就是幫了我天大的忙了。其餘的就算是天塌下來還有你老公頂著,不然你老公要來擺好看的啊。還有回去後今天聽到的話不要跟詩函提起,不然她跟妳一樣肯定又要想些有的沒的。」

這時無痕聽完大明的話後也不在追問,屈在大明懷裡乖的像貓一樣。

不過自從知道無痕那外柔內剛的性子後,大明也不肯定無痕是否會真的就此乖乖聽他的話。加上詩函也不是個輕易任人擺佈的性子,兩女搞在一起會做些什麼大明還真的無法去預料。

回到無痕家裡時,四大龍王好像塑像般乖乖的坐在不敢亂動。依北海龍王悽慘的樣子看來,大概被三位龍王照顧的十分周到。

大明和無痕忍住狂笑的衝動,必恭必敬的行了個禮。

現在三位龍王根本不敢提起上午所發生的事,開始扯些有的沒的。例如今天天氣好好啊、午餐怎樣啊一類的事。

大明知道現場氣氛尷尬,也不忍再折磨幾位年事已高的龍王們。說了聲告退後跟著無痕來到後院,讓四位龍王總算是鬆口氣。

本來無痕和大明在後花園的水湖邊說話說的好好的,可這時有ㄚ環來說岳母請無痕過去,所以只好留大明一個人在這看風景。

好在水府佔地廣大,和詩函家有的比,只不過兩家的建築一個現代一個古典。大明到處走動之於,彷彿來到古時候的宮廷一樣,倒也不覺得無趣。

當大明漫步到湖上的亭子時,後頭有人喚住了他。

「王兄,請留步!」

大明依言佇足回頭一看,卻是敖朔、敖揚、敖離三位龍子在叫他。大明不清楚三人的來意,也就不輕舉妄動,不過看來應該沒惡意才是。

「三位是?」

「特來賠罪,上午的事是我們太過魯莽了。」敖離三人說完正要跪下,不過一陣清拂而來的力道讓三人怎樣就是跪不下去。

「三位多禮了。這次起因不過是個老人的寂寞惡作劇,搞的大家雞飛狗跳。真要說的話,那小弟才是真的失禮之人,上午出手是太重了些。」大明深深一拜,為了自己那不成熟兼幼稚的行為賠罪。

「王兄言重了。」敖離三人連忙閃身,萬萬不敢受大明這一拜。

「我敖朔從未服過人,但今日卻服了你了。」敖朔不但體格雄壯,連性格也十分豪爽。讓大明相對的對三人也產生好感。

「哪的話,是小弟下手不分輕重。」

「所謂不打不相識,今天就當是認個朋友吧。王兄何不移駕來暢飲一番。」敖離盛情難卻,大明也不好拒絕。

簡單的水酒和水果小菜,就讓四人聊上個大半天。不過大部分還是他們三個在聊天,大明只有旁聽的份。

原因是他們聊的東西居然蠻深奧的,其中還不時夾雜著幾句英文。大明不懂也不便多插嘴,不過心下倒是懷疑崑崙居然進步到這程度,連英文也通用。

大明等他們聊了個空檔時提出自己的疑問。可不問還好,問了自己嚇了好大一跳。

「喔!敖離是讀英國劍橋大學,我是美國哈佛。敖朔則是麻省理工學院的畢業生,雙學位博士。」聽完敖揚的簡單介紹,大明覺得頭上好像有一群烏鴉飛過一樣。有……有沒有搞錯!

看到大明臉上有點抽蓄的樣子,敖離笑著說:「時代在進步,崑崙也不能故步自封啊。像無忌、無咎兩位也都是牛津的高材生。」

「嗯,沒錯。加上四位龍王年事已高,退隱崑崙已久。不少依然留在人間的龍族總要有人領導,處理事務。只不過近年生態環境破壞的太嚴重,造成龍的出生率降低和死亡率提高。每年出生的沒有死亡的多,這樣下去怎得了。」敖揚憂心忡忡的說。

「喔?」大明有點聽不明白。敖離見狀,將其中的厲害關係說給大明聽。

四方龍族分掌水、火、風、地,所以龍族平常也負責調節四項元素,使其達到合協。一般的從雲裡出生的幼龍(像無痕等是胎生的,一出生就擁有人形),在幾個月蛻變為成龍後,依屬性負擔起不同的任務。

水龍管河川和降雨、風龍管季風、地龍掌地脈、火龍控制溫度冷熱。四族合作讓產生各種氣候變化,讓大地上的生命欣欣向榮。這是從天地創始之初龍族們就一直默默在做的事。

嚴格說來,龍也算是精靈,是大自然的一部份。如今自然體系被嚴重破壞,連帶的也引響了龍族,甚至是讓成龍原本數百年的壽命提早滅亡。

敖離等常在人間活動的還好,適應後對於環境汙染還有一定的抵抗力。對於像無痕這從未步出崑崙的龍族來說,外面的環境是真的會要了他們的命。這也是無痕只能整日呆在屋子內的主要原因。

現在幼龍的出生率低,幼龍也因環境很難撐過試鍊成長為成龍。造成各地龍族守部人手開始出現不夠的情形,讓龍族們整日疲於奔命之下,難免也有疏忽照顧不到的地方。

可這樣一來副作用就出現了。地震水災等等出現的次數開始慢慢的增多,各地氣候異常,不是大旱就是大雨、大雪。如此循環之下,人類早晚會死在自己手裡。

傲離等會如此的拚命鑽研人類的學問,也是為了找出應付的方法。人類死歸死。可是龍族的體系一但崩潰,這世上所有的生物都要被人類拖下去陪葬。

大明聽完後,站起來舉著酒杯說:「之前不知幾位大哥的作為,有不敬的地方還請各位見諒。這杯算是小弟賠禮的,先乾為敬。」大明雖不喜歡喝酒,但凡事總有破例的時候。

的確,比起大明終日無所事事的樣子來說,敖離等人的所作所為太過偉大了,讓大明在他們面前有點抬不起頭。

「哪,我們才是有事要藉助王兄的力量。」敖離正色的說。

「反正小弟也只是空有一身蠻力而已。三位但說無訪,只要小弟做得到的決不推辭。」大明說的也是事實。他這身力量還真不知要用來幹麻,現下終於能派上用處了,這讓他十分高興。

「王兄謙虛了。因為天界的三位龍神早已不管人間世事,所以大家都把希望寄託在無痕妹子身上,因為只有她有這個資質蛻變。這也是我們之前那麼緊張的原因……」敖離提到這事,難免感到有些尷尬。

「我能理解,請繼續說無訪。」大明慢慢的瞭解一些事。無痕的體質對龍族來說好像存在著某種很重要的關係,關乎龍族的存亡。

「現在有王兄的出現一切都解決了。先不論王兄身上的力量是從哪來的,但那無疑是最純淨原始的龍神血脈。只要王兄肯幫忙,效果甚至比天界三位龍神出面更好。」敖離興奮的說。

看到這情景,大明很難開口說其實自己曾吃過條龍。想想之後大明還是決定閉口不提,知道自己的同類被吃時的反應,大家可都是斯文不到哪去。

「我能做些什麼?」大明有點迷惘。

「有了龍神的血脈,就能揭開蒼龍之原的封印,以解決龍族數量逐漸減低的問題。將龍族的數量挽回安全的標準是目前最重要的事,剩下的還能慢慢找出應變之道。」

也許是太開心了吧,三位龍子猛灌大明酒。這酒入喉雖然爽口,但後勁太強。大明喝不到幾杯,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嚇的三龍子手忙腳亂。


當大明醒來時,已是深夜了。

臉上溫熱潮溼感讓大明伸手一抹,拿起的卻是一條濕毛巾。

「這是………」大明躺在床上打量著四周。這很像戲裡古裝劇的房間,不過精緻典雅許多。照明也不是用蠟燭,而是用鑲在傢俱上的夜明珠來當光源。房內還飄著淡淡的香味,看擺設和色調應該是女孩子的房間。雖然房內掛著蠻多的武器……

「不會喝酒就不要逞強。」無痕接過大明手上的毛巾,另外在拿一塊蓋在他額頭上。

「下次不敢了。」大明猛搖頭表示沒下次,順便坐直身子。看來自己還真的與酒絕緣,每次喝酒都沒好事發生。

「要吃點東西嗎?我讓人下去做點。」無痕在床邊坐下,手上遞了杯茶給大明。

「不了。」大明還覺得腦袋有點昏昏沉沉的,沒胃口。且看外面的天色已經很晚,也不用打擾人家了。

喝完熱茶後,大明精神好了很多。

「妳們下去吧!」無痕手一揮,在房門口的兩名ㄚ環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看到無痕自己也有ㄚ環服侍,大明就不由得想到詩函。兩女都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跟著自己還真是苦了她們。

「怎把我放到妳房間裡來了。」大明想除了無痕外,沒有女孩子會在自己房間內掛弓箭刀槍的。

「你是我相公,不然要把你放哪。」無痕伸手刮了刮大明的臉,卻被他一手抓住拉往自己的懷中。

「妳沒忘記我早上說過的話吧。」大明故意提起,想看看無痕的窘樣。不料無痕翻身騎在大明身上,眼裡滿是炙熱的目光。雖然羞澀,但毫不退縮。

呃,現在是………

無痕的氣勢比他還強盛,讓大明有一種自己正在被強X的感覺。

隨著無痕的外衣慢慢退下,大明的心跳也在逐漸加快中。也許是在自己房間內吧,無痕現在的衣裳不但輕薄,還顯得相當暴露。

就算是無痕個性再倔降,可現在只剩條裙裳和半露出水藍色肚兜的她,氣勢實在強不到哪去,不過是白白便宜了變身為色狼的大明罷了。

隨著大明的魔爪悄悄在無痕身上摸索的時候,大明能容易分別出詩函和無痕的不同之處。

相對於詩函的纖細,無痕給他的感覺就較為結實。並不是說無痕就像那雞肉男、肌肉女一樣,而是無痕嬌嫩光滑的肌膚下,讓大明隱約間覺得蘊藏著相當強大的力量。不知這是不是因為練劍和她體質的關係,因為無痕不是人類,而是龍女。

所幸無痕並沒有因為學習劍術而導致在身上留下任何缺陷。不但手腕關節不因舞劍變粗變大,連長年握劍的手掌連繭都不生一個。就算跑去和別人說無痕是個超級厲害的劍客,只怕別人打死都不信吧!

總而言之,無痕是個受上天特別眷顧偏愛的存在。

大明輕拉無痕腰間的絲帶。無痕羞的閉上眼不敢看,雙手緊抓著大明的肩頭。

當無痕的裙裳整個滑落到腿上之時,大明差點笑出來。裙子底下是一件淡藍色的新穎蕾絲內褲,上頭還有個小蝴蝶結。看來該是詩函幫無痕買的吧,大明自己還沒有帶兩女去買貼身衣物過的經驗。

當雙手輕輕的撫過無痕那件內褲時,大明可以很清楚的感覺的到無痕身上傳來的顫抖。不過大明壞壞的繞過重點地帶,改摸索上其他部位,這動作讓無痕不禁鬆了口氣,可心裡卻也在埋怨大明這麼捉弄她。

大明像是在按摩一樣撫遍無痕身上的每一吋肌膚,除了三點禁地外。無痕是被越摸越無力,最後整個人都靠在了大明身上。只是苦了大明被無痕的雙峰壓的差點喘不過氣來,真是既悲且喜的極樂地獄啊。

趁無痕有點失神的狀態下,大明悄悄的伸手解開肚兜。看著突然碰出的堅挺雙峰,大明也有點傻了。無痕的身材也跟她的容顏一樣,完美的讓人找不出一絲瑕疵。

大明失神的同時。無痕坐下身來和大明對目凝視著,並且主動的索吻。唇分後,無痕用手指按著大明的嘴唇不讓他說話。

「今晚……你是我的」無痕的眼中雖然略存些羞澀,不過佔大多數的卻是那火辣辣的情意,像是要噴出火來一樣。大明很懷疑,今晚他是否會被燒個屍骨無存呢?

無痕拉著大明躺下,開始換她上下其手。可能是在報復剛剛大明的舉動吧,無痕的身體總是有意無意的挑弄大明的敏感部位。將詩函這些天來的教導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搞的大明處在爆炸邊緣,直想把無痕狠狠的就地正法。

好在無痕知道玩夠了,身子坐到大明腰上,並且對大明笑了笑,一雙小手也在大明的那重點處輕輕的搓揉著。大明給無痕搞著暈頭轉向,茫茫然的不知身在何處。

無痕趁大明不注意。靠著身體的重量,身子猛然往下一沉,讓兩人最私密的地方契合在一起。大明回神要阻止時已是來不及。

大明知道詩函已經很瘋了,可沒想到無痕比她還瘋,居然毫無預警的作出這種事來。而且無痕頑固的叫都不叫,銀牙暗咬,身體向是在極力的忍受什麼一樣。汗水一滴滴的滑落。

大明現在也只有在無痕身上來回的撫摸,試圖減少她身上的痛楚。

良久,無痕才吐出口氣,整個人倒在大明身上。

「詩函教妳這樣做的?」大明的話裡有些怒意,不過手上萬分憐惜的抱著無痕。

「姊姊說長痛不如短痛,所以………」無痕看到大明的樣子有些害怕:「相公,你在生氣嗎?」

「沒,我是氣我自己。妳們兩個都太亂來了,要是受傷怎麼辦。」大明氣呼呼的說,不過這動作卻被無痕索吻而宣告終止。

大明想這妮子簡直是妖精轉世,硬把自己吃的死死的。

接下來,由最初的生澀,到後來的狂野。大明完全被掩沒在名為柔情蜜意的驚滔駭浪中。

隔天一早。無痕因為一晚的過度運動,導致行動不便,所以由ㄚ環們攙扶著下去淨身。而很不巧的,這幾個ㄚ頭就是上次扒光大明押他去洗澡那幾個。現在直盯著大明掩嘴細笑,還不時交頭接耳,不知在說些什麼。

在整理衣物時,大明還看見那沾有無痕初夜落紅的白色床單,正被那些丫頭恭恭敬敬的摺疊起來,拿出門去。讓大明看的是暗自叫遭。

天啊!她們該不會是要拿出去展覽吧!

大明被她們看的渾身不自在,匆匆梳洗過一番後就奪門而出,還真是落荒而逃。

不過無痕練過武的體質比詩函要好上太多,原本詩函在床上躺了一天,可無痕淨完身休息一會後,就若無其事的拉著大明去向龍王請安。

「還好吧,不要硬撐。」因為身後跟著兩排ㄚ環,所以大明的聲音不敢太大,只敢小小聲在無痕耳邊說。

無痕也不答話,只不過挽著大明的守趁機擰了一把。手勁之大,差點讓大明放聲叫出來。不過有外人在,大明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大概有這麼痛。」無痕說的相當認真。

「誰叫妳昨晚那麼瘋。」大明控訴著。昨晚他就像條小船一樣迷失在狂風暴雨的大海上,到現在還有點暈船的感覺。

聽到大明的控訴,無痕俏臉飛紅。昨夜確實是自己太放縱了點。

在大廳裡向龍王請過安之後,大明才知道其他三位龍王和龍子們已經離開了。不過大明有給敖離幾人手機號碼,而且他們說這事要準備個十來天,時候到了會再通知大明。

大明因為無痕,本來還想再多留一天。只是無痕一直說沒關係,她知道大明要去上課,所以說什麼都不留。

回去的路上,大明順道去葉家的圓頂建築一趟。雖然葉若秋來是來過了,可是卻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好像是經由崑崙到其他國家去,這樣比坐飛機還方便、快速。

葉若秋走之前有留下一隻手機給大明,說是有事要和他商量。

等撥通後,手機的彩色螢幕上出現的是一處斷壁殘垣的地方,像是被核子彈炸過一樣。現在的手機就是有這好處,影像能直接擷取傳送,讓人一目瞭然。

「第二十七個了………」葉若秋那一貫冷冰冰的語氣在手機響起。

「大姐,妳現在改行拆房子嗎?」敢情葉若秋瘋了?而且還拆了二十七間。

「………」雖然隔著手機,可是大明還是能感覺的到葉若秋傳來的殺氣。

「呃……不然是?」大明渾身打著冷顫。這世界上大明誰都敢去惹,就是不敢惹葉若秋。

「從上次的那個血燄根據地和伊爾格等收集的資料,我們找出了其他二十七個基地。不過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樣,在我們趕到之前就都被破壞了,什麼都不剩。」

「那應該是血燄做的撤離動作。以他們一向的作風,這很容易理解。」

「問題是這不是血燄自己本身的行動,而是遭到攻擊。」葉若秋說完,將手機的攝影鏡頭轉了個方向。那裡是一片焦黑的屍體,有魔物,也有人類。

「二十七個地點都是一樣的情況,所有的人類魔物都是被一擊殺,顯現攻擊一方的力量有多強大。加上現場的痕跡看來,血燄應該是倉促間被突襲,無法應戰。」

這時大明也沉思了起來。

一連挑了二十七個血燄的基地,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麼強的一股力量,就大明所知,也只有最近衝著他來的天人們才辦的到。會是他們出手嗎?

根據牧童和雲煙的描述,大部分天人對於魔物特別反感。所以像帶有邪氣的大魔王和雲煙的戀情,天界的人根本無法接受。

而且血燄所進行的實驗可以說是天地難容,人神共憤。天人們順便出手掃除這些垃圾,是很有可能的事。

想到這大明就啞然失笑,沒想到意外引來天人竟然會有這種效果。血燄這次可損失慘重了,大明相信遭攻擊的絕對不只這二十七個地方。

「幹麻傻笑,莫非你想些什麼了嗎?」葉若秋看大明久久沒有回應,於是問了一句。

「沒啥!不過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

「是盟友?」

「不算是,因為他們其實要找的是我,血燄的是應該是意外。詳情要問牧童,他對這些傢伙理解比我多。對了,牧童現在在我家。」

「師父!他到人間界幹麻?」葉若秋有點被牧童的事嚇到,因為牧童已經好幾百年沒踏上過這片土地了。

「也是因為這些傢伙,電話中不方便說太多。」

葉若秋想了一會後,決定說:「那好,晚上我會過去一趟。」

「那到時在說吧!」大明收起手機。從天人這雷厲風行的手段與實力看來,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一但對上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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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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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 耀日之變

回到家後,無痕已經累的趴在床上休息。大明就知道無痕是在逞強,看到無痕已經熟睡的表情,大明也不去吵她。

詩函因為去上課不在,所以大明讓侍劍好好的照顧無痕。至於牧童,聽侍劍說好像出門去玩了。

好不容易安撫完抱著大明不放的小雪後,大明在侍劍那充滿曖昧的笑容送別下離開家門,來到房子旁的車庫。車庫裡頭停著一輛休旅車,一輛紅色跑車和一輛超重型的摩托車。

那休旅車是考慮到全家出門可能會用到才買的,跑車則是詩函父母送大明的。雖然大明不會開,但這是岳父岳母的一番心意,大明也只好收下了。

不過在台灣這種小地方,大明出門情願騎機車也不想開車出門。容易塞車不說,有時連找個停車位都找不到。

至於那台機車是大明上次看老孝騎起來很拉風的樣子,後來有點錢之後跑去買的。原本騎沒幾次,可是現在外頭天人亂晃,大明現在看來只好改騎機車上學了。

只是說也奇怪。大明這次回崑崙原有會碰上天人的打算,可是卻出奇的一個都沒碰上,這讓大明有些不解。

大明也不想那麼多,看了看手錶。如果一路狂飆的話,大概趕的上第三堂課才對。

一路上大明用時速一百五以上的速度狂奔,還好他五官和第六感十分靈敏,才不至於發生車禍。

將車子寄放在熟識的商家後(明月流用來和大明連絡的根據地),大明馬上衝進校園。第三堂的上課響起時,大明以滑壘的姿態滑向自己的座位,差點撞成一團。

阿德給大明比了個安全上壘的手勢,讓大明喘了口氣。

「這節啥課?」大明手伸進書包開始找課本。

「英文課。」阿德才說完,這時班長馬上喊聲老師來了,全班趕緊都站起來。

看到來人,大明心裡整個垮了下去。來的英文老師依然是化名劉翠英的安倍晴川。

奇怪,照理來說晴川的身份已經被發現,那她該盡快離開這裡才是,怎還會留在這。難道是琉璃那兩個ㄚ頭真的洩露出他的秘密?或者晴川另有意圖?

「各位同學,請把課本翻到第九十六頁。還有下課前十分鐘老師要來個臨時測驗喔。」晴川一如往常開始她上課的內容,大明看不出有啥任何異常的地方。

不過這臨時測驗倒是引起全班大部分同學的哀嚎,大明也是其中一個。加上最近大明根本沒有空去碰書本,看來這次的測驗成績他大概會是全班最慘的一個,而且是很慘很慘。

等考卷發下來時,大明看著上面九成看不懂的單字隱隱發昏。雖然都是選擇題,不過看不懂根本沒用。

這時大明突然想起他一個親戚,一名傳說中的人物。

想當初那人大專聯考之際,考到一半三太子爺降臨附身。結果三太子在全是選擇題的考卷上大展神威,讓他以榜首之名衝上台科大。報樂透或大家樂的明牌也不見那麼準過。

大明不知道家族內居然還有這種遺傳。想想這技能還真好用,可惜他不會。只好拿著自製的骰子,開始丟了起來。

C、B、A………

就這樣,大明照著骰子丟出來的答案一個個的寫下去。自從獲得絕的力量後,大明猜答案的準確率躍升為九成以上。

雖然去買樂透發財會比較快,但是大明沒那個意思。況且絕出勤一天的所得,絕不少於常人一年的收入。

加上近來絕的名氣越響,工作的報酬價碼也跟著提高。不過最近天人亂竄,大明也只有忍痛不去賺錢了。

丟著丟著,骰子丟到一半時,卻被監考走過的晴川給沒收了。

「王同學,要用功啊。你實在是很容易帶給人挫折感,不管在學業上或是……」晴川很無奈的嘆口氣。

「要加油啊,堂堂明月御主竟是個不學無術的大草包,說出去沒人會相信的。」這是晴川離去之前在大明耳朵邊小小聲說的一句話。聲音很小,已近乎自言自語,可大明就是聽的到。

妖壽!她知道了。大明倒抽了口冷氣。

晴川玩著手上的骰子,笑笑的看著大明。也沒多說一句話,又走到別處去觀看。

「安倍晴川小姐,那妳究竟想做什麼?」聽到這話,晴川的身體微微一震,快速的轉了過來,神情竟是激動異常。

像這類傳音入耳的小技巧大明還是會的,只是他不明白謂何晴川會反應這麼大。

「你跟我來!」晴川拉著大明的手就往教室外走。其他同學都以為大明是混過頭惹的老師抓狂,紛紛在為他默哀。

直走到無人的偏僻角落,晴川才放開大明的手。晴川的手拉的死緊,好像生怕大明消失一樣。

「安倍小姐,妳有話就說吧。」事到如今,大明也認了。只有看眼前的安倍晴川究竟做何打算,自己在思索應對之道。

「沒想到最後還是被我找到了。」晴川幽幽的說,看向天空的雙眼依稀泛著淚光。

大明搞不清楚晴川現在是在玩啥花樣。

晴川深深的吸了口氣說:「我只有一個請求。」

「妳說看看,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會考慮。」既然被抓到了,那姑且聽聽看晴川到底想做什麼吧。

「我要你娶我。」晴川的語氣十分堅定,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什麼!?」大明失聲叫了出來。

晴川的話一開始大明的確是嚇一大跳,難道他真的命犯桃花,不然怎會一直去招惹女孩子。但仔細想想,晴川也不像是個花癡樣,這事該另有原因。

「妳的用意何在?我先聲明,這事我可不會答應。」大明沉聲的說,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散發出迫人的威嚇感。

大明的本意為嚇嚇晴川,要讓她知難而退。可沒想到晴川完全不為所動,這份膽氣實讓大明佩服。要是尋常人,早就嚇的腿都軟了。

「你有什麼理由不答應。娶了我,整個耀日都是陪嫁過去的嫁妝。身掌日月二流的你,幾可說是日本的地下實質統治者了。」晴川的話確實給人很大的誘惑力,她提出的可是一個國家級的統治權力。

大明剛聽到是有些碰然心動,可想想後隨即釋然。大明很清楚自己不是那個料,也沒那個野心。

「我想結婚是假,日月結盟才是妳的目標所在吧。這提議妳該向御堂家那位頑固的老爺爺說才對,他大概會很有意思的。」

大明對於這些政治婚姻看過太多,自然也沒啥大驚小怪,想當初美幸三人不也出於這原因才跟在自己身邊。不過大明不喜歡這方法,尤其是拿他當主角的時候。

「不行,這事太過隱秘,在未決定前不能讓太多人知道,這件事在耀日裡知道這計畫的不超過個位數。去找御堂長老談太過引人注目,很可能會因此曝光。日月聯盟可不是很多人樂於見到的事。所以我潛藏在這裡這麼久,就是要直接和你談這事。」晴川神情淡薄的很,一點也不像是在談論自己的終身大事。

「耀日出了什麼事,搞的安倍一脈要向外求援。」大明也不是傻子,晴川的舉動太不尋常了。

就他所知,耀日一流實力絕不下於明月,斷然不會無緣無故的想和明月結盟,而且還是讓耀日的齋之女下嫁,這樣一來不就等於變成是耀日被明月給併吞。

「看的出來?」晴川知道自己從頭開始就露出太多破綻,會讓人察知也是不足為奇。反正她有心和大明合作,這些事早晚都要跟大明說的。

「黃鼠狼給雞拜年………妳擺出了那麼豐厚的利益在我眼前,卻沒提到所要付出的條件。說真的,我很怕,因為天底下是不會有白吃的午餐啊。」大明是很怕。晴川既然甘願賠上整個耀日,可見後頭必然有著不小的問題在。

「那你答不答應。」這是晴川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

「抱歉!我無意奉陪。而且這明月御主也只是掛名的,我並不想管事,更不會插手別人的家務事。我想妳會這麼急的找我,該是耀日起內鬨吧。連你們內部自己都搞不定了,何況外人。」

「你真的不要!你可知道日月聯盟後權力會大到什麼地步,到時你想做什麼事都行。」

「不管多大也沒我的事,事實上我正在想方法擺脫明月御主這塊招牌。人的一生衣食有限,很多事都是註定的,何需去強求身外之物。」大明除了他的家人朋友外,其他東西都看的很淡。

「如果這樣你還不心動,那加上我又如何。」看到大明對她的提議根本不為所動,晴川準備使出必殺技。

看到晴川伸手在脖子附近摸索,大明就知道眼前的妮子必然是易容過的。

大明雖是有了心理準備,可是還是忍不住被晴川真正的面貌所震撼。那是張比起無痕不惶多讓的絕世容顏。

眼簾上的睫毛好似會說話般輕輕的抖動著,那小巧精緻的鼻子和嘴唇無時無刻都在勾人魂魄。那盈弱的氣質,真是一位我見猶憐的絕代佳人,很容易讓男人生出想保護她的慾望。

也因如此,晴川的魅力讓大明足足愣住了半秒鐘左右。沒辦法,近來美女見太多了,抵抗力也跟著變強。

「回家去吧!這裡對妳而言已經不是個安全的地方了。」大明的語氣淡然到視眼前的晴川如無物。

在晴川看來,大明完全是對自己不屑一顧,這讓晴川是大受打擊。想看過自己面貌的男人,那個不是急著向自己大獻慇勤的。除非………

「你真的是男人嗎?」除此外,晴川找不出任何一絲能解釋的辦法。

大明聽到這話差點口吐白沫昏過去。

「我是個百分之百的大男人。」大明拍拍胸脯想澄清自己的性別。

「那你是同性戀了?」晴川想美人計不成,那用美男計好了。

「我的性傾向完全正常。」大明被她給打敗了。

「那是為什麼,我不夠美嗎?」晴川有生以來對自己的魅力信心全失。

「不,妳很美。只是我已經死會了,不能活標。」

「死會?」晴川畢竟還是日本來的,很多話聽不懂。

「就是結婚啦!我兩個老婆了。」大明被問的有點煩。

「不會吧!」晴川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不過轉眼想想,大有可能是月流用來巴結大明的手段。這樣一來晴川就不奇怪了,因為她也是同樣的想法和手段。只是她們有自己漂亮嗎?晴川很懷疑。

「總而言之,我並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紛爭。只要三個流派的勢力能維持在一個平衡點,剩下的我不會去管。我不會幫月流去侵佔你們的地盤,相對的我也不會看月流受侵擾。這樣的回答,妳滿意嘛。」

「可是在那之前,耀日就要被血燄所併吞了。」晴川懊惱的說。

「血燄!?」大明聽到這兩字眼神都變了。他和血燄的孽緣還真不是普通的重,走到哪都有他的消息。不過這麼一來也引起了大明的興趣。

根據大明早上和葉若秋的通信,她目前有的線索全被天人搶先一步給搗毀。真沒想到血燄會跑到日本那攪再一起。

「耀日內部內血燄侵佔了幾成。」大明問了個最重要的問題。

「我已經回不去了,這幾天我連我父親都聯絡不上。估計耀日至少有八成在血燄的掌握中。」晴川忍著想哭的衝動,勉強說完。

事情居然那麼嚴重啊。

大明仔細想想。經過天人洗禮的血燄,應該是無力在侵犯耀日才對。要不然就是血燄損失慘重,打算進全力拿下耀日來補一補這些日子的損失。

從晴川的話聽來,大明估計是後者。耀日的實力和資源不比明月差,真要給血燄吃掉的話,對於血燄來說可真是一大助力。

「我仍是拒絕這樁莫名奇妙的婚事。」大明的回答讓晴川整個人都垮了下去。

「不過我可以幫妳對付血燄,詳情放學妳跟我回家一趟商討看看,我家裡今晚
個專門人士會處理妳的事。反正我跟血燄有仇,幫妳這個忙並不為過。」大明想葉若秋對這事決不可能袖手不管。

「好了,劉老師。妳也該回去上課,第四節的上課鐘響了。」大明出聲喚回發呆中的晴川後,準備返身回教室。不過走到一半大明好像想到什麼,又走了回來。

「我的身份是不是琉璃那兩個ㄚ頭說的。」大明想如果是,那他就有必要將琉璃調離身邊。畢竟嘴巴不緊的人用不得,尤其自己身上又那麼多秘密。當然,在此之前大明會好好的教訓琉璃一下。

「不是。」晴川搖搖頭:「是你剛剛自己承認的。」

「那妳剛在我耳邊說那句話是啥意思!」大明臉色發黑,該不會………

「那時我已經絕望,自己喃喃自語罷了。我沒想到你會突然親口承認。」

「………」

大明現在想掐死的人倒是自己了。

回到班上。阿德和老孝看大明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覺得好像有點不對。一問之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不過阿德安慰大明的第一句話是……

「去死啦!沒看過有人那麼呆,呆到不打自招,真是沒藥救了。」阿德翻眼拍著頭,大明給現場抓包的情形還真是無解。

「為今之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滅口了吧。」阿德滿臉剎氣的說出他們家最常用的招式。看是要做人肉叉燒包還人肉香腸,絕對包君滿意,清潔溜溜。

聽阿德說的那麼恐怖,就算明知道阿德在開玩笑的大明和老孝,也是聽的背脊發冷,彷彿身歷其境。

「劉老師的真面目可是不輸詩函無痕的超超超……級大美女喔。」大明很好心的提醒阿德,尤其在美女兩字上特別加重語氣。

果然………

「我們剛剛說到哪了,喔!對了。關於劉老師最好的處理方法當然是找個英俊瀟灑的白馬王子去把她泡上手,不就一切都解決了。胖子,我知道你家教嚴,兩位嫂子絕不可能再讓你納妾。這事就讓玉樹臨風,氣宇非凡的我來犧牲吧!」阿德很無奈的說,好像兩人拿刀逼他的一樣。

阿德要走時,還很自戀的甩了甩頭髮,眼裡滿是愛心的形狀。

大明和老孝忍住想吐的衝動說:「這傢伙腦袋裡到底在裝些什麼啊。」

當然,大明省略了很多事沒說,只大約告訴兩人他的身份被劉老師揭穿而已。其他的像晴川的身份和真名這些,大明就沒說了。

放學前,大明打了電話讓詩函放學後來接晴川回去。因為詩函向來都是給人開車接送上下學,這樣比較方便。不然讓大明騎車載晴川飆回家去,讓學校同學看到難免又會說些什麼有的沒的。

不料詩函的座車裡,琉璃雙胞胎也坐在裡面,看到晴川時三人都小小的啊了一聲。

「妳們認識?」詩函不解的看著自己新上任的小秘書,怎會和大明的英文老師認識。

「回去再說,這裡不好說話。我負責在後頭看有沒有人跟蹤。」大明說完後將晴川推進車內。

「少爺,你被抓包了嗎?」筱璃問的很可愛。不過大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讓筱離嚇的將頭縮回車內。

大明騎著摩托車跟詩函在身後。直到回家都沒發覺到有人跟蹤,這才安心了下來。原本阿德死纏著要跟來,可大明想今晚的是不是鬧著玩的,便沒讓他跟。

回到家中。大明才一開門,一道白影就從門後竄出撲到大明懷中,大明險險被撞成內傷。小雪歡迎他回家的方法永遠是那麼的熱情。

可能是報復自己丟下小雪跑去崑崙的事吧,大明覺得小雪今天特別用力。

由於小雪就這樣掛在大明身上不肯下來,大明只好對著晴川和琉璃三人笑了笑,請她們進屋。

晴川對於雪姬自然是非常熟識。她是聽說雪姬被明月御主所收服,可沒想到大明居然能和生人勿近的雪姬那麼親密的在一起。

屋子裡,葉若秋已經在客廳和牧童在商討事宜,無痕則是在廚房準備晚餐。詩函笑著向葉若秋兩人問聲好後,也走進廚房幫無痕的忙。

現在晴川總算知道大明為何對自己毫不心動了。

以往晴川見過的女人沒一個比的上自己的。可是剛剛見到林詩函,立刻讓她驚為天人。別說男人愛看,就連她自己一路上都猛盯著詩函而顯的失魂落魄。

如果說詩函給她的打擊不夠大,那屋子內的葉若秋和水無痕就足夠將她僅存的自信全面瓦解。

天天面對的這些美女,就算是情聖也會變木頭。

正在說話的牧童和葉若秋,看到大明引領進來的晴川三人後,很機警的閉上嘴巴。因為天人的事可不是能隨便亂傳的。

葉若秋早到一步和牧童談了些結果出來,對於天人的事大抵也有些瞭解,所以自然知嚴重性。

看到葉若秋和牧童用眼神向自己詢問著三人的來歷,大明意示晴川三人先坐下再說。琉璃姐妹看到詩函在廚房忙,自己兩人卻在客廳坐,怪不習慣的,一直想往廚房裡鑽。

大明看到雙胞胎的情形只是揮手讓她們別著急:「先坐,等等我還有關隱星的事要問妳們。」

等無痕替每人倒上杯茶,笑笑著走回廚房後。大明才將晴川的事說了出來。

葉若秋聽到於有關血燄的消息後自然很高興。不過想到背後的含義,就不禁讓她皺起眉頭來。

「血燄最近元氣大傷,應該是無力再進犯耀日才對。」葉若秋提出了和大明一樣的想法。

「這問題我也想過。不過依安倍小姐………」

「叫我晴川就可以了。」晴川插斷大明的話,試圖用稱呼拉近彼此的親密度。

「好吧!照晴川所說的話,她和她父親,也就是耀日的宗主之間完全聯絡不上。由此可推斷,血燄必然有所動作。這可能是這些天來血燄受創太重,所以血燄急欲佔下耀日以穩住腳步所造成的。不過詳細的情況還是要由晴川自己說。」

晴川有點遲疑,眼前這些人她才剛見面,晴川不知自己是不是該信任他們。

「放心吧!」大明看出晴川的疑慮,笑著說:「這兩位都是葉家的上層幹部,和我關係非淺。妳儘管說無妨。」

有了大明的鼓勵,晴川很詳細的將自己目前的處境說出來。何況葉家是個家世長遠的大家族,晴川也聽過這個家族的傳聞。

「晴川,血燄的人要四處找尋妳的下落這我能理解。可是為何會動手殺妳,這我就不明白了。」這點就讓葉若秋不解了。齋女可說是耀日大部分的戰鬥主力,只有她們能操控式神。晴川一死,那耀日豈不等於是廢物。

「這事我也不明白。須佐之男只接受我一人當牠的齋女,而其餘的齋女和式神都被我預先藏在安排好地點,除了我之外沒人知道。依常理是該捉我逼問才對。沒有式神的耀日,頂多是有錢有勢罷了。」

「別忘了血燄擅長那些噁心的實驗。有可能他們會直接改造須佐,或是拿晴川的屍體去做些什麼,以獲取他們想要的情報。」大明想起血燄的那些噁心的實驗,就很反胃。

聽大明說的可怕,晴川和琉璃不自覺的縮在一起發抖。

「有可能。從上次取得的資料裡來看,血燄確實有這方面的研究。」葉若秋肅容的說。

上次的那些研究資料她看完後就全消毀了,沒有給第二個人看。那內容已無人道可言,極度殘忍血腥。就算冷漠如她,看完後心中也不由的冒出熊熊怒火。

「總之,現在還是要實地的走一趟日本,查看耀日內部的情形。」大明下了個結論。

「老公,那你怎不讓明月流的人馬順便去協助調查。」準備好晚飯的詩函走出到大明身邊後,和無痕一左一右的緊湊著他坐。

「不妥,我不確定明月中是否有遭到血焰的人滲透。耀日的事我還要和那頑固老爺爺說一聲,讓他有些防範。而且這事要深入耀日調查,沒一定的實力只會壞事。」

「那讓我去吧!」葉若秋站了起來。以她的實力,確實是勝任有餘。

「那我也去!」牧童也想去湊熱鬧。

大明想以他們兩人的實力,世上已無對手。就算對方用出窮兇惡極的魔物,到時也有愛管閒事的天人會出手解決。

為了保險起見,大明決定讓阿呆跟著去。那傢伙整天睡飽吃,吃飽睡。胖的快像加菲貓了,讓他出去運動運動也好。

原本大明也想去,不過考慮到有天人伺服一旁等他出現,最後大明還是放棄。牧童和葉若秋也是一樣的考量,在這多事之秋還是不要輕易的使用大明的力量。

大明問琉璃姐妹有關隱星內部的事,可兩姐妹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大明只好要兩姐妹別隨便亂說,免的讓血燄有所警惕。

事不宜遲。晚飯過後,葉若秋帶著牧童和晴川準備經由崑崙到日本去。耀日內部只有晴川一個人熟悉,她當然非去不可。

臨走時,晴川跪在地上說:「御主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為報,只有………」

聽到這,大明忙喊:「等等!除了以身相許外,其他要做啥隨妳。」現在大明最怕聽到這一句話。

晴川聽到後也楞住了,顯然她正想說這句。無痕詩函在大明身後笑到彎腰。

最後還是詩函扶起晴川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等事情告一段落後再說吧!」

晴川看著無痕和詩函,心底越是好奇。到底是怎樣的男子,值得她們如此死心塌地呢?看來大明全身上下,對她而言都是個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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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一 悠閒的日子

當葉若秋、晴川和牧童一行人全都離開後,家裡的場面頓時冷清很多。還真讓一時間大明有點習慣不過來。

小雪很乖的在幫詩函無痕兩人收拾餐桌,三人在廚房內說說笑笑的。剩大明坐在客廳的沙發翹著眉毛和琉璃兩人玩大眼瞪小眼。

…………這兩個ㄚ頭還呆在幹麻。大明邊摸著膝上的媚兒,一邊思考著琉璃兩人的用意。

大明看了看時間,都八點多了。那兩姐妹還坐在那對著他傻笑,一點都沒有離開的意思。敢情是病了?而且還病的不輕的樣子。

筱璃還好,不過印象中筱琉從未給他好臉色過,可現在怎會笑的像白癡一樣。

大明下意識的摸摸臉頰。奇怪,眼鏡還在啊。

剛剛人多,所以大明一直注意著別讓眼鏡給掛在他身上的小雪撥開。雖然大明還沒自戀到認為隱藏起來的真實面孔能迷倒天下女子,不過對於女人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像這些風流債,大明唯恐避之不急了,哪還敢四處招惹她們。

