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咒行使──艾爾斯迪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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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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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咒行使──艾爾斯迪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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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刃從地精的胸口穿出,一攤鮮血則飛濺在荒廢古都──艾爾斯
迪特的路面上。於是肯薩爾從屍體上抽出起長刀,習慣性地用力一揮
,把沾染的血給甩乾淨──只有高級的刀具才能有不沾血的性能。

  「史托姆,你看看這個。」雅諾伊指著這個倒地的地精說道。

  「缺了一個角……果然沒錯,這個果然是『吼狼之耳』。」看著
大地精的皮環甲,史托姆這麼說著。七個身亡的地精身上,各別都穿
有畫著缺了角的耳朵的圖案,有的在皮甲上頭,有的刻在武器握柄上。

  「吼狼之耳教派?那看來我們要面對的是一整群的不死生物跟地
精了。」薩格菲把雙手巨劍扛上肩頭。那把巨劍的刀刃部分是青銅色
的,顯然是上回擊敗古代活體鎧甲的戰利品。劍原本是那突然動起來
的巨大鎧甲的武器,不過薩格飛卻被強迫要用雙手才能拿,然而本來
就是善用雙手劍類武器的戰法師,用起這把巨人尺寸的武器時,卻變
的更具威力。地面上那些連人帶甲由腰截斷的地精屍體,多半都是薩
格飛製造的。

  『吼狼之耳』是個地精的教派,崇拜的是地精神祇,不過由於發
音相當奇怪,所以在桑妲拉茲的文獻記載中,並沒有關於這位神祇的
譯名,也沒有詳細資料,另一半的原因是可能這教派的年代並不久遠
所致。

  在艾爾斯迪特的夜裡,月亮顯得更加地皎潔,因為此處僅能依靠
它的光亮來照明。在四十多年前,被充當殖民地的這裡,早已經因為
被殖民者與這些入侵的類人種族爆發了戰爭而荒廢掉。要不在此之前
,這可是桑妲拉茲暴政下的少數大城市之ㄧ呢。

  「只可惜昔日的大城市,現在竟然連一盞燈火也沒有。雅諾伊,
弄點光來吧?『光亮術』或是『晝明術』的,什麼都好。」薩格飛這
樣說著。他的一頭金髮與銀色甲冑在微弱的月光下變的一點也不光亮。

  「可是肯薩爾說了,要是有什麼照明的話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的。」
雅諾伊解釋道。

  「可是敵人不過就地精跟低等的不死生物不是嗎?」薩格飛如此
質疑。肯薩爾很快就白了他一眼,開口說:「地精會多起來呢。別忘
了他們是擅長用數量來造成優勢的猥瑣生物。另外,如果這邊是『吼
狼之耳』的大本營,我們的工作可能就很麻煩了。唉,為什麼札巴烈
每次都安排這種麻煩給我們……。」

  「想想那沉甸甸的酬勞吧,我每次都是如此來減緩一下壓力的。」
史托姆笑著說。

  肯薩爾一身漆黑的穿著,從鏈甲杉一直到護腿,甚至連長靴都縫
上了硬化處理過的黑皮。他站起身來,無奈地擺擺長刀:「也對,我
們繼續前進吧,照那個迪卡瑞茲牧師說的,應該快要到那個城堡了。」

  「哦?我們已經深入艾爾斯迪特了?」薩格飛瞪著雙眼。

  「沒錯。所以接下來要小心一點,如果這邊就像我說的,不幸是
他們的大本營的話」肯薩爾向前走去。

  「喂,別走太快,我們不像你擁有黑暗視力。」殿後的雅諾伊提
醒著。

  「所以我才一直走最前面。」

  於是四個戰法師的身影消失在艾爾斯迪特的這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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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了……。」肯薩爾小聲的說。

  「是嗎?!」薩格飛緊緊握著巨劍。其他三人只能簡單地辨認附
近地建築物,不過能在黑暗中視物的肯薩爾可不同,城堡的輪廓清楚
地映在他的眼簾,這份黑暗視覺是他鑽研暗影戰法術的成果。不過由
於對光線的需求度不高,所以對於這種不珍貴的東西卻在此刻顯得有
點疏忽。

  「肯薩爾,慢點!前面有火光!」史托姆在雅諾伊身邊用比較大
的音量說著。

  「哦哦?!」這時肯薩爾注意到,前方不遠處,也就是城堡那個
好幾個人高的巨大木門的旁邊,有個較矮的建築物門口站有兩個武裝
的地精。於是四個人紛紛進到邊邊的斷垣殘壁後面躲藏,商討著計劃。

  「是站哨嗎?為什麼不到城牆上面?」史托姆說。

  「也許地精真的很笨吧。不知道城牆上一高一低的石磚是用來給
弓箭手用的。」薩格飛說。

  「維托王接管大陸時就應該把這種地方給重新建設起來才對。」
肯薩爾說。

  「那現在要怎麼做呢?」雅諾伊提出了重點。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又說:「既然是只有兩個地精,應該很好解決吧?我們其中一個,
最能夠在黑暗中行動的人去負責就好了?」於是所有人又都看著肯薩
爾。