「說吧!妳們有什麼事。」大明嘆了口氣,他被瞪到有點受不了了。她們的眼神就好像在觀賞奇禽異獸一樣,讓大明覺得自己好像動物園裡的無尾熊。

「是我讓她們留下來的。」詩函走出廚房說著。

無痕和小雪也整理好了廚房的事務,高高興興的打開電視。兩人對八點檔的戲劇和影片可迷了,老是要大明順便租影碟回來。

大明深知台灣的戲劇生態,實在很怕兩人有樣學樣,到時候慘的人可是他啊。

記得上次兩人看鄉土劇看到流眼淚,差點讓家裡鬧水災。要不然就是看的太激動,龍女加上雪女兩人在家裡刮起暴風雪。或者是對戲裡某個反派腳色咬牙切齒,讓無痕好幾次就要拔劍衝出門。真是………

不過大明又能怎麼樣呢,唉………

「喔!怎麼了嗎?」大明將心思拉回和詩函的對話上。詩函會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在。

「別忘了爸爸他要先給你家小公司打理,讓你練習一下。」

「妳不說我都忘了。老婆,真的要做嗎?我可不是那塊料,小心被我玩到倒閉。」

「放心啦!大家也沒對你有多大指望,只不過是提些意見或方案讓你裁決罷了。就算被你玩倒了,對林氏也沒有什麼影響。何況有琉璃這對商學院的碩士當你的秘書助手,不會出差錯的。」

「商學院……」大明很懷疑的向琉璃倆問到:「妳們到底幾歲了?」

「二十三歲,東大畢業。」琉璃倆姐妹笑嘻嘻的說。

大明的頭好痛,怎他認識的每一個人學歷都那麼高,難道真的是他混過頭了嘛。之前他還以為琉璃應該比他年紀還小,沒想到兩個都大學畢業了。

人還真的不能只憑外表判斷啊。

「為了不影響你的上課時間,公司你禮拜六日在去就好了,不去也沒關係。」詩函很清楚那間公司大概不會把大明放在心上,頂多是陰奉陽違的敷衍他吧。畢竟那家公司原先掌權的,可是她那票米蟲親戚啊。

「喔。」大明隨便的應和一聲,完全沒想到到時會有多大的驚喜在等著他。

「放心!你老婆我知道你事情繁忙,有問題交給我來處理就好了。」詩函剛也有聽到耀日和血燄的事情,知道大明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忙,所以也沒強迫大明一定要乖乖的去上班。

反正當日聖誕夜那場訂婚典禮還有另一個用意。就是宣告已經成人的詩函,開始要堂堂入主林氏內部管事。受父母的影響和有意栽培之下,詩函對於商業的知識非常豐厚,現在差的只是經驗和火候。

表面上接任的雖然是大明,可實際上運籌帷幄的卻是幕後的詩函。這是詩函的父母給她的一個考驗,考驗詩函是否有這能力足以繼承整個林氏。

如果不能,那詩函的父母會安排讓詩函往後安穩過著優渥的生活,不再讓她插手進入商業圈內爾虞我詐的鬥爭中。至於林氏和那票親戚,詩函的父母會做出最好的處理。

這些事情大明知道,也樂意讓他們這樣拱在前線。因為這樣對詩函的安全最有保障。

根據詩函那邊傳來的消息。自從他們宣佈訂婚後,試圖想侵入林家大宅和在埋伏在外觀察的人數明顯在上升,上門拜訪的親戚更是暴增。

只是誰都想不到,林大小姐早就搬出來和人同居,空留下林家大宅那麼嚴密的保全當幌子。這也是詩函父母默許她搬出來與大明同住的主因。

加上詩函行事低調,上學坐的也只是一般國產車,同學裡也沒幾人知道詩函的家境富裕到不可想像的地步。在詩函同學的眼裡,詩函只是個家境小康,冷漠不愛理人的資優生罷了。

至於大明家裡那一方面。林父沒向任何人透露過大明的來歷,所以他們也不知從何查起,也就沒辦法去騷擾大明的家人了。

大明也沒告訴父母他訂婚的消息,怕被唸的臭頭。而且要是讓他們知道詩函家那麼有錢,兩位老人家搞不好會心臟病發給大明看。

想到這大明就不由自主的打起冷顫。

「那接下來換我們了。」詩函開始和琉璃談論起公事來。琉璃從公事包裡拿出的一疊厚重資料,三人嚴肅的討論了起來。

嗚嗚嗚──,程度差太遠了,她們在說啥自己都聽不懂。這讓大明有了這輩子以來第一次想衝上樓K書的衝動。

洗完澡後,大明正經八百的端坐在書桌前翻開英文課本。看著看著………大明差點睡著了。

人家小說裡吃過啥珍奇異寶後除了武功大增外,不是還會變聰明嘛?什麼一目十行啊,過目不忘這些,那為什麼自己沒有。好歹自己吃的可是條龍欸。

沒錯啦,自己想事情是變的比較有條理。可是智商好像也沒突然暴漲到IQ180變成天才,樣子還是跟以前差不多。

經過半小時的奮鬥,大明終於投降的闔上課本。雖說讀書要有毅力才有成果,不過大明向來只喜歡把毅力放在他有興趣的事情身上。

這時大明身邊跑出了道人影,拿著英文課本開始朗誦起課文。口音流利的像是外國人一樣。

「侍劍!不要再刺激我了。」大明摀著雙耳,大聲的抗議。

「這很簡單啊,有什麼難的?」和大明比起來,侍劍無疑可算的上是天才了,不管什麼東西全都一學就會。侍劍會的多國語言,大明用十根手指頭來算都不夠。

「我就是笨嘛!」大明趴在桌上,投降了。

「怎麼沒去陪小雪和無痕看電視,反而跑到我房間裡玩。」大明轉移話題。他記得前一陣子侍劍也是很迷鄉土劇的,當時和小雪無痕三人瘋的很。

「有點煩了。」侍劍的興趣很廣泛。一旦對某種事物產生興趣時,會很專心的投入其中。可是當那事物對她在沒吸引力的時候,侍劍連看都不看一眼。

「那好,我們來談點妳可能會感興趣的話題。」

「說吧!」侍劍洗耳恭聽,看看大明會搞什麼花樣出來。

「我們就來談談有關於………天人的事情好了。」大明仔細的盯著侍劍看,不過侍劍臉上閃過的神情很令他不解,那是張充滿著迷惘的表情。

「那有什麼好聊的。」侍劍嘟著一張嘴反身坐到床上,大明則是將椅子拉到床邊。

「別想插開話題。這是天界會下來這麼多人,全都是衝著蒼冥來的。」

「疑!是嗎?他們找蒼冥幹麻。」大明很確定侍劍不是在對他裝傻或說謊。憑著兩人心意相通,雙方在彼此面前根本無法搞小動作。

「那我問妳。為什麼每次有天界的人出現,妳都是避而不見。莫非妳認識他們,或者是………怕被他們認出?」大明直接點出他想要問的問題。

「也許是吧!我不知道。」侍劍攤開手,很直接的回答。

「在潛意識之中,我感覺自己似乎很排斥見到天人,好像是略為帶著仇視的怨恨,我不喜歡這感覺。至於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侍劍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是大明認識侍劍以來第一次看到這麼迷茫的樣子。

「妳當真完全不曉得蒼冥的來歷?連蒼冥原為天界之物也不知道?」大明有點不敢相信,侍劍好歹也是蒼冥的侍劍靈,怎會連這也不知道。

「不對啊!根據我的記憶。蒼冥是為了抑制絕才在人間界誕生的,跟天界的人好像全然扯不上關係。再者,我之前完全不知道有天界這個世界在………」此言一出,侍劍自己也楞住了,她的記憶怎會發生這種邏輯上的矛盾。

如果自己真的完全不知道天界,那從哪來對天人們的排斥感。

「不知道,我不知道!」侍劍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腦海裡飛快的運轉著,但就是找不出個能說服自己合理的答案。

「不知道就不知道,沒必要把自己給逼的那麼緊。」大明抓著侍劍的肩膀,試圖讓激動的她安靜下來。他怎也想不到侍劍會激動成這樣子,反應這麼大。

「我要獨處一下。」侍劍說完,又鑽回大明的右手臂中去。任憑大明怎麼叫都沒有回應。

大明雖然擔心,但一時間還不放在心上。侍劍就在他右手,真有事的話大明能強制招喚她出來。畢竟兩人間還是主從的關係,大明是有這份能力在手。

草草再翻一下英文課本後,大明走到陽台上招出白骨劍杖揮舞著。揮舞著由牧童所授「山水劍訣」時,大明感到心中那股鬱悶之氣舒解了不少。

牧童教他的除了乾坤八劍外,還有這套由牧童自行演化創造的山水劍訣及一些劍陣。牧童知道大明的實力強歸強,不過在使用上的掌握度仍不夠熟練,只要超出某一程度的範圍就會有暴走的現象。

像大明在煉妖塔內第一次使出乾坤八劍時,失控的力量將方圓幾里內的一切全化為塵土。要不是牧童眼明手快的拉著阿呆逃跑,恐怕不死也重傷。

所以牧童另外教了一套山水劍訣給大明,這套劍法著重的是劍意,有助於大明熟練掌握自己的力量。

山水劍訣顧名思義,就是取其山水中的飄逸感,讓自己與周圍的大自然完全融合,進而昇華心靈的層次。

且這套劍法的威力也隨著領悟的劍意增長,力量可大可小,收放自如。每演練一次,大明就會從劍勢多發現一些新的東西。

學海無涯,大明深知目前的自己在劍術上的造詣仍比不上無痕和葉若秋。三人可以說是各有所長,大明只是勝在力量超群罷了。

例如葉若秋那以詩為境的劍法,大明怎樣就是沒法體會。也由於兩女力量不夠,牧童也就沒傳給她們乾坤八劍。

最後一式行雲流水使完後,白骨劍杖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直立於大明身前。又有所收穫的大明持劍不動,讓自己的精神完全放開去感覺這新的體驗,有點像是進入冥想時境界。

大明回神過來時已經是半夜時分,每次當他進入冥想時總是要花上幾個小時消化完領悟到的東西。

收起劍杖後大明走進房間一看,卻發現無痕和詩函早已經在他床上熟睡。看著兩女手緊握在一起的可愛睡相,大明嘴角不自覺的掛起了一抹微笑。不管上天最後會給他怎樣的下場,這一刻已是他一生中最滿足的時刻了。



清晨五點,天色微微泛白的時候。無痕就拉著半睡半醒的大明準備進行晨間例行的劍術訓練,大明家的一天拉開序幕。

看到大明直直的站在那打瞌睡的模樣,無痕向小雪點點頭示意。小雪將手指在空中劃個圈圈後,一顆在大明頭上憑空出現的大雪球,就這樣往下面掉下去。

這時剛好打哈欠的大明自然是塞了滿口的雪,臉上白茫茫的一片。

「喔……嗚啊……」被冷醒過來的大明想出聲抗議,不過卻被塞在口裡的雪塊堵住說不出話來。真是這,難道她們就不會用比較溫和的手法來叫我起床嘛。大明記得昨天是用流水衝擊波,前天是冰雹,大前天是………

天啊!她們花樣還真多。

「嘻嘻嘻───」笑的很開心的除了無痕外,還有大明一向很疼愛的小雪。雖然小雪笑起來的樣子好可愛,可是大明看向小雪的眼神十分哀怨。

嗚嗚嗚………小雪都被她們帶壞了。

在大明還在哀悼之時,無痕滄海十三式的起手「風雨飄搖」已經殺過來了,嚇的大明打起十二萬分精神。

手中有劍的無痕可是一點都馬虎不得,下手絕不留情的,就算大明是她老公也一樣。反正出事後在溫柔的補償他就行了。

外面打的熱鬧,則詩函則是在房間裡打坐冥想。自從侍劍教了她一堆東西後,這是詩函每天早上必做的功課。

大約六點左右就開始準備早餐,看是今天輪到誰做,不過大多時間都是無痕和詩函兩人一起。偶爾會輪到小雪做啦,可是那天早上大家吃的就是刨冰、冰淇淋或硬到不能在硬的冷凍食品。

食材及生活用品每隔幾天就會有人送到山腳下讓迅雷提上來,或是有人出門時順便買回來。基本上,迅雷已經快變成家犬了,哪還有以往俾倪天下的傲氣在。

當大明拖著被無痕操的很慘的身子回屋內時。卻看到侍劍悠閒的坐在椅子上看報紙,一邊還在和準備早餐的詩函聊天。樣子就像以往一樣,彷彿昨天的事情都沒發生過。既然侍劍沒事,大明也就安心了下來。

接下來的兩個禮拜,日子過的非常平順,甚至是安穩的讓大明驚訝。而且學校這時也都開始放寒假,大明也樂的在家陪老婆。

大明白天就陪小雪她們玩,反正整座山頭大的很,不怕沒地方跑。晚上則是和詩函無痕在床上PK,或是打三人團戰。

一開始是大明比較佔贏面。可後來不知怎麼搞的,大明漸漸的屈居於劣勢。原因出在這兩個妮子也不知從哪學來一堆花招百出的姿勢和技巧,搞的大明根本無法對抗。一對一還好,要是打團戰備,擺平的可就是大明了。

直到某天下午,大明才捉到這暗中作怪的罪魁禍首。

那天大明要去樓下時,卻看到一道白影從詩函的房間裡跑出來。大明在轉角處看了之後嚇一大跳,忙隱身起來。

那是媚兒沒錯,不過不是小狐貍的樣子,而是有著三條尾巴,體態優美的白狐狸。

在走出門口的瞬間,媚兒突然聞到大明的味道,嚇的她趕緊變回小狐貍的樣子,可是已經晚了一步。大明現在正在她眼前瞪著她,而且那眼神非常恐怖。

現在大明終於想通了為什麼他兩個寶貝老婆會有那麼大的改變。

以媚兒在煉妖塔內的所作所為,所會的奇淫巧技肯定不少,這大明不奇怪。他那兩個老婆所會的那些技巧,絕對是有媚兒在教導,不然兩女從哪去學。

關於媚兒的事,大明並沒有告訴詩函和無痕知道,頂多是說和阿呆一樣在煉妖塔內收養來的。要是兩女知道媚兒原本的真正面目,怕不馬上將她扔出門外。只是大明萬萬想不到,媚兒居然感把腦筋動到他老婆身上。

雖然這些天大明確實過的蠻爽的,不過他不會就這樣放任媚兒將他老婆洗腦改造淫娃蕩婦。

看到殺氣騰騰的大明漫步向自己走來,媚兒慌的用小小身子在詩函房門的門板上撞。她很清楚大明這次是鐵了心要清理門戶,畢竟自己前科不良,被抓到再犯根本無法辯解。現在能救她的也只有房內的詩函和無痕。

可媚兒的頭撞在門板上所發的聲音簡直是細不可聞,不一會脖子就被大明掐住提起。

「妳應該很清楚。對於打我老婆主意的人,我從不留情。」

媚兒被大明這話嚇的全身不住的顫抖,彷彿一隻落入虎口的小動物,是那麼的可憐,但是大明連一絲同情都沒有。該殺的,大明從未猶豫心軟過。

「老公!你幹麻!」開門後的詩函一看到這情形,馬上把媚兒搶下來抱在懷裡。

「給我!」大明伸出手掌。

詩函何時看過大明這麼冷酷的表情,愣住的她只有抱著媚兒不斷的往房間裡退。

「不給!除非你說發生了什麼事。」詩函將媚兒擺到身後,一副拒絕合作的表情。

「怎麼了?」同樣在房內的無痕看到大明和詩函突然又走了進來,疑惑的說。

看到無痕也在房內,臉上還紅紅的樣子,氣的大明直跳腳。想也知道媚兒剛剛又再教她們那些有的沒的。

「妳們兩個還真亂來,居然跑去和媚兒學那些玩意。」

「你都知道啦。」詩函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就像是個做壞事被抓到的小孩一樣。

「總之把媚兒交出來!」大明堅決的說著。

「我不要!」詩函猛搖頭說:「到底媚兒做了什麼招惹到你了。」

「我的天啊!妳們不知道媚兒原本的身份。要是知道的話怕不…………」大明快要吼出來了。

「人家知道啦!」原來是為這個。詩函白了大明一眼,有必要這樣大驚小怪嘛。

「媚兒在教我們之前,就已經把她在煉妖塔做過的事先說過了一遍,我和姊姊都知道。」無痕也走過來說話。

「那知道還敢學。」大明沒好氣的說,這兩個妮子就是愛亂來,還好他心臟夠強。

「既然媚兒都自毀道行來改過自新,就沒有必要在為以前的事去指責她啊。而且我們學的都很有分寸啦,只是充分發揮身為女性的本錢罷了。當然,還學了點採陽補陰的小功夫,免的被你搞的元氣大傷。反正你底子那麼厚,我想老公你不會反對吧。」

詩函的個性什麼都敢做,無痕在她的慫恿下,也快變的和她一樣了。至於詩函兩人何時和媚兒搭上,這則要從一個多禮拜前說起。

當時躲在房內的兩女正好奇的在研究A片,臉紅紅的交換心得時。坐在一旁的媚兒突然說個「爛」字,讓兩人嚇了一跳。接著指出片中男女演員哪裡姿勢不對、哪施力不當,口氣專業十足的樣子。然後又說了一些兩人從未聽過的技巧和姿勢,開放的程度讓兩女聽著臉上火辣辣的。

詩函比較大膽,當晚馬上找大明嘗試,做完之後發覺感覺不錯。第二天就拉著無痕嚷著要拜媚兒當師父。

媚兒考量到自己原先的身份,將她的來歷全都告訴兩人,看看她們是否還是要學。要不然大明一發現這事,自己肯定沒活路,當然要先找好靠山。

詩函想了一下後就馬上答應了,而無痕還有些猶豫。畢竟媚兒以往的作為,實在是有違正道和她的理念。不過在詩函的慫恿下,無痕還是加入了。

「反正我們不是要拿去對付外人,而是要用來對付自己的老公,這和正不正道好像惹不上關係。況且……每次被明整的那麼慘,妳就不想報仇嗎。」無痕笑的像是個女惡魔一樣。因為詩函的這句話,才讓猶豫不決的無痕下定了決心。

兩女都是天資聰穎之人,連學習這檔子事也一樣。加上有毫不知情的大明當實習教材,兩女進步的相當迅速。

過了一個禮拜後,連心中有疑慮的無痕也完全放開了,甚至大膽到敢和詩函一起上陣,將大明搾的乾乾淨淨

當大明問起媚兒為何會教兩女那麼多東西的動機時,媚兒的回答令再場的三人尷尬的不知所措。

媚兒雖有心走回正道重新修煉,不過以往累積下來的淫性仍然未改。常常躲到大明的房內看他們歡好,而大明幾人大概被激情沖昏頭了吧,誰都沒有發覺。

大明正要出聲指責時,媚兒說一句話讓他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根據我幾天下來的觀察,少爺在床上的表現只有三個字能形容,那就是『遜到暴』。」媚兒這三個字就像一個大鐵鎚一樣狠狠的敲在大明心口上,沒有一個男人聽到這句話時會不為所動的。

「………人家是新手。」大明很小聲的抱怨著。臉紅透了的詩函和無痕則是狠狠的巢大明後腦杓K了一拳。

媚兒本性好淫,可是以她目前的狀態,也只有看人演的份。但是幾天下來,他們的表現根本讓身經百戰的媚兒看不下去,才會使她想出教導兩女的念頭。

但是私底下,媚兒還是有私心在。

像他們交歡後大明所留下的生命精華,對媚兒來說是在好不過的補品了,而且是超級補。短短兩個禮拜內,媚兒已經回復三根尾巴的道行。只要修煉到四尾,媚兒即可化身人型了。

當然,這事媚兒不敢讓大明知道,只敢編了個理由讓兩女偷偷幫她。

根據媚兒的經驗及見識做出來的結論,大明這東西補的很,而且效果很驚人。詩函和無痕起初是半信半疑,可當兩人在法力與內力各方面突然都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後,媚兒的話就不得不讓兩人相信。

除此外,兩女的氣質慢慢的演變成像天女那樣的境界。如果說以前的她們像仙子的話,現在的她們就像女神了。

這就讓詩函想到,當初絕的血肉不也是同樣的效果。難道是大明除了繼承絕的力量外,連絕的這點特性也繼承了下來!?

問題的答案讓詩函暗暗心驚,那大明不等於變成個活生生的唐三藏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被發現還得了,肯定被人抓去生吞活扒。

不過私底下,詩函幾人算是把大明都當成專有補品了,這也是大明這幾天被操的那麼慘的原因。

詩函走到大明身前手指勾著他的下巴,媚眼如絲的說:「老公,我剛剛又學了些新東西喔。怎樣,晚上來試試看好不好?」

詩函運用上了剛學的媚惑術,大明被迷的差點連魂都被勾走,嚇的大明連滾帶爬的跑出門去。

在大明離開前,詩函大聲的說:「老公!媚兒現在是我罩的,你敢動她試試看。還有,晚上乖乖的洗好澡在床上等我們喔。」詩函將「我們」兩個字特別強調。大明聽到後,差點腿都軟了。

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女人是這麼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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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二 三宗六門

隔天中午,阿德和老孝依約在車站前的麥當勞等著大明。只是明明約好的十一點過去很久了,依然沒看到大明的身影出現。

這讓兩人很奇怪,那胖子一向是最守時的。難道出了什麼事?

快到十二點時,在三樓的兩人才看到大明正爬樓梯上來,腳步還有點浮虛不穩的樣子。

阿德戲謔的說:「怎了,昨樣當了一夜七次郎啊,看你虛成這副德性。」

坐下的大明搖頭說:「不是。是一個七次,兩個共十四次。所以正確來說是一夜十四郎。」

那兩個妮子昨天好像瘋了一樣,本領全出。就算是強如大明,也差點支撐不住。不過他慘,那兩個妮子也好不到哪去,看來沒天黑是下不了床了。

大明這話聽的阿德和老孝兩人是目瞪口呆。

「真的假的!?」老孝難以置信的問,那不就快變成人乾了嘛。

「我可真服了你了。還好你沒興趣當情聖,不然我這招牌不就砸了。你乾脆去兼差當牛郎好了,包你一砲而紅。」阿德感慨的說。

大明白了阿德一眼說:「去!說正經事要緊啦。」這次三人見面,主要是討論關於絕暫停的歇業問題。

這些日子來,老孝在網站上雖然打出暫不營業的字樣,不過案子還是如雪花般湧來。最後讓老孝不得不找來兩人商量看看是否還要繼續營業。

看完老孝帶來的資料後,阿德和大明都嚇了一跳。這些委託任務的報酬金額比以往還多出十幾倍,而且大部分是來自海外的奇怪任務。

探查情報、抓人、搜尋稀有物品等等一些,甚至於暗殺、竊盜這類的委託工作都有。報酬雖多,不過大明語言能力不好,沒興趣做跨國生意。

這些資料中也不乏要求想見面直接談的案子,或是想招攬他們的邀請。

大明看完這些資料後,搖搖頭說:「全幫我推了,這陣子我的行程都已經排滿,沒空在做兼職。」

「喔!自從聖誕夜之後,已經很久沒開張作生意了。那你現在都在忙些什麼?」阿德翻一翻手上的資料,他對這些倒是蠻有興趣的。

「過完年後我要去日本一趟,會呆多久不一定。這段期間我還另有事情要處理,連陪老婆的時間都快沒了,實在是抽不出空來。至於原因,不是我不和你們說,而是怕說了你們也不相信。」

「你不說怎知我們相不相信。還不快快從實招來,不然小心你這條狗命。」阿德將手上的報表捲成一團,做勢要斬向大明的脖子。

「饒了我吧!」大明舉手投降。他眼前的問題就算是說了,兩人也幫不上任何忙,只是徒增他們的煩惱罷了。

「不說算了。這些案子有些我有興趣,我自己去接來玩,反正放寒假也沒事幹。」

「那你們可小心點,別玩的太過份。」大明很相信阿德和老孝的實力,天底下要找出兩人辦不到的還真找不出幾樣。不過那也只限於人類的生活範圍,大明的問題高於這層次太遠了。

「老孝,我電話裡拜託你做的那玩意好了嗎?」大明說完,老孝從口袋摸出個長條物體,大小像隻口風琴。

「開關、掃瞄破壞。」老孝簡單說了一下用法,並示範一下。按下開關後,長條物體的一側會出現螢光,另一側則是液晶銀幕。示範完後便丟給了大明。

「謝了!」大明中食指併攏,在額頭旁輕輕一揮表示謝意。

「這是啥玩意?」阿德拿起來玩了一下,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後又還給大明。

「一種掃瞄器材,用來搜索追蹤器等等這一類會產生信號的小東西。還有附有電磁波能加以破壞。」大明將那玩意丟到空中轉了幾圈後,讓它直接落入自己的衣袋中。

「你被追蹤了?」阿德有點興奮的問,事情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等等就快了。」大明自然知道阿德兩人在打什麼主意,於是舉起手來說:「想都別想跟,這次我去大概會有十幾批人馬跟蹤我。你們倆大概也知道自己實力到哪,這渾水我可不能讓你們淌。」

聽大明這樣說,兩人只好摸摸鼻子放棄原先要參一腳的打算。

「你們慢慢坐吧!老孝,網站的事交由你決定好了。這一陣子我沒空接案子,看你要先放著或關閉網站都行。那我先走了,掰掰!」

「慢滾!」阿德吼著,因為大明臨走時把他的可樂薯條順便都幹走。

走出麥當勞的大明繞到百貨公司找了個隱秘的廁所,摘下眼鏡換回原本的面貌。接著拿件附帽子的大夾克穿上,藏起他那顯眼的藍髮,在戴上一副墨鏡遮住眼睛。

在鏡子看到自己的穿著沒有露出破綻後,大明才往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今天是星期假日,路上的行人多到暴。大明走到路上,到處都可以感覺到路上的行人都盯著自己看。想想也是當然。這麼熱的天氣還穿著那麼厚的夾克,不是身體很虛就是瘋子。難免引人注目。

走到上次和詩函無痕兩人拍照的婚紗相館附近時,大明看了看四周。

兩位老婆大人突然想看婚紗照,當老公的自然得親自出馬去拿回來了。縱使上刀山下火海,也要達成使命,不然回去肯定又要當一夜十四郎了,唉……男人還真命苦。

在婚紗館前佇立著一堆民眾在櫥窗前不知在看些什麼。等大明走過去後才知道櫥窗裡放的是一幅婚紗照,而且還是他和詩函無痕三人的照片。

照片中的藍髮新郎站著伸出雙手,臉上掛著讓人迷醉的笑容。坐在椅子上的兩位新娘則是怯怯含羞的把右手抬起搭在新郎手上,兩人眼裡的柔情蜜意在照片上一覽無疑。尤其是三人看起來是那麼的協和,完全看不出兩位美女間有爭風吃醋的現象,眼神全心全意的只放在新郎身上。

這麼一張唯美到如詩如畫般的相片,婚紗館的沒理由不用來招攬客人。何況照片除了美之外,一夫二妻也是眾人圍觀的焦點。在場的觀眾紛紛在猜測三人間真實的關係。

相片裡兩位美女所表露出來的情意是那麼的真切,不可能有假。那就是照片上的男子享盡齊人之福嘍。而且有人去問過店員,確定是一夫二妻沒錯,因為照片上的人當初有承認過。

看著交頭接耳在討論的眾人,大明只有猛翻白眼的衝動。婚紗館這麼做是侵犯肖像權,居然敢把照片貼出來。

想找店員抗議的大明走向婚紗館的玻璃門時,一個熟悉的人影經過大明眼前,讓大明不得不停下腳步。

「怡君怡君!妳看,這就是我跟妳說的那張照片。看到沒,照片裡那個男孩子好帥喔,女孩子也美的像仙女一樣,好像王子和公主。」站在王怡君身旁的女孩如癡如醉的說,眼裡不停的散發著少女幻想中的光彩,想像自己就是照片上的人。

而在幾個女孩子中,大明的姊姊王怡君居然也在。

喔!不會吧!老姐怎妳也選在這時候來湊熱鬧。大名心裡抱頭哀嚎著。

王怡君看著那幅照片一會後,眼裡露出若有所思的光芒。在旁注視著她的大明,差點嚇的魂飛魄散。

她該不會看出些什麼吧!?大明對這答案也沒個底,他老姊從小觀察力就是嚇人的高,大明很難保證自己能完全瞞過她。

心虛的大明想假裝什麼都沒看到,就這樣走進店內。不過老天爺看大明這幾天太好吃好睡,有點過意不去,決定想整整他。

人來人往的行人通道本就狹窄,再加上櫥窗前又圍著一堆人圍觀,整條路都被堵住,人潮亂哄哄的。連大明要過去也得擠在人群中穿梭。

也不知是哪個人手賤,居然伸手去撥掉大明頭上的連身帽。當大明那頭顯眼的藍髮從帽子中掉下來後,所有人都往他這看來。

憑那無人能模仿的髮色,大家全都知道相片中的男主角現身於此了。

「先生,你不知道重婚視犯法的嘛。就算尊夫人們不重視,我也要代表婦女團體向你抗議。這是我的名片,我想我有必要和尊夫人談一下。現在是兩性平等的社會,沒道理還有兩女共侍一夫的事情發生,還有…………」

她瘋了,大明沒空去理那長舌婦。家裡那兩個都不吵了,她憑啥在那鬼吼鬼叫。

「請問……你真的娶了兩個老婆嗎?」

「老弟!怎不帶你老婆出來給大家看。」

「人家老婆那麼美,才捨不得帶出來拋頭露面,你這癩蝦蟆別想吃天鵝肉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發表自己的意見。大明想過去,可是路都被擋著,大家沒問個清楚又不罷休。這情形讓大明有些火了,自己可不是用來給人滿足好奇心用的。

「閉嘴!」大明這兩個字雖然小聲,但是每一個人都聽到了。不過讓眾人乖乖閉上嘴巴的,還是大明身上所散發出的冰冷氣息。

大熱天的,可是站在大明周圍的人彷彿來到雪山一樣,冷的牙齒直打寒顫,說不出話來。擋在大明身前的人被他輕輕的掃過一眼,就嚇的自動讓路。等到大明進到店家後,這些現象才完全消失。

眾人對這怪異現象又開始討論起來。王怡君則是看著大明走進店裡的背影,深深的思量著。

從朋友那打聽來的消息,王怡君可以確定大明目前至少有兩個老婆。而且王怡君曾研究過那兩顆像是藍寶石的眼珠子,算是蠻瞭解的。那種令她印象深特的深藍色,和眼前這個男子的髮色………完全一模一樣。

王怡君推斷眼前之人必然和大明很有關係,或者是……就是他本人。有這可能嗎?王怡君很懷疑,她完全找不出兩人之間有任何共通處。

如果以科學角度來看行不通的話,那以神怪立場來看呢?

王怡君本身是學醫的,所以理性的很。怡君做人事事講求證據,對於鬼神之事一向斥為荒誕無稽之談。不過近來在大明身上發生的事,已經完全超出科學範圍,讓怡君不得不有如此荒唐的念頭產生。

事情是從幾個月前,讓大明幾乎頻死的意外開始發生的吧。

那次意外,家裡原本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可誰也沒想到,大明會突然好起來,而且生龍活虎的好像是從未發生過意外一樣。

從那天起,大明整個人就都不正常了。

先是經常無緣無故的失蹤,連學校也沒有去。然後是有陌生人出現在家裡解釋大明的去向,並給了老爸老媽一大筆錢。老爸老媽看到錢後,管他說什麼都會信,不過怡君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

雖然怡君自己也有點看不起這個懶的不思上進,胖的像隻豬的弟弟。但是不管怎麼說,她也只有大明這個老弟,所以關心之情還是有的。

對於大明不顧家人的反對,自己偷偷一人跑到外面住的情形,怡君可以理解。因為大明從小就把話悶在自己的心裡頭,完全不跟人說,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一樣。所以他身上真的發生些什麼事,依他的個性肯定不會跟家人說。

之後在台北和林詩函那次的見面,王怡君可以很清楚的感覺到大明整個人都變了。至於是哪改變,王怡君就說不上來。總之就好像全變了個人一樣,不過外表還是大明。

說到林詩函,怡君就猛盯著照片上的其中一個女孩子。

之前沒想到所以沒注意,可是心裡有底的怡君一拿詩函和照片上的女孩子比對。赫然發現兩女之間的五官臉孔相差無幾,只有氣質上迥然不同。

除非像怡君這樣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否則就算詩函的父母站在眼前看到,恐怕也認不出來。

怡君為這發現差點叫了出來,現在她有九成的把握肯定照片裡的人是大明和詩函沒錯。另外一個雖然還不認識,但沒關係,她會問出來的。

有所心得的怡君把眼光看向婚紗館內的大明。殊不知,自己的神情舉動也被人剛好看在眼底。


「先生,你好!請問我們有什麼能為您服務的。」服務台的小姐笑容滿面的看著大明。托那照片的福,近來公司的業績好的不得了。

大明拿出單據說明自己的意圖後,很鄭重的說:「我要求貴公司馬上把櫥窗裡的照片換下來,否則後果自行負責。」

「可是,先生……」

「現在,馬上!」

服務小姐已經快被大明的氣勢嚇哭了,連反對也不敢反對,馬上跑開去辦。

一樓的櫃檯旁雖然有很多人。不過礙於大明身上的氣勢,大家都是有多遠閃多遠。當然,不怕死的還是大有人在。尤其是那些埋伏已久,只等大明出現的人。

大明雙手環胸,一臉酷酷的站在那不動。不是大明故意耍酷,而是被這店家的白癡行為氣到有點火大了。以致有人上前來搭訕大明理都不理。

首先來找大明說話的是個金髮男子,不過對方一開始就辣出一堆英語。大明不懂,不甩他。

第二個是個東方女性,嬌滴滴的說著想請大明吃飯聊天。大明沒興趣和陌生人一起,所以依然是不理她。

第三個男人就比較直接了,開口挑明說他們老闆對大明的力量很有興趣,想招攬他,而且直接報出個價碼給大明考慮。

大明想也不想就說:「才用我一個月的薪水,就想簽我的人。你們老闆小氣過頭了吧。」

這時服務小姐戰戰兢兢的捧著大明要的相本,和那幅在櫥窗展示的含框大相片走了過來。大明將相簿取出書殼,仔細的看完後,拿出老孝給的偵測儀器掃瞄了一下。

相簿本身是沒問題,不過那書殼中可是藏了十來個追蹤器,也真虧他們了。大明不屑的笑了一笑,將這些追蹤器全都銷毀。

大廳中的許多人臉色都變的很難看,誰也沒想到大明居然掌握著這種技術。

跟店員換過新的書殼後,大明確定一切都沒問題了,連底片等等也全都回收沒有外流。至於這幅含框大照片,拿回去掛在臥房好了。

不過臨走前,大明用手指在大廳中指了一圈說:「不要來惹老子,不然………」大明用手在脖子附近輕輕一劃:「後果自行負責。」

大明那認真肅殺的模樣,在場沒有人會當他是開玩笑。

所以大明一離開店門後,許多人當機立斷的拿出手機,以「目標實力遠超出預測,無法估計後果代價」為由,要求取消行動。

因為相框和相簿都蠻大且厚重,大明只能一手夾著一樣。可才出店門,大明的身體就馬上被掩沒在人群中。圍著大明的人很有默契的將他擠往某一個方向,大明馬上知道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雖然預先知道會出亂子,不過事情真的發生時還是讓大明感到很不爽。

好笑的是,打大明主意的可不只這一批人馬。不一會,前後又來兩批人潮將大明附近的人衝散。三批人馬擠在一起,誰也不讓誰,場面頓時亂成一團。

這時居然有人用麻醉槍抵著大明,火了的大明也不管那麼多。一腳踢飛他,順便撞倒一堆人清出條路來。

大明就一副你能拿我怎樣的態度,直接踩過倒下的人群離去。接下來只要有人靠近,大明舉腳作勢就踹,嚇的大家閃的遠遠的。

囂張的行徑讓特務人員們氣的牙癢癢的,可是對他又無可奈何。一大堆的高科技儀器也因為追蹤器全被大明銷毀,而淪為廢鐵一堆。

不過大明知道附近大樓還有很多人用望遠鏡盯著自己看,所以一衝出人群後,瞬間就消失在現場。

眼睜睜看著目標消失在眼前,特務們不可置信的直跺腳。

大明是甩掉了這些煩人的蒼蠅沒錯,不過並不代表他甩了所有的人。以高速移動的大明發現至少有三個人用同等或更快的速度往他這包抄過來。

雖然大明要甩掉他們是件很簡單的事,但令他更好奇的是這三人的身份。純種人類之中,真的有這等高手存在嗎?