  肯薩爾很快地潛到了這兩個大地精側面,利用那些頹倒的民房做
掩蔽物,其實這個真的不困難,他開始懷疑自己這個堂堂的小隊長被
另外三人給耍了。

  「聆聽吾之命令綻放!黑暗虐火!」自他的刀尖放射出幾公尺長
的黑色火燄,從這個地精的左側,到另一個地精的右側,這冰冷的黑
色火燄吞噬了之間的一切。

  地精雙雙倒在地上,身上並沒有任何燒傷的痕跡,包括衣服與毛
髮,全都完好,因為黑色的火焰僅是單純燒去了生命,但是對生命而
言,這樣就夠了。

  「肯薩爾,你應該留個活口的。」史托姆迎上前來,這樣惋惜地
說著。

  「你們少放點馬後炮……。」肯薩爾覺得自己果然被耍了:「下
次吧,我也不是不想問點東西來。不過你知道,克巴格的虐火本來就
是這麼恐怖。」

  「那他們守的這個建築又是什麼?」薩格飛說著。

  「扳看看,由你親自來試試看門上面有沒有陷阱。」史托姆又挖
苦道。薩格飛雖然使了他一個臉色,不過還是直接地去轉動了門把。
只聽見喀喀兩聲,薩格飛說:「鎖了。史托姆,用法術打開它吧。」

  「我才不要。既然這個沒有施以陷阱,幹麻浪費法術?叫力氣最
大的把它弄開就好了。」所以大家都看著薩格飛。肯薩爾說:「對嘛,
這下輪到你了吧?」

  薩格飛後退幾步,向前開始衝刺,然後回身反手用那把古劍的劍
鋒一口氣把木門敲成碎片。待揚起的煙塵散去之後,雅諾伊拿起了剛
剛掛在牆上的兩支火把,剛好是地精守衛站的位置上方。

  「雅諾伊,進去之後可以施展法術照明了吧?」話才說完的薩格
飛,回過頭馬上就因為看到火把而無言以對。

  於是四個人走進去那建築物,在這個沒幾呎長寬的房間裡,只看
到一張桌子跟數張椅子,以及通往下面的樓梯。肯薩爾把薩格飛向前
推了推:「換你帶路!有火把就不用什麼黑暗視覺了。」

  來到下面之後,一夥人看到的是關滿了豺狼人的監獄。這些豺狼
人一看到火光就縮在角落,彷彿很害怕的樣子。

  「呃!怎麼會關這些狗鼻子?」薩格飛一臉無法理解。

  「雅諾伊,該妳了,聽聽他們在嘀咕什麼?」肯薩爾說。

  雅諾伊靠近了些,在這些豺狼人的耳語交談之間,試著聽出些什
麼,因為她是個懂得豺狼人用語的少數法師之ㄧ。

  「角落的那個剛剛說:『又要來了嗎?現在天還沒亮吧?』另外
一個則回答:『好像不太一樣,這些人不是那些矮個子的地精。』,
這邊關的這兩個是這樣講,另外一間則像我們一樣,正在推派懂得人
話的代表出來跟我們交談。真是好笑。」

  接著,一個棕毛的豺狼人過來了:「偶們又要奏苦力了嗎?你們
是新來的工頭嗎?」

  「我們不是工頭,你們為什麼要做苦力?」肯薩爾說。

  「偶們是豺狼人部漏的戰訴,很有名的那夠灰齒部漏,你聽夠吧?」

  「我沒聽過什麼無恥部落,無恥的狗鼻子?說重點。」肯薩爾說。

  「沒聽夠就算了……偶們…。偶們是被抓來的,被可惡的地精,
偶們太粗心了。穿鄒畫了奇怪圖案的地精,一口氣衝到偶們部漏裡面,
然後撒光叟有倫,猴著的就被抓來奏苦力。」他露出豺狼人這種生物
少有的羞愧表情,看來比起被滅族,他比較在意自己被打敗。

  「你說你們被低級的地精打爛,然後被抓到這邊做苦工?」肯薩
爾看來就像是故意的。

  「那些地精身上畫了什麼圖案?」雅諾伊問。

  「一租耳兜。切一角。」

  「果真是吼狼之耳。」史托姆將兩端鑲著刀刃的長弓背回背上。

  「沒湊!你也租道!那是信奉………的教派,臭地精的神。」豺
狼人激動的說著,不過由於那個字眼發音太饒舌,所以可能只有這些
類人生物才有辦法念。

  「唉,我現在終於知道桑妲拉茲的典籍為什麼沒有記載這個名字
了。」薩格飛一手捂著頭說。

  「如苟你們不是工頭,那你們來奏邊幹什麼?上面那兩夠地精咧?」

  「那兩個被我宰了,花了一秒。還有,只有我可以發問。」肯薩
爾驕傲卻冷淡的說。

  「人略!放偶們出企!罷拖!」豺狼相當激動。

  「不要。」肯薩爾斬釘截鐵的說。其他三人則一臉部不可置信地
看著他。

  「為什麼不?肯薩爾你行行好吧?」
  
  「這跟我們的任務工作沒什麼關聯吧?」
  
  「不會造成大影響吧?」

  其他三人開始替豺狼人求情起來了,不過肯薩爾只說:「不要就
是不要,既然跟我們的任務工作沒什麼關聯,那幹麻要浪費力氣救他
們出來,開這個門的時間跟力氣用來開上面那個大門不是比較好嗎?
雅諾伊,妳跟所有豺狼人講接下來的話:『要我開這個們救你們出來
是在作夢!你們全部關死在這邊吧,我會把所有地精都殺光,到時候
你們連牢飯都不用吃了,慢慢餓死。』」

  「可是……。」

  「快說啊!」

  「好吧……。」然後雅諾伊用豺狼人饒舌的語言說了一遍。豺狼
人有的大吼起來,有的則靠進來下跪,雙手緊緊抓住籠牢求救。

  「史托姆,把他們全部射死!用你的戰法術,最好是一半射死一
半電死!」

  「為什麼!?」

  「因為是命令。快點!上次在新月丘殺豺狼人傭兵時你不是很行
嗎?」

  史托姆舉起長戰弓,口裡唸出了一串咒語,然後紫色的光線慢慢
集中在拉滿弦的弓上,然後啪滋作響的紫色電流,從弓至弦,最後流
向箭矢銳利的尖鋒。史托姆又問:「真的要嗎?」

  「對。真的。」肯薩爾冷淡的回答。

  「輪類,你們真的這麼狠心嗎?」豺狼人在最後說出了這樣一句
話。然後史托姆放開了弦。

  倏地,肯薩爾一個揚刀,用刀背把箭頭向上頂,然後佈滿著閃電
的飛箭便筆直地刺進了天花板,爆射出火光。所有除了肯薩爾自己以
外的生物都嚇了一跳。

  「如果你們願意協助我來剷除這個教派,我就不殺你們。」肯薩
爾說。

  「肯薩爾,我真猜不透你……。」史托姆半抱怨式的說。

  「你們也看到了,我們裡面最弱的人都能施展這麼危險的法術,
更別提本人了。」

  「喂喂!我是最弱的哦?」

  「可以嗎?協助我們。」

  說著人話的豺狼人心懷感激,或是無奈地默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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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個戰法師領頭,後面跟著的是五個被釋放的豺狼人。牠們意外
地遵守了約定,一反慣性侵略地跟隨著肯薩爾一行人。

  「有人說恫赫與威脅是對豺狼人最有效的管理方針,我想一點也
沒錯吧。」肯薩爾低聲說著,還帶著幾分笑意。

  「不過也許是他們現在手邊都沒有武器的關係吧?」史托姆提出
了這一點隱憂。「也許我們不可以給牠們武裝自己的機會,不過這樣
牠們就派不上用場了吧?還是說要直接放牠們走?安全些。」

  「……嗯嗯,考倒我了。」肯薩爾回頭看看沒拿武器的牠們,又
說:「先給牠們一些武器,就知道有沒有危險性了……。」

  「我果然不應該跟你提出自己的意見的。」史托姆一臉懊惱。

  穿過了某個因為城牆頹倒,而被當作秘密入口的地方,肯薩爾打
住腳步,而所有人也跟著停下來。

  「你說你叫做粹勒嗎?」

  「速的!有什麼吩咐?」這頭豺狼人口齒不清地回答。

  「我們這樣繞著城牆走,就算現在穿過了你說的入口處也沒辦法
攻進去吧?你為什麼不先帶你的狗鼻子同夥們去找點武器呢?」

  於是各懷鬼胎的兩個人都同意了。一行人便在棕毛的豺狼人粹勒
的帶領之下,先到了入口不遠處的營房。薩格飛破壞了門鎖之後,豺
狼人們便衝進陰暗的木房子,就像搶食一般,各自在積滿了灰塵的武
器架上挑選用來戰鬥的傢伙。

  牠們多半挑選了長矛或是長戟等很具備重量的,只有粹勒拿了兩
把與身形明顯不符的細劍。

  「相當奇怪耶,粹勒。你為什麼會拿這種東西呢?」肯薩爾提出
了質疑。

  「因為這速偶擅長的武器。」顯然這個回答跟沒回答是同一回事。
不過肯薩爾沒有再度追問,只說了『好吧』,於是大夥兒便打算繼續
往艾爾斯迪特的古城堡探索。突然之間,卻在外頭傳出了一連串的巨
大而沉重的響聲。

  「什麼東西!」史托姆第一個往那響聲所傳來的地方望去,看到
的僅是夜裡的一片陰暗。

  「那聽來像是城堡的大石塊建材掉落的聲音。」薩格飛也開始徒
勞地遙望。不過……

  「你說對了,」擁有黑暗視覺的肯薩爾表示同意。「那邊城堡的
一側的確被撞出了一個大洞,看來像是……呃?好大一具骷髏!他在
追一個拿著刺叉的女人!」

  「哦?要去幫她嗎?」史托姆問。

  「你說幫那個骷髏嗎?」肯薩爾反問。「……好啦,我開玩笑的,
不過,薩格飛已經先上了。」

  從這邊,即使是沒有夜視能力的史托姆也可看到薩格飛扛著巨劍
的身影,正朝著響聲所傳來的地方一股腦兒衝去。劍刃在月光之下偶
而閃爍著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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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格飛向前衝鋒,趕在巨大骷髏朝著女子揮刀向下之前狠狠地劈
了它的腿部一記──因為就體型的限制而言,他也只能攻擊到那個高
度。巨大的骷髏將原本裝著眼珠的兩個窟窿移向側面,不過薩格飛卻
已經溜到了它的正面,擋在這個不死生物與女子之間。