不過仔細想想,就他認識的人中,牧童和葉若秋不就是有這種實力的超級高手。依天下之大,不能說沒這種人存在。不管怎說,自己目前也只是被局限於小小的台灣裡,眼睛無法眺望外面更寬更廣的世界。

「小伙子!你在這麼跑下去,我這把老骨頭可是會散了的。」

在急速奔跑中的大明聽完這句話後,由數道氣劍交織而成的劍網將他纏住,讓大明不得不停下腳步來。大明衝是衝的過去。可是這樣一來的,他手中的相簿和相框勢必將化為碎片。

開玩笑!兩位老婆大人指定要看的東西,要是大明兩手空空回去,肯定會死的很難看……在床上死的很難看。那種天堂加地獄的快感,偶爾一次就好,太多大明可吃不消。

不過來人的功力似乎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強,光是凝氣成劍,且又能揮灑自如的修為,以不亞於葉若秋之下了。

大明雖然雙手不能自由活動,但是他還有一雙腳在。當下大明右腳在地面一蹬,將真氣集中在左腿上,一個迴旋梯掃開所有纏住他的氣劍。

大明只掃不破,被彈開的氣劍向外亂射而出。大明當然是故意的,主要還是想看看這三個人會有什麼反應。

失去控制的氣劍在地面上劃出一條條的劍痕,讓突然出現在大明周圍的三條人影顯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還不至於出糗。

一位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人家。雙手背負於身後,氣勢超然的閉目站著。看到激射來的氣劍,長到胸口的白眉微微一挑。也不見老人家有任何動作,氣劍到他身前就突然化為無形消失。

大明對這一點也不意外,反正這氣劍本來就是這老爺爺所發出的,他自然能輕易的化解。看這老爺爺的形象,大概是人們常說的劍仙、劍神那一流的了。

唉……他離人類社會越來越遠了,居然連劍神都跑出來。

第二個人是個全身都覆蓋在寬大黑袍下的人,看不出性別年紀。只見他舉起右手,一層白色的光膜將他包住。擊在光膜上的氣劍就這樣自動滑開飛過他的身子,連衣角摸都沒摸到。全數飛向他身後的樹林,將樹木斬的亂七八糟的。

第三個穿西裝的男子就比較直接。右手軍刀出鞘在半空中虛畫幾下,將靠近他的氣劍全部斬碎。而這人大明就認識了,就是曾在小雪被綁架時出現過的那個冷酷組長。

三人分成三方包圍著大明,不過大明知道他們決不是同一夥人。因為三人中互相流露出來的警戒氣息濃厚到大明也能感覺出真假。

「血燄顧長風。」那組長持刀雙手環胸,酷酷的說。

「艾蜜莉。」黑袍底下發出的居然是個少女的聲音,不過聲音冰冷的程度,和葉若秋有的拼。在她的聲音中,大明完全聽不出任何生氣,彷彿就像是機器一樣。

「劍宗劍我行。」已不符合外表蒼老的模樣,白髮老人聲音渾厚沉穩的像是個壯年人。

「想不到久未出世的劍老爺子,也來淌這趟混水了。莫非隱世已久的三宗六門,將自行打破禁令,再渡紅塵嗎?」

「年輕人,你對於三宗六門好像所知甚詳。莫非你和三宗六門有舊?」劍我行對於顧長風能叫出自己的來歷,似乎有點訝異。

「聽到顧長風這三個字,難道劍老爺子仍想不起來嗎?」

「顧長風……顧長風……」劍我行喃喃自語的唸著,然後似乎是想到什麼:「原來是武脈那名棄徒啊,難怪………」

三宗六門位在中國大陸境內極為隱蔽之處,年代比葉家更為長久,門下之人個個實力高強的不可想像。可是三宗六門之人向來處世超然,潛心修道,很少插手人間事務。

像中國近代的幾次戰亂,三宗六門就完全沒有插手其中。對他們而言,這只是時代演變應有的正常現象罷了。

三宗分為劍宗掌武、法宗掌術法、心宗掌學問研究,而宗內又依所學不同細分為脈。

顧長風是個孤兒,十歲那年在街頭流浪之時恰巧被武脈所收養。三宗六門收人只講求個緣字,顧長風與武脈有緣,所以武脈堂主自然將他收為門下弟子。

天資聰穎的顧長風也沒讓宗主失望,在各方面表現具佳,甚至在武脈堂主內心中被暗認為是自己的繼承人。

不過顧長風思想激進,加上從小吃苦到大,所以對於三宗六門避世不管的觀念很不以為然。他認為以三宗六門的實力,大可平定當時的亂世,為眾人謀求更好的未來。

恰巧當時中日八年抗戰爆發。顧長風幾經勸說,三宗六門依然不肯出手。結果顧長風一怒之下,帶著一部分的三宗六門弟子離去。這些人大多是受過新式教育,心中充滿熱血的想為國家民族出力,加上顧長風的慫恿,紛紛跟著他離開。結果從此下落不明。

算算……也該有幾十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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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三

「其他人呢?」劍我行負手身後,神情在在的說著。也真多虧他的修養好,顧長風當年帶走的幾可說是三宗六門新一代的菁英,讓三宗六門受到相當嚴重的打擊,其中當然不乏劍宗門人在內。所以說劍我行到現在還沒出手幹掉顧長風,修養實在是好的不得了。

「大部分都死光了,在戰場上個人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修行不夠就只有死路一條。剩下的無顏回三宗六門,戰爭結束後大家都各自離開,從此沒有聯絡。」

顧長風說這句話時已可聽出話中的黯然之意。當初大家雄心壯志的下山離開,怎麼也想不到換來如此慘淡的收場。

「你現在瞭解自己的愚笨了嗎?顧長風,如果你心中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有一絲悔意的話,就隨我回三宗六門受審吧。」

「後悔……是啊,我很後悔。」顧長風的神色似乎相當激動。

「在那戰爭裡,我初次領略了人性的真面目,而在後來的歲月裡,我更是看透了人類最噁心醜陋的一面。你說的沒錯,過去的我的確是愚昧無知,一直看不透事情的真相,原來最該殺的……就是人類自己啊。所以我加入了血燄,就是為了讓這世界來一次大淨化,殺光所有該死的人類。」顧長風最後可以說是用吼的了。

「畜生!你自己不也是人類嗎,怎可說出這種話來。」劍我行一聽下可不得了,睜眼怒視著顧長風,雙眉浮起飄朝天,氣勢甚為嚇人。

「你看過為了玩樂,將小女孩活生生的折磨到死嘛!你看過有父母面帶微笑的將自己的子女撕成一塊一塊用來裹腹嗎!告訴你,這些地獄的景像我看過太多了,而這一切就是用人類的雙手所創造出來的,所以別把我和這種下等生命體相提並論。」顧長風解下雙手的皮手套,手套底下不再是一般人類的皮膚,而是類似鱷魚皮一樣粗糙的手掌。

「孽畜!放著好好的人不當,居然自甘墮落到與妖魔為伍,甚至是淪為魔物。看來今天留你不得,放任你活在世上危害世人,只是丟了三宗六門的顏面罷了。」

大明心想。難怪顧長風實力進步的那麼快,與當日一會的他根本無法相提並論,原來是接受血燄那些人的改造。

劍我行殺機已動,不過顧長風還是很不屑的說:「把人和妖魔加以融合,就能產生無比巨大的力量。為了達到淨化世界的這個目的,我什麼都做的出來。」

「這次三宗六門出世,為了就是要應付即將到來的群魔亂世。沒想到我劍宗門下,居然自行淪為魔道。今日我就代劍宗清理門戶,否則怎有顏面去面對三宗六門之人。」武脈份屬劍宗分支,劍我行身為劍宗宗主,自己宗裡出了這麼一個叛徒,當然是氣不過。

「老爺子,時代已經變了,三宗六門那套早就過時不能用。雖然現在我不是很想跟你打,不過就讓你見識一下你口中的魔道,究竟強到什麼地步吧!」

顧長風軍刀出鞘,肅殺之氣立刻散佈開來。劍我行感覺到其中濃厚的魔氣,不敢怠慢,雙指併氣成劍。

只不過兩人一觸及發的場面讓大明看的是一頭霧水。奇怪,他們的目標不是自己嗎?怎會兩人先打起來。

大明也沒心思想那麼多,反正這對他只有好處沒壞處。雖然顧長風實力不同於往,但是那老爺爺也不是個吃素的腳色啊。加上雙方都有所保留,一時間還分不出勝負才對。

劍我行舉手輕輕一揮,手上的氣劍朝上激射而出,在顧長頭上轉角落下,並分化出數十支一模一樣的氣劍。

大明看著看著怎有點眼熟,這……這不是仙劍中的萬劍訣嘛!還是他看錯?

顧長風酷酷的甩都不甩。軍刀隨身子一轉,劃出一圈銀環擋下大部分的氣劍。至於沒擋到的,隨便順手一斬化去,劍我行的攻擊完全沒傷到他半分。

照大明的推算,和顧長風玩融合的那隻魔物,級數肯定與芬裡奇相差無幾,甚至是更高,才有辦法將顧長風的力量推上到這程度。若這樣下去,顧長風未來的力量仍有廣大的進步空間。

大明在思考是不是趁這時候……將顧長風廢了。

只是顧長風還沒開口和他說話,就先和劍我行幹上了。大明不知他的來意,實在是不好貿然動手。

對於顧長風說想毀滅人類世界的這件事,大明不會當他是說笑。以血燄的能力和知識,如果給它時間成長的話,它百分之百辦的到。不過就是不知道這次天人們帶給血燄的打擊有多大,是否夠致命到讓它無法東山再起。

該說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吧!沒想到因蒼冥出現所引來的天人們,居然會幫了他一個大忙,這是大明萬萬猜想不到的事。

現在是該走?該留?大明拿不定主意。

私底下大明的想法,最好是劍我行斃了顧長風,這樣他就落了個清閒。反正英雄從來不會是大明想當的職業,有必要的話他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用的出來。

如果劍我行辦不到,大明可能會考慮到暗中出手。對於將來可能造成的威脅,最好是在它尚未茁壯前就加以剷除,免的到時候他身邊又有人遭其毒手。

「先等等吧!老爺子,要打我隨時奉陪。但是在這之前,我有私事要處理一下。」顧長風持刀傲然的說,說完後轉身背對劍我行面向大明。三宗六門向來以正道自居,自然不會搞背後偷襲這種手段。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小兄弟這些日子來進步不少啊。」顧長風冷漠的說。

「少套交情,跟你很熟嘛!有屁快放,老子我一秒鐘幾十萬上下的,沒時間跟你哈啦。」對方冷漠,大明則是回以不屑,誰也沒佔便宜。

顧長風也沒動氣,以一貫的表情說:「我來,是想要回迅雷疾風,如果沒猜錯的話,走刃也該在你身邊才對。」

「喔,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有你想到的東西。再說啦,我就算有,你憑什麼要我交出來。」大明就是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這些東西原為血燄之物,如果你不想惹上麻煩的話,還望速速歸還。」

「什麼叫血燄之物。你我心裡都知道,血燄專門用些見不得人的方法操控這些東西。」

「這是血燄分內之事。只要你將這三樣交出來,血燄可以既往不究,甚至是歡迎你的加入。」

「我如果不交你想怎樣。」大明將相簿放在胸口著住左手,暗地招喚出走刃的卡片。

「相信我,與血燄為敵會是你一生的夢魘,你絕不想會招惹這樣的敵人。」顧長風到現在顯然還不願和大明翻臉,說話一直和和氣氣的,讓大明甚感奇怪,所以下定決心試他一試。

「笑話!血燄近來所受的破壞我多少也聽到過,損失慘重的你們要拿什麼來對付我。血骷髏?芬裡奇?嘉娜烈斯?仰或是……恐懼元素。」大明這句話終於讓顧長風色變,他現在腦中第一個念頭就是退,退的越快越好。

大明每說一個字眼就讓顧長風的心跳加快一拍。當大明說出芬裡奇三個字時顧長風已知要糟,他終於聯想到是誰擊殺芬裡奇並且搗毀據點了。該死!和照片中一模一樣的髮色,為什麼他就是沒有注意到。

顧長風和劍我行一直以為大明的力量遠低於自己。殊不知大明的力量已到了收放自如,外神內斂的境界。這外表只是大明故意示弱給他們看的假象。

大明不但知道嘉娜烈斯的名字,甚至連恐懼元素都知道。這點的認知讓顧長風馬上體會到眼前之人大幅超出他的想像,唯有先撤退在做打算。

「太晚了,你以為我會留你活口嘛!」大明一改先前的散漫,神態嚴肅的說。

剛退一步的顧長風只覺的背後胸口一涼,低頭一看之下,走刃的尖端赫然突出他的胸口。顧長風剛被大明的話嚇到,所以完全沒發現大明埋下的殺招。

這突來的變故讓劍我行也愣住了,艾蜜莉則是被黑袍遮著,看不出表情。

走刃一陣鑽動後,硬是在顧長風身上開個大洞,透胸而出。顧長風不可置信的看著胸前血如泉湧的傷口,他居然輕易的就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勢,這是以往未曾有過的經驗,甚至有可能死在這裡。該說是對方太狡詐了,還是自己太愚笨。

「我也有句話要告訴你。對於敵人,我向來是趕盡殺絕,不擇手段。」大明說話的語調冰冷宛如煉獄上來的惡鬼,加上漂浮在他身旁血淋淋的走刃。這情景也讓劍我行忍不住毛骨聳然。

顧長風咬緊牙根,伸手捏破衣袖上的寶石釦子,那是緊急用的救命法寶。顧長風向來是嗤之以鼻,沒想到自己居然有用上的一天。釦子破後,一個圓形的小魔法陣出現在顧長風腳下,這魔法陣能帶他回到血燄的總堂去。

看到顧長風腳下的魔法陣,大明知道事情不對勁。走刃所造成的傷口對於半魔半人的顧長風來說,還不足以致命。要是給他跑了,往後就麻煩了。

大明想到這,一腳踢起地上的石頭直取顧長風的腦袋。要是顧長風被砸中了,腦袋瓜子可是會爆開的。

但是大明未能如願,一道劍氣撞偏了石子的飛行路徑,沒有打中。等到大明想再動手時,顧長風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小兄弟,顧長風的這條命是屬於三宗六門的,還望你高抬貴手。」

大明看了劍我行一眼,就轉身離去。臨走時還說了一句:「縱虎歸山,實屬不智。老傢伙,自己多保重吧!」

劍我行很想追上去,可是最後還是沒有動作,他原本是想邀大明加入劍宗。可是看到大明那凶狠的手段後,就讓他打消了念頭。誰能擔保他將來不會是另一個顧長風呢。

剛剛他那劍本來是打算擊破石子的,可沒想到僅是稍微打偏它的路線而已,這結果讓劍我行出了身冷汗,這小子居然一直在隱藏實力。

有這種實力和手段。此子若為善,必將造福於天下萬民。若為惡……劍我行不敢想像,那將是個陷天下於水火中的大魔頭啊。這事,他得回去和眾人商量商量,順便請示尊者該如何處理。

一陣風過後,現場除了地上的血跡外,什麼都不存在。然後有幾個天人出現在現場,帶頭的說:「來晚了一步。」

「這人將氣息隱藏的太好了,如果他有意避著我們,我們怎樣都不可能找的到他。」

「找不到還是要找。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件事,先去和其他人會合再說。這次下凡,沒想到會損失慘重。」

大明原本快速的往家裡的方向移動中,可是突然間在身後感應到了天人們的氣息,這讓大明馬上停下腳步,隱身在樹下。沒多久就看到幾個天人從他頭上飛過,速度快的像噴射機一樣,轉眼就消失在遠方的天空。

「飛那麼快,趕著去投胎嗎?」大明心中有點不祥的預感,可是又說不出來是什麼。而且看他們趕去的位置,是日本的方向吧。

說到這大明不由想到,葉若秋和牧童在日本兩個禮拜多了,除了牧童偶爾會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外,其他什麼事都沒說。讓大明對於耀日的事完全沒個頭緒。

大明想回去後,應該打個電話問一下牧童幾人的近況才對。可是在這之前,他還有些事要處理。

「走刃!」隨著大明的招喚,出現在大明身前的走刃突然飆向他身旁的草叢中。就像是除草機一樣,瞬間就將所有的草木化為碎屑。

這時大明才發現,原來走刃……有當園藝工人的潛質在。過去沒用實在太可惜了,回去以後讓牠負責整修家裡的花花草草,免的牠整天沒事幹。

在走刃舞成一團的銀光和漫天飛灑的碧綠草屑中,一條黑色的人影從中竄出。

果然是她!

大明從剛剛就一直感覺到有人跟在他身後,只是自己連換了好幾次方法就是甩不開身後的艾蜜莉。每次當自己以為將艾蜜莉甩開時,過沒多久艾蜜莉就會像鬼魅一樣又突然跟在他後頭。大明當然不能就這樣將艾蜜莉引回家去,只好先一步在這裡解決她了。

走刃一發覺艾蜜莉的身影後,馬上上前將她纏住。原本依大明的想法,是想走刃纏住艾蜜莉,然後他再趁機遁走。

只是接下來連串刺耳的金屬敲擊聲,讓大明不得不停下腳步。

「不會吧………」大明看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艾蜜莉對走刃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專門用拳頭回敬走刃的刀鋒,而且每次碰觸就會發出金屬的噪音。隨著艾蜜莉身上的黑袍被削落,她的真面目也漸漸的露了出來。

有著中國人種精緻的五官與玲瓏有緻的身材,年紀大約二十歲左右,頭髮上梳著兩個小包包,包包底下還梳著兩條細長的辮子,一副十成十的中國小姑娘樣。只是本該活潑俏皮的秀麗臉龐,看上去就如同死屍般麻木無表情。

事實上也是如此,眼前的艾蜜莉比較適合稱為……機器人的無生命物體。

銀色的金屬裝甲包裹住身上大部分的要害(像是星矢的聖鬥衣一樣),耳朵後又有兩根長三角形的物體突出。樣子除了機器人三個字外,大明實在找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艾蜜莉。

突然艾蜜莉的掌心中放射出紅光將走刃彈開,大明一看赫然發現走刃的劍身以被打出個缺口來,大明心疼的馬上將走刃收回去。對大明來說,荒獸們可是他最好的戰友兼夥伴,大明自然不願看到他們有任何損傷。

還好依往常的經驗。只要荒獸們變回卡片後,在重的傷勢都能復元,不過傷的越重,所花費的時間要越久。且受到一定程度的傷勢後,荒獸不會回應大明的招喚。像小雪當初在煉妖塔用身體幫大明擋下一爪,傷勢嚴重到足足在卡片裡休養了半年沒出來過,那陣子大明可以說是嚇死了。

「我說艾蜜莉……小姐,妳這樣跟在我後面跑,到底有什麼事呢?」大明不知道機器人有沒有性別。不過以外表看來,還是將她歸類在女性好了。

「有人要見你,想請你跟我走。」艾蜜莉機械化的語氣讓大明聽的很不舒服,他從沒有和機器人打交道的經驗。

「想見我就讓他自己來。居然比我還大牌,叫他去死啦!」大明完全一副地痞流氓樣,絲毫沒有身為高手的自覺。

聽到大明的回答,艾蜜莉的眼眸裡開始閃耀著絲絲的光芒,並且喃喃自語說:「目標不肯合作,第一邀請指令失敗。啟動第二項計畫指令,執行捕抓行動。」

大明光聽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看來是要來硬的了。

艾蜜莉平舉雙手,掌心對著大明。大明剛看到走刃吃癟的情形,所以對艾蜜莉的手掌不敢小看,天知道她全身上下還藏著什麼玩意。

果不出大明所料,艾蜜莉雙掌中竄出兩條電流鞭子分兩方纏向大明。鞭上的強烈高壓電一接觸到周圍的的草木,瞬間就將之化為黑灰。

本來以大明被天雷轟過的體質,就算把他丟到核能發電廠被電也不會有事,頂多變成三分熟而已,加上他那不屬於常人的回復力,就算想死也很難。艾蜜莉兩條小小的鞭子又能奈他何。

可是大明手上的東西可不是像他一樣都是不死之身,只要被艾蜜莉的鞭子輕輕沾上一點,他手中的相簿和相框百分之百會報銷。所以大明現在只能躲,希望能甩開艾蜜莉。但是不管大明再怎麼努力,他身後永遠有兩條鞭子追著他跑。

大明可說是訝異萬分。要知以他現在的速度,就算是牧童也未必跟的上。怎一個機器人就將他吃的死死的,為何?

對啊!大明恍然大悟。她是個機器人,自然不是用肉眼去觀看事物。想必是用感測器一類的東西在搜索他的動作,在加上輔以電腦計算,是有可能跟掌握住自己的行蹤。

要是在平常,大明可能會直接硬碰硬將艾蜜莉給拆了。可是因為手上拿著毀不得的東西,所以大明現在只能處於被動的狀態中。而且就算想退,也無法擺脫艾蜜莉的搜查,讓大明委實進退兩難。

「完蛋!」大明閃躲一番後,發覺艾蜜莉所發出的電流鞭子居然交織成四面八方的電網,將自己和艾蜜莉完全困在電網中。

大明看情形不對,飛快的踢起一顆石子朝艾蜜莉飛去,力道比起剛剛用來對付顧長風的猶有過之。不料艾蜜莉的身體再次綻放出薄薄的光膜,讓石子就像撞上團油塊一樣,滑溜溜的溜過艾蜜莉。

這次大明可看清楚了。艾蜜莉是用真氣做出一層護體氣層,專門用來卸開別人的攻擊,和大明所用的是一樣的原理,也是學武之人內功到達某一境界後就會的東西。

只是一個機器人會用真氣………這答案讓大明感到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也不得不讓大明相信。而且艾蜜莉手上已經用真氣化出兩把月牙苗刀,往大明這殺過來了。

大明情急之下,掙脫右腳上的球鞋朝艾蜜莉甩去。艾蜜莉雙刀一閃,好好的一隻球鞋霎那間化為四塊。還來不及為自己的球鞋哀悼,大明右腳趾夾起一根樹枝,刷的刺出三劍逼退艾蜜莉。

艾蜜莉雖然只是個機器人,但是卻也不笨。大明的劍勢不但強,且樹枝上還附著著一層劍罡,艾蜜莉根本不敢硬碰硬。大明還是頭一次用腳御劍應敵,這還都是給艾蜜莉逼出來的,不然大明也沒想過用腳也能發出劍罡。

不過說穿了,劍罡其實也只是一種真氣的運用方式。只要有所體會,剩下的端看個人的想像力和創造性了。

大明左腳來個金雞獨立,右腳樹枝上舉一百二十度遙指艾蜜莉,同時腦海內不斷思索著如何脫身之法。

同樣艾蜜莉腦裡有好幾組數據不停的在閃動,正是將目前大明的力量數據化並且和自身的實力相比較,所得出來的結論卻是艾蜜莉的勝率一路往下直滑。

這些數據讓遠在地球另一端的人員大呼不可能,甚至有人立刻提出了要求撤退的請求。只是幕後的指揮官們卻沒有萌生退意,因為以往艾蜜莉戰無不勝的形象已經深深的映在他們心底,所以指揮官們認為艾蜜莉這次也能圓滿的達成任務才對。

工作人員無可奈何之下,只好輸入強迫執行任務的指令。

收到命令的艾蜜莉身體一矮,手上的雙刀舞成一團在大明身邊疾繞。

就算大明的腦筋轉的在快,也快不過電腦的運算速度。所以當兩人交手那一刻,艾蜜莉的腦中至少模擬了十幾種進攻方式,差點打的大明措手不及。加上大明剛剛才領悟以腳御劍,情急之下破綻太多,讓艾蜜莉有機可趁。

還好艾蜜莉的動作沒像她腦袋一樣快,而大明的速度也高出她許多,所以大明總是能在最危急的時候盪開艾蜜莉的殺招。可這樣打下去,誰也贏不了對方。

兩人纏鬥良久,卻是讓大明越打越順腳,已經漸漸能對艾蜜莉的招式有所對應,不在處於一味的被動中,有時還能回敬一招給艾蜜莉。大明本來就習慣在戰鬥中求進步,這樣漫無止境的纏鬥也只是讓他的戰技越來越純熟罷了。

可沒想大明一個用力過當,讓樹枝和艾蜜莉的雙刀斬在一塊。雖然艾蜜莉的雙刀俱碎,但是大明腳上的樹枝也因承受不起大明真氣的壓力,化為粉末。

艾蜜莉當然是把握機會欺身上前。大明換腳一踢卻未能阻止艾蜜莉的行動,讓她的臉孔緊貼在自己臉前,並且艾蜜莉的雙手也做勢要擊向大明。

大明沒暇多想,一個頭槌就和艾蜜莉的腦袋瓜子撞在一起。但沒想到艾蜜莉的頭還真是硬,撞的大明頭昏眼花的。同時艾蜜莉的雙掌也印上大明的胸膛,兩人一連後退數步,誰也討不到便宜。

靠!這ㄚ頭力氣還真大。

大明一邊暗罵,一邊用手背揉著胸口。別看艾蜜莉個頭小小的,掌力可不輸給狂怒時的阿呆,讓沒有防備的大明受了點內傷。

大明雖然不好受,但艾蜜莉的情況也沒強到哪去。大明這記重頭槌撞壞了艾蜜莉兩耳邊上凸起的訊號收發系統。看著眼前的畫面和數據資料突然完全消失,讓地球另一端的人員急的是雞飛狗跳。

「馬上回收原型機!」指揮官們似乎也看出事情有點不對勁,開始下達指令。

「不行!」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訊號收發系統損毀,原型機無法接收外部指令。」

「原型機不是有內建指令,在無法接收信號或嚴重受損時會自動回到臨時基地嗎?」

「無法確認原型機的損傷程度,是否有足夠的力量回到臨時基地仍是未知。而且剛剛已經下達強迫執行任務的指令,除非原型機能成功的完成任務,不然她會一直纏著目標到自己不能動為止。」

「那採用人工回收作業!」

「三個待命小組已經出發,預計兩個小時候到達目標地點。」底下有人報告著。

「給你一個小時!要知原型機的造價超過百億美金,丟了你們可賠不起啊。而且原型機內部的先進科技你們才破解百分之一,出事要怎麼向上頭交代。」

「要不是你們好大喜功,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剛剛明明就要你們撤退了,可你們還偏偏要打。」負責支援艾蜜莉的研究人員小聲的抱怨著。艾蜜莉沒出事最好,要是出事,這些傢伙肯定會把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到時候倒楣的,還不是他們這些小職員。

三組待命小組比預期中少花了半個小時就到現場,可是現場除了明顯的打鬥痕跡外,什麼都沒有,更別提艾蜜莉和大明的蹤影。

再搜索完附近每一吋土地後,帶頭的小組長很無奈的拿起對講機說:「紅色警戒!立即請求總部支援,原型機體………下落不明,無法確認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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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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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四 意外的相逢

艾蜜莉被大明撞毀通訊收發系統後,本來就該撤退的。不過由於之前強迫指令的關係,艾蜜莉當然不會就此收手。

大明想再找隻樹枝來應敵,可是艾蜜莉並沒有給他這個機會,雙手再次化出月牙雙刀欺身上前,瞬間幾刀逼的大明連退好幾步,在退下去就是電網了。大明當然不會就此放棄,猛然一腳踢出,希望能逼開艾蜜莉讓自己有點喘息的空間。可沒想到艾蜜莉棄刀化指,硬是擊向大明的腳掌。

大明右腳上蓄滿真氣,理論上來說硬度甚至比鑽石還硬才對。可艾蜜莉的指尖還沒碰到大明的腳掌,大明已感到腳掌心隱隱作痛。

這時大明赫然想起牧童說過,武學中是有一門專破護體真氣的,切記不可近身纏鬥,最好是用武器和他交手。可惜的是大明想到時已經太晚,要在變招或收腳也是來不急了。

「挖哩勒!真他媽的……痛啊!」椎心的刺痛從腳掌上傳來,讓大明痛的用剩下的左腳一直跳來跳去,還不停的大呼小叫。感覺上就是在做腳底按摩一樣,不過比那還要痛上好幾倍。

可怕的是痛覺慢慢的退去後,取而代之的完全的麻木感。不是藥物的作用,而是腳上的穴道受阻而產生的現象。夭壽!這機器人居然還會認穴道打。

直到讓身體靠在樹幹上時,大明才抬起右腳看清楚。腳掌心中插著一根細針,看起比縫衣真還細一些,可是由於細針被插入腳掌中,大明不清楚長度有多長。

不過大明很快就知道了答案。因為艾蜜莉手指縫中各夾著一根長約十公分的戲真在瞪著他。看到這場景,一個熟悉的名字自大明口中脫出。

「東方不敗!」

話才說完,艾蜜莉已射出手上的六根細針直取大明。大明右腳已經麻木,根本躲不開。這次大明可是真的托大哉到家了。

下意識地大明想用手上的相簿和相框拿起來擋下艾蜜莉的細針,不過想了想後大明又將兩樣東西擺到身後護著。他還是不願看到這些東西有所損毀,因為這代表著他和詩函無痕的感情在。反正這些細針還要不了他的命,到時在想辦法就好。

「不許傷我相公!」

就在大明細針入體那一剎那,清脆的聲音伴隨著藍色劍影而起。噹噹幾聲,六根細針全被水藍長劍所挑飛。

「妳怎跑出來了!?」大明很訝異,本該好好待在家裡休息的無痕怎會出現在這裡。而且她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再說,以無痕的身體不是不能接觸外界的環境太久的嗎?她怎有膽子跑出來。

不過無痕還來不及答話,艾蜜莉又是十二枚飛針脫手而出,迅如流星。

艾蜜莉快,水無痕比她更快,因為無痕本來就善用快劍。滄海劍尖和飛針在空中撞出點點火花,剎是漂亮,完全沒漏掉任何一根,末了無痕還回敬了艾蜜莉一劍。

無痕這劍完全出乎艾蜜莉腦子裡電腦的預測之外,雖然電腦即時做了修正反應,但是艾蜜莉的動作還是無法完全跟上電腦的速度。

艾蜜莉手上的手甲擋下了無痕大部分的劍勁,不然這劍會直接卸下艾蜜莉的手臂,不過沒擋下的劍勁還是在艾蜜莉的手腕上劃下長長的一條痕跡。

對於外人,無痕不知道什麼叫手下留情,尤其是膽敢傷害她老公的人。

如果是常人,挨了這劍早就血花四濺當噴泉了。可是在艾蜜莉傷口中流露出來的,卻是淡紅色的光芒……或者該說是光粒才對。

令大明和無痕毛骨聳然的是,從艾蜜莉的傷口內可以看出和人類一模一樣的肉體構造,包括肌肉組織等等完全都是一個正常人類所擁有的。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就是艾蜜莉全身的血液都被抽乾,現在血管內流動的全是這淡紅的光體,還有肌肉中夾雜著一些細不可見的金屬絲線。

「相公,這是什麼?」無痕沒見過這種東西,所以不自覺得有些害怕。別說無痕,連大明自己也沒看過。現在大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艾蜜莉是由人類被改造而來的。只不過,誰會做出這種慘無人道的事情出來。

大明的直覺第一個就想到血燄那票人,不過仔細想想後又馬上推翻。

他剛剛重創的顧長風好歹也是血燄的上級幹部,如果艾蜜莉真的是血燄一方的人馬,沒可能眼睜睜的看他下手才對。如果不是血燄,那還有哪一邊有這份能力和技術製作這麼強的改造人。

這問題雖然讓大明想不通透,不過現在顯然不是探討這問題的好時機。

執行任務優先的艾蜜莉全然不管身上的傷勢,任憑那淡紅的光體灑落在空氣中消失。手上月牙雙刀再出,然而這次卻是向無痕展開攻擊。

根據電腦的研判,艾蜜莉知道目前狀況越來越不利於她,所以唯有速戰速決。雖然艾蜜莉表面上對付的是無痕,實際上是想衝過她擄走行動不良的大明。

可艾蜜莉沒想過世間上還有如此劍術,無痕滴水不露的劍法讓她完全找不到空隙闖過去,更別提抓人了。無痕惱她欺負大明,出手更是全無保留,劍勢如同狂風暴雨壟罩上艾蜜莉的全身。

大明用牙齒咬出銀針後,右腳已經慢慢的開始回復知覺。但是場內的戰鬥卻讓在旁觀看的大明是一頭霧水。

怎才過一段時間而已,無痕的實力會進步的這麼快。出劍的力道與速度和以前相比完全差上個層級,到底這段時間內是發生了什麼事。

滄海和艾蜜莉的月牙雙刀交纏在一起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原本艾蜜莉還能在無痕的快攻下支持下去。不過傷口所流的淡紅光體就跟人類所流的血液一樣,是艾蜜莉賴以活動的能源。

可隨著能源的不足,現在艾蜜莉應付無痕的快攻是越來越勉強。好幾次艾蜜莉險象環生,還都是靠一身的超合金裝甲擋了下來。

艾蜜莉判斷出目前的處境如果想達到目標,唯有放手一搏。於是手上雙刀虛晃兩招後,攤開手掌朝上對準水無痕。

「無痕,閃開!」大明一看架式,就知道剛艾蜜莉剛剛用來暗算走刃的玩意。連走刃那麼堅硬的刀身都被打出個洞來了,要是直接轟在無痕身上那還得了。

這種光能炮威力雖大,但所需消耗的能量也多。依艾蜜莉目前的情況,這是最後一發了。不過為了完成任務,艾蜜莉說什麼都要賭上一賭。

大明想搶身上前,可被麻木未復的右腳一絆,整個人就這樣栽倒在地,手上拿著的相簿相框也同樣全掉在地上。

無痕聽到大明的叫喚,完全沒有疑問就馬上聽從大明的吩咐去做。柔軟的纖腰讓無痕直立的上半身幾乎倒轉一百八十度的頭朝下倒去,並且雙手支撐在地靠腰力一翻,雙足在空中劃出個完美的弧度踢向艾蜜莉的手掌。

艾蜜莉失去準頭的光能砲狠狠的擦過剛站直身體的無痕,讓無痕的一束頭髮遭了殃,水藍色的髮絲飄灑滿地。無痕從未看過這種武器,不禁微微一楞,但這一瞬間對艾蜜莉而言已經足夠了。用著所剩不多的力量,艾蜜莉讓速度全面爆發提升,竄過發楞中的無痕。只要讓艾蜜莉她逮住大明,就能用剩餘的備用能源退回基地去。

無痕回神過來時要追已是不及,只有平舉滄海喊著:「牟迦玀!阻止她。」滄海劍身綻放出藍芒後,牟迦玀的身影從劍身中出現直追艾蜜莉。

爬起身來的大明看到地上被弄髒的相框和相簿,頓時火從心起,很想好好的給艾蜜莉一拳。不過看到艾蜜莉雙手各持一根細針時,大明又打消了主意。

還不等艾蜜莉接近,大明手掌中的白骨劍杖以暴射而出。等劍杖脫手,大明才察覺自己的粗心大意。

由於劍杖出手太早,給了艾蜜莉充分的反應時間閃躲過去。這下子大明連唯一的護身之物都沒了,光靠肉體是擋不下艾蜜莉手上的細針,除非是雙手獸化。

但是大明不願意將這件事暴露開來,誰知道艾蜜莉身上有沒有裝類似攝影機一類的影像傳輸裝置(大明不知道艾蜜莉的信號收發系統已被他撞壞),能讓她背後的控制者看到這一切。

可惡!難道他就這樣被吃的死死的,沒方法應付嗎?

情急之下大明拿出老孝之前交給他的掃瞄器,打開後往艾蜜莉丟去。雖然他不知道這有沒有用,但現在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奇蹟發生了。

那玩意一碰到艾蜜莉身前時,艾蜜莉身體一頓後,所有的動作全停了下來,原本靈活水亮的雙眼也突然變的黯淡無光,就像一座雕像般死氣沉沉的動也不動。讓大明高興的差點喊出,老孝老孝我愛你的口號。

艾蜜莉身後的牟迦玀順勢一撞,將艾蜜莉和那掃瞄器給撞飛出去,讓她整個人撞上了自己所佈下的電網,進而纏在一起。老孝做的掃瞄器禁不起那麼高壓的電流流過而造成短路,於是在艾蜜莉的額頭上小小聲的爆炸開來。

看到躺在地上不動的艾蜜莉,無痕絲毫不敢掉以輕心。用劍鞘戳了幾下確定沒有危險後,才轉過頭去看著大明。不過仍是讓牟迦玀警戒的看著她,以防再出意外。

脫離危險後的大明坐在地上,很懊悔的將相匡和相簿撿起來,用衣袖擦了又擦。可不管怎麼擦,大明就是覺得無法擦乾淨。

「傻瓜,別管這個了。剛剛要是你出了事,你要姊姊和我怎麼活啊。」無痕抱著大明的頭,眼匡紅紅的都快掉出眼淚了。

「好了,我不是好好的沒事嘛。乖,把眼淚擦乾喔。」大明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大腿上,並伸手輕輕的摸著無痕的頭髮。當大明摸到帶有燒焦痕跡的那截斷髮時,心中沒由來的一痛。

雖然說這次要不是無痕,他可能早被抓了。但是大明還是不願見到自己的妻子有任何一絲一毫損傷,這樣會讓大明感覺到自己相當的無能,連他的女人都保護不好。

「對了,妳身體沒事吧!」大明捧著無痕的臉左看右看都沒察覺到異常現象,這才放下心中的大石:「還有,妳是怎麼找到我的。該不會我出門後妳就一直跟蹤我?」大明的臉變的相當嚴肅。雖然他放縱無痕的自由,但怎可讓她不顧自己安為如此亂來。

「我感覺到相公你有危險,所以就來了……」無痕這倒是沒說錯。自從和大明歡好之後,無痕、詩函與大明之間好像產生種若有似無的心靈感應。不管距離多遠,只要兩女或大明出事彼此都能感覺的到。

無痕就是靠感覺心中不安的方向一路找到大明的。原本詩函感覺到後也要跟來,但是詩函的身子遠比無痕纖弱,現在仍是倒在床上爬不起來,所以只好做罷。

侍劍對大明這種情況算是司空見慣了,反而不以為意,要兩女別太大驚小怪。可無痕就是放心不下,堅決要出來。還好有無痕的堅持,才解救了大明這一次危機。

看到大明的眼睛瞪著嚇人,無痕忙說:「我沒事!真的,不然你看。」無痕將手臂伸到大明眼前給他檢查。只見無痕的手臂上隱約流動著一層淡淡的藍色光芒,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大明馬上就看出來這是護體真氣的一種應用法。效果就像是太空衣一樣,將無痕和外界的環境加以隔絕,讓她不因此受到外界的引響。與一般用來防禦的護體真氣有些不一樣。而且這真氣層上主要是附加著淨化的效果,所以要不斷的維持這真氣層,必須要付出相當程度的內力才行,但是這點可不是以前的無痕所承做到的。

顯然和大明猜想的一樣,無痕不知經由什麼方法讓實力有了突飛猛進的成長。只是大明怎樣也想不到,原來問題是出在自己身上。

「就算是這樣,可是妳也不能一個人跑出來啊。」依無痕的容貌,很容易招來壞蛋的覬覦。但是大明比較擔心的倒是那些倒楣的壞蛋,因為無痕出手絕不留情的,惹上她的人大概會死的相當難看吧。

「這也有辦法解決喔。不過姊姊有說過這是祕密,叫我不能跟你說。」無痕俏皮的舉起食指點在嘴唇上,任憑大明怎麼追問就是不說。

「妳們倆姐妹的秘密還真多。」大明不甘的嘟著嘴,氣呼呼的說著。

無痕對於大明幼稚的舉動也不多言,直接指了指地上的艾蜜莉說:「相公,那麼她要怎麼處理。」

大明站起身子來,讓無痕順手接去他手上的東西之後,走到艾蜜莉身邊蹲下仔細查看著。若依大明的個性,肯定直接在現場將艾蜜莉給拆了,斷然不會再給她有第二威脅自己的機會。

只是面對著這股潛伏在暗處未知名的組織,唯一可以追查的線索就落在眼前的艾蜜莉身上了。既然艾蜜莉是個半機器人,身上多少應該會留些有用的資料才對。

大明摸了摸艾蜜莉的皮膚,感覺上根本和常人完全一樣,只是冷冰冰的毫無暖意。相信老孝對這東西該很有興趣才對。

想著想著,大明撥了通手機給老孝,並且大概描述自己所遇到的事情。

一開始,老孝還能很愉快的嘲弄大明倒楣到極點的遭遇。可是當他聽完大明對艾蜜莉的描述後,卻好一會都不說話,沉默了下來。最後老孝要大明將艾蜜莉搬回自己家去,他等等馬上就到。

大明雖然不知老孝想幹麻,不過還是將艾蜜莉弄到牟迦玀的背上,讓牠駝著回去。一路上大明盡挑些偏僻的山區疾速而行,到也沒再生事端,平安的回到家。

看到大明和無痕平安的回到家門,才讓原本也想衝出門去的詩函安下心來,不過後來大家都把好奇心集中在牟迦玀背上的艾蜜莉。

詩函看完艾蜜莉後,轉頭向大明壞壞的笑著說:「又從哪拐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同時雙手悄悄的要掐住大明的脖子。哼!家裡有那麼多了還不滿足,居然還給她跑出去花心。

「是我差點被拐走,不信你自己問問無痕。」大明趕忙抓住詩函的雙手,讓她改為環抱在自己的腰上。雖然明知詩函是開玩笑的,但是大明不願給她任何負面的想法。

無痕點了點頭,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不會吧!?這小女生有那麼厲害。」詩函聽完伸了伸舌頭,沒想到這樣個頭小小的美少女能將大明逼的這麼狼狽。

「正確來說,這應該算不上是人。應該算是人造人或改造人那一類型的,至於詳細的情況,等等要問老孝才知道。」

說人人到。老孝摩托車引擎的怒吼聲夾雜著阿德的哀嚎由遠至近,從山腰那傳來。

「慢一點啊!你趕著投胎啊。救命喔,老孝瘋了───」阿德叫的十分淒慘,與平日冷靜自若的形象完全不同,不由的讓眾女掩面笑了起來。可看到老孝的摩托車出現在庭院大門口時,大家才知道阿德會這麼叫不是沒原因的。

因為阿德的車速太快,轉眼就要衝到大明幾人眼前。要不是詩函用風壁幫他們減速,搞不好真的會車毀人亡。減速後的老孝將車身硬轉九十度角,剛好就停在大明身前。就算如此,阿德還是整個人被拋飛了出來,還好大明及時接住他,不然肯定會趴的很難看。

「這小子瘋了,自從他接到你的電話後就馬上飆到你這裡。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只花了十五分鐘,一路上至少闖了十幾個紅燈,還有好幾次差點出意外。胖子,你到底跟他說了啥?」阿德帥帥的形象全毀了,頭髮就像鳥巢一樣纏捲在一起,臉上還一陣青一陣白的。

「人呢?」老孝衝過來抓著大明的領子問。老孝這動作可讓阿德和大明都嚇了一跳,認識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看到老孝這麼激動。就算上次他老妹被抓,老孝還是能冷靜以對,怎這次突然就抓狂了。

「在客廳的沙發上。」

聽大明說完,老孝頭也不回的衝進屋子內去。阿德和大明對望一眼,彼此都發覺老孝的不對勁,連忙一同跟上。在屋內只見老孝跪坐在沙發旁眼睜睜的看著艾蜜莉,眼裡依稀還閃耀著淚光。

要是以往阿德看到艾蜜莉這種美女,肯定會嘴賤出言調侃一下。不過看到老孝這麼反常,阿德也只敢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亂說話。

「有空房間嗎?」老孝問著,還用手輕輕的擦去眼中的淚水,並試圖抱起艾蜜莉,可是因為艾蜜莉太重而抱不起來。

「我來吧!」大明很清楚艾蜜莉少說也有兩百多公斤重,不會動的她根本與鐵塊無異。大明搬起艾蜜莉往樓上的客房間走去,同時使眼色讓詩函和無痕也上樓來。

將艾蜜莉放在床上後,老孝請詩函和無痕幫忙將艾蜜莉身上的裝甲給脫掉。該怎麼脫,接縫在哪老孝完全一清二楚。熟悉到讓人不得不懷疑艾蜜莉根本就是老孝的作品。

「嗚嗚,動不了了。」詩函一時興起,把脫下來的裝甲穿在自己身上。結果百來公斤重的合金裝甲將她完全壓的動彈不得。大明翻白眼的看著詩函,都什麼時候了還在玩。

無痕忍住笑意的幫詩函脫下身上的裝甲,同時仔細的打量。滄海份屬仙界神兵,可是居然傷不了由人類所製造的金屬裝甲,這點讓無痕特別在意。

老孝拿出隨身的筆記型電腦,熟練的從艾蜜莉耳朵後拉出條筷子粗的金屬軟線接到電腦上。

阿德看到這忍不住問了:「老孝,這玩意是你做的嗎?看你那麼清楚的樣子,說不是別人也不信。」老孝沒空去回答阿德的問題,精神都專注在電腦畫面,雙手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著。