  這具活動中的巨大骷髏,莫約六公尺高,穿著防護了上半身的盔
甲,手持彎刀。當然,它們都是特大號的。

  「好大的傢伙!」薩格飛謹慎地雙手握著巨劍,目不轉睛地盯著
這個龐然大物看。「喂,妳沒事吧?」

  「嗯,現在還沒事……不過,呃,你難道就是梵諾的彗星戰團嗎?」

  「哦?妳怎麼會知道?」薩格飛回頭瞄了一眼。那是個體型纖細
的女子,身穿鍊甲杉,手持長柄的刺叉,胸前掛著一枚木紋項鍊,看
來像是某教會的標章。

  「我叫做茉莎……。」

  「迪卡瑞茲的牧師!沒想到妳還活著,妳們教團在向我們院方申
請援助的時候,有提到幾個進來艾爾斯迪特而失蹤的牧師的名單,包
括妳。他們都說這些人凶多吉少了。」

  「是嘛……小心!它要來了!」茉莎緊告著。巨大的骷髏揮刀向
下。刀刃未及,但是風壓所造成的響聲已經足以讓人嚇出冷汗。一個
金屬交擊聲,薩格飛勉強地橫過刀刃,擋下這一記。

  「好重……。」吃力苦撐的薩格飛吞吐著。然後一支流滿閃電的
紫色箭矢在骷髏的背甲上炸裂。在二十幾步之外,只見史托姆從腰際
又再掏出了第二支箭,準備繼續攻擊。

  薩格飛趁勢側過身子,讓巨大的刀刃從自己的巨劍上滑開,當然,
跟那一比,薩格飛的雙手巨劍就像是玩具一樣。不過這個玩具就要發
威了。薩格飛也開始喃喃地低吟咒語,身上的銀色甲冑隨即開始發出
了光芒,下一秒出現數支漂浮在薩格飛身邊的刀刃,循著一定的軌道
航行,看來這些刀刃能夠切割任何膽敢靠近它們的東西。持著巨劍的
戰法師開始捨身狂攻。

  「哦哦?已經開始了嘛?」肯薩爾這時候才一面竊笑一面快速靠
近。這個黑衣的戰法師也開始利用神秘的咒語呼喚祕法術的力量,在
他長刀出鞘的一瞬間,刀刃部分燃起了黑色的火燄。

  肯薩爾跟薩格飛前後夾擊這個巨大的骷髏,長刀跟雙手巨劍你來
我往地在它乾枯的腿骨上刻劃出大大小小的痕跡。薩格飛只要站的近
一些,那些漂浮的刀刃也就鏗鏗鏘鏘地切割著這個巨大的不死生物,
僅管破壞力有限,倒也不無小補。而肯薩爾的長刀威力更加驚人,每
一擊所附帶的黑暗虐火,都不斷打散這頭怪物身上所寄宿的邪惡生命
能量。

  儘管每一擊都有效地造成傷害,這個巨大的不死戰士也依舊屹立
不搖。

  「茉莎,妳是牧師,難到不能想辦法驅散這個死不掉的傢伙嗎?」
薩格飛氣喘吁吁地說。

  「我嘗試過,可是那個城堡裡面好像有東西在干擾我,我沒有辦
法召喚農神迪卡瑞茲的力量來打散這個東西身上的邪惡魔法。」茉莎
無奈的說。

  「既然如此,我們把它引到離城堡遠一點的地方!」肯薩爾喊著。

  「沒有用的!」一個陌生的聲音這樣說道。從城堡剛剛被撞出的
大洞裡,走出一個身穿重型裝甲的地精。從牠沒戴頭盔暴露在外的頭
部,可以看到牠的左耳剪去了一角,這是標準的吼狼之耳僕眾所擁有
的人為特徵。

           ※※※

  「我是吼狼衛士──吼噓喀。」他舉著自己的金屬製狼牙棒,高
聲說道。「那是我的僕役,由巨人敗壞的屍體中喚醒的忠實戰士,我
不覺得你們有任何方式可以打倒它!」

  的確,截至目前為止,雖然這個巨大的骷髏因為笨重而無法構成
直接的威脅,不過卻也沒辦法徹底將它消滅。就像根不處理不行的肉
中刺一般。

  「就是牠。」茉莎指著這名大地精,跟應付著骷髏的肯薩爾與薩
格飛說明著。「牠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靈氣完全阻礙了我的神力。」

  「這麼說來只要打倒你就好了吧?大地精。」肯薩爾對牠喊話。

  「你這個低級的人類,你不會認為你有辦法打敗吼狼之耳的暗黑
衛士吧?」吼噓喀這麼說著,並且用狼牙棒敲擊自己的大盾牌,彷彿
在示威。

  「薩格飛!這個骷髏給你對付了!」肯薩爾說完,逕自奔向吼噓
喀。薩格飛則有些慌亂:「怎麼可以……史托姆,快點幫我!」於是
史托姆搭起了弓,開始不間斷的射擊。

  「聆聽吾之命令高揚!黑夜之梯!」腳下踏出了一圈漣漪似的紫
光,向外擴散後消失不見,而肯薩爾則飛跳了老高,朝著吼噓喀狠狠
地要落下一刀。吼噓喀安穩地舉起盾牌,正面擋下了這一擊。

  雙腳落地之後,這個黑衣戰法師抽身又是一個橫劈,卻被大地精
用狼牙棒的金屬刺棘給鉤開。吼噓喀出奇地用盾面一撞,肯薩爾用肩
頭去抵擋,雖然沒有受傷,卻也被迫向後退了好幾步。

  「嗯……還滿有本事的嘛?」肯薩爾這樣說著。

  「低等的人類別再逞強了。那樣的台詞應該是我說的,不過你還
沒有到值得我誇讚的程度。」

  「聆聽吾之命令開鋒!虐火銳劍!」如同方才一般,肯薩爾持著
燃滿了黑暗虐火的長刀,迎上前去揮砍。於是雙方又是一連好幾個回
合的惡鬥。

  薩格飛奮力一劈,把巨人骷髏的腿骨斬斷了。這個巨人失去平衡,
很快地便癱成一地巨大的屍骨。吼噓喀看見這種情狀,又是一個盾擊,
這次迎面打在肯薩爾的臉上,讓他向後滾了幾圈。虐火也熄滅在落地
的刀鋒上。

  吼噓喀即刻放下盾牌,拿起一個刻有吼狼之耳的徽章,對著這個
屍骨以地精語念起了禱文。然後這個屍骨開始拼接,不一會兒各個骨
幹便又浮在空中了……。肯薩爾此時奮力起身,把鼻血抹掉,持著刀
再度衝向吼噓喀。不過眼看這個白骨巨人又要復原了。

  「不會吧!史托姆!繼續!」薩格飛才喘一口氣,又疲憊地拿起
了巨劍。不過史托姆的狀況比較差,他的箭袋已經剩下不到十支箭矢
了。

  肯薩爾舉起長刀,狠狠地向前突刺:「地精!吃我這記!」吼噓
喀卻只是一隻手握著邪惡的徽章,另一隻手則用狼牙棒最長的幾根鐵
棘,輕鬆架住了這把刀,他甚至沒有回過頭來。牠只要輕輕地扭動握
柄,就可以把這把刀定在眼前,而不會傷害到牠。眼看著刀尖就指著
吼噓喀的後腦,肯薩爾並沒有感到懊惱,反而冷笑地說:「低等生物,
中計了…。」

  吼噓喀回過頭來,只感覺到上萬股冰冷與虛無,在緊貼著眼前的
刀尖聚焦,接著爆射出錐狀的黑色火燄,吞噬了自己整個頭顱。

  吼狼衛士死了。隨之,巨型骷髏也散落一地。

  「哼哼,臭地精,你應該學著不要太高估自己。」肯薩爾對著屍
體說,不過反正吼噓喀也沒機會反省了,況且薩格飛與史托姆都認為
這句話應該比較適合對肯薩爾自己說。
最後由 wyvern 於 2005-07-11 7:46 pm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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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莎……。我明白了。」肯薩爾聽過了薩格飛簡單的介紹之後,
轉過頭對著迪卡瑞茲的女牧師說道:「茉莎小姐,我們的工作內容並
沒有包括援救,所以妳只有兩個選擇,一是隨我們去瓦解這個教團,
二是自己想辦法逃出去,也許這樣說很無情,不過公事公辦,請妳做
個決定吧?」

  「你非得作的這麼直接嗎?肯薩爾。」史托姆皺起眉頭。

  「……我想你們碰上不死生物時,會需要一個牧師幫忙的吧?也
許跟你們結伴比較安全?我不知道還需要多少理由,不過我認為我應
該跟著你們,也許是迪卡瑞茲的啟發吧?」茉莎突然這樣說著。

  「……妳說話的樣子不像是農神的牧師。」肯薩爾這樣講。

  「那不然?」

  「像是因緣之神的牧師。先說好,妳接下來要賭上的是性命,我
們不是保鑣,我們是戰法師,梵諾的特務處理班──『彗星』。」

  茉莎點點頭,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突然間,剛才的營房那邊傳
來一聲尖叫。

  「雅諾伊!」史托姆這樣喊著,回頭就搭著弓狂奔而去。託狂風
戰法術的福,像他這樣的戰法師跑起來都特別迅速。

  另外三個人也趕緊跟了過去。來到營房前,只見到雅諾伊身邊站
著緊繃著面孔拉滿弓的史托姆,箭矢指著前方的豺狼人──粹勒。而
周圍則躺了四頭豺狼人,月光之下,仍隱約看的到牠們身下的血泊。

  「肯薩爾饒你一命,難道你要我親手了結你?」史托姆怒氣沖沖。
而粹勒左右手各持著沾滿血的細劍,一臉驚恐:「不……不速這樣!」

  「這怎麼回事,史托姆,這是你幹的?」隨後跟上的薩格飛問道。

  「不是,那些屍體都沒帶箭矢。是粹勒殺的。」肯薩爾的言語充
滿令人匪夷所思的笑意。此時雅諾伊一手擋在了史托姆的箭矢前面:「
不,史托姆,粹勒救了我。剛剛要襲擊我的是其他的豺狼人,粹勒一
個殺了牠們四個。」

  「這……」史托姆緩緩放鬆弓弦,一臉不可置信。其他人的表情
也都如此。史托姆接著說:「不過……為什麼一個豺狼人要為了一個
人類殺掉自己的同類呢?」

  「這絕對不是因為牠的節操很高尚……牠本來就沒有那種反叛的
企圖心,因為牠本來就是個人類。」肯薩爾笑著,對粹勒說:「對吧?
粹勒‧夜林梟。」

  「夜林梟!?那個著名的遊盪劍客?」薩格飛驚訝的問,其他人
有都把眼神投射過來。

  「所以說情報偵蒐班帶回來的資料你們從不認真看的。你們不知
道夜林梟的本名就是粹勒嗎?」

  於是其他戰法師ㄧ臉羞愧。肯薩爾繼續說:「聽到你說自己叫做
粹勒時,並沒有這麼猜測,不過當你拿出兩把細劍時,我想應該相差
不遠了。我差點就殺了鼎鼎大名的人。夜林梟,說說你為什麼會變成
豺狼人吧?」