艾蜜莉的資料庫全都亂成一團,電腦上的畫面也全都是亂碼。老孝一連試了十幾個指令都無沒有回應,這下他也束手無策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老孝收好電腦後朝大明發問,看起來一副心力憔悴的樣子。大明把所發生的事,包括那個掃瞄器和小爆炸全都詳細的描訴一次。

「電磁脈衝……可威力應該沒那麼大才對……難道是遇上高壓電場而產生異變?」老孝喃喃自語的默唸些別人聽不懂的專業術語。

「也許……對她來說和我們來說……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吧。」老孝黯然的說完,從身上拿出一條粉筆大小的紅色晶體,在跟詩函小聲的說完用法後,推著大明和阿德走出房門去。

走出房門後老孝無力的靠著牆壁坐下,同時也忍不住落下淚來。大明倆雖然疑問重重,但也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好時機。

良久後,老孝整個人才冷靜下來。

「老孝,如果能說明的話,我想請你解釋一下艾蜜莉的來歷,行嗎?今天我差點就栽在她手上。這種東西是量產的嗎?如果是,那我也不用混了。開玩笑,一堆會古武術又會超現代科技的機器人,要我怎麼打。」如果今天來了兩個以上的艾蜜莉,大明老早就被抓了。

「艾蜜莉……那些傢伙是這麼叫她的嗎?」老孝很不屑的笑了笑,接著又說:「放心,就算在給他們幾百年,那些傢伙也無法破解艾…艾蜜莉身上的秘密。因為製造艾蜜莉的那個瘋狂天才已經死了,相關技術也以全都銷毀。地聯的人是無法再做出另一個艾蜜莉出來的。」

「地聯?」阿德想,好奇怪的稱呼。

「那是簡稱,全名是『地球安全聯合防衛隊』,簡稱地聯。」

「哇……名字聽起來真的好猛。」阿德和大明異口同聲的叫著。

「哼!只不過是些自以為正義之士的人,所組成的狗屁組織罷了。嘴上整天掛著啥世界和平、正義不滅的口號,可私底下所作所為全都只為自己的利益著想。誰阻礙到他們的利益,就將他宣揚成是世界公敵。或者是背後操控國家發生戰爭和政變之類的,從中換取暴利和權力。」老孝對地聯完全沒有好感,口氣輕蔑的很。

「好爛的組織………,那艾蜜莉又是怎麼回事,怎會和地聯搞在一起。而且剛剛聽你說來,艾蜜莉似乎是地聯給她的一個稱呼,那你應該知道艾蜜莉的本名喔。」

「艾蜜莉說起來,應該算是改造人,不過當然不是用活人來改造。事情說起來很簡單,才華洋溢的天才科學家不甘妻子早逝,於是搭上地聯作為資金來源,希望憑藉著自己的天份和不屬於人世間的知識,有一天能讓他的妻子在活過來。只是……後來那個科學家發現地聯將他的知識全運用在軍事武器上,並且意圖將他的妻子移到軍事用途上。那科學家情急之下銷毀研究室,帶著他尚未改造完的妻子逃離。沒想到半路上卻因意外喪生,而他的妻子也因此落入地聯的手中,淪為被人利用的工具。聽說在那科學家死前,仍然緊緊的抱著他的妻子不放,口中唸著:『我錯了……我錯了……』」

「嗚嗚………太感人了。」一向沉默寡言的老想不到一開口,就讓阿德和大明聽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沒想到其中還有那麼離奇的過程。連開門出來的詩函聽完後,眼眶也紅通通的。

「她醒了,但是無痕說她樣子和之前不同,變的很奇怪。」聽完詩函的話,老孝轉身要往房間內走去。不過阿德疑惑的問:「為什麼你會那麼清楚?難道他們和你有什麼關係?」

「當然!因為裡面那位………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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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五 公司

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可是阿德仍是嚇的後退一步說:「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你嚇不倒我的。」

「走吧!別再耍寶了。既然我都有可能變怪物,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會發生的。」大明抓著阿德走進房間去,他自己也蠻擔心的。畢竟房內的艾蜜莉不再是老孝原來的母親,會做出什麼舉動也沒有人知道,搞不好等等進去還要再打一場。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形,大明已經事先將眼鏡給戴上。

「為什麼我遇上的美女不是心有歸宿,不然就是朋友的老媽。難道是上天看我太英俊瀟灑,注定要我孤獨一生嗎?唉…………」

「少在那自憐自怨了,孤獨……我看是風流一生吧。想要讓你這色中餓鬼定下心來,我看可難了。」

「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我看你老年怎麼死。」

進到房間後,大明才知道詩函說的不對勁到底是怎麼回事。

該怎麼說呢?眼前的艾蜜莉就好像活了過來一樣,不像之前那麼死氣沉沉的像個機器娃娃,雙眼閃閃動人的閃耀著生命的光彩。原本愛蜜莉美則美矣,不過缺少了點生氣的她看起來與那些美麗的雕像無異。現下這雙充滿靈氣的眼睛宛如神來一筆,讓她整個人重新活了過來。只是她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都顯現了她現在是多麼的徬徨迷惘。

「這裡是哪裡?你們又是誰?」艾蜜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淒美的連詩函和無痕都忍不住心疼。

大明和阿德都若有感觸,現在他們有點瞭解老孝他父親當時的想法了。此等佳人,誰能忍心看她化為枯骨。

「文……他們是誰,為什麼我覺得自己的身體變的好奇怪。」艾蜜莉淚汪汪的雙眼在房間中環視一圈後,最後把目光鎖定站在床邊的老孝上,並且緊拉著他的手。

文是艾蜜莉對她丈夫的暱稱,因為老孝和他老爸長的蠻像的,所以艾蜜莉才會有認錯人的舉動。

「沒事,他們是我朋友,已經沒事了………」老孝用手掌覆蓋著她母親的手,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爸!你看到了嗎?你的理想已經成功了,媽她如你所願的活了過來。可是這就是你要的結果嗎?媽活過來了,可是你卻永遠的拋下她離開。

老孝他爸研究了許久,就是無法觸發艾蜜莉的意識,所以一直以來艾蜜莉的行動都是靠腦子內的生體電腦來下達指令。老孝並不瞭解未何他母親會突然清醒過來,不過可能和大明所提及的那場爆炸有關。但是……這樣真的結局真的好嗎?

「怎又哭了……我說過最近只是累了點,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孝的母親身子骨本來就虛弱,生完老孝的妹妹曉雯後沒多久就因病去世。在她去世前一晚,也跟老孝的父親說過同樣的話,可當晚就陷入昏迷,再也沒有醒來。當時老孝的父親也是一樣站在床邊流眼淚。那年,老孝的母親還不到二十二歲,老孝也才三歲左右大。

「媽!妳看清楚,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老孝聽到這句已是聲淚俱下,不知該喜還是該憂。看樣子她母親的記憶還停留在她去世那一天,這要讓他怎樣向她交代後來的事情,包括他父親的死訊。

「你……你是小維!?」艾蜜莉顯然被她的發現嚇了一大跳。「都那麼大了,我到底睡了多久。你父親呢?還有你妹妹都在嗎?」

老孝顯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母親的問題,一時間也呆住了。

「怎麼了……難道說出了什麼事?」艾蜜莉有很不好的預感。

「妹她在家好好的沒事,只是……爸他在兩年前因為意外……死了。」老孝知道她母親早晚都會知道這件事,所以不想隱瞞他父親的死訊。但是他也不敢告訴艾蜜莉意外的真正原因,生怕艾蜜莉有任何衝動。

聽到老孝的話後,艾蜜莉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傷心欲絕的艾蜜莉想哭,可是卻發現自己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因為……機器人是沒有眼淚的。

艾蜜莉因為傷心,所以一開始也沒注意到這事。可一會兒過後,她很快的發現了自己的不正常。於是將疑問的目光看向老孝,她感覺到老孝一定知道答案。

老孝嘆了一口氣,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在掩飾下去了,於是開口說:「其實……媽妳在十五年前就已經去世了。妳也知道爸他的瘋狂的個性,既然當初無法救活妳,那就想個辦法讓妳不死,所以……他將妳的身體改造了一下。」事實上是全面性的大改造,除了外貌和意識有所保留外,其他的完全變的不一樣。當然,這些話老孝不敢說。

「那傻瓜……生死有命,又何須強求呢。雖然我活過來了,可你死了……這樣真的有意義嗎……」艾蜜莉喃喃自語的唸著,同時眼裡的光彩也慢慢的暗下來。在房內的眾人看來,就像是個生命力正慢慢消失,快步入死亡的病人一樣。

老孝知道他母親受到的打擊太大,意識正慢慢的散去。如果不想辦法阻止的話,他母親會變成原來那個機械化的艾蜜莉。

「媽,妳還有我們啊!這十五年來爸他獨自丟下我們倆個相依為命,讓我們像孤兒一樣活了十五年,難道說連妳也要拋下我們了。想想曉雯,我那可憐的妹妹。她一出生就沒有了父母照顧,而且她連你的一面也不曾見過,妳不能這麼殘忍的對她啊。」

老孝的話激起了她母親求生的念頭。艾蜜莉聽到她兩個孩子居然被當成孤兒一樣過了十幾年,她的心就好痛。至少為了她的孩子,不管怎樣她都要振作起來面對事實才行。

艾蜜莉輕輕的將老孝抱在懷裡,一如十五年前她抱著小時候的老孝一樣。大明看到艾蜜莉沒有威脅性之後,早就悄悄的招呼眾人離開房間,讓他們母子兩獨處。

「曉雯……是你妹妹的名字吧。很好聽啊,是誰取的。」因為艾蜜莉在曉雯出生後沒多久就死亡了,所以完全不知道她那苦命女兒的名字。

「舅舅取的。因為外公的關係,所以舅舅很少有機會來看我們,不過至少半年左右會來一次。這些年來,都是舅舅他請人照顧我們長大的。」

「我這輩子欠大哥太多了,還也還不清。還有你們,我這母親太失職了。」

老孝的母親當初是和她丈夫瞞著家人私奔出走,所以老孝的外公氣的揚言要和她斷絕婦女關係。甚至是她病危之時,家裡也沒人敢來看她。除了她大哥,也就是老孝所說的舅舅敢偷偷的跑來。

所以在老孝他爸帶著他媽的屍體消失不見後,他舅舅才能及時發覺這兩個被拋棄的小可憐。可礙於老孝的外公,他舅舅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接兩個小孩回家,只敢偷偷的接濟他們。

這十五年來老孝他爸也只是偶爾請人送回些鉅款或研究資料要老孝收好,自己卻從未出現過。老孝好幾次想把這些東西銷毀,可想到這些東西關係到他的母親,老孝怎樣也下不了手。結果變成老孝很努力的在學習這些知識,加上他父親也將一生的研究都整理出來給他。所以老孝現在所學所會的,已不亞於他的父親。除了他父親外,世上也只有老孝最瞭解艾蜜莉身體所蘊藏的秘密。

因為老孝得父親是用非常秘密的管道將這些東西交到老孝手上,所以不會有被地聯的人發現的可能。所以當老孝透過那管道得知他父親的死訊後,馬上把所有他父親的資料全銷毀,反正這些東西他已經記在腦海裡了。

老孝知道這些知識會為他和曉雯帶來大害,所以儘可能的韜光養晦過日子。以他的腦袋而言,自然可以考上全國最好的學校。但是那太引人注意了,所以他選擇就讀不起眼的高職學校。並且成為網路上頂頂有名的駭客,為的就是收集地聯的情報,以期有一天能尋回他的母親。

而曉雯之所以會那麼專注於火藥研發,也是為了這個目的,要對抗地聯這種強大的國際組織,非得有更強大的破壞火力才行。

這時房門打開,曉雯帶著滿臉的眼淚往床上的艾蜜莉撲過去。


因為樓上的場面不適合外人介入,所以一堆人躲在客廳中喝茶聊天。茶葉是從無痕家裡帶來的仙品,在加上無痕非凡的手藝,就連一向不喜喝茶的阿德也被茶香味深深的吸引住,進而成為茶道愛好者之一。

曉雯是接到老孝的通知後半信半疑的趕來後,在房門外聽了良久才進去的。在曉雯進去沒多久後,老孝就走出房間讓從未見過面的母女兩獨處,自己一個人來到樓下。

老孝一臉放鬆的坐在沙發上,好像是從沉重的枷鎖中被解放出來一樣。事實上也是如此,老孝他母親的事一直是他心中揮之不去的陰影。有這塊心結在,老孝日子怎樣也快樂不起來。

「以茶代酒,算是慶祝你們母子三人重逢。」

「結果還不知道呢。」老孝遙了搖頭。現下他母親能清醒多久還是個未知之數,地聯那肯定也會有大動作出來。不過總歸如何,至少他的母親已經回到了他們身邊。

「你擔心地聯的事嗎?」大明若有所悟的說,地聯祭出艾蜜莉要抓自己的手段還真是讓他印象深特啊。

老孝點點頭說:「嗯!所以胖子,有件事要你幫忙。」

「你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都沒問題。」

「這段期間,我想讓我母親住在你家避避風頭,因為沒有地方比你這更隱秘安全了。」老孝說的這是實話,大明一家子可以說都不是人,連年紀看似最小的小雪,也有一身嚇死人的實力。

大明聞言,思考了一下說:「這倒是沒問題,反正我這房間多。只是,你母親不回去和你們一起住,這好嗎?」

「不行!我家那處於鬧市,人口出入太雜。我媽如果出現在那,很快就會傳開來。等我找到偏僻一點的地方搬過去後,我在接媽她過去。」

「那好吧!這些天我會讓迅雷疾風倆多留神,注意附近的閒雜人等。」

當晚,老孝和曉雯也都在這住下。晚餐時間老孝重新介紹了他母親的名字,老孝兄妹是從母姓,所以他母親本姓莊,名如月。

曉雯晚上就和如月睡在一起。因為是第一次見到她母親,曉雯心底有好多好多話要說。最後敵不過睡神的招喚,而沉沉的倒在如月懷裡。

如月只是輕輕的拍著曉雯的背,同時回想起她剛說過的種種。可是卻越想越讓如月傷神,這十幾年來可真是苦了她這兩個孩子。

詩函和無痕也不知是昨天玩的太瘋,還是有外人在的關係。今晚也都很安分的待在自己的房間內,讓大明難得安穩的睡上一覺。

不過這其中還有一段小小的插曲。

曉雯睡著後沒多久,如月將曉雯安躺在床上,並且蓋好被子。之後,穿戴起放在房間一角的那套裝甲,推開落地窗消失在月色之下。

這時如月臉上冷酷肅殺的表情,就像是之前那個被稱為艾蜜莉的超級戰士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如月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好像隨時會爆發出來。

艾蜜莉其實是對如月腦中那台超智能生體電腦的稱呼。當如月原本的神智清醒後到達一定的穩定度時,會開始和艾蜜莉進行融合,將包含在記憶庫的所有東西全灌輸給如月。其中包含戰鬥技術、各項知識的轉移、而且這些年來艾蜜莉所聽所看的也全在其中。當然………也包括她丈夫死在她懷中的那一幕。

那一夜,地聯在南台灣的臨時基地發生不明原因的爆炸,現場死傷過半,這是如月對地聯的復仇。原本如月是想直接殺到地聯位於中歐的總部去,不過現在對她而言,照顧好她的兩個孩子比復仇來的更重要。


隔天一大清早,詩函就將大明挖起來刷牙洗臉,並且還穿西裝打領帶的,搞的大明是一頭霧水。

「今天有什麼重要的事嗎?」大明好想再睡,而且學校正放寒假。雖然說今天是禮拜一,但是好像應該沒什麼事情要做才對。昨天他被如月的殺氣嚇醒後,就暗地的跟在她身後出去,一直看到她沒事才又跟著她回來。

「大懶蟲,還不快起來,琉璃倆已經在山腳下等我們了。」詩函是第一次幫人打領帶,手法難免有些生疏。不是打錯結,就是將大明勒的喘不過氣來。

「我會懶還不是妳們害的,我可是讓妳們姐妹倆搾的快兩個禮拜沒睡好了。」

詩函白了大明一眼,用力的勒緊領帶說:「去!少貧嘴了。」不過臉頰上還是微微的浮上層紅霞。讓大明看了之後不由得聯想到前晚詩函在他身下抵死纏綿的模樣。

大明心中一蕩,開始準備趁機對詩函上下其手,不過他作怪的魔手卻被詩函拍落。幫大明繫好領帶,整理好衣容後,詩函呵氣如蘭的帶大明耳邊輕說:「放心,晚上我可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這話,連大明自己也不知該做何感想。加上詩函雙手有意無意的在大明身上輕撩,引的大明心癢癢的。他這老婆,可還真是個令他又愛又怕的小妖精啊。

曉雯和老孝都還沒起床,大明囑咐無痕照顧好幾人後,就和詩函出門去了。山腳下琉璃姐妹倆已經站在車子前等他們,同行的沒有司機,一切都是兩姐妹自己來。看到琉璃倆一身白領新貴的打扮,氣質看起來上也要比以往還沉穩精明多很多,大明就知道今天該幹麻了。

「今天要去公司了嗎?」大明知道最近詩函和琉璃一直在討論關於將接手的公司事務,看來今天是準備實習了。經過這些天在詩函旁邊所聽到的,讓大明對於林氏也有個大概的瞭解。

雖說林家本來就富甲一方,除了家產多以外,人口也多。可林氏的發跡,正確來說應該是在美國。那時詩函在美國創業的父母剛好參與了新興電子資訊業的開發,並且投下大筆的研究資金,當時被很多林家的人嘲笑及指責兩人的愚笨。

但是隨著時代進步,詩函父母當初投下的資金也得到相當可觀的回報。加上兩人天生的經商手腕,慢慢建立起林氏這塊跨國際的集團招牌。

至於台灣的林氏集團,雖然也是林氏夫婦創立的,但是由於兩人的事業重心都在國外,所以台灣這方面的集團慢慢的變成林家那票親戚在掌控。並且打著林氏的招牌,連續的用自己的名義成立子公司。讓原本只專於電子業的林氏發展成橫跨眾多業界的大集團。

說好聽點,是邁向多元化。不過實際上內部卻是亂七八糟的一片,根本不理會母公司的調度,各管各的。只有向母公司伸手要錢時,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找理由挖錢。基本上,是把母公司當成自家銀行在用。

一開始時還好,這些親戚們也不敢做的太明顯。可是隨著詩函父母的不管事,這些人的行徑也就越來越囂張。不少人乾脆找人開個空頭公司,錢到手後把上宣佈倒閉,自己還裝的很無辜說自己也是受害者。

這些事詩函知道,他的父母也知道。所以每年林氏夫婦撥到台灣的投資金額都有一定的限度,而且是優先撥給有潛力認真做的人。就因為林氏夫婦撥給台灣的資金有限,那些米蟲們搶破了頭還搶不到後,就把腦筋動到詩函身上。

只要詩函一句話,哪怕錢不會若入口袋裡。所以上門討好詩函的也就越來越多人,才會造成詩函當初躲到大明家那種偏僻地方去讀國中的事。

然而這些事詩函的父母並沒有出手去解決,反而放任他們去做,因為這些是詩函的功課之一。如果說詩函連這些小小的台灣米蟲都應付不來的話,那將來如何能立於國際舞台上經受那些大風大浪的考驗。

坐上車後,琉璃又帶著兩人到另一個地方換台車子才往目的地前進。看著眼前一堆的MIB保鏢及高級進口轎車,大明就回想起他被硬架到詩函家的那幾次情形。不過大明現在身份不同了,是林家的準駙馬爺。個個向來心高氣傲的黑衣保鏢都是對他必恭必敬的。

到了公司後,大明才瞭解到他岳父對「小」這個字的定意和他有很大的差別。他岳父所謂交給他們倆的小公司,就是掌管台灣林氏企業的本部,一年流動的資金以數十億台幣來計算。但是對擁有幾百億美金身家的林氏夫婦而言,說是小公司一點都不為過。

大明大概知道詩函家內部紛亂的情形,只是沒想到她父母居然這麼大膽的將整個台灣分部的集團丟給他們玩,而且還說就算玩到倒閉了也沒關係。

詩函笑著說:「今天……大概會很熱鬧吧。」

林氏在台灣的資金已不如往常一樣交由下面的人管理,而是改為全掌握在詩函的手中。所以為了爭取資金,今天來拜會的應該有不少人才對。

林氏集團在市區的商業中心有座約三十層樓高的辦公大樓,看起來還滿新的。這裡不但是林氏電子和資訊業在台灣的分部,同時也是台灣林氏集團的總部。

由於林氏的電子產品都是由外國的本地工廠製造,只需運到台灣來組裝就好,所以林氏並沒有在台灣幾個有名的科技園區設立工廠,而是在附近的工業區成立加工組裝工廠,便於就近巡視。

看到兩排穿黑西裝黑皮鞋、戴黑墨鏡、打黑領帶的大漢魚貫而入分站公司大門兩旁,正準備上班的員工們紛紛被嚇了一大跳。稍有見識的都知道這可是他們老闆家的保鏢部隊,難道說他們那長年在國外的老闆回來了?可不對啊,沒聽到風聲。

這時大家都不約而同的想起上頭流下來的傳言。傳言中一向不出家門的林氏大小姐要和她剛訂婚的未婚夫要正式接管起在台灣的林氏集團了。

雖然上頭的變天和他們底下的這些小職員沒啥直接的關係,但傳聞中大小姐可是個少見的美人。光是這點就足以挑起眾人的興趣了。

走在前頭的琉璃雙胞胎就已經讓他們夠驚艷了,這麼美麗的雙生子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接著挽著大明手臂走進來的詩函更是讓眾人不分男女的全將目光放在她身上。在他們眼裡,就彷彿看到天上的女神降臨一樣,紛紛想為她鞠躬盡瘁,死而後矣。也因為大家都在專注著詩函,所以都沒人看向大明對他品頭論足的。

「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還有,妳動了什麼手腳。」大明看看著排場和眾人全都傻眼不動的表情,好像太過火了一點。而且看眾人癡迷的樣子,反而像是中了什麼術法一樣。

「媚兒教的天魔迷魂大法,只不過被我小小的改良了一下。」詩函透過這方法,能將自己的魅力以倍數增加,並且在別人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

「夭壽!妳怎用這方法來對付普通人。」大明聽完也嚇到了,現在他很後悔為何會帶媚兒回來。一個精通媚術的小魔頭遇上了詩函這個大魔頭,天下哪有不亂的道理。

「當然是趁現在收買人心啊。公司裡派系對立的很嚴重,如果不在最短時間內掌控住整個公司,我怕有人會搞破壞。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迷我迷的死死的,完全只聽我的話。」

「妳屁股上一定有一條惡魔尾巴………」

詩函不以為意的說:「晚上我讓你檢查不就好了,而且……是在床上喔。」

「…………」

筱琉輕輕的咳嗽一聲,驚醒了在場的眾人。詩函也適時的收回迷魂法,免的太過強烈造成反效果。

大門接待處的小姐們雖然不認識詩函,但也認得她們家的保鏢。加上琉璃倆為了熟悉公司事務,也已經來過了好幾回,知道她們是董事長及大小姐的專屬秘書。現下看她們走在前面開路,想也知道身後跟的是誰。於是連忙將四人引到主管專用的電梯旁,恭敬的看著四人上去。

頂層的三十樓是大明和詩函的辦公室,二十九樓則是會議室加秘書室。琉璃兩人就是管秘書室內的十幾個秘書,負責將傳到秘書室的資料整合後交給大明和詩函。現在距離上班時間的九點整還有一些時間,筱璃翻開手上的記事本先說明一下今天的行程。

九點十分的時候會在二十九樓的會議室招見各大部門的主管,雙方先進行初步的認識,之後會由各部門主管大概的介紹一下自己部門所負責的事務,預計會舉行到中午。

「小姐,目前已有七十六家的子公司要求和您本人會面,您下午要見這些人嗎?」筱琉拿著一份名單給詩函和大明看,自己手上也有一份。

「都是來要錢的啊………」詩函沉思的想著。

林氏的資金分配造慣例都是選在農曆新年過後。現在新年快到了,林氏的掌控者卻突然換了個人,連帶的也打亂了原來的資金分配。

「我今天誰都不見,讓他們把計畫書交到我這來就好。還有幫我把原先的資金分配表和各子公司的盈虧比率整理出來,我下午要看到。」

詩函說完後看看時間,也該下去會議室了。於是拉著涼在一旁看風景的大明說:「老公,現在該換我們上場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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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六 內亂

人還真多啊………

這是大明進到會議室後的第一個想法。

三十幾個人挨著會議室的圓桌坐著,將桌子塞的滿滿的。讓寬大的會議室看來也變的頗為擁擠。一進門詩函就給他們狠狠的來上一發天魔迷魂法,雖然時間很短,但也夠讓他們印象深刻了。

「好了!別玩的太過火,不然回家看我不打你屁股才怪。」大明對這些術法很反感。天魔迷魂法會對目標造成精神操控和精神暗示,本質上來說就是偏向邪術的東西。

不同的是媚兒用的是身體的媚艷,詩函則是利用本身容貌的氣質,但是道理是相通的。所以大明並不喜歡詩函把這當成用來拉攏人心的手段,逢人就用,難保哪天不會發生什麼事。

「不玩就不玩嘛,幹麻生氣。」詩函看大明也有點發脾氣了,也乖乖的收斂起來。

雖然在家裡詩函和無痕看起來都是騎在大明頭上,不過兩人都明白這是大明對她們的放縱與溺愛。以大明的個性,只要是不會很過份的事他都能包容。可要是讓他生氣起來,事情就沒有那麼好收拾。詩函對上次在崑崙被打屁股的事印象可深刻了,為了自己嬌嫩的屁屁著想,還是乖乖聽話比較好。

也罷!原本是想快點解決這邊的事,然後把時間用來陪老公的。可是既然大明反對這種方法,那自己就花些時間和這些米蟲親戚們鬥鬥智,當練點經驗值也好。

剛剛詩函那一下用的時間短暫,所以這些人只是呆滯一下後就回復了正常。

這些人包含了電子和資訊部門的主管外,還有幾個子公司駐紮在母公司的人員。說好聽是駐紮,實則上是在監視著母公司的一舉一動,並且暗中進行操控。

詩函知道之前公司資金的運用,都是由這幾個子公司的頭頭達到個默契後私下分配的,原先掌管資金分配的那些人早也被他們收買了。今年的資金分配原本已經擬定好了,可林氏夫婦突然宣稱讓詩函入主林氏掌管資金,從發佈這項任命和執行前後還不到一個禮拜,速度快的讓人反應不過來。

原有的資金分配體系被打亂後,有不少人蠢蠢欲動的想巴結上詩函。這些子公司的人都是臨時調來母公司看望事情發展的。

當然,暗中搞破壞也是他們的目的之一,最好是能搞的詩涵管不下去自願放手,這樣一切就天下太平了。說穿了,他們對這兩個剛滿十八歲的小毛頭一點也不是很在意。

「這邊請。」

大明幾人一進去會議室後就有秘書帶他們到首位上就坐,並大致的介紹兩人。一聽到大明就是詩函的未婚夫時,在場的人那錯愕的表情可真讓大明和詩函感到好笑。怎每次大家一聽到這件事都是一樣的反應,看來他們夫妻還真是嚇人不淺,阿彌佗佛……罪過罪過。

因為兩人的年紀太輕,當個總經理或董事長的怕會引起不滿,所以林氏夫婦給他們的職位是「總裁特別助理」。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眼前兩個小毛頭權力與真正的總裁併沒啥差異。

會議開始後,房間內馬上暗了下來進行簡報。配合著投影機的影片和圖表,有專人大概的介紹公司的歷史、目前的規模、歷年盈虧、未來走向與發展等等事宜。

琉璃倆一人一邊的分坐在大明和詩函旁,遇到比較重要的事或是難懂的術語就會在兩人耳旁小聲的提示或解說。筱璃知道大明英文不好,所以遇上英文用詞時會先在他耳邊翻譯一下。

大明這時才瞭解到琉璃姐妹倆的好處。有那麼能幹的祕書跟在身旁,確實能少掉很多麻煩。連他這個外行人也能輕易的上手。

簡報做完後,換成各個主管自我介紹,並簡介一下各部門的營運情形。每個主管都想在兩人面前留下好印象,所以說話時難免有點誇大。

詩函聽完每人的報告後,都會從中一針見血的指出有待改進的缺點出來,讓每個自信滿滿站起來的主管都是冷汗直流的坐下。

一場會議下來後,再也沒有人敢小看這位當家的千金大小姐。

大明將詩函的話和書面資料加以比對後,發現確實是有它的道理在。慢慢被啟發的大明偶而還能提出些看法和詩函討論,不懂的就問筱璃,讓他在會議中也學到蠻多很有用的知識。

會議結束後,那些子公司的人有事要和詩函商量,是有關那些資金的事,不過詩函說想休息,全都被她給推掉。

大明回到辦公室後就忙著鬆開領帶喘口氣。會議本身還好,大明還不覺得沉悶。只是大明向來不習慣穿太緊的衣服,尤其是脖子部位衣領的束縛感,會讓他很不舒服。可是剛在會議室大明說什麼都得維持一副正經八百的樣子,說有多難過就有多難過。

琉璃見狀,馬上拿來一杯冰水給大明。大明在咕嚕咕嚕的灌完後,感覺上終於好了很多。他最怕的就是要穿戴整齊出席的場合,會讓他渾身不自在。

站在大明身後的詩函,伸手將他脖子上的領帶給解下來後放好說:「還真是辛苦你了,硬把你拉來這種場合。」

「阿呆!公婆倆幹麻還說這種話。而且我只是來充充場面的而已,實際上辛苦的可還是妳啊。」說罷,抓著詩函放在他肩上的手輕輕的揉搓著。

在旁觀看的琉璃受不了兩人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樣子,忙出聲問:「那小姐和少爺今天想去哪用餐?」

「妳拿主意吧!」大明對這些小事向來不費心去思考那麼多,反正有詩函會作主。

「人家是有幾間想和你一起去的餐廳,只是………」詩函轉頭看向辦公桌那一旁,搞的大明也跟著好奇的轉過去。

不會吧!大明早上看桌子上還是空空無一物的,怎現在都堆滿了文件夾。而且數量多到一張大辦公桌都放不下,還放到其他兩張桌子上。

詩函抱歉的笑了一笑:「今天看來會忙到很晚,所以中午看來只能叫外賣了。」

「這到沒關係,不過這些文件都要在今天處理好嗎?」

「嗯!這些天因為要交接職務,所以很多需要上頭簽名蓋才能執行的工作全停頓了下來。如果再不處理,恐怕會引響公司的運作。」像林氏這種大公司上頭要是癱瘓太久,是會出事情的。

「那我能做些什麼,我懂得又不多。」這點是大明最在意的地方。

「放心!關於電子和資訊部門需要裁定的文件我已經讓琉璃倆整理過,你只要負責蓋章簽名就好,剩下的讓我們來處理。」

午休時間過後,大明看向桌子上那好幾疊比自己還高的公文夾,那種壓迫感還真是十足。不過既然娶了一個這麼家大業大老婆,大明自己也該認命。

簽名、蓋章、簽名、蓋章、簽名、蓋章…………

大明第一次接觸這種事,剛開始還可以覺得蠻有趣的。可時間一久,大明就開始沉悶了,這工作還真是……無聊。

難怪詩函說這些工作不用太高深的學問和知識,蓋章簽名這種動作在街上隨便照個人都會。

不過大明也知道這些簽名也不能隨便找人簽,因為誰簽了出事誰就要負責,所以向來這些重要文件都是需要高層簽名同意後才能執行的,也只有高層人員的簽署文件才有效力。

大明無聊歸無聊,可該做的事還是得做。於是雙手加快動作,飛快的在文件夾中穿梭,一手簽名一手蓋章,從未有片刻停過,所有的行動都是用肉眼所無法看到的速度在進行著。還未到一個小時,桌子上有如同小山丘的公文都已經被他給處理完畢。

作完自己事的大明走向詩函和琉璃三人那邊去時卻發現一件事。除去他那疊公文外,剩下的兩疊公文一大一小,而且大的大到不像話,小的也才二十幾份公文罷了。詩函和琉璃三人就是在那小疊公文的地方,聚精會神的討論著。

大明隨手在那大疊的文件堆中抽起一份來翻閱,內容是一件土地開發的企劃書,寫的十分詳細和動聽,末頁還附上一連串的資金使用項目。企劃書的屬名是皇騰建設。

雖然說計畫書做的很好,但是內容大意就有點問題了,因為整個計畫是預計在台灣中部建設全亞洲最大的主題樂園。

這白癡計畫讓大明看了也覺的啞然失笑。現在全球景氣蕭條,哪會有人選在這種大家手頭都很緊的時候蓋遊樂園,而且一開口就要了林氏十分之一的資金。

大明頓時明白為何詩函不理這些文件,看來這些都是她那米蟲親戚的請款單了。

接連在翻閱幾份文件後,大明發現這些文件都有些共通點。就是只會說好聽話,卻完全不將計劃進行時可能遇到的阻礙和困難寫出,只是寫著要多少多少錢。

大明將注意力轉回到詩函那邊去,她桌上擺的看來就是比較可行的計畫書了。

詩函因為初來乍到,並沒有自己的幕僚和親信,唯一的左右手也只有琉璃姐妹,所以事事都要自己動手來才行。而她這次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她手上的資金要如何利用分配,才能達到最大利潤。為此,她必須很仔細的考慮每一項投資。

大明也是第一次看到詩函這麼專注在一件事情之上,那凝神注視的臉旁有種大明從未見過的美感。也許,這就是所謂事業女強人的魅力吧,詩函不知不覺間已經有了這股架勢出來了。

「蓋完了啊,手腳那麼快。琉璃,妳們先把文件拿下去秘書室讓他們發一發。」回過神來休息的詩函看到大明一直盯著她看,笑了笑打發琉璃兩人離開。琉璃也乖覺得拿著那一堆文件下樓交差去。

「累的話就休息會,別太免強自己。」大明伸手在詩函的肩膀上輕輕的按摩著。

「這點程度哪談的上累,你未免太小看自己的老婆了。只是………我很怕自己做不好。」詩函幽幽的說。畢竟她還是個剛滿十八歲的小女孩,在同年紀的少女無憂無慮的談談戀愛、看看電影時。她就得揹負起這家龐大的公司,並且操控巨額的資金,為了底下員工們的生計和公司利益作打算。

「妳只管放心去做。記住!我永遠在妳身邊。就算妳把公司玩垮了也沒關係,反正家裡又不缺錢,到時候妳給我養。」

「嗯!」詩函無言的躺在大明懷裡。有人能依靠的感覺真好,要不是她父母只有她這麼一個獨生女,詩函也不會想插手管公司的事。

兩人靜靜的享受這不需言語的時光,雙方從心靈的交流中就能感覺出一切。只不過這溫情的畫面卻被不速之客給打亂了。

「乖姪女───」

宛如殺豬的叫聲驚醒了沉醉中的兩人,且伴隨而來的是辦公室的大門被重重的推開,碰一聲的撞在牆壁上。一名中年男子帶著一群保鑣走了近來,身旁還跟著一對俊男美女。

詩函惱怒的說:「門口的警衛全都幹什麼去了。」

這間辦公室只有大明和詩函在用,琉璃則是在辦公室外的房間辦公接待。在過去靠進電梯和樓梯口的地方,都會有公司的警衛駐紮著。上班第一天就讓人大刺刺的闖進來,怎叫詩函不會生氣。

更可恨的是那個滿臉淫邪,眼睛倒吊的中年人。看到詩函後雙眼一亮,居然伸手走過來就要過來抱住詩函。

大明當下環住詩函的纖腰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本來他還想順勢一腳踹去,可是想到來人的身份不明,這腳就先記著了。

跟著那中年人進來的保鏢及那一對男女,看到詩函後也是一臉驚艷的表情。他們是聽過說林家的大小姐非常美麗,只是沒想到會美到這種地步。

那中年人要抱人的雙手落空後,微感錯愕,但還是不死心的想抱住詩函。難得遇上這麼漂亮的小美人,用長輩的名義佔佔便宜也好。

「站住!」詩函眉頭一皺,身上散發出冷傲的氣息,漠然的看向那男子,氣勢就像個高貴的女王一樣凜然不可侵犯,令人望之心生畏懼。

「姪女,不用這麼嚇我吧!我老人家可不禁嚇。」那中年男子心有餘悸的說著,詩函的氣勢壓的他不敢再有任何小動作。

「誰讓你們進來的。請出去!不然我就通知警衛了。」詩函冷眼掃過全場,凡是和她對上眼的都會心驚膽跳的,渾身打冷顫的別過頭去不敢久看。

大明知道詩函又是在用類似於精神攻擊的方法在對付這些人,不過他也很不爽這些人的行為,所以也沒加以阻止。

「姪女……我是你叔公的兒子的表哥的媽媽的弟弟啊,難道你不記得我了。輩分上我怎說也是你伯父的。」那中年人被詩函的態度嚇到了,忙要抬出輩分來壓人。

會認識才有鬼!這是大明和詩函內心一致的想法。

「不管你是誰。總之你們在不出去,我就通知警察來處理了。」詩函對於這個所謂的長輩身份理都不理,說話絲毫不客氣。而且她惱的是,公司內的安全管理居然這麼鬆散,隨便就可以讓人輕易的闖進頂樓上來。看來她是有必要好好的整頓公司內部一翻了。

那中年男子顯然也沒想到詩函是這種反應,顯的有些狼狽。不過老奸巨猾的個性和飛彈也打不穿的厚臉皮,讓他可興不起退縮的意願。

「別生氣!別生氣!伯父我可是好意來看你的。伯父知道妳剛掌管林氏,怕妳對公司內的運作生疏,所以特地讓妳表哥表姊來幫你的忙的。」

這話讓大明聽的是目瞪口呆,怎會有人不要臉到這種程度。說好聽是幫忙,實際上是想掌控大權吧,也真虧他說的出口。

「老婆,這就是妳親戚啊?怎麼………會白癡到這種地步,居然敢光明正大的上門搶權來了。養了那麼多隻白癡米蟲,也難得林氏撐到現在都還沒垮。」

大明的話雖然不是很大聲,但是已經足夠讓每人聽的清清楚楚了。就算那男子多能忍,聽到這話後臉上也是一陣青白。跟他而來的那對男女和保鑣們臉上也是難看至極。

「我不認識他們。」詩函遙了搖頭,伸手按下電話上的呼叫鍵:「莫言,派些人上來,我這有些麻煩。還有,順便幫我報警。」

莫言是詩函家保鑣頭頭的名字,跟在詩函身旁也很久了。

「是的,小姐。」機械化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姪女!不用做的那麼絕吧,我可是好心好意來的。在怎說我也是你長輩,妳不高興我們走就是了,幹麻動用到警察。」那中年男子顯得也有些不悅了。

「第一點、不認識你,所以也請你不要姪女姪女的叫亂攀關係。第二、這裡是私人產業,對外來者我有權力報警處理。莫言,送客!」

詩函家的保鏢在莫言的帶領下,在詩函掛上電話後的三十秒內馬上出現在辦公室,將那些人圍的緊緊的。那些人顯然被林家可媲美特戰隊的保鏢嚇住了,一個個全都被呆呆的請了出去。

接著詩函對剛上樓的琉璃姐妹說:「琉璃,馬上把整個保安部門的人全給開除。莫言,以後保安部門由你的人接手。記住,我以後不想看到這種事情發生。」

莫言點點頭意示知道之後,就退下去處理詩函交給他的工作了。筱琉則是將詩函的令命編打列印出來,只要她簽名蓋章後就能生效。

詩函被剛剛的事也搞的沒心情辦公,於是拿著原先資金的分配表到沙發上坐下休息,一邊在思考事情。

「妳們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詩函這話是向琉璃姐妹問的。

筱璃思索一下後回答:「元大宗,四十五歲,皇騰建設董事長。有黑道背景,且與官方關係良好,同時也是原先林氏地下操控黑手之一。」

詩函聞言後看向手上的資金分配表。果然沒錯,皇騰是幾個佔了最高資金分配的公司之一。

詩函在麼想也想不到,林氏居然鬆散到被黑道入侵了。像林氏之前那麼渙散的體系,對黑道而言無異是棵搖錢樹。只要有人介紹進來,很輕易的就能分上一杯羹。

「怎麼了?」大明看詩函一臉沉重的樣子,好像出了大問題一樣。詩函將問題大概的向大明解說了一下,大明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那妳打算怎麼做?」大明聽到林氏被黑道寄生後,也是略感憂心,不過還不會讓他太在意。