  「你們看起來明明組速青年哦已,真是後孫口畏。偶得罪了夜盜
公會,叟以被裡面的夜盜法蘇蘇了詛咒,他們把偶變成豺狼輪的樣子
叫偶去豺狼輪的部漏裡面偷個東西出來,只不夠當偶偽裝成豺狼輪混
進企租後……也不算偽裝,因為看起來就素隻豺狼倫了嘛。總之偶在
裡面又意外遭到了吼狼之耳的僕眾襲擊部漏,於是在壓倒性的數量租
下成為俘虜……」他無奈地說。

  「請問你發音一直都不標準嗎?」薩格飛突然插嘴。

  「你是笨蛋嗎?那明明是因為變成豺狼人的關係。」史托姆斥責
道。而粹勒苦笑著點點頭,又說:「偶俗在速不曉得怎麼辦了,這購
身體這麼魁梧,偶根本不能夠靈活地死用偶的劍速。也不租到怎麼變
回來,那個部漏已經被毀掉了,偶要偷回企的東西也遙不可及了……。」

  「請問你要偷什麼東西?」雅諾伊問他。

  「豺狼輪用來當作裝飾品的一頂皇冠,那本來速個富人委潤夜盜
公會去弄的骨董贓物,不夠走私的途宗好像遭到了灰齒部漏的豺狼人
劫走。偶之前在他們用來當藏寶庫的洞穴裡面看到夠,只差一點點就
能拿到了!」

  「你說……是不是這種類人生物搶到食物以外的亮晶晶的東西,
都會塞在藏寶庫啊?」肯薩爾突然點出了線索,所有人都看著他。
他接著說:「所以,我們是不是應該到地精的藏寶庫看看啊?」

  粹勒的眼底泛著希望,不過肯薩爾馬上又說:「不過那不在我們
的工作範圍之內。」

  「除非……」薩格飛接著說:「粹勒願意協助我們來剷除這個教
派?」

  「粹勒‧夜林梟,你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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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學徒
文章: 14
註冊時間: 2004-11-14 1: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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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這條路沒錯嗎?粹勒。」薩格飛的聲音有點顫抖著:「雖然
我不覺得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害我,但是看著這條好像走不完的長廊,
我就覺得毛骨聳然。」

  「如苟要企藏寶庫,這速必西要通夠的路。偶租前驟夠湊地精的
苦力,看夠他們在搬運那些寶物。」粹勒饒舌地說。

  「要施展照明嗎?肯薩爾。還是……」雅諾伊這樣問著,並且提
起短杖預備要施法。

  「嗯,這種狀況需要照明。不過依舊由我帶頭。」肯薩爾說著。

  「是。」言迄。雅諾伊喃喃地吟咒,然後木雕短杖便開始發光,
這個光源僅讓他們可以看清楚周圍六公尺內的磨石子地面而已。

  六個人……五個人以及一隻豺狼人現在站在廢棄古堡的側廳這端,
眼前是一條不見彼端的黑暗長廊,天花板經過挑高的建造手法,月光
穿越了最靠近頂部的,開在牆壁上的窗口,斜斜地投射在內側的牆壁
上。事實上,這種照明只不過是增加了荒廢古城的詭異氣氛,沒有其
他的實質效果。

  「出發。」肯薩爾開始向前緩緩地移動。其他人只能把視線擺在
鄰近的地磚上,只有肯薩爾能夠注意到,這條長廊的兩側,分別連接
了一個又一個的通道入口,不過再深入的部份就不得而知了。這的確
是個相當危險的處境,誰知道這些通道會不會突然衝出些什麼怪物?

  「你們……有感覺到嗎?似乎有團祕法能量一直在逼近臨界點?」
雅諾伊質疑。史托姆與薩格飛略有默契地點頭贊同,而茉莎是個牧師,
所以好像察覺不出什麼。至於粹勒,完全沒有接受過相關訓練的遊盪
劍客對於法術能量可以說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是那個!最前端有個發亮的物體。一個……倒數的鐘?」肯薩
爾首先注意到了。的確,那看起來就是一個倒數計時的鐘,一根表示
時間的針,發著光芒,並且不斷地每秒往正上方旋轉移動,它的每一
個滴答作響,好似都壓抑著一股強大的,呼之欲出能量。