「現在的林氏就像是個胖到走不動的人一樣……」聽詩函這樣說,大明馬上搖手說:「不是我不是我。」說完後還很認真的吸氣收小腹,惹的琉璃倆吃吃的笑,讓詩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才繼續說:「如果想讓他回復行動能力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瘦下來。」

「妳是想裁員?」大明摸摸下巴,詩函說的的確是有她的道理。

「嗯!除了我們直屬的電子和資訊部門外,其他大部分的子公司我想和他們劃清界線,讓他們去自立門戶。當然,母公司這不會再提供任何資金給他們。這樣一來我們手中至少可以保留八成以上的資金改為進行別種投資或用來擴大電子和資訊部門。」

「這想法是不錯,可是你那些親戚會答應嗎?」

「資金掌控在我手上,他們又能怎樣。以往他們在林氏身上也該吸血吸飽了,想來這些年他們所賺的也該夠讓他們安穩的過下半輩子。可是如果說已經把錢全揮霍光了的話,那也是他們的事,我可沒有責任要照顧他們一輩子。」

「妳說好就好。妳只管放手去做,當老公的永遠在背後挺妳。我挺不動背後還有個三月印財團在,你公我怎說好歹也是個副總裁,放心。」

聽到大明的話,詩函肅容的說:「老公!說歸說,可我還是不希望你去動用到三月印的人力物力,畢竟這種人情債欠下了可是不好還的。」

「三月印!?」

「副總裁!?」

「御堂三郎!?」

雖然琉璃兩人對於大明是明月御主這件事已有了心理準備,可聽到三月印最神秘的副總裁也是他,兩人也頗感到錯愕。

知道自己不小心說溜了嘴,大明瞄了琉璃倆一眼說:「老規矩,自動裝聾作啞,什麼都沒看到聽到,瞭解?」一方面還放出騰騰的殺氣。

琉璃倆點頭如搗蒜的回應著。

「好了!你就別嚇唬她們了。要是嚇壞了琉璃倆,我看你拿什麼賠我。」詩函輕輕的捶著大明。

「是!老婆大人有命,當人老公的當然要聽。」說罷便收起身上的那股殺氣。

最先冷靜下來的筱璃說:「小姐,剛剛秘書室接到幾份晚宴和舞會的請帖,您要看看嗎?」

詩函應聲接過筱璃拿出的幾封請帖,看了又看。

「老婆,妳不會真的要去吧?」大明可不愛出席這種人多的場合。

「沒辦法啊。一但踏入商圈後,這種應酬交際難免是少不了的。還是說,老公你就忍心讓我一個人去嗎?」

看到詩函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明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才有鬼。

「那就交給我作主吧!我看看喔,那哪個好呢……」詩函見大明沒在出言反對,於是拿起請帖挑了又挑。只是這些請帖大部分都是詩函親戚所發出的,詩函對這些自然沒興趣。

看著看著,詩函發現一張做工很細緻的卡片,屬名是個她相當熟悉的人物。

也很久……沒去看望過她了吧。詩函心裡這樣想著,並且順手將那張邀請函遞給筱璃說:「就去這個吧,其他的妳幫我們安排就行。」

筱璃點點頭,開始變更下午的行程。

休息一會後,詩函再次陷入公事堆中,與琉璃倆討論了起來,這次連大明也給拉了下去。直忙到日落西山,事情總算才告一段落。

「糟糕!時間快來不及了。」筱璃看看時間,已經六點多了。雖然離八點的宴會還有一個多小時,不過要算上整裝打扮的時間,那就有點趕了。

全職秘書就是這樣,什麼事都要管。從早上出門起,直到晚上下班回家,這期間所有事務都是由琉璃兩人來處理,說成是保姆也不為過。

原本詩函是有專屬的設計師幫她打理行頭。只是這次要參加宴會是臨時決定的,加上詩函已經很久沒出席過這類場合,所以她的設計師放假出國了,一時間也無法找到人來代替。最後還是詩函想起附近有一家她常去的服飾精品店,看來只有臨時靠自己來打理一番了。

因為時間匆忙,所以詩函並沒有讓莫言及那些保鑣跟上來。免的又是一群人,在行動上難免會拖延時間。

可自從大明四人出了公司門後,感覺就怪怪的。這種情形到了服飾店之後更加明顯,連詩函和琉璃都察覺到了,讓她們不由的把眼光看向大明,明只是笑了笑說。

「我們被跟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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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初級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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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4-04-08 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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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七 宴會r

大明話剛說完,一台坐著兩個人的機車從遠處呼嘯而來。而後座的那人懷中似乎還藏著某些東西,正對準了大明他們這邊。

詩函對這種情況也毫不陌生,因為這類的暗殺手段她早已遇上過了十來次之多。在機車後座那人掏出烏茲衝鋒槍的那一刻,詩函反射性的就要拉著大明躲到車後。不過大明抱著詩函對那台車理都不理,任由它駛近。

機車在接近大明他們時就突然放慢速度。原本他們收到的命令是要開槍警告詩函一行人,讓她在公司的事務上別自己亂拿主意。可是隨著機車的慢慢靠近,車上頭罩全覆式安全帽的兩人,發現目標一行四人居然直直的盯著他們在看,看到自己挑出槍來後居然一點懼怕之意也沒有。

尤其是那個胖子。兩人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錯覺,因為他們看到那胖子的眼睛竟然會散發出森然的螢光,讓兩人感到渾身冷颼颼的。

怕歸怕,但是老大交代下來的任務怎說也要完成。最多亂開幾槍意思一下就好,然後趕快走人。

可當後座那人要開槍時,都會感覺到大明眼神中傳來的殺意,好像在對他說:「要是你敢開槍,你就死定了。」

大明這可不是用像詩函那一類的精神攻擊,而是「絕」天生就能帶給其他生物恐懼與服從感。強烈的恐懼感讓拿槍的那個人遲遲無法下手。

大明的殺意連前座騎機車的人也被引響頗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大明身上。連前面巷道中慢慢開出來的車子也沒注意到,直接撞了上去。

「碰」的一聲!機車上的兩個人全被撞倒在地。後座上那人拿的烏茲槍也跟著掉在地上,並且槍枝走火在地上留下一排彈孔。

而令人傻眼的是他們撞上的………是一台警車。

駕駛座的條杯杯看到車子被撞已經很不爽了,接著而來的槍聲更是讓車內的四個警察愕然,不過隨即回過神來喊著:「麥造!」

那兩個人就這樣連反應逃跑的時間都沒有,馬上就被逮捕了。

這情形讓在一旁觀看的大明幾個笑的眼淚直掉。詩函擦擦眼淚說:「好了!時間不多了,快進去吧。」

就在詩函她們在挑選衣服的同時,對面的暗巷內也慢慢的聚集起一批人。

「那兩個笨蛋!」帶頭的男子將手上的香煙丟到地上後一踩,從嘴裡吐出白白的煙氣。

「也算他們倒楣,居然會碰上條子。」另一個人接著說,話語裡一點同情的意思都沒有。

「算了!那兩個小鬼孩未滿十八歲,到時被判刑也會減輕的。傢伙都帶好了嗎?老闆說這次目標的三個娘們,要讓我們兄弟要怎麼玩都行,只是不要傷害到她們的性命,並且要將過程拍攝下來交給他,老闆他好像自有用處。」

「大哥,你剛剛也看到那三個女娃兒的模樣了,都是極品中的極品啊。我老鼠長那麼大還沒看過那麼美的女人,等等非把她們操翻幹上天不可。」說完後,這名叫老鼠的嘍嘍開始淫笑了起來,旁邊的人聽到後也是會意的淫笑著。

這時一名身材有一米九的魁武大漢說:「我說老鼠啊,你那玩意細的像牙籤一樣,要把人幹翻恐怕還沒那本事。少說也要有我這麼大才行。」說話的那名大漢還將腰部輕輕的前後擺動,樣子猥褻至極。

不過那人搖著搖著,突然有一隻腳從他屁股後方往上一踢,力道大到讓體重足足有一百二的他向上移起約三十公分高,怕是連卵蛋也破了。

出腳的是……莫言。

詩函家的黑衣保鑣部隊有如幽靈般突然出現這這群人身旁,一下子就撂倒了大部分的人。

「你……你們是誰?」帶頭的大哥剛開始似乎被嚇了一跳,但是久經風浪的他馬上回神過來,冷靜的分析眼前的情勢。他的人馬至少有三分之二被打倒在地上,而且都是被一拳擊中要害昏厥,說明來人對戰的經驗十分豐富。加上那些人身上散發的那股肅殺氣息,他甚至還以為是遇上了哪一國的特種部隊。

「敢打小姐主意的人,只有死路一條。」莫言說話的同時雙手一揮,黑衣部隊兩路包抄了過去。

那名大哥伸手摸向插在腰帶的手槍,準備趁著手下混亂的時候突圍而出。他一直以為那幾個丫頭很普通,只不過是美麗過頭而已,可沒想到她們身旁還暗中跟著那麼厲害的保鏢,看來這些人的來歷可不小。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大哥知道如果他今夜逃不出去,怕是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多年在江湖上打滾的經驗讓那名大哥尋覓出一條生路,利用手下和黑衣部隊扭打在一起時,衝過黑衣部隊的包圍網。

可那名大哥衝出人群後,還想轉過身來開個幾槍回敬他們。不料後頸一吃痛,莫言的手刀已將他劈昏了過去。

事情辦完後莫言馬上揮手讓他們清理現場,不一會現場就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乾乾淨淨的。

可莫言臨走前突然感到有人正窺視著他,於是忙轉頭過去一看,可是身後什麼東西都沒有,讓莫言不禁納悶自己是不是太多心了。

當現場都沒有人後,大明才從隱身處走出來。心中想著詩函家的保鏢,還真是不同凡響,尤其是那個叫莫言的,居然能發現到自己的存在。看來林家也是個臥虎藏龍之地。


從更衣室換好衣服後的詩函站在鏡子前讓琉璃倆幫她做最後的裝飾打扮。

「小姐,怎少爺從剛剛就不見了人影,他衣服還沒換呢?」琉璃倆東張西望,要給大明換上的衣服還好端端的放在椅子上沒動,人卻不知跑哪去了。

「可能去處理一些事吧!」詩函一點也不擔心,雙手將長髮盤在頭上做出個造型來,並且戴上一頂小小的水晶冠。搭配上一身雪白的長裙禮服,美的就像是個公主一樣。

「老婆,一定要穿的這麼漂亮嗎?」從外面回來的大明看到詩函這身裝扮後,就開始嘟著張嘴。

大明是很喜歡詩函現在的打扮沒錯,可並不代表他喜歡和別人分享詩函的美麗。一想到等等在宴會上詩函死命的被男人盯著看,大明就有抓狂的衝動。

「呵呵,想不到你也會吃醋啊。」詩函看到大明的樣子,不由吃吃的笑了起來。

「是啊。如果可以,我想像個魔王一樣把妳這美麗的公主抓回家關起來,然後在門口養條惡龍幹掉所有想要上門來救妳的勇者。讓妳的美麗只在我眼前綻放,專屬我一人。」

對於大明的話,詩函則是摟著他回答說:「不要!我要當女魔王,然後把你抓回城堡關起來,免的你又出去拈花惹草。」

「傻瓜!我早就被妳這女魔頭給關著了,關在那座名為『溫柔』的城堡當中,逃也逃不出去……」

看到兩人含情脈脈的互相注視,琉璃倆是很不想去打擾他們。可是時間又剩下不多,所以只好出聲說:「小姐……那個……快八點了喔!」

聽到琉璃的話,詩函才有點不甘願的將大明推向更衣室去換衣服。末了還在他耳邊小聲的說:「我們晚上再繼續。」

「………妳還真是上天專門派來毀滅我的惡魔啊。」


宴會的地點是所相當豪華的大房子。雖然沒有詩函家那麼誇張,但也是大明不曾見過的豪宅。屋外的停車場早就停滿了各種高級進口轎車,顯然詩函他們還是遲到了一點時間。

將請帖交給門口的接待人員後,大明挽著詩函的手從大門進去。詩函的出現在然是驚艷全場,不過詩函並不在意這些,左顧右盼的不知在找些什麼。

「妳這小沒良心的ㄚ頭,這麼久也沒來探望過伶姨,枉費從小疼妳到大。」

話才說完,一位四十來歲的高雅美婦挾帶著香風走了過來。詩函見到後也忙迎上,兩人親熱的抱在一起。

「伶姨,我這不就來看妳了嘛,妳也就別唸詩函了。」詩函在伶姨懷中撒嬌的說,就像是小孩子對母親一樣。

「好了!都是快嫁人的人了,怎還像是個孩子。妳的訂婚宴伶姨因為有事沒去,妳不怪伶姨吧。才半年不見,變的是越來越漂亮了,連伶姨都差點認不出來。」

詩函遙遙頭說:「詩函知道伶姨事忙,怎會怪妳呢。這不,把我老公抓來給你看了。」

「就是他!?」伶姨看到大明後有點錯愕。畢竟大明給人的第一眼印象,並不能說很好。和詩函站在一起,根本完全不搭配。

伶姨的表情詩函全都看在眼底,不過詩函並不以為意。反而親暱的抱著大明的手腕笑著說:「他的好只有我知道,這就足夠了。」

看到詩函現在的模樣,伶姨也就放心了。因為詩函那打從心底發出的笑容,她已經好幾年沒見到了。

「呆瓜!不會叫人啊,還傻呼呼的站在那。」詩函輕輕的K了大明後腦杓一拳。

「伶姨好!」大明向伶姨打招呼後,小聲的向詩函抱怨說:「每次都敲人家的頭,要是我變笨了怎麼辦。有個阿瓜老公,妳這老婆也光榮不到哪去。」

「別說了啦!伶姨都在看了。」詩函這才想起這種場合不適宜作出這樣不雅的動作,可又下意識的捶了大明一下。

「又打我!」大明哀怨的看著詩函,這些動作他兩個老婆已經做的很習慣了。

伶姨只是笑著在一旁看他們小倆口在打鬧。從這裡看的出來,兩人之間存在著很深厚的感情,深厚到連一向拘謹的詩函,也能放開心胸和他有這麼親暱的肉體接觸。

「伶姨我去招呼一下客人,等等再過來陪你們聊天。對了,家偉剛從英國留學回來,相信妳也很久沒見到過他了。今天這個宴會說起來,還算是他的接風宴呢。」

「那太好了!以後家偉哥就能進伶姨的公司幫忙,伶姨妳也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伶姨對詩函的話只是笑了笑,然後就走開去招呼其他客人。

宴會是採自助式,桌上有食物和飲料能自行取用。大明拿了杯飲料遞給詩函,和她一起看著在舞池內跳舞的人群。

看著看著,大明發現到一件事。這個宴會的來賓年齡層好像都蠻年輕的,並以女孩子的人數佔了比較高的比例。而且大部分都是面貌皎好的火辣美女或是清秀佳人。

大明把這個發現跟詩函說了一下,詩函看著場內笑著說:「這恐怕是伶姨故意佈下的相親宴吧。」

「相親?給誰相親。我說老婆,妳這伶姨到底是什麼來歷?總該說給我聽聽吧。」

「伶姨是我媽的姐妹淘。我小時候大部分都是她在照顧我的,也可以說是我一半的媽咪吧。」

詩函小時後因為她母親長年忙於國外,所以大半的時間都是伶姨去看望照顧她的。可是就在詩函國小四年級時,伶姨的丈夫因意外去世,讓她不得不回去扛起家裡的事業,兩人也就因此分開疏遠了。

不過詩函對於伶姨從她週歲到小學四年的這段期間的照顧,心中仍是充滿感激的。在那段沒有父母在身旁的日子,是伶姨帶給了她唯一一點點的溫暖與光芒。

何家偉是伶姨的獨生子,大詩函七歲。自從伶姨的丈夫死去後,伶姨就全力的栽培家偉。家偉也很爭氣,用非常優異的成績自國外畢業回來。

現在伶姨最想做的,就是讓家偉娶個老婆,讓她早點抱孫子。畢竟傳宗接代,是每個傳統中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

「所以才會有這相親宴的出現啊。」聽完詩函的話,大明恍然大悟的說。

「何家只剩家偉大哥這命根子,伶姨當然緊張了。」詩函雖然少與和伶姨往來,但對於何家的消息依然很關注。

「該不會妳伶姨是想讓妳和妳的家偉大哥湊成一對吧?」

大明忽然突發奇想的想法,卻惹的詩函一陣白眼:「少亂說話,我拿家偉大哥一向只是當哥哥看待。何況我都是你的人了,怎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

詩函這句話說完,接著兩人背後馬上傳來玻璃杯掉在地上破碎的聲音。

詩函倆轉頭過去一看。看到一名溫文儒雅的英俊青年,臉色略為發白的僵在那。而那玻璃杯就掉在他腳下,裡面的飲料灑落了一地。

「家偉哥?」詩函看他的樣貌有點像是何家偉,不過詩函自己也好幾年沒見過他了,所以有點不太確定的問著。

「嗯……很久沒見了,小詩。這位是?」雖然何家偉馬上就回神過來,但是說話的語氣中仍是有些不自在。

唉,又是一顆剛被敲碎的少男癡心。

大明不由的嘆著氣,任誰看了也知道何家偉對詩函存著一種特殊的男女情感在,而且還放的很深。

不過何家偉也算是很有紳士風度了,第一眼看到大明時並沒有像別人一樣眼裡流露鄙夷的神態,反而是很溫和有禮的向大明請教。光是這點就足以讓何家偉獲得大明好感和尊敬了。

敬人者,人恆敬之。這是大明向來處世的原則。

「敝姓王,王大明,詩函的未婚夫。我常聽詩函提起過大哥你的事情,我也很感謝你以前那麼的照顧詩函。」大明雖然今天才知道有何家偉這號人物在,不過說話還是要客套一下。

「我想這不太可能,小詩的個性較為……呃……淡然。」何家偉苦笑的搖搖頭說:「她能把我記在心底已屬難得,怎會去跟人提起呢。」

何家偉記得以前每次看到詩函時,都是一副冷冰冰對人愛理不理的。這樣的人是不太可能一股腦的把內心的事全掏出與人分享。

雖然何俊偉每次看到詩函她都這樣冷淡的樣子,但是她眼中的孤獨與不安感,何家偉都看的清清楚楚。也許就是從十幾年前第一眼看到詩函的那一刻開始,何家偉便在心中發誓要盡一切能力來保護眼前的這個小女生。

為此,何家偉努力的在各方面充實自己。可當他學成歸國時,看到的卻是當年那個小女生微笑著棲息在別人的懷中。

而她臉上掛著的笑容,何家偉知道是自己永遠無法帶給詩函的。

「大哥,對小詩言,妳永遠都是小詩的大哥。」詩函似乎有些激動的抱住何家偉。何家偉對於詩函的動作,顯然有些措手不及,同時詩函的話語也讓他感到黯然。

詩函這一句大哥,顯然是完全釐清兩人之間的身份,讓何家偉僅存的最後一點希望也沒了。

何家偉舉在半空中不知放哪的雙手,好一會才輕輕的拍在詩函背上,眼中儘是釋然的神情。

當年那個徬徨無助的小女孩,如今已經找到自己幸福的依靠了。而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祝福和守護著她吧。

雖說對詩函十幾年來暗戀的情感並不能一下子就抹滅掉。可讓詩函幸福快樂,這是何家偉一直在追求的目標。縱使陪伴在詩函身邊的那個人不是自己,何家偉也頗為欣慰。

「家偉……」

出聲叫著何家偉名字的,是名相當美麗性感的紅髮女子。低胸的紅色禮服配上凹凸有致的絕佳身材,且在她一頭如同波浪般的自然捲秀髮的襯托下,那女子就如同火焰一樣全身散發著狂野艷麗的氣息。縱然在容貌上還略遜詩函一籌,可她和詩函站在一起卻絲毫不遜色。

那女子看到詩函時也是眼神一亮,對著何家偉說:「她就是你一直牽掛在心上的………」

「妹妹。」何家偉打斷那女子的話,用很嚴肅的表情說:「小詩是我唯一,也是我最重要的妹妹。」末了還特別加重妹妹兩個字。

那女子一聽到何家偉的話,原本要說的「意中人」三字這下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認識何家偉這麼多年,何家偉的朋友從來沒看過他接受過任何一個女子的感情,每次都是很婉轉的拒絕對方的好意,不知傷了多少女孩子的芳心。

要不是在一干死黨使計灌醉他問出真相,大家都還以為何家偉想出家當和尚。也因如此,他的朋友才知道這個男人心中一直存在著一個女孩子的身影。

大家對於何家偉的這段感情是相當看好的,因為別人有的優點他有,別人沒有的優點他也有,認識他的人都不得不稱讚他是個好男人。

這次這紅髮女子就是想看看何家偉的心上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物,足以讓他牽掛十幾年,所以才跟著他從英國回來看熱鬧的。

可是,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子。怎家偉的心上人會突然變成他妹妹呢?

「我介紹一下,這位是練霓裳。霓裳,這就是我常提起的詩函,王……阿明則是詩函的未婚夫。」

何家偉放開懷中的詩函,簡單的替雙方介紹一下。

練霓裳眼中閃過瞭然的神情。原來是佳人以心有所歸,難怪家偉會變成這樣子。練霓裳知道家偉人很好,可是也好過頭了,連自己的心上人說放棄就放棄。而且對方還只是未婚夫妻,家偉仍是有機會努力爭取的啊。

再則………

練霓裳瞄了大明一眼。不管怎麼看,家偉都比那個胖子強上太多了。虧她第一眼就對詩函印象非常好,真不知道她是看上這胖子哪點,兩人根本完全不配嘛。

練霓裳越想越不對,加上何家偉對這事的態度更是讓她生氣。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當下練霓裳就要出言鼓動家偉追回詩函。

但是何家偉早一步阻止了霓裳,搖搖頭說:「霓裳,什麼都不用再說。現在的我……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詩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何家偉在心中對自己這樣小小聲的說著。

何家偉的回答讓霓裳氣的直跺腳說:「我去找大哥,不理你了。」霓裳走時還看了大明和詩函一眼。

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練霓裳總覺得那兩人身上隱約藏著令她本能感到懼畏的氣息,一種……非人的氣息。

何家偉對霓裳的舉動微微欠身道歉後,轉身追了上去。

「老公……我真的不知道家偉哥對我………」詩函顯得十分慌張,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大明對於詩函的解釋只是輕輕的摟著她說:「別說了,這些我都瞭解,畢竟感情的事……由不得人啊。如果真的要怪,那就怪為什麼我的老婆都這麼漂亮吧。」

「嘻嘻,我就知道老公對我最好了。」詩函嘻皮笑臉的將頭埋在大明肩膀上。她並不擔心大明會因此對她產生任何誤會,因為大明可是她看上的人,詩函相信自己的眼光。

「好啊妳,拿我開玩笑,看我不教訓一下妳怎行。」大明說完,摟著詩函的雙手往上移往她腋下。因為詩函的身體相當敏感,所以也很怕癢。

「啊!不要──你犯規,怎可以攻擊人家這裡。哈哈哈──」發覺大明意圖的詩函想逃時已是來不及了,整個人尖叫笑倒在大明懷裡,笑到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好一會,兩人才發覺宴會場上所有的人都在盯著他們看。這時兩人才想起這是公眾場合,詩函又笑又叫的實在太失禮了點。

詩函臉色微微一紅,趕緊拉著大明走出會場。

「都是你啦,也不看一下場合,害人家的形象全沒了。」來到庭園中後,詩函開始向大明抱怨。大明也只是裝傻笑著,不予回應。

今晚的夜色不錯,庭園內也分散著幾對男女在散步或聊天。大明拉著喋喋不休的詩函找了個能看到月亮的空曠地方坐下。

「好了啦!別樣像個黃臉婆一樣唸的不停,怎跟我媽同一個樣子。」大明的一句話馬上堵住詩函的嘴。

「黃臉婆!?」詩函倒抽了口氣,雙手下意識的摸著自己的臉頰。

糟糕!說錯話。大明本想趁詩函處於震驚的時候偷偷的跑掉,可還是晚了一步。

詩函的眼睛瞇成一線,同時雙手抓著大明的衣領凶巴巴的說:「人家還沒嫁過門,居然就開始叫人家黃臉婆了。你……」

「形象!老婆,形象啊。」大明指了指旁邊,有些人已經好奇的轉頭過來看了。

「算你很!」詩函雙手改為整理大明的衣領,讓別人看不出異常,同時嘟著小嘴說:「回去再跟你算帳。」

大明除了苦笑外還是苦笑,看來他回去肯定會被修理的很慘。

詩函把大明當成墊子般,整個人靠在他身上看月亮,突然沉默了起來不說話。久久,才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大明看詩函的神情,怎會變的那麼黯然。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如月的事。老公,要是有一天我比你先走一步,你會怎樣……」

「不要問我這問題,我只知道到時我會很抓狂,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知道。而且我們都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多時間能在一起,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答應我!別做傻事,你還有無痕在。」

大明靜靜的不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事情真的發生了後,他該怎麼辦才好。

詩函見自己弄僵了兩人之間的氣氛,於是開始說一些自己小時候的事,試圖轉移注意力。

對於何家偉,詩函的印象並不深特。因為何家偉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式的訓練,可說是一天到晚都在忙著學習。並沒有過和詩函常接觸的機會,每次也只是匆匆的見上一面而已。可如果當初兩人之間相處的時間多一點的話,也許今天的情形會完全改觀吧。

詩函說著說著,突然眼睛一亮,異想天開的說:「剛剛那位霓裳小姐好像很關心家偉哥,不如我們把他們湊成一對?」

「妳可別亂出餿主意,他們倆人之間是不可能的。一但兩人間產生感情,最後可能會以悲劇收場。」大明聽的是直搖頭。

他知道詩函這麼做是想補償何家偉些什麼,可是世上有很多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為什麼?」詩函很奇怪大明為何會這麼說,她並沒有看出什麼異樣啊。

「因為那個練霓裳她………」

「我怎樣了!」

大明話還沒說完,練霓裳已經站在他們身後正瞪著他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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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時間: 2004-04-08 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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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八 南海龍女

「你最好把剛剛的話意思給我說清楚,不然我扁你!」練霓裳的個性和她的外貌一樣,火辣辣的很。

「這………」大明沒想到他的話會被練霓裳聽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請不要生氣,我想明他會著麼說一定有他的道理在。」詩函看練霓裳已經在摩拳擦掌了,於是趕忙出言阻止。

看到詩函擋在自己身前,練霓裳舉起來的拳頭怎樣也揮不出去。

「你還是個男人嘛!居然躲在女人後面。」練霓裳氣呼呼的說,她真的不懂,以詩函的條件為何會看上這種人。

詩函聽到練霓裳的話也差點要變臉了,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練霓裳對大明的一句話會有這麼大的反應,莫非……練霓裳真的很在意家偉。

大明搖著頭對練霓裳說:「妳自己的事,妳自己最清楚。何必問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練霓裳別過頭去不敢看著大明,似乎有點心虛的樣子。

詩函拉了拉大明的手,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她現在還是搞不清楚為何大明會這麼說。在她看來,家偉和霓裳倒是非常登對的一對。

大明看出了詩函的疑慮,在她耳邊附聲到:「妳感覺不出來嗎?在那女孩子身上,有和無痕相似的氣息。」

詩函聽到後仔細的觀察練霓裳,看的她怪不好意思的。接著眼中閃過一絲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明說的事真的,練霓裳身上的確有著類似於無痕的氣息。可如果把無痕的氣比喻成像水一樣緩和寧靜的話,那練霓裳就是一團熱情狂野的火燄。

也因為這點差異,所以和無痕朝夕相處的詩函一直都沒發現練霓裳身上的異常。

「你是說……霓裳和無痕是同一種族?」詩函訝異的看著大明。大明自上次從崑崙回來後,說的不少事給詩函聽,其中當然保括了這條龍族的禁忌在內。

「有話就直說,不要在底下竊竊私語的。」練霓裳火爆的個性這時已經快要氣炸了。要不是兩人身上有著令她敬畏的神秘氣息,她早發飆了。

「霓裳!妳怎跑這來了,難怪一直找不到妳。抱歉,又給你們添麻煩了。」何家偉在會場怎也找不到霓裳的身影,可沒想到她居然又找上了詩函兩人。

隨同何家偉來的還有一名冷酷的俊美男子,冷到外表只差沒寫上「生人勿近」這四個字而已。

這個人大明就認識了。南海龍王之子,敖離。

「哥。」練霓裳看到敖離就像貓看到老鼠一樣,變的乖的很。與之前的氣勢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嗯!別鬧事。」敖離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然後把眼光轉到大明兩人身上。

因為大明的這個模樣敖離並沒有見過,加上大明有意隱藏自己的氣息,所以敖離也只是把他當成普通人一樣沒有多加注意。

可敖離看向詩函的眼神就很有深意了。因為詩函並不像大明一樣會隱匿自己身上的氣息,所以敖離能看到更多的事。

在別人眼中看來,詩函頂多是美的太過火了點,不像現實生活中的人類。

但是在敖離看來,詩函身上流露出的飄渺浩然之氣,在質與量上比起崑崙內某些有名的修真毫不遜色,甚至於……都快到達天女的那個境界了。

如果不是詩函仍是肉體凡胎之身,敖離真的會以為眼前是哪位下凡來的天女。不過從詩函身上的氣息來看,離脫胎飛昇之日大概不遠了。

只是凡間世界竟有如此人物,這點就讓敖離頗感到訝異。

「敖離是我在英國唸書時的朋友,也是霓裳的哥哥。」何家偉深知敖離雖然外表冷酷,但說話毒辣不留情面的個性。生怕他把場面給弄僵,於是搶在他之前開口介紹著。

「哥,我跟你說喔……」練霓裳跑到敖離耳邊小聲的把事情經過告訴他,並且對家偉處理這事的態度很不以為然。

對於何家偉暗戀詩函的這件事,敖離也算是所知甚詳。因為他就是當初設計灌醉家偉的罪魁禍首之一。

如果是以往,敖離肯定會用言語逼的他們兩人狼狽而逃替家偉出這口氣。因為再怎麼說家偉也暗戀了她好幾年,沒想到對方居然這麼無情。家偉脾氣好能忍,但他不能。

只是當他看到詩函後,發覺事情好像沒那麼簡單。

照理說修練到快飛昇境界的人,都是不食人間煙火,七情六慾不為所動的人物。如果說她不接受家偉的感情,敖離能理解。可他不管怎看,詩函和大明間親暱的神情都不像是裝出來的。

這沒道理啊。就算詩函真的動情,家偉的條件不管怎麼說也比對方好上太多了。沒道理選他而棄家偉。

那麼,問題就是出在那胖子身上了。

敖離仔細的盯著大明瞧,他很確定自己從未見過眼前的這個人。可是,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認識眼前這個人呢?

「兩位是?」出於第六感,敖離知道眼前的人得罪不起。於是一改常態,很有禮貌的問了起來。

何家偉顯然被敖離的態度嚇了一跳。認識那麼久,他可從沒見過桀傲不遜的敖離,會這麼恭敬有禮貌的跟人家問話。

練霓裳同樣也是被嚇的不輕。敖離的這種態度只有在他父母親面前才會擺出來,其他人他連甩都不甩,連其他叔伯長輩都一樣。

大明也不再隱瞞身份,因為他也有些事想問熬離,所以就說:「敖離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前幾個禮拜才把我灌醉,怎今日轉眼就不認得我了。」

「那是你酒量不好,可不能怪到我們兄弟頭上。」敖離搖頭苦笑,他知道眼前之人是誰了。同時心底也鬆了口氣,還好沒去得罪他們,而且他也得罪不起。

老同學啊!老同學,還好你選擇了放棄一路。不然,你會知道你眼前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傢伙,實際上可怕到什麼地步。

「哥!你認識他們?」練霓裳好奇的問。

「別問那麼多。」敖離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大明的事,尤其是現在這種時機。

「對了!敖兄,你上次說的事怎後來一點下文都沒有。小弟我也沒你們的聯絡方式,想找人也找不到。難道說上次那件事已經不需要我幫忙了嗎?」

「不是不需要,是不能啊。」敖離看了看四周,他並不確定那些傢伙有沒有跟來。

看到敖離的神情,大明有些懷疑小聲的說:「莫非還有朋友不請自來?」敖離點了點頭,同時腳步輕輕的在地上輕輕移動寫了個字,並暗示大明注意。

天!

看到敖離寫了個「天」字,大明也知道是誰跟來了。不過很奇怪,大明一路上並沒有感覺到天人的行跡。不過為了慎重起見,大明還是閉上眼睛讓詳細思緒蔓延開來搜索附近幾公里之內的範圍。

就像波浪一樣,大明的思緒一波接著一波的以他為中心向外擴張出去。

練霓裳的身體被大明的思緒穿透過後,全身泛起一種很害怕的感覺,那是只有龍的本能才能感覺到的恐懼。在練霓裳的眼裡,現在大明給她的感覺就像是她們的王一樣,讓她們打從內心發出敬畏之意。

「哥,他到底是誰。」練霓裳嚇的躲到敖離背後。

論年紀,練霓裳還比無痕小上百歲,修為自然也就沒那麼深厚,所以對大明的氣息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一個連天界也惹不起的人……」這是敖離給霓裳的回答。

大約過了一分鐘後,大明才張開眼睛說:「放心吧!這一帶並沒有天人的蹤跡,你有話就直說無訪。」

天人們的氣息相當特殊,不易被發覺,而且也十分擅長隱匿自己。要不是大明有經過雲煙的指導,否則憑他自己也無法找出天人的蹤跡。

「天人!?」詩函和練霓裳同時叫了出來,只不過前者是不解,後者是驚訝。

詩函奇怪的是為什麼天人會出現在這。看到大明的神情,詩函知道大明一定有事瞞著他沒說。不過沒關係,回家後她會問他來的。

何家偉對於兩人間的談話,根本連一個字都聽不懂。善於察言觀色的他知道兩人間有很重要的事要談,於是告退一聲後就走了。

敖離不想讓霓裳知道太多事,便打發她去陪家偉。詩函也乖覺的說要去找伶姨聊天,然後也跟著走開,讓現場只剩下大明和敖離兩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你被那些傢伙跟上?」

「不只是我,連敖朔敖揚等在人界活動的高等龍族全都被跟上。」

「是因為我嗎?」大明若有所思的說,他可沒想到天界會動腦筋動到龍族頭上。

「我想應該是。」敖離點頭說:「因為十天前,天人曾上過水龍王府要人,聽說最後鬧的不歡而散,然後隔天我們所有人就都被跟蹤了。因為我們和天人們的層次差太多了,明知道被跟蹤,卻完全擺脫不掉。所以我們連電話都不敢打給你,只能裝的若無其事過日子。」

「我岳父一家子都沒事吧?」大明沉著臉問。

「沒有!想來天人們自憑身份,還不至於對我們出手。而且北海龍王一脈掌控人界和崑崙所有的水龍,天人們要是敢輕易出手的話,會演變成崑崙對天界的全面戰爭。」

聽到敖離的回答,大明才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出事,無痕是會很傷心的。要是讓他老婆傷心,那目前留在人界的天人將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去。

「那你們說的那件事目前的進度如何?」

「蒼龍之原被冰封在南極大陸的冰山群下,需要四方龍族龍王到齊才能解封。這麼大的動作天界的人肯定會發覺,到時候有可能會引發全面衝突。可是龍族目前的情況已經不能再拖延,我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雖然敖離說的很無奈,不過大明明白他的意思。

「我知道,龍族目前已經沒有實力來和人打仗,任一丁點人手的損失都是現在的龍族所負擔不起的事情。放心吧,這是我和天界之間的矛盾,我自己會想辦法盡快解決,不用龍族出面插手。」

大明原本不想那麼快和天人有所接觸,可這下看來不去找他們說清楚是不行了。

和敖離談論一會後,大明才滿懷心事的回到宴會裡找詩函。

敖離說最進不知怎麼回事,在南半球澳洲附近有大量的風龍和地龍死亡,這對目前龍族的處境無疑是雪上加霜。敖揚敖朔和無忌無咎都已經趕了過去,他忙完自己的事後也馬上要出發到那去。

不知道是因為無痕還是絕的關係,大明變的很關心龍族的事情。現在龍族出了這種事,總是會讓他心底感到鬱悶難過。

宴會裡,詩函正和練霓裳站在一起說話。這樣的組合自然是全場最引人注目的焦點,由兩人身旁所站的眾多男士就是最好的証明。

大明並不急著走過去,他知道詩函自己能應付的很好。而且伶姨和何家偉也在他身邊,出不了什麼亂子。

當眾人知道她就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後,現場簡直炸翻了鍋,每個人爭先恐後的自我介紹著。

看到被人潮包圍的詩函,大明很慶幸自己沒有跟著過去受罪。大明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的看著詩函。

與在家裡時的感覺不同,在人群中的詩函是那麼的耀眼,不管走到哪都是人潮的中心。彷彿整個世界本來就是為了她而轉一樣,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詩函臉上掛著一貫的笑容向人打招呼,淡漠卻不失禮。表面上看來對人相當親切,實際上則是冰冷的讓人難以接近。

像詩函對人的這態度大明就學不來了。反正他本來就不善與人群相處,沒他的事最好。

原本大明是想在那呆到宴會結束,可很不幸的詩函剛好瞄到他,那眼神像是在說:「要是你不過來,回去你就死定了。」

既然被發現了,大明不過去也不行了。

但是當他想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的行動電話卻響起。他也只有先向詩函點點頭致歉,然後走出屋外聽電話。

「阿明,趕快過來唷!」大明剛接聽電話就聽到牧童傳來的大聲喊叫。而且還能聽到那一頭亂哄哄的,不時夾雜著阿呆的怒吼聲,顯然是在打鬥的樣子。

「打起來了嗎?怎麼,憑你和我姑姑這世上居然還會有打不贏東西?」

「就是有,而且連我也差點栽在牠手上。還多虧了那些天人們及時出手,不然我早掛了。不過天人們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去,三分之二的人手全死在那怪物手上,結果只是讓那怪物負傷遁走,隨時還會捲土重來。我和小秋想來想去,也只有找你出手了。」

「這麼嚴重!?連天人都打不贏?」大明有點不相信。

「你來了就知道,血燄那些傢伙不知從哪找來一大批兇殘的妖魔,源源不絕的向我們進攻。目前我們還守的住,可是當那傢伙來了以後,情況就不樂觀了。」

牧童的話裡有些洩氣,這是大明認識他那麼久第一次聽到他會這樣說話。當初在煉妖塔裡的那段日子,就算情況再怎麼危急,牧童嘴上永遠是掛著微笑從容以對。這次牧童會這麼洩氣,表示情況真的很嚴重。

「別說喪氣話了。撐著點,我馬上過去。」

「快點喔!晚了你就直接替我們收屍好了。靠!老子講電話你給我搞偷襲,找死───」

牧童舉劍順手將一隻從背後試圖偷襲他的魔物坎城三塊,然後又和一堆妖魔幹上,在也沒空和大明講電話。

大明聽的是搖頭苦笑,這些話都是他在煉妖塔時的口頭禪,沒有到牧童居然全學了起來。

事不宜遲,大明馬上向詩函那邊走去。同時放出些微量的絕之氣息,嚇的其他人自動讓出一條路來。

「老婆!我有急事,該回家了。」詩函本來要唸上大明幾句,不過大明用力的摟著她的腰不容她反抗,並對伶姨說:「對不起了,伶姨。我們有點事要先走了,該天再來看望您。」

伶姨也被大明身上的氣勢嚇到,只有愣愣的點了點頭。

大明笑了一笑,像一陣風一樣帶著詩函離開現場,轉眼就不見人影。留下滿屋子靜悄悄的眾人。

詩函可真會挑丈夫,找上了這麼一個深藏不露的人。這是此時伶姨內心的想法。

囑咐完琉璃倆自行回家後,大明抱著詩函一路往家裡飛奔回去,直到門口才將詩函放下。不過要進門時詩函卻抓著大明的衣領問:「又要去拚命?」

大明轉過身來抱著她說:「詩函,我想妳應該比任何人都還清楚,我距離平凡兩字有多遙遠。從妳下定決心和我在一起那天,我想妳自己也該有覺悟了。童話故事中公主和王子永遠幸福快樂的日子,是不可能會發生在我們身上的,至少……不是現在。」

「我知道,我也不曾後悔過。只是看你每次出事後回來的樣子,我的心就好痛。」詩函雙手緊緊糾著胸口說。

「牧童和姑姑他們有生命危險,我不去不行。」

「那帶我們也一起去吧!每次都是你出去打架,偶爾也該讓我們幫上忙啊,我和無痕可是很強的。」詩函一聽到強如牧童、葉若秋他們居然也會遇到生命危險,說什麼都要跟著一起去。

「沒錯!師父既然有危險,我也要去。」無痕推開大門走出來說話,她剛在門口都聽到了。

「雪也要去!雪也要去!」小雪雖然不太懂他們在說什麼,不過大明去哪她就跟去哪。

「不行!」大明就是知道危險,才不肯讓她們跟。但是三個女的「番」起來,大明連擋都擋不住,被煩的都快瘋了。

「怎麼了?」老孝和他妹看門口好像很吵的樣子,也跟著出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事,不過我要出遠門一趟,這段期間你們可能要自己小心點。」大明一邊說著,一邊試圖拉開纏在他身上的三女。真是的!她們黏人的工夫是從哪學的,跟個八爪章魚一樣。

「嗯!你也是。」

「好啦!要去一起去啦,最多一起死。」大明被纏到發火了,突然喊了出來。現場的人都嚇了一跳,他們並沒有見過大明這麼生氣過。

「你別這樣……我們也是擔心你啊!」詩函頭一次看到大明發火,有點不知該怎麼對付。以往吃的大明死死的那一套根本派不上用場。

「那妳們能不能顧慮一下我的感受。」大明吼著。

「這次去不是去郊遊烤肉,去的可是生死相博的戰場啊。連天人那層級的也死傷無數,妳們去能幹什麼,去堆屍嘛!要是妳們任何一個在我面前倒下,妳能想像我的感受會如何。對我而言,妳們是我的支柱,支撐起我留在這世界的意義,要是妳們垮了,那我的世界也跟著垮了。那我還活著幹麻,搞屁啊。」

大明越說越激動,連眼淚都掉下來了,整個人跪坐在地上。大明也不理在旁觀看的老孝等人,逕自把眼鏡拿下來擦淚。

莊曉雯輕輕的啊了一聲,然後摀著嘴巴不讓自己叫出來,並且一臉疑問的看向老孝。

「妳的問題,這就是答案。」老孝輕描淡寫的回答。

為什麼大明會找回自己的母親?為什麼大明家裡住了很多奇怪的生物?為什麼像詩函無痕這麼美的人甘願死心塌地的跟著他?