  「我的預感非常不好。」史托姆這樣說。

  「大夥,我們用跑的比較好吧?」茉莎提議道。不過已經來不及
了,指針疊上正中央的那一幕映入了肯薩爾的眼簾,一滴冷汗從它的
臉頰滑落。

  從黑暗的彼端開始掀起,一陣異常強烈的閃光。

  「啊啊啊!!」薩格飛緊張的叫了出來,隨即所有人被吞沒在白
光之內。

  「不要叫!笨蛋!」史托姆的聲音也很快地消失。

  然後白光漸漸退去,一切荒蕪的景物又變的跟原本一樣。六個人
站在廢棄古堡的側廳這端,眼前是一條不見彼端的黑暗長廊……。

  「大夥都沒事吧?」茉莎這樣問。

  「咦?」

  很快地所有人都發現,自己被傳送回長廊的入口處。

  「所以這是個裝置?把所有人傳送回入口?」薩格飛高興地說:「
我以為我就要沒命了呢!」

  「看的出來。你剛剛叫的這麼大聲。」史托姆諷刺地說。

  「不夠,雖然這速個沒有什危險性的裝置,這樣夠不企也不速辦
法。」粹勒搔搔頭。

  「剛剛從我們發現這股能量流動開始,一直到能量爆發,約多久
時間?」肯薩爾問。不過沒有人回答他。他接著又說:「反正就是要
闖過去嘛……看來吼狼之耳裡面也有會使用祕法術裝置的高手在,真
是有趣。」

  「喂,剛剛那個裝置,好像不是這麼簡單一回事哦……」雅諾伊
後退了一步,雙眼緊盯著從黑暗長廊蠕動而來的幾團肉球。

  「這是什麼噁心的東西?!」薩格飛聞到了惡臭。

  那是幾團噁心的肉狀組織,由粗糙的皮膚包裹著,偶而會看見上
頭有著幾叢毛髮。移動的時候也能感受到它們體內的硬物在表面上造
成一個個的突起或窟窿。

  「這可能是像流漿那一類的東西吧?」肯薩爾這樣推測。

  「屬萊姆?」粹勒問著。

  「對。就是那個。只是我沒見過麼噁心的品種。」肯薩爾把長刀
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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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薩爾,有任何指示嗎?」史托姆問道:「一共約十隻上下,
這些肉團。」

  「體型比一般的流漿生物要來的小很多,不用害怕會被整個包起
來,但是……」

  「既然包不死人,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吧!」薩格飛飛快地就鑽入
三團肉流漿所盤據的位置中央,循著圓弧的軌道揮動巨劍,三團血肉
便應聲支離。

  「不堪一擊嘛……行動又很慢。」薩格飛的聲音聽來似乎有點失
望。

  「慢著,你們看。」茉莎這樣說著。被分解的肉團化為血水,發
出嘶嘶的詭異聲音,除然間蒸發出向上竄升沸騰的綠色煙霧。這股煙
霧非但既腥又燙,還大量地瀰漫了原本盤據的空間,薩格飛很快地就
消失在這光線微弱的空間裡,就算是肯薩爾的黑暗視力,也看不穿這
些臭煙盤繞的區域。

  「哇!薩嘓飛!」粹勒飛身就要撲進去,肯薩爾趕緊拉住他高大
而多毛的肩膀。搖著頭,說道:「慢著,粹勒。史托姆,看你的。」

  史托姆點點頭,在長戰弓的弦上搭上了箭,然後低吟著咒語。隨
著箭矢彈離弓弦的那一剎那,粹勒感覺到原本塞滿這整個空間的寂靜,
全部隨著突然由緩變快的氣流而被打亂了。這些氣流全部追著箭尾的
羽毛飛去。當它射向未知的彼端之時,氣流也將那些煙霧給一掃而空,
甚至還阻遏了那幾團肉流漿前行。

  薩格飛倒在地上。

  「這還得了!」史托姆衝上去把薩格飛拖了回來,在粹勒的幫助
之下,這個工作變的輕鬆許多。不過那幾團看似沒什麼傷害性的肉球
依舊在蠕動靠近著。

  「昏過去了。」雅諾伊俯身檢視著這個強壯戰法師的健康狀況。
脈搏從薩格飛的頸部傳到她的指尖,這個消息讓其他人都安心不少,
尤其是身為小隊伍領導者的肯薩爾。「如果連薩格飛這麼強壯的人都
捱不過這種毒性的話,我想別提我們其他人了。」
我們了。」

  「茉莎,妳想辦法把他弄醒好嗎?」肯薩爾直接地問。而牧師茉
莎也點點頭。肯薩爾繼續說:「雅諾伊,妳就試著把近處的流漿給凍
死。而我用虐火打散它們的生命。史托姆……」

  「射死遠處的,我知道。」他搭起箭。

  「……至於粹勒,抱歉,你暫時幫不上忙。」肯薩爾說完,衝向
前去,開始讓刀尖噴出無盡的黑暗虐火。其它部份要不是給雅諾伊用
祕法所聚集的冰冷凍死,就是在遙遠的地方給史托姆給射殺,然後化
為毒煙。

  粹勒讓薩格飛躺臥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後茉莎握著手祈禱著,一
陣光自她的掌心慢慢向外蔓延。當她把手掌貼在薩格飛的胸口時,這
個戰法師吸入的毒性,因為農神狄卡瑞茲的恩典而被驅散殆盡了。

  「咳嗚!吸了一口鳥氣。那到底是什麼?」薩格飛彈起身,大喝
著。

  「一般的流漿,都是利用體型優勢去包覆它們的獵物。像這種看
起來就沒辦法包覆別人的小流漿,一定藏著什麼玄機。你在動手之前
也先用用腦子好嗎?」肯薩爾一手拿著自己的長刀,另一手拖著那把
古老的巨劍,吃力的把它帶到薩格飛跟前。