莊曉雯心中許多的為什麼和疑問,都在大明摘下眼鏡後有了解答。

「我也是相同啊……」詩函語氣平靜的抱著大明的頭說:「我也是因為有你,我的世界才有了意義。要是你有什麼不幸,我也不想活了。」

兩人都是內心世界相當寂寞的人,也許這就是他們這麼合的來的原因吧。彼此脆弱的心靈緊緊的互相依賴著,誰也不願再變回一個人。

不過這次立場好像改了。以往流淚的都是詩函或無痕這幾個女性角色,這次卻換成是大明,詩函反到扮起安慰者的角色。這……也許該稱為真情流露吧。

「不哭不哭喔!」小雪輕拍著大明的後背說著。因為每次她傷心難過時,大明都會這麼做。

「好了好了!一堆人圍在門口做什麼呢?快進來吃晚飯吧。所謂『吃飯皇帝大』,有什麼事等吃完飯後再說好了。」穿著圍裙的如月趕緊出來打圓場。

她對大明的真面目並沒有感到訝異,因為昨晚大明跟在她後面的事她全都知道。如月腦中的生體電腦能直接驅動人造衛星替她收集資料,方圓百里內的所有東西都無法遁形。這也就是當初大明怎樣也甩不掉艾蜜莉的原因,大明根本想不到搜索他的,會是遠在太空的人造衛星。

這一頓飯大家吃的相當沉悶,因為並沒有人想開口說話。飯後,詩函和無痕都擠在大明的房間裡默默的幫他準備行李。

「不要這樣好嘛!好像已經當我死了的樣子。」大明受不了這沉默,搶先開口說話。

「你不就是要去送死嘛……」詩函哀怨的看著他:「你不願看到我們死在你面前,難道我們就願意嗎?你好自私……」

無痕也是一樣的表情看著大明,做著無言的控訴。

「唉……妳們過來。」大明向她們招招手,意示她們坐在自己兩旁。兩女坐下後只是緊緊的摟著他,生怕大明就此消失一樣。

「對我有點信心好嗎?如果只有我一人去,我還能平安的回來。可妳們去就不一樣了,妳們可不像我。」

「還不是兩顆眼睛一張嘴巴………」詩函小聲的嘟囔著。可大明笑笑的沒去反駁她,反而張開雙手環抱著兩人的肩膀。

「老婆,妳記不記得我們從那島上回來後,我不是給雷劈中進了醫院嘛。」

「嗯,聽說好像很嚴重。」詩函不明白大明為何會提起這事。

「那妳知不知道當時我的傷勢嚴重到什麼地步。」

詩函想了一下回答說:「不知道欸,你姊和醫院的人都不講。」

「大小骨折七十六處,全身皮膚三級嚴重灼傷,百分之八十的肌肉組織壞死……夠不夠勁爆。還有在魔窟那一次和異變食妖蟲對戰時,斷了幾根肋骨插入肺葉中,可我還不是活生生的站在妳們面前。」

大明想有些話,是時候跟和她們說清楚了。

「老公你………」詩函一臉訝異的看著大明。

「沒錯,你老公我不但是個怪物,還是個有著不死之身的怪物。怎樣,這下我有資格去了吧。就算第三次世界大戰開打引爆全球的核彈,你老公仍是死不了。」

看兩人滿臉懷疑的樣子,大明舉手說:「好吧!就算我的話妳們不相信,侍劍的話妳們總該信了吧。對不對!侍劍?」

大明看向房內的一角,侍劍正靜靜的站在那。

「阿明說的事真的嗎?侍劍姊。」詩函正等著侍劍的回答。

「嗯!除了肉體強韌不死的性質外……阿明的壽命也沒有期限,連自殺想死也死不了……」

當初「絕」還能因為蒼冥減低牠的力量後,經由大明的手而解脫。可是繼承兩者的大明,世間上已經找不到東西能克制他了。

「老公………」詩函有些傷感看著大明,她並不知道原來大明身上有這麼嚴重的問題在。永生不死對他們而言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能與相愛的人廝守到老才是最幸福的。

「幹麻這麼看著我,我不是說過我們倆的日子才剛開始嘛,那些都是以後的事情。」大明不想在這時候和詩函再提起這話題,而且看了看時間,已經拖太久了。拖越久,牧童他們會越危險,大明沒有時間在浪費了。

「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好嗎?我已經沒有時間好拖延了。」

大明拎起旅行袋正要出門時,手機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不過這回卻是大明的老媽,她帶著哭腔說。「阿明啊!你姊……她被綁架了。」

蝦密!?老天爺,你就別再耍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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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初級法師
文章: 108
註冊時間: 2004-04-08 5: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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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六十九 神殿激戰

富士樹海,或稱忍野八海樹海,自古以來就是個相當神祕的森林。以有去無回而著稱,通常迷失在裡面的人,從沒有在回來過。

在現代,這片森林則是被劃為箱根國家公園。因富士山的影響,這片原始森林有著特殊的自然生長景象,進而吸引了大批的觀光客。

可是在森林內部的深處………仍藏著許多人們所不知道的存在。

半夜三更,樹海內外一片靜悄悄的,沉寂的十分可怕。連聲蟲鳴鳥叫都沒有,氣氛顯得相當詭異。

這時在樹海外的外圍道路上,正有一輛敞篷車呼嘯而過。車上一對年輕的日本男女又吼又叫的,打破了這寂靜的夜晚。

末了,那男的將車子駛進樹海方向的一條偏僻小路中,直到進去樹海相當裡面後才停下車,然後開始狂野的脫著那女的衣服。

以男上女下的姿勢將那女子壓在引擎蓋上,瘋狂的做著愛做的事。

那男對這方面的經驗好像十分豐富,花招百出,搞的那女的不停的叫著蝴蝶的名字。例如「伊美蝶」、「雅美蝶」等等的叫著不停。

當雙方都快接近高潮時,那男的突然把東西拔出女方的身體,射了她一臉都是又白又濃的黏稠物體。

不過這並不是男方在玩什麼A片中顏X的把戲。事實上,他什麼花樣都再也玩不出來了。

一隻牛頭人身的高大怪物正張著血盆大口啃食著那個男子的肩膀,而那男子之所以沒有反抗的原因,是因為他的頭顱早就被人捏碎,哼都沒哼一聲就已死去。

剛從激情中回神過來女子正閉目喘氣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那個男的今天的量怎那麼多,一直噴個不停。卻殊不知滴落在自己身上的,是剛才正和自己歡好男子的腦隨和血液。

直到有一樣長長的東西(別想歪了)掉在她身上時,那女子隨手拿起來一看,才赫然發覺是那男子被咬斷的血淋淋手臂。

這時附近又有幾隻怪物慢慢的往車子這邊移動過來包圍住。

在女子一陣刺耳的尖叫聲過後,整座森林再次歸於平靜。

「伊娜美,管好妳的寵物。」

在出事地點的大樹旁,有兩個穿黑袍的大小人影默默的看著底下一群怪物正搶著分食那對男女的屍體。

那黑色的大人影顯然並不喜歡看到這種場面,不過不是出於對人類的憐憫,因為他接下來說:「人類是種最污穢軟弱的生物,我們的戰士需要的是高昂的戰意,吃人只會讓牠們變的虛弱而已。」

「謝夫特,這點我知道。不過牠們已經有好多天沒碰過血腥味了,在不讓牠們發洩一下,我怕會出亂子。牠們是第一次離開地底下,這讓牠們很不安。」

「上面的讓我們守著森林的邊緣根本是大材小用。」

謝夫特很不屑的說:「有大神在,那些人根本是死定了。要不是這片森林將我們束縛著不讓我們出去,外頭早就是我們的世界了。不過現在大神甦醒過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有所不同。」

謝夫特說完後放聲大笑,看的在一旁的伊娜美只是暗自小小聲的嘆息著。

「已經習慣在黑暗的地洞生活的我們,真的能生活在耀眼的太陽下嗎……」


另一方面。趕到崑崙的大明和葉驊碰面後,一起經由崑崙來到葉家在日本的據點,現正往富士樹海的方向趕路中。

「現在情況怎樣了?」大明問話時有點心不在焉的。

原本他自己在內心掙扎著想,該是先去救他老姊,還是要先去救牧童。結果和詩函她們商量一番後,決定將這事交給她們處理,大明只要專心日本方面的事情就好。雖然詩函和無痕保證將他老姊平平安安的救出來,不過大明內能仍隱約的感到不安。

大明家只是普通的一般家庭。三餐溫飽,生活也還過的去,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被歹徒勒索的目標。

雖然大明自己賺了蠻多錢,不過拿出來怕被他老媽問東問西的,加上家裡也不是很缺錢,所以大明並沒有拿錢給家裡的人。

而且他老姊是下午的時候被綁走的,直到晚上這段時間並沒有歹徒打電話來勒索,看起來不太像是為了錢。大明父母會知道王怡君被綁的消息,還是她友人在傍晚從醫院打電話跟他們說的,因為當時她被歹徒擊昏倒地。

既然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

說實在的,雖然王怡君不是像詩函無痕一樣的天仙絕色,但也是大美人一個。大明由衷的希望不是後者,也希望詩函她們能在王怡君遭狼手前儘快趕到。

葉驊並不知道現在大明心裡所想的事情,一邊開車一邊回答道:「詳情我並不清楚。葉護法只是要我替你帶路而已,因為我曾在日本留學過,所以這邊我很熟。可是葉護法又交待說這事不要讓其他的葉家人知道,這點就讓我很奇怪了。」

對於葉若秋的用心,大明能理解。畢竟連天人們也不足以招架的東西,讓葉家的人去也只是白白送死而已。

「好奇怪……這座森林居然會放出這麼強烈的靈氣。」越接近樹海,葉驊和大明的感覺也就越強烈。

葉驊並不是沒有來過這座森林,但是這種情形他還是第一次碰上。彷彿……整座森林就像是一個活著的一樣。

「停車!」葉驊剛抄小路進去森林不久後,大明就聞到一股很濃厚的味道………魔物特有的腥臭體味。

這味道大明太熟了,不過這麼濃厚的魔物氣味大明只有在地下魔窟或是煉妖塔時遇到過,看來牧童他們所遭遇到的魔物數量相當可觀。

可大明這聲警告來的太遲,一團巨力猛然砸向行進中車體的側身,車子硬是向右反轉了兩三圈後才撞上樹堆停下,整輛車都變形扭曲成一團。

「你沒事吧!」大明一邊看著葉驊一邊舉腳踹開變形的車門。

還好剛剛那團力道是朝大明坐的那一邊傳來,所以大明還擋的下來。要是葉驊被剛才那記力道直接命中的話,可能已經去見閻王了吧。

可儘管如此,葉驊仍在車子翻滾時受到擦撞,身上多少有些皮外傷。不過大致看來情況還算良好。

「還好。」葉驊搖了搖頭,剛那下讓他暈頭轉向的。他根本不知發生什麼事,剛一聽到大明叫完後,葉驊就覺得整台車子全被翻過來了。

「小心點,有東西接近了。」大明說完後馬上竄出車外。

才剛出車門,一隻只有三個手指頭且上面滿是黏液的觸手就往大明頭上抓去。大明當然不可能被這種噁心巴拉的東西纏上身。側身一閃後,手掌劍杖出鞘一劃。

那怪物被劍氣劃為兩半,噴灑出帶有強烈腐蝕性的液體。附近幾隻怪物因沾上這種液體,開始慘烈的嗥叫著。

大明因為有了防備,所以才沒著了牠的道。這類的妖怪他可碰過太多次了,當然不可能上當。

這些怪物好奇怪………大明連揮幾劍後開始有了個這感覺。大明看這些怪物就像是發了瘋一樣,打起來凶狠到連命都不要,眼神中只有對於血腥的追求和慾望。

但是大明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打從進森林那一刻起,大明除了聞到魔物的氣味外,還感覺到有股異常強大的力量存在。看來應該就是牧童說的那隻魔物了。

能幹掉天人的魔物果然不同凡響,大明所感應的力量甚至還高出芬裡奇許多,只不過在性質上有所不同。

芬裡奇身上所擁有的,是恐懼元素令人生畏害怕的特性。可是在這股力量上,大明的感覺卻是很狂暴焦躁的氣息,甚至連空氣中都能隱約感到這股躁動不安。

該不會是七元素體之一吧………大明有點不安的感覺。

「賓果!你答對了,可是沒獎品。」無也在這時候出來湊熱鬧說著。

「你的運氣還真不是普通的………算了,不說了。連七元素體中脾氣最不好的『狂怒元素』都給你遇上了。」

「有話等下在說吧!」大明感應到狂怒元素正開始移動,而且是往有天人氣息的那一方向去。牧童和葉若秋應該都在那,怎叫大明無法不著急。

「烏鴉天狗!修羅!」大明並沒有太多時間和這些傢伙糾纏在一起,於是直接招喚兩隻近戰能力最強的荒獸出來開路。葉驊從車子裡爬出來後,也舉起長劍和符文參戰。

「這些怪物從哪跑出來的啊。」葉驊打的十分吃力。他只是遵照葉若秋的話帶大明去某著地方而已,根本沒想到會和這麼多的怪物打起來,所以隨身帶的法具並不多。還好有大明在一旁照應著他,葉驊勉強還應付的來。

「這問題我也想知道。」這些怪物都有一定強度的實力,加上數量眾多和不畏死的打法。讓大明聯合修羅、烏鴉天狗都殺不出一條路。

時間不多了!看來只有出狠招了。大明決定後馬上叫身前的修羅和烏鴉天狗退到他身後,同時轉動劍杖做起手式。

「罡風碎魔陣!」

隨著大明的怒喊,數以百計的罡風之刃從他的劍杖上發出。比起在煉妖塔的時候,大明這招的威力有著很明顯的提升。

罡風之刃就像龍捲風一樣包圍著大明幾人,將所有包含魔物,樹木等等所有存在罡風領域內的東西全都在瞬間絞化為碎片。

大明這一記鎮住了在場所有的妖魔,因為沒有一隻妖魔有能力衝過這層罡風所組成的風刃之牆。

原本大明是有能力清光在場的所有魔物,可他並不想花費太多時間和精力在這些妖魔身上。畢竟前方還有一隻狂怒元素在等著他,大明可不想一路筋疲力盡的殺到牠眼前。

於是大明劍杖直指身前,大喝一聲:「疾!」所有的罡風之刃有如海浪般全往大明所指的方向掃去。

「走!」大明收回移動能力不強的修羅後,讓烏鴉天狗扛起葉驊跟著他在罡風組成的波浪層後跑。

一路上的妖怪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罡風層輾成渣渣。偶爾幾隻防禦力較強沒被罡風切碎的妖怪,也難逃大明的劍杖和烏鴉天狗的八角銅棍。

感應到這場騷動而趕來的謝夫特和伊娜美,看到這情況後都是訝異萬分。

「住手!」伊娜美看到滿地的妖魔屍體,馬上拔出細長的刺劍往大明背後刺去。

比起冷血無情的謝夫特,伊娜美的心中似乎有著一些她們這族族所沒有的東西在,一種………稱之為感情的東西。

大明對於背後的威脅根本看也不看,劍杖隨手向後斬出。如果不是這時在烏鴉天狗背上的葉驊喊了聲「不可」,大明這劍會直接將伊娜美斬成兩半。

伊娜美因為急速移動,所以原本蓋著臉部的黑袍全掀了起來,露出底下稚嫩的臉龐。以人類的觀點來看,才只有七、八歲左右而已,葉驊當然不可能讓大明對這樣的小孩子下手。

大明聞言後,原本急速奔跑的身體右腳用力的踩在地面上硬生生的停下。同時身體借力急轉一百八十度,左手劍杖改為盪開伊娜美的刺劍,讓刺劍脫手釘在樹上。

伊娜美措手不及,整個人身體停不住勢的撞到大明懷裡。

「哪來的小鬼!?」大明伸手提起伊娜美的後領,怎在這種十萬火急的時刻會跑出個小孩子來。

「放開我!」伊娜美對大明拳打腳踢的,試圖掙脫大明的手掌。可是她人小手腳短,半點也打不到大明。

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大明和葉驊都已經看出了伊娜美的真面貌。

伊娜美的皮膚很白,不過並不是像詩函無痕她們的那種白皙晶瑩,而是一種病態的慘白,像是從未照射過陽光一樣。

事實上也是如此。伊娜美一族是由妖魔經過歲月演化成人型的種族,終年生活在地底下。可稱為魔人,或是魔族等等。

而且伊娜美和一般人類最大的差異就在於,他們這族的女性眉心中有一顆藍色的寶石,男性則是黑色的獨角。此外伊娜美的紫髮碧眼也有別於常人。

「不是人類啊………」大明好奇的的伸手摸了摸伊娜美額頭上寶石,感覺硬硬的且帶著熱度。

「不要碰!」伊娜美猛烈的掙扎著。對於她們這一族來說,額頭上的東西只有夫妻間才能互相彼此碰觸。不同於外表,伊娜美的實際年齡和心智已經相當的成熟了。

這時一聲尖嘯響徹樹林,所有的妖魔聽到後都開始撤退。原來謝夫特看到情況不對,竟然丟下伊娜美就跑了。

大明看到這情況,想來這些突然出現的妖魔必然和眼前非人的小女孩有關。他是有事想問,可是目前情況又十分緊急。所以大明只好將把劍杖化為骨鏈將伊娜美捆起來拎在背後,等有時間再問個清楚。

「走吧!時間不多了。」大明對著葉驊說,然後和烏鴉天狗快速的飛竄而去。

原本依大明的本意,是想到了森林後就讓葉驊離開,他一個人進去找牧童他們就好。可是交通工具的車子已毀,加上有大批潛伏在暗處的妖魔,大明實在放心不下讓葉驊一人離開。可是疾風和迅雷他都留在家裡沒帶出來,並沒有辦法送葉驊離去,目前也只好讓他跟在自己身旁等找到牧童他們後在做打算了。

大明跑到一半時,突然發覺狂怒元素的氣息消失了,讓大明完全感應不出牠的所在。

怎會這樣……不管了,先和牧童等會合最重要。

越接近牧童他們,地上的屍體也就越多。有妖魔的、人類的,其中也有看到膚色和伊娜美一樣的魔人,甚至是天人的屍體也有。說明了當時得戰況是多麼的激烈,而且前面傳來的廝殺聲也越來越清晰。

「為什麼大家這麼想上地面來呢……付出的代價實在太多了。不值得……這不值得啊……」伊娜美輕輕的啜泣起來。

她一直被安排守候著森林的外圍,所以並不知道前線的戰事是多麼的激烈。早知道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上地表世界來。

雖然伊娜美的聲音很細微,不過大明全聽的一清二楚的。可他並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所以乾脆什麼都不說。



葉若秋看著昏睡在床上的牧童,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

昨夜百來位天人大戰那隻巨大的妖魔時,就不知從哪竄出這麼多的魔物來,打的讓他們是措手不及,死傷了不少人,結果天人和那隻妖魔拼的是兩敗俱傷。

而在他們這些人之中,除了不到十個還能戰鬥的天人外,就以牧童功力最為深厚。所以今天一整天都是靠他們輪流死守神殿大門,葉若秋自己身上也是血跡斑斑好不到哪去。

不過就是強如牧童和天人他們,經過一天的苦戰後終於還是精疲力盡。像牧童他也是苦戰到最後一刻,直到力竭昏過去才被人抬進來。

葉若秋深深的感到愧疚和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對血燄那麼仇視,樣樣都要追查到底的話,也不會逼的血燄狗急跳牆,演變成今天的這局面。

「葉小姐,時間到了,該換我們了。」晴川走進來房間說著。

葉若秋偷偷的伸手抹去眼淚,等轉過身來後又再變回那個堅毅冷漠的葉若秋了。

這次輪到她和夢無涯、晴川和另一名男天人上陣。她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等待,等待援兵的到來。除了葉若秋這方有找大明外,夢無涯也派人向天界請求增援。

這座神殿是耀日的最隱秘的聖地,同時也是須佐之男真正的沉眠之處。在耀日裡也只有幾個核心人員才知道這神殿的存在。

晴川就是將耀日內的齋女和式神全藏在這裡,可沒想到血燄居然能找上門來。只是他們的目標,並不是這裡。

依日本神話的記載,須佐之男手持天之叢雲劍斬殺了有八頭八尾的八岐大蛇。而須佐會沉眠在此,也是為了鎮壓住離神殿不遠,一樣陷入沉睡中的八岐大蛇,或是稱為……狂怒元素。

八岐大蛇所沉睡的地方,正是一個還沒被人發覺的魔窟,連葉家的人也不知道的地方。

血燄近日來在天人手上受創過重,又遭到葉家死命的在後落井下石的追擊,情況可說快到了窮途末路的地步。這次的行動血燄可說是賭上的一切,不成功便成仁。

結果收穫出乎意外的好。除了成功喚醒八岐大蛇外,還獲得一群地下民族的增援。

這些民族本身的戰鬥力不但強,在控制魔物和詛咒上也有獨特的造詣。就算強如天人,中了他們的血咒後也一樣實力大減。

在與八岐大蛇激戰中的天人們就是因為沒防備中了他們的血咒,所以死傷人數才會的這麼慘重。

因為須佐的這座神殿,讓整座森林產生了一層靈力結界。只要須佐的神殿繼續存在,八岐大蛇和魔族的人就永遠無法踏出森林一步。所以魔窟開啟後,血燄就和魔族的人聯合起來攻打須佐的神殿。還好晴川事先將耀日內的式神全集中到了神殿內,加上佔了地利之便,才勉強堅守住。


「辛苦了,把你也給捲進這事來。」晴川帶著歉意看著快虛脫昏倒的靳雲。

為了給晴川一個交代,靳雲硬是堅持跟著她回日本查個清楚,結果也被牽扯進這次的戰鬥中。

「沒關係!這趟讓我見識到了許多。」靳雲指的是天人的事,不過他又接著說:「只是……你們所說的援助真的會來嗎?」靳雲看妖魔大軍源源不斷的湧來,守不住也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會的,一定會來的。」夢無涯給了靳雲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雖然夢無涯的髮絲紛亂,衣裳也是皺成一團,全然沒了往日端莊高雅的風采。但是她說的話仍有著讓人不可懷疑的自信與威嚴在。

縱然是看了許多次,可是靳雲還是對天女的容顏沒有抵抗力,看的都傻眼了。

「不好了!大門快被攻破了。」一名齋女慌忙的進來喊著。

須佐的神殿是在山壁之內,要進去的話只能由大門通行。由於這條通道並不是很寬大,妖魔們無法發揮數量上的優勢,所以只要幾名人員就能守住,同時山壁上也有幾個小孔洞讓耀日的齋女們駕馭式神進行攻擊。而且整座神殿有須佐的神力在守護著,讓妖魔們並沒有辦法打破山壁直接衝進來。

一聽到大門快被攻破,幾人包含快倒下靳雲全都趕上去察看。

目前守正門的是太昊和其他兩個天人,但是三人目前的處境都相當危險,因為有五隻血骷髏正輪流向他們進攻著。

血燄的人看久攻不下,將僅存的五隻血骷髏全派了出來,也就是大明上次遇到的血骷髏的完成體。

雖然通到只足夠讓兩隻血骷髏並肩作戰,但是這些傢伙可聰明的很。牠們知道對方在打消耗戰,於是也用五隻輪流作戰的方式陪他們打,存心累死他們。

太昊三人都因中了魔族的血咒導致實力只剩一到二成左右,根本經不起血骷髏的持久戰。太昊的底子因為比其他兩人深,所以目前的功力也比他們兩人高。在兩位天人都快倒下之餘,剩他還在苦苦的支撐著。

神殿內除了牧童、晴川的人外,尚有幾十位受重傷的天人在裡面。這也是太昊幾人拚死也要守住的原因。

血骷髏一爪抓來,太昊舉劍格擋。太昊的劍和寶甲份屬天界神兵,雖說太昊目前的力量並不足以發揮劍與寶甲的真正實力,但怎說也是血骷髏硬碰不得的東西。

當下血骷髏雙腿一蹬向後急躍。太昊心想如此機會,怎能讓牠逃了,於是太昊一劍刺出追擊。可這時旁邊傳來一聲悶哼,太昊身旁的天人倒下了。

血骷髏見機不可失,暴起反擊著太昊和另一位天人。由一隻血骷髏牽制他們,另一隻血骷髏則是趁機穿過縫隙直奔神殿內部。

糟糕!太昊見狀想分身去追,但是又有血骷髏上來補位朝兩人進攻,太昊根本無暇能顧及到牠。

「趴下!」太昊聞言後,拉著另一個天人往地上倒去。雖然地上滿是屍體或是妖魔留下的黏液,但這時已經顧不得形象了。

太昊他們一趴下,剛才那隻衝進去的血骷髏就從他們頭頂飛越而過,撞上前面的兩隻血骷髏,三者全都滾了出去。

「下去吧!這裡交給我們就好。」出手的葉若秋皺了皺眉頭,血燄居然還有這麼棘手的東西存在。根據她從伊爾格的電腦內所得到的資料,自然對這種血骷髏有很深的瞭解。

但是這東西的練製方法相當不易,除了只有極少數的人類才有資格當素材外,製造的過程也需花費大量的金錢和時間,而且成功率也相當的低。這次一下出現五隻,血燄可說是下足了本錢了。

晴川招來幾位齋女將太昊三人全扶進神殿內去,並且心中默默的向須佐祈禱著。不知什麼原因,須佐之男一直處於沉睡的狀態中,對於八岐大蛇的現世和晴川的呼喚都沒有回應。

但是晴川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了,血骷髏已經回復陣勢殺了過來,葉若秋和夢無涯她們也以迎身上前,晴川馬上招出天之叢雲加入激戰中。

在須佐的神殿內,天之叢雲能發揮將近八成的實力,而且它的力量來源是直接由須佐身上汲取,讓晴川能有更長的時間發揮戰力。

「不好!牠們想自爆!」葉若秋看有兩隻血骷髏身上開始散發著紅芒,就知道牠們想幹麻了。

眾人聽到後趕緊採取防禦姿態,但是兩隻血骷髏一起自爆的威力非同小可,威力甚至強到足以動搖整座神殿。

爆炸過後,現場除了晴川外沒有一人能站的住。葉若秋她們經過連場激戰後,在精神與體力方面早已到達極限了,根本承受不住爆炸的威力。

看著三隻血骷髏慢慢的逼近。就當眾人絕望之時,一聲狂怒的龍吟響徹天際。


之七十 蒼冥之威

「敵方增援嗎?」晴川不安的問,同時驅使天之叢雲攻擊前進的兩隻血骷髏。剛剛那咆嘯聲太可怕了,讓她到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不!自己人。」葉若秋嘴角不自覺的露出抹淡淡的微笑。此言一出,夢無涯和晴川全看向葉若秋,她究竟是去哪找來這麼恐怖的援手。

隨著那一聲龍吟,在妖魔大軍後方有個閃亮的長條物體突然從樹林中暴射天際。攪著天上灰濛濛的雲海產生陣陣波動,隱隱傳出悶雷之聲,並且開始有著紫色的雷霆不停的流竄其中。連續幾天的陰雨,天上的雲層可是厚的很。

「不好!晴川小姐,馬上加強整座神殿的防禦能力,不然連我們也會被波汲到。」夢無涯對著晴川大喊著。她認出那是什麼東西了,也預料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晴川是很想依夢無涯的話去做,但是她要一人苦撐著對付兩隻血骷髏,根本是分身乏術。其他人都已經不支倒地,看來一時間還無法回復過來支援她。

就算有援兵來到,晴川很懷疑他有什麼辦法能穿外面重重的妖魔大軍,即時的趕來幫忙。搞不好在援兵來臨前,他們已經被妖魔大軍淹死了。

須佐尊啊,這時候您未何還沒醒過來呢?

晴川在心底祈求須佐能給她個回應,就算只有一點點都好。可是她的期望最後還是落空了,須佐之男並沒有給她任何回應。

隨著外面天空上那抹亮光漸漸的升高,晴川感到天之叢雲隱約在顫抖,像是在和它之間呼應著什麼一樣,劍身上的光芒開始大盛著,劍威更是凌厲。

晴川以一敵二本來就很辛苦了,這下因天之叢雲的異變略為分神,居然讓一隻血骷髏硬闖了過來。那隻闖過來的血骷髏伸出手爪就往夢無涯的玉顏抓下去,但是唯一能應戰的晴川則是被另兩隻血骷髏死纏著,根本無法分身救援。

夢無涯和雲煙一樣都是個術士,基本上就不擅長於近身肉搏戰,尤其是目前的身體狀態都處在最差的情況下,根本連閃躲都做不到。

就當夢無涯生命遭到威脅的那一刻,葉若秋即時反手拋射出手中名曰「炎皇」的金紅色長劍,直往血骷髏的頸椎逼去。

那血骷髏連看都不看,伸出另一隻骨手想直接將炎皇拍打掉。可不料身出去的那隻骨手反而被隻巨大火燙的手掌握住,並且順勢向後一扯,讓那隻血骷髏身體失去平衡,攻擊夢無涯的爪子自然也落了個空。

死裡逃生的夢無涯顧不得形象,連忙在地上一滾滾出血骷髏的攻擊範圍。絕美的容顏上儘是塵土,頭髮也散亂成一團像是個瘋婆子一樣,哪還有昔日半點身為天女的氣質在。

抓住血骷髏的是個和牠幾乎一樣高大的巨人,一身肌肉糾結的比阿諾還要誇張。只是他身體是由金色的光芒所組成的,身外還披著一身火焰鑄造而成的盔甲,面容……還依稀有點像是大明曾見過的那位始皇帝。

巨人煞氣騰騰的逼視著眼前的血骷髏,好像回憶起什麼令他傷心憤怒的往事,雙眼都快噴出火來了,接連幾下悲憤的重拳轟的那血骷髏是無法招架。

最後巨人甚至雙手將牠直接抓離地面往膝蓋一撞,將那隻血骷髏從脊骨硬生生折成兩段,然後往剩下的那兩隻血骷髏丟去。

剩餘的兩隻血骷髏一閃,那兩節人骨直接飛到殿門被妖魔所掩沒。不一會就產生相當大的爆炸,炸的妖魔的屍塊漫天飛舞著。可是妖魔的數量太多,這個空缺馬上就被後面的妖魔填滿。

晴川見狀,趕緊趁機退回來與眾人會合。

接著那巨人不知從哪搞出把巨劍,一人就將血骷髏和妖魔們硬頂在大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氣勢。打起來的那份狠勁,真是讓人望之生畏。

「好兇戾的巨靈,妳是如何控制住他的?」夢無涯一邊讓葉若秋扶起,一邊問著她。

夢無涯當然有看到眼前的巨靈就是葉若秋的炎皇所化,只是這麼厲害的神兵巨靈在天界也不多見,加上天界的巨靈高傲的很,除了少數幾人外,別人根本驅使不動。

看來人間還真是臥虎藏龍,天界已經自視獨大太久了。不然今日也不會搞成這種局面,一下子就折損那麼多人手,而且不少還是天界的菁英。

「不是控制。」葉若秋搖了搖頭:「而是合作,因為……我們有著共同想毀滅的敵人。」

如非萬不得已,葉若秋真的不想用上這招。炎皇實體化後的破壞力雖然強,但是巨靈化後的秦始皇依然無法完全充分掌握身上的真陽之氣,過度運用只會造成真陽反撲自身,苦不堪言。可是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情況下,想讓他有所節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出葉若秋所料。炎皇巨靈的動作開始有點遲緩,面容也開始變形痛苦的扭曲著。真陽之炎正無情的灼燒炎皇巨靈的靈體,不過秦皇他完全沒有放輕出手的念頭,完全是採同歸於盡的兇猛打法。自從他的妻兒逝去的那一刻起,畢竟他存在的意義就只剩復仇兩字而已。

這時天上的那把光劍正捲帶著大量的紫色雷霆往下墬,看樣子應該會墬落在妖魔大軍的正中心。

「不行!他那招的落點太近了,這座神殿會撐不住。」夢無涯用手靠在牆邊勉強撐起身子,滿臉擔憂的說,另一隻手則是托起白玉如意準備隨時發出法術支援炎皇巨靈。

「哪一招!?」晴川和葉若秋也開始感覺到那光劍挾帶著雷霆而來的脅迫感,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濃厚。

「天界神宮鎮宮八絕劍之一,震雷落地。」夢無涯說著說著眼神都變了。

乾坤八劍是天界皇族的無上絕學,這次同行的天人裡除了她之外並沒有皇族中人,所以也沒有人會。加上天際的那把光劍,夢無涯百分之百感肯定來人就是他們所要找的蒼冥持有者。

蒼冥在天界是則被神話的傳說,是天帝的隨身配劍。可是天帝失蹤已久,夢無涯這些後來才出世的天人也只有在典籍中才能一睹過天帝的尊嚴和蒼冥的外貌。雖然天際上的那把光劍樣子很模糊,但是夢無涯憑感覺可以認的出來那就是蒼冥沒錯。

「晴川小姐,妳去招集齋女們加強神殿的防禦能力。」葉若秋揮了揮手意示她趕快去,已經沒有多少時間能拖延了。神殿內有太多的傷患,萬一要是垮了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可是就憑妳們幾人………」晴川不安的看著她們一個個一副快要倒下的樣子,說什麼也不相信她們還有能力再戰。

「放心,我們還沒脆弱到風吹就倒的地步,只有一下子我們還稱的住。只要撐一下子,那小子就來了。」葉若秋順手拔起太昊遺留插在地上的寶劍,趁著炎皇巨靈還有作戰能力,她要把握每一分機會才行。

「去吧!」夢無涯對她笑著點了點頭。晴川看著她們,又轉頭看了看神殿內部,最後才咬牙收回天之叢雲往神殿裡面跑。

葉若秋拿著太昊的寶劍,虛空揮砍幾下。不愧是天界的神兵,入手的感覺很不錯。

「妳怕死嘛?」夢無涯看著三隻血骷髏和其身後源源湧上的妖魔大軍,心裡卻出奇的一點恐懼感都沒有。

「怕死………對於一個心早已死的人,問這問題不覺得太蠢了嗎。」葉若秋淡淡的回答著,並且提劍向前行去。

原本神殿外圍有許多耀日所屬的式神在和妖魔激戰著。不過可能是出自晴川的命令吧,為了應付即將到來的殺招,這些式神正開始慢慢的被收回。

可相對的,沒了式神的牽制,守大門幾人的壓力馬上倍增。雖然妖魔大軍被堵在大門通道外,一時間還無法造成任何實質威脅,但那聲勢也夠嚇人的了。

以炎皇巨靈為主力,葉若秋和另一名用長槍的男天人左右夾攻,夢無涯則是在後方施放法術輔助。憑著四人奮勇死戰,倒也讓妖魔大軍被拒之於門外,絲毫前進不得。

如果這時血燄狠下心來引爆其中一個血骷髏的話,可能已經嚐到勝利的果實了,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因為血骷髏煉製不易,眼見勝利即將到手,哪有可能浪費下去。

操控妖魔大軍的魔族人同樣也看到了那柄光劍的落下,但是他們想光劍所造成的殺傷力有限,憑己方數量上的優勢大可彌補這點。於是魔族人分毫沒有興起任何退縮的念頭,僅是張開層防禦結界保護自身了事。

但是,他們馬上就會知道自己錯的多離譜。

大明那招震雷落地也開始在妖魔大軍中引發相當大的騷亂,雖然這些妖魔都是處於精神被控制的狀態下,但是身體的本能仍是告誡牠們要趕快逃命。要逃命的念頭和要進攻的命令頓時攪亂了妖魔的神智,一個個在原地打轉不知如何是好。

意識較強,想逃命的妖魔被擠在大軍之中動彈不得,在本能驅使下開始殘殺周圍的同伴。而那些妖魔自己腦內也是亂成一團,愣愣的不知還手。

不過現在做什麼都太晚了。蒼冥一落到地面時,周圍的紫色雷霆突然爆發出激烈的能量,紫雷就像漣漪一樣,在因為多日陰雨而潮濕的地表上不停往外擴散。隨後天上也落下了陣陣光雷作為呼應,整個大地都為之在撼動。

蒼冥落點方圓百公尺內由於衝擊力太大,除了冒煙的焦土外,所有的妖魔和樹木雜草都在一瞬之間被電化成飛灰。

至於百尺範圍外的情況就比較慘了。雖然這招式的威力已略為減落,無力將一切催化,但是還是足以將所有東西都電為黑炭。所以一眼望去儘是妖魔焦臭的屍體,和草木碳化後的痕跡。

而隨著蒼冥呼應而來的光雷則是聚合成五道雷柱,隱約以蒼冥為中心分五芒星的陣勢盤據五方。一時間五芒星內外天雷動盪,掃盡一切生機。

雖然當日大明對決於芬裡奇時也有使用過震雷落地這招,但是威力完全無法和這時候相比。主要是那次並不是用蒼冥施展出來的。

這次的施展雖然花費了些時間,但是大量吸收天地之氣後推動震雷落地的蒼冥還利用自己的天雷屬性,同時引發了九天雷劫。

這也是大明失算的地方,他沒想到經由蒼冥來施展震雷落地居然會產生這麼龐大的殺傷力,可是當他發覺要停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原本攻打神殿大門口的妖魔們對蒼冥並不是很在意,直到蒼冥突然引爆出這麼大的毀滅性災難時,妖魔們才知道害怕,但是要跑已經跑不掉了。

看著妖魔被逼進而來的雷霆化為一隻隻姿勢各不同的焦黑碳屍塑像,葉若秋幾人雖然膽大,但是一股寒意還是直從背脊竄上來。

「這才是八絕劍的真正威力啊……居然以一人之力引發天劫……」夢無涯喃喃自語的唸著。自從天帝失蹤後,自己可能是第一個有幸目睹乾坤八劍真正威力的天人吧,因為只有蒼冥能展現出八劍真正的威力。

晴川在神殿大堂招集了所有的齋女,將咒力透過她集中在天之叢雲上,以天之叢雲為護盾來守護整座神殿。

以大堂的位置,晴川和很多人都能看到殿外那可怕的景象。看到那地獄般的景象時,晴川的心跳和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

這景象真的是人力所能造成的嗎?這個所謂的援手又是何方神聖?

晴川搖搖頭趕快甩開腦中紛亂的念頭。現在神殿內所有人的生命全掌握在她手上,要是她擋不下來,殿裡的人下場恐怕比外面的妖魔好不到哪去,所以現在的她絲毫分心不得。

靜下心神來後,晴川雙手輕輕向前張開,將咒力不停的送到天之叢雲身上。這時神殿山壁外的上空也同樣出現一個和天之叢雲一樣型態樣貌的巨大虛影。

隨著咒力的注入,內外兩把天之叢雲的劍身上也同時浮起一連串不知名的光之文字,而且這種文字和當初大明和詩函所漂流到那座島上的石碑是相同的文字,如果詩函在場的話,她應該認的出來。

天之叢雲展開十字光芒,和迎面來的紫色雷霆硬碰在一起,雙方你推我往的互不相讓。整座神殿也因此產生相當大的動搖,好像快被掀翻過來一樣。

紫色的雷霆化成千百條光蛇一次又一次的拍打在天之叢雲所組成的護壁上,而晴川等人則是咬牙苦苦支撐著,說什麼也都不肯退讓。

如果只有紫色雷霆的話,光靠晴川和齋女們是足以防守下來的。但是接踵而來的天雷化為雷柱直擊在天之叢雲上時,所有的巫女都被震昏彈開,只剩晴川一人苦苦支撐著。

只靠晴川一人根本無法提供和天雷對抗所需的咒力給天之叢雲,可就算會因此被吸成人乾,晴川還是決定要撐到最後一刻。

過了一會,晴川的身體開始急速老化。原本水嫩的肌膚開始乾涸龜裂,蒼老爬滿皺紋的臉孔取代了原來的絕世容顏,一縷青絲盡化為銀白。這是因為晴川的生命力正轉化為咒力支付天之叢雲所不足的部份。

「住手!別這麼做。」一些仍清醒的齋女和靳雲大叫著。在這樣下去,晴川只有死路一條。

我不能放手啊!今天會發生這種情況我要負上全責。是我請你們來幫忙的,我不能在看你們有任何損傷。晴川在心中默念著。

就在晴川快要油盡燈枯之時,一股新的力量湧進她的身體。不但大幅加強了天之叢雲的防禦力外,也使的晴川的面貌迅速的回復中。

晴川高興的眼角悄悄的掉下滴眼淚。

須佐尊啊……您終於醒了!



在晴川等人和天雷展開拉鋸時,守大門的葉若秋一行人也和妖魔們展開激烈的攻防戰。

因為天之叢雲的影響,神殿大門前有一小塊空地是沒受到雷擊的地方,妖魔當然拚命的往裡面竄。為了活命,妖魔們互相殘殺,因為慢一步的下場就是變成焦屍。

只見妖魔爭先恐後的擠到那塊小小的空地中,甚至還互相爬到對方身上疊起成一座高高的小山,其上到處都是妖魔在爬行蠕動,樣子不但怪異,而且還噁心至極。

連原本只能容納幾隻妖魔並行的大門通道,這時也擠滿了一堆妖魔。

可能是一顆頭、一隻手、一隻腳,基本上是有縫牠們先硬塞了再說,將整個通道給完全堵死住,讓葉若秋她們看不到外面的情況。

使長槍的男天人和葉若秋聯手挑翻了其中一隻血骷髏,炎皇巨靈雙手高舉闊劍要揮斬而下時,巨靈突然僵著身體無法動彈,這劍無論如何是砍不下去了。

葉若秋知道,秦皇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在一聲不甘的吶喊後,巨靈變成光芒化回炎皇長劍的狀態。

少了主力的炎皇巨靈,葉若秋三人的處境馬上變的十分兇險。妖魔鑽進通道中,數量甚至多到掩沒了剩下的兩隻血骷髏,開始對葉若秋她們進行攻擊。

使長槍的男天人最先遭殃。雖然他的槍勢矯若蟠龍,對不少逼近上前的妖魔身上刺出好幾個窟窿,可他自己也被撲上來的妖魔在腹部開了個大洞,不過他還是苦苦的在支撐著。

葉若秋拔起地上的炎皇,舞動著雙劍不斷斬殺一隻隻的妖魔,地上的屍體也越堆越多。雖然表面上葉若秋仍是兇辣的很,不過她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下去了。

正當葉若秋左右雙劍各砍翻隻妖魔時,血淋淋的骨爪突然從妖魔群身後竄出由下往上抓來。葉若秋避之不及,小腹自胸口頓時冒出血花,而且脖子也被那隻骨手抓住,整個人被抓離地面。

到此結束了嗎………

抓到葉若秋後,那隻血骷髏從妖魔堆中鑽出來,並且順手將擋在牠身前的妖魔揮打到牆上當肉餅。

只要血骷髏手指頭輕輕的一用力,葉若秋美麗的脖子可就要斷了。不過這婆娘搞的牠們灰頭土臉的,血骷髏可不想這麼輕易的就殺了她。

而且……就像大明的情形一樣,葉若秋沾在血骷髏手爪上的血液正慢慢的被牠吸收掉。這時血骷髏沒有眼珠的窟窿中開始散發出耀眼詭異的紅色光芒。

葉若秋的絕陰體質對魔物來說擁有很大的吸引力,過去只是因為她太強沒人能動她而已。聽到葉若秋的鮮血不斷的從小腹滴到地上的滴答聲時,血骷髏心中湧起股虐殺的衝動。牠想慢慢的將葉若秋玩弄致死,然後吸光她的鮮血,接著在將她撕裂開成一塊一塊的。

這念頭讓血骷髏想起來就興奮。

但是牠興奮的時間並沒有多久。一柄飛射而來的尺長木劍挾帶著凌厲的劍氣,一劍就斬斷那隻血骷髏的頸骨。紅色的骷髏頭向後翻倒,咚咚的幾聲後就掉在地上。

葉若秋趁機揮動雙劍砍斷血骷髏抓住她的手骨,整個人跌落到地上。跟著一道巨大的白影奔到葉若秋身前,一拳將那血骷髏轟斷成一根根的骨頭,並且硬擋下了如潮水湧上的妖魔群。

忽然一隻手腕扶起葉若秋的肩膀,葉若秋回頭一看,卻是滿臉神色蒼白的牧童。

葉若秋被那隻手骨抓著脖子很不舒服,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只能用很緊張的眼神看著牧童。以牧童的狀況,應該躺在床上休息才對,絕對不適合在出來和人打鬥。

牧童皺著眉頭意示葉若秋別說話。雖然她受的只是皮肉傷,並沒傷及臟腑,但是血流多了一樣是會死人的。牧童看完葉若秋的傷勢後,伸手輕輕的扭碎抓著她脖子的手骨。

「師父!你怎麼又跑出來了?你該在床上好好休息才對。」葉若秋最後還是著急的勉強自己說出話來。不過因為牽動了傷勢,從嘴角中流出了絲絲的血跡。

「我要不是及時趕出來,可就失去一位好徒弟了。雖說我年紀大了,但可別把我當成糟老頭對待。只不過是稍微運動過度,就當我快死了一樣。」牧童嘮叨的唸著,並且從葉若秋手上接過太昊那柄寶劍砍翻幾個不長眼的妖魔。

「而且……那小子已經依約前來了,還搞出這麼轟轟烈烈的場面。要是我再繼續躺在床上,到時是會給他笑死的。說到這………死阿呆,你還混啊!你老大已經來了,看到你這頹廢樣不把你皮扒了做地毯才怪。」

剛剛衝到葉若秋身前的白影就是魔化後的猊吼阿呆。阿呆和牧童一樣,都是死守到最後一刻才被人抬進去的,然後又被剛剛那聲龍嘯所驚醒過來。

聽到牧童的話,原本身影搖搖欲墬的阿呆好像迴光反照般,突然又爆發出新的力量(被嚇的)。阿呆眼露凶光,左右手各抓起一隻妖魔往胸前砸在一起,腦袋都開花了。

阿呆什麼都不怕,只怕大明一個。聽到老大來了,當然要表現出最好的一面才行。打著打著,阿呆不知從哪摸到根粗大的棍子,於是順手拿起來就猛捶猛揍。

葉若秋仔細一看,發現阿呆拿的居然是剛被牠所拆散的血骷髏的大腿骨,而且那根大腿骨和滿地的血骷髏骨頭正開始冒著紅光。

「會爆炸。」葉若秋很吃力的吐出這三個字。她的喉嚨被血骷髏抓傷,連說話都會很痛。

牧童和阿呆在之前防守時因為沒碰上血骷髏,所以並不知道牠們會自爆的特性。不過牧童反應相當迅速,馬上大喊著:「死阿呆!快丟了你手上的東西,那東西會爆。」

幾乎可說是反射動作,阿呆將那根大腿骨直接塞在妖魔堆中,然後轉身臥倒。

一聲轟然巨響後,堵在門口的妖魔全被血骷髏炸個稀巴爛。

夢無涯和那男天人因為先前就吃過虧,早就有了防備。牧童則站在葉若秋身前擋下爆炸所產生的衝擊波,所以四人大致上並沒受到什麼傷害。

倒是阿呆整個身體已經縮回小貓的樣子,而且除了頭以外其他部分全被埋在妖魔的碎屍堆當中,兩顆眼珠子成漩渦狀不停的打轉,看來是無法在戰了。

雖然經過這陣爆炸死了不少妖魔,但通道外仍是堆著滿滿像著山似的妖魔等著卡位。一看到有位置,妖魔們爭先恐後的又要衝上前去。

葉若秋雙手握著炎皇,想努力的舉起它來。但是失血過多的葉若秋連站也站不穩了,更別提要戰鬥。她自胸口以下的白色衣裙已被鮮血所染紅,地上更是一大灘觸目心驚的血跡。

牧童知道葉若秋在不馬上止血,肯定會有生命危險。但是此時此刻,容不得他走開啊。

就在這時,從神殿外面突然傳來陣陣的寒意,周圍的溫度正迅速的下降。只在一紮眼的時間內,空氣中的水分因為結冰化而開始產生白霧了。

神殿外堆的像座山的妖魔,也在不知不覺之間一隻隻被凍成了冰雕。慢慢的,原本整座蠕動不停的妖魔山,這時完全靜止變成了座冰山。

事情還不只如此,從冰山後方傳來相當大的撞擊聲,一聲比一聲大。最後,一道裂痕從冰山頂奔裂至山腳,將十幾米高的妖魔冰山硬是敲裂成兩半。

從白煙滾滾的裂痕中,漸漸出現兩條清晰的人影。

在前面較小的人影是個藍色長髮的和服女子,但是她的衣服實在太小了,撐的原本就十分傲人的身材險的更加性感,只是絕美的面容就像冰一樣寒冷,讓人絲毫親近不得。

而在那女子身後的,是個比他高許多的大漢。

那大漢身穿修行僧的衣服,手持八角熟銅棍,背生烏鴉雙翼,臉上好像掛著天狗面具一樣,橫眉怒目,鼻子又長又挺。

來的正是雪姬和烏鴉天狗。

很多沒被雪姬冰凍的妖魔張牙舞爪的就要撲上來,可是一近雪姬三尺範圍之內,馬上就被動成冰雕。接著烏鴉天狗舉棍一掃,將這些不長眼的傢伙全敲成碎冰塊。

「雪!快過來幫小秋止血。」牧童看到突如其來的援兵,高興的喊起來。

雪姬聞言雙足一點,讓整個身子挾帶著暴風雪騰空躍起。以中間那些妖魔當踏腳石,輕輕的踏過牠們落到葉若秋的那一邊。只是這些被雪姬修長玉腿碰觸到的妖魔可就倒楣了,瞬間就化成冰雕。

大致看完葉若秋的傷勢後,雪姬伸手在葉若秋傷口上方輕輕撫過。讓寒氣剛好凍結住傷口,卻還不至於凍壞細胞組織。這是牧童在煉妖塔受傷時,常要雪姬幫他做的急救方法,所以雪姬熟捻的很,畢竟牧童可沒有大明那種打不死的痊癒力。

牧童知道雖然這種方法會很痛,但是總比丟了性命好。

從烏鴉天狗打出的裂痕看出去,眾人能看到外面的雷暴已經停歇下來。不過佇立在他們眼前的………卻是根高聳的金黃色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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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十一 獵殺

當震雷落地一式耗進能量到達尾聲時,五道雷柱往中心移動合而唯一,將所有能量傳遞給蒼冥後才消失不見。吸收完天雷的能量後,蒼冥的劍身暴漲到令人難以想像的地步。宛如一座數十層樓高的高塔一樣,聳立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剛剛原本嘶吼震天的戰場,一下子變的死寂異常。因為在觸目所及的範圍內,完全沒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一道有著巨大光翼的人影,悄悄的自天空降落在蒼冥的劍柄之上。

這……真的是我一手造成的嘛!?大明靜靜的在蒼冥上看著自己全力出手後造成的結果。

在蒼冥的光芒照射下,只見滿地的妖魔焦屍和碳化折倒的樹幹綿延不絕的向外擴散,一眼望去儘是如此。原本翠綠生機盎然的森林,就在他的全力一擊之下化為一座死域,這是大明出手前從未想過的狀況。

「控制不住的力量……與廢物無異啊………」大明喃喃自語的唸著。

剛才震雷落地在起手時,大明將力量掌控的相當好,將破壞力完全鎖定在妖魔大軍的中心範圍內。只是……當中期蒼冥引動天雷降臨後,事情就都走樣了。

震雷落地完全脫離大明的操控,改為由蒼冥自己主導。大明感到蒼冥就好像在發洩什麼一樣,瘋狂的破壞眼前的一切。末了蒼冥居然還以天雷為食,將它吸收殆盡。

大明站在蒼冥的劍身上,可以感覺到是因為天雷的能量才將蒼冥的身體撐的這麼大,而且蒼冥現在正慢慢的消化這些能量。隨著能量的消化,蒼冥的劍身是會自行跟著縮小的。不過目前看樣子,一時間大明是無法將蒼冥收回手中了。

侍劍的說法是蒼冥從長眠中甦醒後,需要外界大量的能源補給,所以才會趁機自行引動天雷。加上大明一直將蒼冥收在手中不去用它,難免讓蒼冥有些焦躁。它這類神兵都是自尊心非常強烈的,所以這次蒼冥才會失控宣洩自己的情緒。

大明聽完後也只有搖頭。沒想到蒼冥這神兵居然會跟他耍性子,真是讓他是哭笑不得。

在大明背上的還有葉驊和被綁起來的伊娜美兩人,而兩人也同樣親眼目睹了這大屠殺的場面。

葉驊雖然向來降魔除妖為己任,一生中所斬殺的妖魔不計其數。但是這種集體屠殺的大場面葉驊還是第一次看到,不禁讓他心底感到怪怪的。

「妖怪就是妖怪……」葉驊幾可說是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等發覺要住口時已經來不及了。

大明雖然將這句話聽在耳底,不過並沒有做出任何表示。葉驊說的對,他的確是個怪物沒錯。大明舉起雙手龍爪看著,自己只有在心中苦笑。

伊娜美則是震驚的不知要如何回應。在妖魔大軍中混雜了不少她的族人,而伊娜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會雷電化成焦炭,什麼都不能做。

直到大明落到蒼冥頂上時,伊娜美才驚醒瘋狂踹著大明的後背尖叫著:「你這殺人兇手、屠夫───」

大明伸手一撈,用龍爪提著骨鏈末端,將伊娜美擺到自己身前和他平視著。當然是離著他的臉遠遠的,免的被伊娜美踹到。

伊娜美的下面就是幾百公尺遠的地面,葉驊很怕大明一個不悅就放手讓伊娜美活活摔死在地上。今天他所看到的殺戮已經比起他一生看過的次數總和還多,夠了。雖然伊娜美不是人類,但是她那酷似幼童的外表讓葉驊無法不心生同情。

然而葉驊心底真正害怕的是……萬一大明失去理性,變成一隻喜怒無常的兇殘惡魔……到時,人類該拿什麼去對抗他。

「ㄚ頭,妳是不是搞錯立場了。」大明冷冷的看著她。

「這場戰爭是妳們先挑起的,妳憑什麼指責我,還是說指揮妖魔去殺人的行為就會比較高貴。說難聽一點,今天要不是我及時趕到,我的朋友們已經喪生在這一堆妖魔大軍手下了,到時有誰會為他們掉一滴眼淚!成雄敗寇,勝者為王。小ㄚ頭,要是妳連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還是乖乖回家喝奶吧,戰爭……可是超乎妳想像的殘酷。」

伊娜美被大明的話堵的是啞口無言,而且大明堅清澈的眼光更是讓伊娜美無法直視。

沒錯,強者為尊一直是魔族內的鐵則,也是伊娜美從小被灌輸到大的觀念。可是伊娜美看著滿地妖魔和魔族的屍體,淚水就是忍不住的滑落下來。

大明也沒在說什麼,將伊娜美扔到背後展開雙翼向下一躍,滑翔過地獄般的焦屍區,降落到妖魔冰山的裂痕之前。接著大明收回獸化狀態,往裂痕內走去。

走過裂痕通道後,大明不禁為眼前的景象感到愕然。

莫非他走錯地方,來到難民營了?不然地上怎躺坐著四個像是難民一樣的人形物體。全身衣服破爛不說,臉色比起地上的沙土也好不到哪去。

由於門口還有不少數量的妖魔在遊走著,只有雪姬和烏鴉天狗擋在門口防止牠們攻擊,所以大明想招出修羅和走刃出來盡快解決這些傢伙。

不料大明才剛舉起手,強烈劇痛就從臀部上傳來。大明轉頭一看,發現伊娜美居然不顧女孩子的形象,正狠狠的往他屁屁咬下去。

「放開啦!妳上輩子是狗嗎?咬的那麼緊。痛死人了,救命喔───」大明扯了好幾次骨鏈,就是扯不開伊娜美。

別看伊娜美個頭小小的,發起狠勁來可不得了。咬住大明屁屁的力道比起暴龍絲毫不遜色多少。

這時剛好晴川領著齋女從殿內衝出來,所有的人(包含妖魔)都停下手邊的動作,傻著眼看著大明左右跑來跑去的,屁股上還掛著個小女孩。

「他就是獨自殲滅妖魔大軍,救了我們的人嗎?」眾人都向葉若秋和牧童頭去懷疑的目光,兩人則是轉過頭去表明不認識那白癡。

最後,還是葉驊雙手抱著伊娜美將她拉開來,才解決這場鬧劇。

「ㄚ頭!妳瘋了啊。」大明死命的搓著被伊娜美咬傷的地方。媽的,不但褲子破了,而且差點連屁股肉都被咬下來,這丫頭難道上輩子是獵狗不成。

大明轉身查看傷口,入目的卻是個血淋淋的牙印。

伊娜美吐掉從大明身上撕咬下來的布料,冷眼望著他說:「放了牠們!牠們只不過是被我的族人操控才會違背自己的意識來到地面上。現在我族在地表上的人員已經死絕了,牠們不會在對你們造成威脅。如果要殺的話,就殺我吧!用我的命來換牠們的。」

伊娜美露出與外型完全不相符合的氣勢,就連大明也有一瞬間被她壓制住,更別提在場的其他人,他們已經完全僵在那了。

這ㄚ頭以後可不得了………這是大明此刻內心唯一的想法。

大明舉起手意示雪姬和烏壓天狗停手,伊娜美也從喉嚨發出一個奇怪的音節,命令妖魔退到一旁。

「妳的命很值錢嗎?要知道如果我放了這些傢伙走,相對的我就必須承擔起這份風險,誰能保證牠們不會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掉頭回來對付我們。妳的生命……值得我下這麼大的賭注嗎?」

「情報!我有你們最需要的情報。身為地下十三城聯合統帥的女兒,你認為我有沒有這個價值!?再說……」伊娜美頭揚了一揚,指著夢無涯等天人。「他們身上的血咒拖的越久越是難解,幾天後甚至會變成廢人一個,無藥可救。」

伊娜美似乎頓悟了許多東西。眼中雖然還有殘餘的淚光,但是說話時堅毅的口氣宛如換個人般。

「如果這些還不夠的話……那我就直接和你們挑明講吧!」伊娜美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雖然目前看來我們的軍隊已經被你所殲滅,但是事實上這些數目才佔了聯合大軍的十分之一不到。你殺的了數十萬,但是你殺的了接下來的數百、甚是千萬嘛!別忘了,還有我們的大神正潛伏在暗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伊娜美的話就像重槌一樣狠狠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口上。要是真如她所言,除非天界也肯派出軍隊,不然他們要拿啥來對抗。但是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必須先回復己方的戰力,以防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事變。

大明雖然不知道伊娜美所說的血咒是啥,但是看夢無涯等天人灰頭土臉的樣子,應該是著了這血咒的道沒錯。大明對天人雖然沒好感,但是如果夢無涯她們功力盡復的話,會是項相當大的助力。

「ㄚ頭,妳贏了,讓牠們走吧。不過,妳必須解開他們身上的血咒。」大明幾經思量後終於做出決定。

「可以!」

伊娜美答應後又從喉間發出奇怪的音節,拼成大明聽不懂的單字。那些妖魔遲疑的看了下伊娜美,然後自行分散開來跑掉。

大明走到牧童身前蹲下來看著他說:「還沒死啊!老頭。」

「還好啦!差不多死一半而已。要是你在來晚一點點,我大概就死透了。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碰上這麼大的陣仗,要是在多來幾次我這把老骨頭可吃不消啊。」

「還能說廢話,看來應該是沒啥大礙,睡個幾天就好。」大明說完,雙指迅速的在牧童身上連點幾下,快到讓牧童無法反應,翻眼就昏睡過去。現在的牧童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大明可不希望看到牧童繼續逞強到處跑。

不過接下來,葉若秋的傷勢就比較棘手了。大明看了和牧童一樣皺起了眉頭。大明抬頭向晴川問道:「有醫生嗎?或是會醫術的人?」晴川點了點頭。很多齋女都學有醫術,而且神殿中都有最好的藥物以備不時之需。

大明輕輕的抱起葉若秋,卻看到夢無涯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說道:「放心!我一時之間還不會跑,有任何問題的等療傷完畢再問吧。如果是要向我索討『蒼冥』的話,那玩意就插在外面,要的自己扛回去。」

不過大概沒人扛的動吧。那傢伙吃天雷吃的飽飽的,除了他以外,誰碰到它可定會被電的很慘。

夢無涯聽完後,乖乖的退到一邊去不去打擾大明。大明跟晴川要了一個房間,並且再三囑咐不要讓任何人進來。將葉若秋放到床上後,大明對著自己的右手掌說:「侍劍!出來吧。」

可過了一會,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時大明有點煩燥的說:「天人全在房間外,妳就別再耍性子躲起來了。快點,我姑姑的傷勢拖不得。」

葉若秋的傷勢惡化的太嚴重,大明並不放心交給晴川的手下去處理,所以為今之計只有叫出侍劍。侍劍學識廣博,醫術高超自然不在話下。

聽到大明這麼說,侍劍才不甘不願的閃出身來。

原本侍劍因為這次的事情和天人有所牽連,是不太想來的。不過大明當時就有點預感此行一定會動用到蒼冥,加上詩函和無痕的勸說,所以侍劍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但是條件是非必要時候不要輕易招喚她出來。

雖知道天人們全都在門外,但是侍劍心底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她有預感,要是她和天人們見到面,會有很多事情因此而改變。

「侍劍,姑姑她就拜託妳了。等等我會拿些衣服和熱水進來。」大明叫醒發呆中的侍劍後,便轉身離開。

因為接下來的場面兒童不宜,大明還是避嫌點好。不然以葉若秋的個性,好了以後肯定拔劍追著他砍。

「謝謝……」

大明聽身後的葉若秋突然說了兩個字,只是回頭笑了笑就走了。要讓冷漠自傲的葉若秋向人說聲謝謝,可是件非常難得的事。

大明才一開門,門外晴川已經站在那等他了。

「是你嗎?」晴川的問話雖然很無厘頭,但是大明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

「是我沒錯。很久不見了,劉老師。」大明向晴川點個頭行禮。不管怎麼說晴川到底當過他老師,這基本的禮貌還是要的。

「王大明是你、明月御主也是你、甚至連……絕也是你。難怪啊……」看到大明毫不在乎的承認自己的身份,原本存在晴川心中的疑雲霎時全被解開了。

「這些有機會以後再說吧!先告訴我事情的詳細經過。」大明一邊說著,一邊往牧童那走去。

現在不是敘舊的時間,伊娜美所說的妖魔大軍隨時都有可能會打過來,他們沒有多少時間好浪費。晴川也是個很懂的分寸的人,於是壓下心中激動的情緒,向大明說了一下事情大概的經過。

當葉若秋和牧童帶著她和靳雲經由崑崙趕回日本後,發現耀日已有九成落入血燄的控制,有不少耀日名下的產業和資金紛紛被血燄的人所併佔。不過這些身外之物還是其次,更重要的是耀日的核心層也落入了血燄的手中,其中包含許多耀日分支出去的神社或是流派的資料在,也只有耀日高層才能調動這些人脈。萬一要是讓血燄操控住這些分支的話,耀日從此一絕不振不說,血燄也會獲得一股相當龐大的力量。

所幸晴川等人及時趕到。晴川統合耀日尚未落入血燄中的力量,與葉若秋等人展開反擊,成功的驅逐了血燄的人馬,重新奪回核心的掌控權。只是失敗的血燄竟然退入樹海內,讓晴川很擔心神殿的秘密是不是被發覺了。當下晴川幾人立刻趕往神殿,不過並沒有發覺血燄的蹤影。

一無所獲的眾人是滿頭霧水,如果血燄的目標不是這,那他們退入樹海是要做什麼?直到晴川提起附近有個和神殿同期的古代遺跡時,葉若秋才有不好的預感。

葉若秋她們到達遺跡時已晚了一步。這座遺跡正是用來封印魔窟的古代結界,而且當她們趕到時結界已被破壞,血燄的人馬也以全數退入魔窟內部。因為魔窟內狀況不明,葉若秋等人也不敢貿然進入,只好留在須佐的神殿內靜觀其變,順便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將結界修補好。

過了兩天後,樹海開始發生地震。一條巨大的蛇首從地表下竄了出來,晴川和葉若秋帶領著所有的人手和這條巨蛇打了起來。可沒想到這隻巨蛇是兇悍異常,還會口吐毒霧,加上一身鱗甲堅硬無比,讓葉若秋等人花了好大的工夫才佔上優勢。

但是,這只是事情的開始。

當晴川和葉若秋聯手要給予巨蛇致命一擊時,第二條吐酸液的巨蛇突然竄出來,讓晴川這邊傷了不少人。不過晴川等人還是穩住陣腳,和兩條巨蛇打成五五平分。

這時晴川想起安倍家代代相傳下來的一段傳說。

須佐之所以會沉眠在這,並且建造了這座神殿。是為了鎮壓同樣沉睡於樹海地底下的某一樣事物。晴川已經隱約知道,樹海底下沉睡的是啥了。

當第三條吐冰嵐巨蛇竄出包圍住他們時,晴川很肯定沉睡在樹海底下的,是八岐大蛇無誤。而要命的是,八岐大蛇看樣子正在甦醒之中。

三隻巨蛇包圍住晴川他們,而且是越戰越勇。巨蛇透過打鬥,正慢慢的尋回往日的戰鬥本能。

然而在葉若秋等人危急之時,出手救了他們的卻是路過的天人們。

起初出手的只有三位天人,他們和八岐大蛇的三顆蛇首打的十分激烈,但是這樣也跟著帶動其他蛇首的加速覺醒。心有不安的天人們馬上使用密法招來同伴。隨著第四、第五顆蛇首的覺醒,天人們的數量也增為百來人。

天人們靠著超絕的力量和數量,對上尚未覺醒完全的八岐大蛇自然是大佔上風。就在這時魔族率領著妖魔大軍和血焰的人從魔窟殺出來,並且擺開陣勢對著天上的天人使出魔族獨特的血咒術。天人們從未遇過這種術法,更別說要防備了。

被血咒所纏上的天人一個個力量大減,並連帶的失去飛行能力。恰巧八岐大蛇的第七顆蛇首覺醒和突然從地下竄出的七根尾巴一陣狂掃,天人們頓時死傷一半以上的人手。

激戰到最後還是一部份天人豁出去使出同歸於盡的法術,斬斷了八岐大蛇三頭五尾,才讓牠負傷遁入地下。

傷亡慘重的天人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妖魔大軍根本沒有招架之力,還是在一旁觀看良久的晴川和葉若秋等人拚死將他們搶救出來護送到神殿,才讓他們撿回一命。

接下來晴川等人以神殿為最後的防線和妖魔大軍展開長達一天一夜防守戰,直到大明出手。後來的事就如同大明所看到的,滿屋子的傷兵殘將。


「八岐大蛇……不會吧!?」大明聽到晴川說到八岐大蛇的現世,下意識的苦笑搖頭。若依晴川所言天人是敗在八岐大蛇手下,那八岐大蛇應該就是狂怒元素沒錯了。

八岐大蛇是很有名的日本神話怪獸之一,大明在小說和漫畫裡看過許多關於牠的描寫。只是大明怎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和牠幹上的一天。

牧童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阿呆就躺在他旁邊。房間內還有齋女在照顧他們,看來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

至於神殿大堂中的氣氛就比較緊張了。葉驊抱著伊娜美被十幾個天人圍著,那些天人個個目露凶光瞪著伊娜美,好像要把她拆了吞食入腹一樣。但是伊娜美根本甩都不甩他們,眼神空洞的直視前方。

葉驊並不知道眼前這些人的身份,只是很討厭這些穿古代戰甲,髒的像流浪漢的人用這種眼神瞪著他看,而且他們看起來那麼虛弱的樣子,搞不好自己輕輕一腳就能讓他們躺下了。

不過葉驊念及這裡是別人的地方,自己並不適合做出這麼無理的舉動,所以也就忍住了。也還好葉驊忍住沒出腳,不然得罪天人可不是好玩的。

但是天人的傷亡太過慘重,加上伊娜美又是魔族的人,終究有人忍不住憤恨的撲了上來。

「你們在做什麼!」夢無涯出來看到這情形,趕忙喝止。

「郡主。」

一群天人看到夢無涯出來,趕忙上前參拜著。

「很對不起!但是一想到那些死去的夥伴,我們就………」其中一名男天人激動的說。

「那有必要對一個孩子下手嘛!你們這些天宮禁衛軍的尊嚴都跑哪去了!」

夢無涯已經梳洗過一番後,氣勢也回復了不少,說起話來更是架子十足,讓一群禁衛軍羞愧的抬不起頭來。伊娜美對此爭執照樣無動於衷,直到大明出現後才有點反應,死死的盯著他看。

大明從牧童的房間出來後看到這一幕也是有點不高興。十幾個大男人圍著一個小孩發脾氣,這像話嘛!

大明也不理天人們看向他時的敬畏目光,逕自走到伊娜美身前蹲下。

對天人們來說,蒼冥就是天帝的信物,代表著天帝的威嚴。

「誰持有蒼冥,誰就是我的繼承人。」這句話是天帝消失前曾說過的一句話。

在天帝消失已久的今天,蒼冥已經演變成一種權力的象徵,誰持有蒼冥誰就能成為天帝掌控整個天界,這是天界後來分裂的幾大勢力共同默認的鐵則。

也因如此,蒼冥的現世才會造成天界這麼大的騷動。所以就某方面來說,大明目前同等於天帝的繼承人,因為蒼冥是有靈性的,它會挑選自己的主人,也只有被它承認的人才能舉起它。

再加上之前那招震雷落地已在這些天人腦中留下難以抹滅的印象,所以天人們才會有這種反應出現。不過,大明對於這些事當然完全一無所知。

「ㄚ頭,妳的條件我已經辦到了,現在妳該履行妳的承諾了吧。」

大明讓葉驊放下伊娜美,並解開綁在她身上的骨鏈,因為大明認為沒這個必要繼續綁著她。不管怎看,伊娜美已經表現出不府合於她外表年紀的氣度與智慧,她的表現值得大明的尊敬。

伊娜美動了動身子,也很爽快的將解咒的方法說出來。雖然魔族的情感薄弱到近於零,但是他們很重視信用,所以他們不會輕易向人承諾什麼。不過只要是他們親口答應過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

根據伊娜美的說法。要解咒除了魔法陣外,還要他們一族特製的燻香配合。大明要伊娜美將燻香的成分說出來,準備多做一點以防萬一。

伊娜美遲疑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說了。燻香的成分很簡單,只是幾種植物加礦物調和而成,可是難就難在於這些東西全都是地下城才有的產物,地面上根本完全找不到,所以伊娜美才敢放心說出來。

「完了!要上哪去找。ㄚ頭,妳這不就是有說等於沒說一樣。那妳有方法能解嗎?」大明最後一句話是對夢無涯說的。

夢無涯想了想才回答大明說:「我們是第一次遇上這種術法,沒研究過無法斷言能不能解除。不過我所學過的幾項淨化法術,也許能試一試,但是以我目前的力量並沒有辦法施展出來。」

「唉……ㄚ頭,妳這不是晃點我嗎?妳答應過我要治好他們身上的血咒,現在沒燻香治個屁啊。」

大明很無奈的蹲在伊娜美面前和她說話。感覺上就好像被伊娜美耍了一樣,可大明對她就是生不起氣來。

「晃點?」伊娜美聽不太懂大明所說的用詞。

「就是騙人的意思……」

大明話還沒說完,伊娜美一腳狠狠的踹上大明的膝蓋。痛的大明雙手抱著膝蓋倒在地上,伊娜美順勢上前對他狠踹猛踹卯起來踹。

眾人一時傻了眼,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行,就是不能說我騙人。」伊娜美邊踹邊吼著。

「是!對不起,我錯了!」大明好想哭,他招誰惹誰了。這ㄚ頭到底是什麼東西投胎轉世的,這麼暴力,簡直是人形凶器嘛。

「住手!」一干天人回神過後忙出口阻止伊娜美動作。只要大明一日是蒼冥的主人,他就代表了整個天界,所以伊娜美對大明的舉動同等於在侮辱天界一樣。

正當他們要衝上去以武力阻止她時,葉驊已經搶先一步將伊娜美抱起來。

「好吧!ㄚ頭,那妳說要怎樣治好他們。」大明直接躺在地上懶的爬起來,反正他的形象早沒了。

「很簡單,跟我回去地下城拿。」伊娜美直接了當的回答大明。

「不行!」晴川和夢無涯同時出言反對,她們不能讓大明去冒這個危險。

「地下城……好玩嗎?」大明若有所思的問。伊娜美的提議雖然荒唐,但是隱約觸動了大明的某些心思。

「刺激到你一不小心就會把命玩掉。」伊娜美一副挑釁的表情看著大明,好像在說你沒種一樣。

不是我不實現我們的約定喔,是你自己沒膽去,伊娜美的眼光中很清楚的表達出這意思。

「那就去吧!」大明笑了,而且笑的很詭異,連伊娜美看了也感到心底毛毛的。

伊娜美用身上僅存的燻香,解開了夢無涯、太昊、和其他兩個天人身上的血咒。接著夢無涯連試了好幾種淨化解咒之法,但是效果都不理想,僅能將其他天人的力量回復到四成左右。看來大明這一趟地下城之行是不能省了。

雖然如此,可如果妖魔大軍再次攻打過來,他們至少有了反擊和自保的力量。

大明來到葉若秋房內,將自己的決定說給她聽。

葉若秋換上一身晴川她們送來的齋女服裝,半坐在床上看著窗外,臉上因失血過多而顯的十分蒼白。侍劍雖然治好了她的傷勢,不過流失的體力仍需要靠休息來回復。

天已漸白,窗外一片地獄般的景象也越來越明顯。不過因為樹海被須佐的靈力所覆蓋,所以樹海內的異常並不會有被外界發現的疑慮。

聽完大明的話後,葉若秋才從窗外回過頭來。

「何必要一個人去逞英雄呢?要是出了事,你的妻子怎麼辦。而且你為什麼要為天人們去冒這個險,值得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受傷的關係,葉若秋說話的口氣溫和了許多。而且她也是曾失去摯愛的過來人,所以不希望同樣的事也發生在別人身上。

「我從來沒打算過當英雄。就如同妳所說的,我家裡還兩個老婆等我回去,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平安無事的和她們膩在一起過一輩子,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至於我為什麼要幫天人………目前妖魔大軍和八岐大蛇蠢蠢欲動,我需要他們的力量。一旦這座神殿被攻下,到時發生的事是妳我都不想看到的,而且最後整個世界可能因此改變。與其到時候要整天對付接連不斷的妖魔來襲,還不如現在麻煩點,出點力把事情解決,然後繼續和我老婆過安樂的日子。」

看到葉若秋看向他的目光有點變了,大明搔了搔頭,不好意思說:「別把我想的太偉大。說穿了,我也是很自私和懶惰的,有天人那麼好用的一步棋,怎能不拉他們下水呢。讓天人欠我一份情,以後辦起事來可是好處多多啊。」

葉若秋聽完只是笑了笑並不答話。大明看看窗外天已經亮了,該是時候動身。當大明要走出房外時,葉若秋說了一句話。

「可我總覺得你好像另有打算。」葉若秋看向大明的目光炯炯有神,讓大明有被抓包的感覺。

「唉啊!被看出來了啊,難道我的臉上表現的這麼明白嗎?」

「說吧,你的真正用意是……」葉若秋逼視大明的眼神讓他不得不說實話。

「我要去………獵殺八岐大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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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十二 暗夜突襲

「蒼冥的封印以解………」第一個聲音淡淡的說著。

第二個聲音說:「命運中,少年會繼承『絕』,而少女繼承『蒼冥』。之後他們就會像當年的絕和蒼冥一樣成為死敵,戰鬥到其中一方倒下無止。」

「但是……命運之輪的行進卻出了差錯。」第三個聲音接著說:「絕和蒼冥居然同時挑中那名少年。」

「命運必須修正,少年和少女注定要成為死敵。既然命運出了偏差,那就由我們親手導引命運走上正確的軌跡!」第一個聲音的主人下了決定。



當大明從家裡出發後,詩函等人可沒就此閒下來。

詩函在大明走後馬上派人駐守大明父母家附近,查看是否有不尋常的人物出沒。並且全面監聽大明家裡的電話,這樣綁匪只要一打電話來,老孝和他老媽就能循線追查出綁匪的所在地。老孝等人目前寄居大明家,遇上這事當然不能不管。

但是想到這樣一直等待下去太過於被動了,時間越久大明她老姊的處境可能會越危險。所以經過商量後決定由詩函和無痕出去找消息,老孝他們則待在家收集情報。

考慮到這事有可能和幫派扯上關係,所以連約會中的阿德也被他們挖來,目前正坐在客廳和老孝思索整件事。原本是老孝和阿德要出去找線索的,可在詩函和無痕的威脅下,兩人只好乖乖待在家裡當後勤指揮。

「你怎看?」阿德泡了杯茶提提神。剛約了群美眉去KTV狂歡,酒喝多了,現在腦子還有點頓頓的。

「不尋常。」老孝懷疑的理由和大明一樣。因為大明家實在沒啥引人犯罪的動機,既沒錢也沒地位的,普通的很。而且大明的真實身份做的很保密,應該沒洩漏出去的可能。

「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喔?有大明她老姊的照片嗎?」阿德推論的說,他也不認為大明家有被盜匪看上的資格。說真的,要不是這次的事,阿德還真不知道大明有個老姊。

老孝聽到後有點遲疑的拿出張照片給阿德看,阿德看到後馬上跳起來。

「吼──!死胖子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姊居然也不介紹一下。」

會介紹給你這色狼才怪。老孝無力的翻白眼看著阿德,早知道他會有這反應,這也是大明一直沒說出來的主要原因吧。任誰也不會想把自己的親友介紹給一個超級大色狼認識。

既然知道營救對象是位美女,阿德更是起勁了。開始打電話交代下去,要下面的人查查最近有哪些幫派不安分的,看看有沒有在從事人口販賣或綁架等等。

老孝負責搜尋網上的資料,專找那些見不得光的秘密網站看看是否有蛛絲馬跡可尋。

「對了!胖子死哪去了?這麼大事怎不見他人影。」阿德講完電話後看了看四週,該不會他也去跑外務追查消息了吧。

「他去和人拚命。」老孝口吻平靜的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全神專注在電腦螢幕上。

「怎不找我們?真不夠意思。」阿德有點賭氣的抱怨著,有熱鬧湊居然不找他。

「層次差太多。」老孝很簡潔的回答,阿德聽到後無奈的點了點頭。

在力量這方面,的確是項難以彌補的差距。他們這些朋友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幫大明平安的救回他大姐,讓他無後顧之憂。

「胖子會活著回來吧?」阿德想起來時看到詩函和無痕眼眶紅紅的,現在才明白是怎回事。兩女會有這麼大反應,看來大明這趟肯定凶險萬分。

「會的!」這點老孝就敢很肯定的回答阿德。阿德想了想,也笑了。


因為大明的事而心情鬱悶的詩函和無痕,自告奮勇的要跑外務找消息,想藉此發洩一下心中不滿的情緒。

無痕頭上帶了個髮夾,這是詩函依大明眼鏡的原理做出來的,不但能將無痕的頭髮變為一般的黑色,還能隱去她頭上的一對龍角。

兩女的第一站,就是去找目睹王怡君被綁的那位友人。詩函透過關係,很快就查出那女孩所住的病院,希望能從中多問出些有用的線索。

晚上十一點多,詩函騎著大明那台重型摩托車狂飆在路上,速度可絲毫不比老孝或大明飆車時遜色多少。詩函可是一肚子的情緒,需要好好發洩一下

靠著印象中的地圖,詩函一路在大街小巷中亂鑽抄捷徑。也多虧夜深了,大部分的正常人都關門睡覺去,她們才沒有造成別人的不便,頂多也是引擎聲吵了點,擾人清夢罷了。

但是,在深夜的城市中………不正常的傢伙還是很多的。

在靠近詩函目的地的醫院附近,有條非常有名的大馬路。而這條馬路之所以有名,全拜到了夜晚就聚集在此成群結黨的飆車族所賜。當詩函行經這一路段時,忽然出現了三十來輛機車分散在她們身邊跟著。

「姊,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飆車族啊?」無痕電視上看多了,可實物還是第一次看到。今天難得出來一趟,外界稀奇古怪的東西果然夠多。

「別說話,我要加速了,抱緊一點。」詩函說完後猛催油門,瞬間就竄出車群中。讓一群準備吹口哨調戲她們的飆車族落了個空。

這些人看到詩函居然敢在他們面前衝那麼快,身為飆車一族的自尊自然不允許這事發生。不過就算他們加油猛追,也只能在越來越遠的詩函車後吃灰塵而已。等到他們追上時,詩函已經將車子停好準備走進醫院了。

「等一下!妳這破麻、臭婊子,這樣就想走啊。」帶頭的氣不過,開始破口大罵。

詩函和無痕聞言,一同轉頭過來看著這些人。

乍見兩尊天仙回頭過來。所有人的心臟就好像受了記重擊一樣,差點停止跳動,並且傻傻的呆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詩函惱他們出言不遜,一出手就是被大明禁用的天魔迷魂法。

「他們剛在說什麼?」無痕完全聽不懂剛才那幾字的意思,不過可以很清楚的感到不會是什麼好話。

剛才那些字眼太過難聽,詩函不想讓無痕知道意思,而且她也說不出口。

「沒什麼,他們在向我們問候。理所當然的,我們也要還禮啊,對不對。等等妳就跟著我做就好。」無痕愣愣的點了點頭,殊不知等下的舉動要是讓大明看到了,可是會讓他哭出來的。

只見詩函嫣然一笑,讓整群飆車族心兒都樂上了天,全身覺得輕飄飄的。就在這時,殺招來了。

詩函慢慢的舉起握拳的右手,然後狠狠的比出中指,無痕見狀也趕快做出一樣的舉動,可無痕動作略嫌生疏,不像詩函使來是渾然天成。

像詩函和無痕這種層度的美女在世間已屬難尋,更別提兩人同時並排出現。不過最難的還是要兩大美女不顧形象,一致伸出纖纖玉指(中指),這發生的或然率遠低於零啊───

由於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誰也想不到兩位氣質高雅的美女會做出這種舉動,在場所有人一個個下巴都快掉下來了。整團的飆車族被詩函這下搞的群體精神受創,一個個口吐白沫栽在地上昏了過去。好在他們倒在醫院門口,要急救也很方便。

詩函用的是精神攻擊的一種。先將目標迷惑住,接著在給予突如其來的打擊或刺激,讓目標腦內因而產生精神錯亂。

中招者輕則昏迷失去意識,重則癡呆發瘋。

「走吧!」詩函拉著無痕走進醫院裡,她有預感今晚好像會很忙的樣子。

雖然大明沒眼福看到這幕,但是現場痛哭流涕的可不在少數。

一隊由莫言所帶領埋伏在醫院旁的保鏢,用望遠鏡看完到了全部的過程,因為他們躲的距離遠,所以沒被詩函的法術波即到。

嗚嗚──,他們心目中那位美麗端莊,純潔的像是天使般的大小姐,怎會做出這種破壞她完美形象的舉動。難道說………他們小姐墮落成不良少女了!?

莫言面無表情的揮揮手,要手下去將現場處理一下,自己卻是別有一番思量。

什麼時候起……他們這位弱不禁風的大小姐,變的那麼厲害了。


在櫃檯詢問到王怡君那位朋友的病房號碼後,詩函和無痕兩人坐著電梯往八樓前進。在電梯裡,兩女能感覺到彼此緊握的手中,正不停的冒汗。

「擔心相公?」無痕小聲的問,她自己也是擔心的要死。

「說不擔心……那是騙人的,不過我相信他。打從煉妖塔那次起,他就不曾讓我們失望過。這次,他一定也會平安回來的。」詩函給了無痕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

大明不在,家裡就屬詩函最大,她當然要做出榜樣給無痕看。所以就算詩函內心在怎麼擔憂,臉上還是得要維持一副淡然無事的表情。

噹的一聲,表示八樓已經到。但是詩函和無痕兩人的面容卻在這時凝重了起來。

電梯門才一開,兩人馬上掩鼻閃身出去。果然,櫃檯值班的護士倒了一地,空氣中還瀰漫著令人昏昏欲睡的淡淡香甜味。

詩函和無痕對望一眼,腦子裡警覺到的均是同一件事。兩人眼睛往病房門上的號碼牌掃去,四處搜尋自己目標的病房。

「那裡!」無痕看到後馬上衝過去,一腳就將房門踹開,詩函緊跟在身後戒備著。

病房內的玻璃窗戶已溶出個大洞。一隻上半身是蝙蝠,下半身是人的怪物正用雙腳夾著王怡君的朋友,準備從溶化的洞中竄飛出去。

門板撞擊在牆上發出的巨大聲響,讓那怪物愣了一下。無痕把握住這機會,滄海出鞘直往那怪物指去。

那蝙蝠怪看到滄海發出的寒光後,才回神過來振翅想飛出去,但為時已晚。無痕手腕一抖,接連刺出兩劍,在蝙蝠怪的翅膀上劃下好大的口子,想飛也是飛不起來了。

那蝙蝠妖發現後,仍是不怕死的想往洞外躍出去。這裡是八樓,要真的讓牠跳下去。別說是蝙蝠妖,就連王怡君的朋友也要跟著送命。

「風啊!化為束縛的鎖鏈,囚禁我的敵人!」詩函說完後右手掌虛空打出,接連帶動她身旁的空氣化為白色的絲線,硬將半個身體已在窗外的蝙蝠妖給纏住往回扯。蝙蝠妖被風索一拉整個身體猛然往後飛去,在牆上留下一個大大的凹痕。

無痕眼明手快,先行一步將被蝙蝠妖挾持的女孩搶過。然後滄海脫手而出,一劍穿透蝙蝠妖的胸膛,把牠釘在牆上。蝙蝠妖吱叫了一聲後就死去,同時身體也開始融化。

看著蝙蝠妖慢慢化成一灘黑水流到地上,詩函和無痕都皺起了眉頭。

雖然說只是一隻低等妖魔,對她們兩人造成不了威脅,但是為什麼有妖怪會襲擊王怡君的友人?這個問題目前還沒有人可以給她們答案。

無痕將王怡君的友人放在病床上躺好,詩函則到洗手間盛了些水輕灑在她臉上。過了一會,那女孩就清醒過來瞪大著眼睛,坐直身體看著眼前不知從哪跑出來的兩位絕世美女。

「妳們是仙女嗎?難道說……我死了!妳們是來接我的天使!」女孩訝異的作出結論。

奇怪……她記得剛剛自己還在看言情小說的,然後突然變的好想睡。可怎一醒來,自己就要上天堂了。自己是因為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沒錯,但是沒可能就這樣莫名奇妙死去吧。

不行!她還沒談過戀愛呢。找一個帥哥男友的願望都還沒實現,不能這樣死了。想到自己所期望的瑰麗未來完全幻滅,少女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嗚嗚──人家還是處女,不要連男朋友都沒有交就上天堂。雖然連續劇裡的女主角都很早死,但是她們有帥帥的男主角送終,不像自己什麼都沒有。

不過要是天堂的男孩子都很帥的話……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我真的死了嗎?」女孩說著說著,眼中隱約間以泛起淚光,隨時都有可能山洪爆發的樣子。

詩函和無痕頭上青筋微冒,不知要生氣還是要笑。

最後還是詩函先開口說:「放心吧!妳沒死。妳身體好的很,活到八十也沒問題。我們是怡君她弟弟的朋友,是來幫忙的。」

「喔。」那女孩聽到後才鬆了口氣。

「我們來,是想聽妳說一下當時怡君姊被綁架時的經過。」詩函直接切入正題。

那女孩子聽詩函叫怡君叫的親熱,也不疑有他,便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說出來。但是事出突然,那女孩在驚嚇之於,根本記不得事情始末的細節。印象最深的只有在被擊昏前,看到怡君被架上車門的那一幕。

詩函一連問了幾個問題,可她都答不上來。一輪對話下來,竟無半點收穫。那女孩所說的內容與詩函先前弄到手的警方筆錄完全一樣,絲毫沒有參考價值的價值。

「妳的名字是……」詩函決定採用自己的辦法,試試看能不能找出新的線索。

「佳琪,我叫佳琪。」

「那好。佳琪,妳現在仔細看著我的眼睛。」詩函坐在病床邊緣,凝神注視著佳琪的雙眼。

佳琪聞言也依詩函的話去做。只是……她怎麼隱約覺得詩函的眼珠好像在發光,而且黑色的瞳孔化為深邃的無底洞,彷彿要將她的靈魂給吸進去一樣。

忽然佳琪又感到自己好想睡,怎這樣,她才不是剛剛睡醒而已嗎。不過已經來不及抗議了,佳琪精神恍惚的,意識處於半夢半醒之間。

「佳琪,放鬆自己」

詩函的話在佳琪聽起來好虛無飄渺,每個音節都被拉的很長,若有若無的聲音回盪在佳琪的腦中。

看到佳琪的眼神失去焦距,詩函知道自己成功了。

這是侍劍所教的古老催眠術,純粹以精神力量去控制對方,很厲害,也很危險。對詩函這從未實習過的人而言要是出了一個差錯,不但自身元氣大傷,對方還會被搞成白癡。

不過詩函只是要喚醒佳琪的深層意識而已,並不是要進行其他更複雜的舉動(如洗腦)。所以就自己目前的實力,詩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成功。

「現在我要妳慢慢回想,回想到怡君姊出事的那段時間。然後,我要妳從頭到尾將每個所發生過細節和對話都說給我聽。」

佳琪就好像回到事發當時一樣,滔滔不絕的說些有的沒的。

內容不外乎對面走來的男孩子長的怎樣,未來她要生幾個小孩等等,似乎是和王怡君走在路上時的聊天內容。

正當詩函和無痕聽的享打哈欠時,佳琪開始說到重點了。


「怡君怡君,你看那外國人長的好像湯姆克魯斯喔。」佳琪說話時,眼裡滿是愛心的符號。

「妳喔,別整天只想著做夢把帥哥,或是被富家子弟相中。百翰他不是一直對妳很有好感嗎?怎不點頭答應給他追算了。而且他人不錯,做事認真負責,會是個好丈夫的。」

相識多年,王怡君太瞭解她這位友人的個性了。

「可是……百翰他看起來呆呆的,不是我喜歡的那型。」佳琪知道百翰對她很好,不過兩人不來電她也沒辦法啊。愛情這東西是不能勉強的,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那到現在為止,妳有沒有遇到過讓妳心動的男孩子。」王怡君直接了當的問。

「這個嗎……到現在為止就只有一個。」

「該不會是湯姆克魯斯,木村拓哉等等那些人吧?」

「不是啦!妳忘了昨天我們在婚紗館前看到的那幅照片嗎?我……我喜歡上那個藍頭髮的新郎了。」佳琪很不好意思的說。

「妳死心吧!」怡君嗤之以鼻的說。

「嗯……他兩個老婆都太美麗了,我至今還未看過比她們更漂亮的人,所以我死心的很認命。只是可憐我的初戀剛開始……就馬上宣告失戀了。」佳琪顯的相當沮喪。

怡君神秘的笑了一笑,然後開始安慰佳琪。說什麼天涯何處無俊草,何必單戀一顆樹等等之類的話,逗的佳琪破涕為笑。

事情就是在這時發生的。

先前被佳琪說長的像湯姆克魯斯的金髮男子,開始往她們這邊走過來。同時,怡君和佳琪的身後也有一群人靠近,但是兩人都專注的在說話,沒有發現到這件事。直到那金髮男子不小心在她們面前將手上的書掉了一地時,兩人才回神過來。

金髮男子向兩人做了一個抱歉的表情,然後彎下腰去撿東西。怡君和佳琪於情於理,當然也會蹲下來幫忙。

就在怡君要蹲下身時,一陣麻痺感傳遍她全身,意識也逐漸模糊。身為醫學系高材生的她,自然瞭解這是什麼情形。

電擊棒……。可惜怡君連話都說不出來,就已經喪失意識。

出手的是從後面經過怡君她們的那一群人。他們趁怡君完全沒防備的狀態下動手,得手後又悄悄的架住怡君,手法熟練的完全沒去驚動到佳琪。而佳琪正全神注意眼前的帥哥,根本沒發現這事。

等到佳琪幫那金髮男子撿好東西後,那男子衝了佳琪一笑,讓佳琪樂的魂都快飛了。當下佳琪反射的要拉身旁的怡君分享心得,也是在這時她才發現自己身邊空空無人。

結果佳琪四處張望,看到的是怡君正被一群人夾著要上一輛箱型車,嚇的她當場就想尖叫。不過這時佳琪後腦一吃痛,整個人就這樣暈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人在醫院。

「知道那台箱型車的車牌嗎?」詩函細細聲的問,終於找到一個可以當作線索的消息了。

詩函的問題讓佳琪原本漠然的臉上,開始出現了苦惱的思考表情。她當初只有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哪記的住,要是她知道的話早告訴警察了,不必等到現在。

但是人類的潛在能力是很恐怖的,加上詩函一激發。佳琪在苦思良久後,終於說出一組車牌號碼。

雖然說只有查到一個車牌號碼,但此行總算是有了收穫。

「今晚辛苦妳了,妳就安靜的休息吧。我想……應該不會有東西再來打擾妳了。」

詩函轉頭看了看。那隻蝙蝠妖化為黑水後很快就蒸發掉,只剩一層薄薄的黑粉。如果順利的話,今晚會將一切都給解決的才對。等等她在調些人來暗中保護她,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正當詩函想伸手撫過佳琪的雙眼,讓她躺下去入眠時,詩函似乎又想到什麼事,對著佳琪說。

「對了!把那個藍頭髮的人忘了吧,何不試著去接受那個叫百翰的男孩子。我想,怡君姊介紹的人不會錯的啦!晚安,祝妳做個幸福的好夢。」說完,詩函伸手撫過佳琪眼前。

佳琪輕輕的闔上眼睛,身體很自然的往後倒去,在床上一副熟睡的樣子,詩函替她蓋好被子後,向無痕點了點頭兩人就離開了。

離開前,詩函還順便用淨化法術除去這層裡會令人昏睡的氣味,讓一切都恢復正常。當值勤的護士們醒來時,詩函兩人已坐著電梯下樓去了。

這一夜,佳琪做了一個夢。夢中,她和百翰攜手步入教堂,共組了一個非常幸福的小家庭,而且生了兩個好聽話、好可愛的小孩子。

夢到這,佳琪熟睡的臉龐上不自覺的戴上抹微笑,直至天明。

另一方面老孝接到詩函的來電後,馬上入侵監理所找出車牌號碼的登記資料。

「是一間飲料製造工廠,地址是」阿德盯著老孝的螢幕,拿著手機飛快的說了一串地名。不過在阿德剛說完地址,正想開口說要過去幫忙時,詩函已經結束通話,速度快的讓阿德連一句話都來不及說。

阿德摸摸鼻子,苦笑的想著。胖子他老婆脾氣果然夠古怪,真虧他伺候的來,而且還是兩個。

「去不去?」阿德呆坐在這也呆的發慌了,想到點事情來做做。雖說這次匆忙出門傢伙沒帶齊全,但想來也該夠用了。

在阿德拿起一把左輪調教時,老孝他妹也從房內拿出個工具箱,俏皮的說:「不能讓我媽知道喔,不然我屁股可能會開花的。」說完後曉雯打開工具箱,裡面滿滿的都是各式各樣的炸藥。

老孝開始挑選起來看今晚要用哪些比較適合,而曉雯在一旁解說她的最新力作。看的阿德冷汗直流。

媽啊!他們兄妹根本就是移動式火藥庫,連這些東西也帶到別人家來。


今晚月黑風高,實在是個適合夜間飛行的好天氣。疾風巨大的身影在漆黑的夜空中,就算底下的人抬頭仰望天空也不易發覺。

在疾風背上詩函和無痕正伏低身體,避免迎面而來的強風,旁邊還有傲然而立的迅雷在。大明在離開時把迅雷和疾風都給留下來,並囑咐牠們聽從詩函和無痕的吩咐,已被不時之需。所以詩函等離開醫院後,就直接喚出緊跟隨她們的迅雷和疾風,往目的地前進。

迅雷對於能踩在死對頭頭上這件事,顯的相當興奮,大刺刺的就踩在疾風的鳥頭上啊嗚啊嗚的叫,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情。氣的疾風牙癢癢的,但是礙於詩函在場不敢發作而已。對於這位連大明都要懼上三分的太座夫人,誰有膽去招惹。

「應該是這了,疾風。」詩函看目的地差不多到了,於是拍了拍疾風的背部,疾風意會的在空中變回一般老鷹的大小。

詩函等人在空中頓失依靠,兩人一獸的身影直往下墬。不過詩函有操控風的能力,這情形對她只是小意思而已。

當下詩函招來陣風減緩一行人墬地的衝擊力,靜悄悄的落在樹林裡。根據老孝所查出來的資料,這間飲料工廠坐落的地點相當偏僻。

迅雷一落到地面,身影馬上消失在樹林中。沒多久又馬上竄出來,點頭表示已經找到目標地。

詩函笑著對無痕說:「以往總是讓阿明在出頭。我要那些人睜大眼睛看看,我們女孩子到底也不是好欺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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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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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七十三 殭屍侵擾

所謂的飲料工廠,是由幾棟大大小小的廠房組合而成的一個寬大園區,四周還用高牆圍起來。廠區後方是一大片樹木茂盛的山坡地,也就是詩函她們所降落的地方。

現在詩函和無痕正分站在一棵大樹上,居高臨下的眺望廠房。迅雷佇立在樹下警戒著,而疾風則是停在樹梢觀察四周。

夜半三更,可是在廠區的停車場上仍停著許多車子,看來工廠內聚集了相當多的人在。就常理推斷,這點很不尋常。而且在眾多的車輛中,有一輛箱型車很符合佳琪的描述。這點更令詩函確信這間工廠有古怪,可能怡君就在裏面也說不定。

不過讓詩函傷腦筋的是……現在她要怎麼進去。

以往都是大明站第一線,所以詩函並沒有處裏這種事的實務經驗。要是依大明的個性,肯定是直接了當踹破大門進去找人,可是她是淑女,不能做出這種事來。

最後詩函和無痕還是決定偷偷溜進去,因為大明那套不太適合她們。

只見兩女輕輕的屈膝一躍,就飛躍過了三米高左右的圍牆,而且體態輕盈的宛如黑夜中出來嬉戲的精靈一樣,最後兩人身影悄悄的消失在圍牆另一端。

兩女消失後,疾風和迅雷互相挑釁的看了一眼,隨即各自去執行自己的任務。


「這裡是……」

在迷迷茫茫中,怡君慢慢的清醒過來,不過身體的劇烈疼痛卻使的她的大腦昏昏沈沈的,一時間還不明白發生何事。

在印象中,她正和佳琪在一起逛街,然後逛著逛著………對了!她被綁架了。隨著大腦逐漸回復思考能力,怡君開始想起自己先前的遭遇。

狹小略嫌髒亂的房間內,只有在地板上隨便鋪著一條厚毛毯。而怡君就這樣被丟到毛毯上放著不管,漆黑的房裏連個看守的人都沒有,只有滿地的碎玻璃瓶和刺鼻的藥水味。所幸怡君手腳並未遭受束縛,現在的她正試著扶著牆壁站直身體。

深呼吸了幾口氣之後,怡君感覺身體好受了許多。

對方電擊棒的電量也未免用了太強了一點,也不想想自己不過是個纖纖女子而已,這樣似乎有點小題大作。

怡君一邊抱怨,一邊在思考著自己為何會被綁架的原因。

劫色!?這恐怕是每個女孩子最害怕碰到的事。但是怡君看自己衣著整齊,不像是遇到色狼的樣子。

那是劫財嘍?……也不像。怡君自己打扮的很樸素,沒理由成為歹徒眼中的目標才對,更別提家裏是一窮二白,恐怕連贖金都付不出來。

更誇張的是歹徒連她的包包也沒收起來,就這樣一直掛在她肩上。裏頭的證件金錢全都好好的放著,而且連怡君的手機也在。可惜這裏通訊不良加上手機快沒電了,不然怡君早打電話出去求救。

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怡君應該是在匆忙中被丟在這。因為綁匪甚至於匆忙到沒時間將她的手腳綁起,並且把包包收走。

要知道這可是當綁匪所要注意的基本原則……千萬不要給肉票有絲毫可以逃跑的機會。這群綁匪顯然相當的不敬業,連這些道理都不知道。

怡君的眼睛適應黑暗後,透過門縫傳來的微弱光芒勉強能看清房間內的情況。

這裏好像曾經是座化學實驗室,因為地面上到處是試管或燒杯等實驗器具的碎片。除此外空蕩蕩的,沒啥值得注意的地方。

怡君從地上撿起根金屬管,小心翼翼的往門口的方向前進。怡君很樂天的想,既然綁匪會忘記將她綁起來,說不定也會忘記將房門鎖上。

「不會吧……」怡君也被自己嚇了一大跳,沒想到門還真的沒有上鎖,輕輕一轉就推開了,看來這些綁匪還不是普通的混。

緊張又興奮的心情讓怡君緊握住金屬管,慢慢的推開房門。

平淡的日子過久了,總是希望發生點刺激的事情來調劑身心,畢竟綁架事件不是每個人都遇的上的。

這次的事情雖然滿足了怡君內心想冒險的小小心願,不過她也知道要是一個弄不好的話,自己的下場大概只有死路一條吧。

確定門外都沒人後,怡君才探出頭來,不過眼前所見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囚禁怡君的房間外面是一間更大、更寬廣的房間。不過感覺上有點像圖書館,因為房間內擺滿了像圖書館一樣的長條型書架。只是架上擺放的不是書,而是存放各式各樣生物器官標本的玻璃瓶。

怡君是醫學系的,當然無可避免的會碰到人體或動物的解剖課程,上課的教室中也陳列了很多的標本。

照理說,怡君對這些東西應該很習慣了才對,可是架上除了各種人體和動物的器官外,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詭異標本。

例如怡君眼前的玻璃瓶,裝著就是有如同籃球一樣大的綠色眼珠,而旁邊的玻璃瓶裝的則是長有魚鱗的手掌,這些都是怡君從未見過的東西。

要是只有一兩樣是異常的話,怡君大概會很有興致的慢慢研究。不過當整排架子都是這玩意時,任誰看到都會覺得心裡毛毛的。當然,怡君自己也不例外。

真是糟糕,自己好像踏入一個平常人不該闖入的世界了。怡君隨著架子邊緣走完一圈後,心中自然而然的浮現出這個念頭。

出於直覺吧,怡君心底總認為這次的事情和大明脫離不了關係。「回去在和他算帳……」怡君喃喃自語的唸著,這一次非逼大明說出實話不可。

碰!碰!

這時附近傳來的幾聲槍響拉回了怡君的思緒,好像從標本室外傳來的。怡君見標本室的門並沒有完全闔上,於是偷偷的繞到門縫邊。

「實驗體呢?報給我傷亡數字!」

怡君剛靠近房門,就聽到門外有人在大喊著。

「實驗體負傷逃跑,不過我方剛又失去三人。累積一共損失了五十七名人手,全部都是死亡人數,沒有傷患,目前我方存活人數不到十人。」

「去!被自己人所創造出來的怪物殺死,研究部門的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喂,有沒有研究人員還活著的,出來給我解釋一下。」

「頭,這還有一個研究部的人,整個研究部門死的只剩他一人而已。」說完,便指著一個穿白色外袍的人。

「我想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你們到底做出什麼東西來。不但連開槍打都打不死,而且還力大無窮。」那頭頭脾氣很不好的用槍指著研究人員的腦袋。

「那是異變體,研究過程中意外產生出來的東西。因為是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產物,加上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們來不及找到控制牠的方法。」

「那玩意總該有個弱點吧!強的太離譜了。」

「火,異變體怕火,不過你們必須活捉牠才行。」

「你瘋了啊!那傢伙獨自殺了五十幾人,你還要我去抓牠。」

「這異變體就是我們組織所有研究的最終目標。異變體身上的體液經過動物實驗後,確定擁有百分之百傳染力,只要一滴滴的量,就足以讓接觸到的生物變成第二隻異變體。雖然能力並沒有母體強,不過只要抓到母體,這點往後還能加以研究。」

「組織要這玩意幹麻?」

聽到那頭頭這樣說,研究人員臉上露出「你是白癡嗎?」的表情。可是對方用槍抵在自己頭上,讓他不得不解說下去。

「你還不明白嗎?只要我們將異變體的體液混在飲料中販售,到時喝下去的人一律會變成沒有自我意識的活殭屍,而且就算被殺也能活動,除非被打到粉身碎骨為止。加上被活屍攻擊到的人也會因傳染變成新的活屍,所以只要我們能在異變體上找出控制活屍的方法,就能組出屬於血燄的龐大殭屍不死軍團,到時候甚至連要統治全世界也不是夢想。」

「你想太多了,前提是我們活的過今晚吧。」頭頭對這些事一點興趣都沒有。難怪大多數電影上的科學家都是瘋子,想法果然特別不正常。

「頭!不好了,那些死掉的兄弟全都站起開始四處移動。」負責警戒的手下跑過來大叫著。

「果然……所有人先撤退在說,然後把地下研究所全封起來。」頭頭一聽馬上下了決定。

「這裡是由柯奎導師掌權管理的地方,你不能擅自下令撤退。」研究人員看大家都要烙跑了,趕忙出言阻止。

「人都快死光了也不見柯奎出現,現在這裡換我作主。我說撤退就撤退,你是聽不懂喔!」那頭頭邊說邊用手槍敲著那研究人員的腦袋。

「就是你們這些人死腦筋硬要留下,所以才會死那麼多人。你們還愣在那幹麻,撤退了啦!還是想留下來變成殭屍。」

這些人嚴格說起來只是傭兵,受血燄花錢僱用而已,根本沒有所謂的忠誠。和金錢比起來,還是自己的小命還比較寶貴一點。

在頭頭一聲令下,霎時所有人都走的一乾二淨。

「不會吧……就這樣把我丟下!?」怡君自己也傻了眼。她這肉票還真沒有存在感,居然都沒人想到說順便帶她一起走。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綁匪,一點職業道德也沒有。

怡君打開門走出來,整個走廊空蕩蕩的只有她一人。前後都是深邃看不到底的通道,陰沉沉的十分嚇人。

雖然說殭屍她沒看過,不過五十幾具屍體趴趴走的場面大概會很壯觀吧。她自己本身是蠻有興趣的,但是看現在的時間地點好像不怎麼合適,還是先逃命要緊。

「真糟糕……」前有殭屍,後有持槍綁匪。到底走哪一條路會比較安全,這點怡君也說不上來。

正當怡君傷腦筋要往哪走時,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她腳跟邊摩擦著。怡君低頭一看,是隻純白色的小狐狸正在用牠那大大的尾巴搔著她的腳踝,眼睛靈活有神的盯著怡君看。

「小東西,你也是被抓來的嗎?看來我們還真是同病相連啊。」怡君蹲下身摸著小狐狸的頭,順便把牠抱了起來。

奇怪,怡君抱起小狐狸時有點覺得不對勁。這小傢伙身上香香的,完全沒一般動物會有的騷臭味,顯然是有人細心馴養照顧的。不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呢?

還來不及讓怡君細想,另一端的走廊已經開始傳來緩慢的腳步聲,而且數量看來十分眾多。

「小傢伙,要準備逃命了喔。」怡君一手抱住小狐狸一手握著金屬管,往反方向的走廊跑去。


在場區中有幾個留守巡邏的警衛,不過他們對於地面下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一無所知,照往常一樣巡視各處。

「老李,你怎麼了?」

「沒事,可能熬夜太多吧,剛剛居然看到一頭灰狼站在那。」

「台灣哪來的野生灰狼,你看到的大概是野狗吧。」

「也許吧……」老李也沒答腔,兩名警衛接著往別處走去。

當兩名警衛離開後,迅雷如魅影一樣出現在現場,同時還有兩道人影分左右快速飛竄過來。

「不行,我怎找都找不到。」無痕垂頭喪氣的說。這個場區就那麼大,可是她詳細搜查過一遍後卻完全找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

「別灰心,我那也是一樣沒有收穫。」詩函側著頭思考著。經過她和無痕分別搜索過後仍未發現異常,那表示這些地方應該沒問題才對。難道說,她們真的找錯了地方?

「迅雷,你有收穫嗎?」迅雷對詩函的問題一樣搖頭以對。

「等等……還少一個。」詩函好像突然發現一件事,開始用手指點了點。

有嗎?無痕看了一下。疾風在屋頂上,詩函、迅雷都在啊,一起出來的不就只有她們而已,還少了誰?

「這地方果然有古怪。」詩函輕輕的撥弄著髮梢,笑了。


「死的真慘……」

在怡君眼前的是一地慘不忍睹的屍體,各種死法不一。運氣好的頂多是斷手斷腳,而比較倒楣的則是從胯下被硬生生地撕裂成兩半。

現場血腥的程度讓怡君忍不住有想吐的衝動。

從地上濕淋淋的鮮血來看,事情發生才過沒多久。這些人應該就是怡君剛剛聽到他們對話的那些人,沒想到這麼快就遭到毒手。

可憐的綁匪先生們,這件事提醒我們壞人果然做不得,報應來的好快。可是等等……自己又沒做過什麼壞事,怎也會落到這種地步。

怡君死屍看太多了,立志當醫生當然會常常遇上這種事。初時看到是有點被嚇住,但是過一會兒後就習以為常了,反正都是死人嘛。

回想起自己做過的壞事,也不過才那幾件而已。例如當初看大明太胖懶的減肥,於是三餐都給他放瀉藥下去,或是把大明的腳踏車放氣,等他要上學時才發現,嚇的鬼吼鬼叫跑去追公車等等諸如此類的「小事」。

不過說真的,自從大明搬離家後她的樂趣就減少了好多,日子變的有夠無聊的。就在怡君發神經回憶過往的時候,暗處中有些東西開始慢慢的往這裡聚集過來。

小白狐狸用尾巴搔了搔怡君的下巴,這才將她驚醒。

「呃……真要命,被圍起來了。」怡君回神過來後,才發現自己的處境不利到了極點。一大群死屍已經將她重重包圍住,身上儘是傷口和血跡。

看到一堆缺手斷頭的屍體在自己面前晃動。怡君除了感到噁心之於,一種恐懼與害怕的心情正慢慢的在滋生著。不管怡君膽子再怎麼大,說到底她也只是個普通女生而已,會有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

怡君深吸了口氣,用媲美世界第一女高音的叫聲尖叫了出來,給自己壯壯膽氣。事情還沒到最後,說什麼她也不放棄希望。

「你們給我滾開─────」怡君一手抱緊小白狐狸一手握住金屬管,向殭屍群中最稀薄的地方衝過去。只要衝的過去,至少還有一片生機。

不料怡君手上的金屬管用力敲下去,那殭屍連理都不理,反而回手一撥。巨大的反擊力道讓怡君猛往牆上撞去,強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怡君蹲縮在牆邊雙手緊緊的抱著小狐狸,淚水開始從臉頰上滑落下來。不是因為身體的疼痛,而是為了自己即將逝去的生命而哭泣。

就在殭屍群伸出發臭的手掌要抓向怡君之際,突然有三條白色長影竄出擋在怡君身前,將所有靠近的殭屍打的東倒西歪的。

「把眼淚擦乾吧,我身上都快溼透了。」

「咦!?」怡君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這隻小白狐狸居然在跟她說話,而且聽聲音還是個女孩子。

更奇怪的是小狐狸的尾巴變成又長又大的三條圍繞在她們身邊,就像是鞭子一樣在空中揮舞發出啪啦啪啦的聲響,向慢慢爬起來的殭屍們示威。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妳又是誰?是狐仙嗎?」怡君擦了擦眼淚,怎突然又發生這麼莫名奇妙的事。

「狐仙……曾經算是吧,不過現在的我只是一隻小小的狐狸精而已。我的主人和主母叫我媚兒,您也能這樣稱呼我。」

媚兒輕輕的掙脫怡君的懷抱跳到地上去,不過心裡有點點捨不得的感覺。

剛剛從頭到尾怡君一直用身體保護著她,不讓她暴露在危險中,雖說媚兒對著種自不量力行為很不以為然。

自己都保護不了了,哪來能力再去保護別人。

但是,怡君的擁抱卻讓媚兒心裡感覺暖暖的。畢竟在媚兒所度過的漫長歲月中,這樣奮不顧身的傻瓜她還是第一次遇到。

她…她用敬與稱呼我ㄟ!怡君從震驚中回神過來後,馬上又發覺到事情不對勁的地方。但是目前不是想那麼多的時候,媚兒已經和殭屍開始對上了。

在地板上媚兒的身體慢慢的變大,直到有一隻普通成犬的大小為止。從原本的嬌小可愛樣,變成一隻優雅高貴的大白狐狸。

雖然媚兒的尾鞭能打退殭屍群,但是所含力道並不足以給予殭屍致命的一擊。因為要解決這些傢伙非打到牠粉身碎骨為止,目前的媚兒並沒這份實力。

另外先前被殺死的人,屍體也開始慢慢殭屍化。這點從地上那些屍體會不時的自己抖動中看出個大概來,而且抖動的次數正逐漸的繁密增加中。再這樣繼續僵持下去,只會使殭屍們越聚越多而已。

媚兒找到這間地下研究室的事沒有人知道。她是靠優異的的嗅覺和嬌小的身體,一路尋找著和大明相似的氣味從通風口鑽進來的。

由於她找到怡君時的情況已經很危急,時間上容不得她再回去向詩函等人報訊。所以詩函等人是否能即時尋到此處,媚兒也不敢肯定。至少,她也得要帶怡君到安全的地方去才行。

想到此處,媚兒知道不能在和牠們耗下去。隨即在三根尾巴末梢上燃起青綠色的狐火,往最近的殭屍群中甩去。

雖然青綠色的火燄很快在殭屍群中蔓延開來,不過這種冷冰冰的火燄似乎無法對這些死屍造成實質上的傷害,只是讓牠們的形象顯的更為恐怖而已。

媚兒的狐火並不會造成物理傷害,而是讓目標產生令他最恐懼的幻覺,進一步的在造成精神傷害。換句話說,是種只對有意識物體才有效果的攻擊法術。如果是對付像幽靈那類的靈體,媚兒的攻擊還能造成傷害。可對這些完全無意識的死屍,那是起不了作用的。

媚兒現在可不是以往能呼風喚雨的九尾天狐,充其量只是隻不成氣候的狐狸精而已,能使出狐火已是她最強的攻擊技了。

眼見攻擊無效,媚兒將尾鞭集中在同一處,試圖打出條通路來。「跟我走!」媚兒打算先帶怡君脫離目前的險境,再伺機通知詩函她們。

雖然怡君想強迫自己站直身體,但是剛剛殭屍那一下牽動了她身上的傷勢,身體感覺像刀在刮一樣,冷汗直流。媚兒看怡君緊咬牙根的模樣,就知道怡君現在的狀況很糟糕,於是回頭問了一句:「還能走嗎?」

「妳快逃吧!我只會拖累妳而已。」怡君苦笑了下,身上的頭髮和衣服都被汗水浸濕了。她只是個弱女子,又是被電又是被摔的,身體哪受的了。

媚兒自己一人要逃是很簡單,但是這樣她來這就沒有意義了啊。

「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妳忍耐一下。」媚兒說完就用其中一條捲著怡君的腰,輕易的就將她整個人舉到半空中。同時剩下的兩條尾巴左右揮出,在殭屍群中清出一條道路來。

「等…等等!」怡君還來不及阻止,身子就已經離開了地面。我的天啊!怡君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空中搖來晃去的,好像快斷成兩截。

媚兒後肢用力的蹬在其中一隻殭屍的臉上,借力飛躍出殭屍群,瞬間消失在走廊另一端。


「到這裡…應該就安全了。」媚兒昂頭聞了聞。這裡沒有什麼屍臭味,目前看來還是個安全的地方。

可是能待多久媚兒她自己也不確定。在這地下研究室她又不認得路。而且她鑽進來的通風口太小,以怡君的體型根本無法從那裡逃脫,要怎麼脫身也是件很傷腦筋的事。

「那…可以先…行…行好…放…放我…下來嘛…」怡君說話有氣無力的,好像快掛了。

「對、對不起!」媚兒看怡君臉色發青的模樣,趕緊將她放在桌上。

怡君覺得自己全身的好像都快散了。四肢麻麻的完全沒有任何知覺,連要轉個頭脖子都不給回應。要是能昏過去的話,不知道是多幸福的一件事,可她就是他媽該死的清醒異常。請原諒她這麼一個淑女說出這種話,但是她真的是受夠了。

「我會一點點治療術,現在馬上幫您治療。」媚兒的三條尾巴同時泛起白光,在怡君身上來回輕撫著。

說也奇怪,被媚兒尾巴掃過的地方痛楚立刻減緩許多。不一會,怡君就可以坐直身體,活動四肢了。真神奇!怡君嚐試著轉動手腕,雖然感覺還是會有點痛,但是比起剛才實在是要好上太多了。

既然身體回復了行動能力,怡君的心中又重新然起了求生的意志。怡君從桌上跳起來到處張望,發現這裡是間廚房,於是開始翻箱倒櫃的找東西。

「我跟妳主人很熟嗎?不然怎會特地跑來救我,總該告訴我他叫啥吧。」怡君邊翻邊問媚兒。

不行…這也不行…都太低了,怡君一直碎碎唸不知在唸啥。同時將挖出來的瓶瓶罐罐丟了一地,反正這不是她家,用不著客氣。

「關於這點,等下請讓兩位主母來跟您解釋吧。我只是跟隨在主人身邊修行的侍女,不能直呼主人的名諱。」

聽到媚兒這麼回答,怡君知道是問不出些什麼了。可是當她聽到「兩位主母」這個詞時,腦海中有個念頭突然閃過,不過還來不及細想就被打斷了。

「找到了!」怡君從櫥櫃中拿出幾瓶酒精濃度高超的酒。她記得那些人好像說過殭屍會怕火,那這些東西應該會有用才對,剩下的就是找個打火機了。今天就來煮一道「烈酒烤殭屍」吧。

「有人來了!」媚兒三條尾巴全豎了起來,全神戒備中。

這時,一個人影從門外連滾帶爬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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