  「好啦,我知道了。那現在呢?那些肉團呢?」薩格飛注視近處
地上冰凍的碎片、靜止不動的灰色肉皮,以及遠處漸漸消散的綠色煙
霧。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大夥,我看要用衝的才過的去吧?」茉莎如此建議。

  「薩格飛,你可以嗎?」肯薩爾問。

  「當然。」

  「那便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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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僅剩黑暗的房間,一個聲音從大型雙扇木門的另一端傳來:「撞
開它!」接著又是一個巨響,木門應聲變成碎片。

  肯薩爾一行人便從飛揚的木屑中現身。大夥在喘氣,黑衣的戰法
師又緊張的開口問:「祕法能量呢?還有沒有在倒數?」

  「上面!肯薩爾!」雅諾伊指著門的上方。一個刻滿了符文的鐘
型儀器正發出滴答滴答的弱響。然後一支箭瞬間插進了它的鐘面,但
是它仍在運作。接著第二支箭也插了上去,不過這次不同。這第二支
箭矢帶來了衝擊的閃電,倏地祕法的能量像是跳脫的彈簧一般,依循
著這個儀器的輪廓向外彈出了幾絲弱光。於是這個東西停住了。

  「幹的好,史托姆。」肯薩爾拍拍他。

  這個房間顯然比較大,雅諾伊那柄發光的木雕短杖所能帶來的光
源原本就有限了,在這邊更顯得某些低等級法術的無奈之處。肯薩爾
依靠著黑暗視覺,開始巡視著這個房間。

  這要比剛才走廊前來的那個房間要大的多。兩個房間說來就是由
方纔那個佈下了陷阱的長廊所連接,然而在這個房間可以看清所有玄
機。長廊的兩側被另外兩個只能由此處進入的通道所包夾著。這兩道
長廊堆滿了屍體……。

  從人類、家禽、家畜、野獸到獸人。幾乎人類生活週邊上可見的
所有生物的屍體,在這邊都找的到。這些屍體看來已經腐壞,卻不至
於化為白骨。肯薩爾猜想,那鐘型的祕法裝置肯定控制著更深奧、複
雜的能量,能以這些東西為原料,製造出那些噁心的變種流漿,然後
經過那條長廊的兩側所連接的未知通道,轉進阻止任何想通過的人。

  看來這東西的創造者,不但對於流漿有著異常的癖好,同時也是
個祕法工藝的專家,應該還有著一副惡毒的心腸,才會選擇使用這麼
詭異的方式來慢慢地阻止跟折磨入侵者。

  朝著原本應該前往的方向看去,肯薩爾看見了一個往下的大樓梯:「
嗯嗯?應該是那裏了。粹勒,通往藏寶庫的是個向下的樓梯吧?」

  「沒錯,不夠再下企的路偶就比較不清楚了。」

  「不要緊。先向前進好了。」

  史托姆取出四支箭,然後雅諾伊低吟著咒語,讓這些箭頭都發出
光亮。史托姆先向看不見的樓梯方向射去一箭,於是大家開始前進了。

  在接下來的路途,只要每走上十幾步,史托姆就在肯薩的指使下,
向前射出具備了照明效果的箭矢。過了好些時間,一行人來到一個看
來非常堅固的雕飾鐵門前。

  「哈!想必是這個了。」薩格飛得意的說。銜接藏寶庫的這個房
間顯得小巧,光是雅諾伊的木雕短杖就能夠讓大家窺見全景。這應該
算是個地下室,而在眼前這個沉重的鐵門後面,應該就能找到粹勒所
需要的信物了。

  薩格飛準備要破門而入了。就算這是個鐵門,對他而言也只被視
為一個比較艱辛的挑戰罷了。不過史托姆開口了:「等等!這真要藏
寶庫的話,還是謹慎點好。」

  「哦?」薩格飛後退。然後史托姆閉起眼睛:「幻影深深深處,
真實以我預測的形象揭露……」兩道光芒掙脫了史托姆的眼皮。

  在仍是個見習生的階段,史托姆已經使用這道法術來檢視過上百
種的陷阱:從最單純的彈射出機關的危險玩意,到佈滿爆裂魔法符文
的危險東西。不過這是第一次因為陷阱而讓他感到錯愕。

  「這……這整個都是個魔法圈套。」史托姆這樣講。如果他的眼
睛沒有綻放出那些光芒,那麼他現在的臉孔肯定是有生以來最驚訝的
了。

  「什麼?什麼?」肯薩爾急切地說。

  「從我們下了樓了開始,這房間的存在流動……呃,我不知道該
怎麼說,不過我們應該沒有辦法依照原路回去了。更糟的是……」

  房間開始搖晃。

  然後兩側的石製磚牆開始龜裂,由裂隙中透出了藍色的詭異光線。
整個空間被切割開來。

  「這個任務的難度不亞於『日蝕』等級!」肯薩爾這樣叫著。

  「我們又被札巴列給擺了一道!我回去一定要跟他拿更多晌金!」

  房間越搖越劇烈。粹勒開始緊張地嚎叫,茉莎將長柄刺叉柱在地
上以維持平衡,雅諾伊叫著:「等你確定我們回的去再說吧!」

  兩側開始了對向的強大引力,把整個空間撕裂。肯薩爾、史托姆、
茉莎被拉向這邊。雅諾伊、薩格飛、粹勒則被推向那邊。一瞬間,藍
色的詭異光線包覆了所有視線、掩蓋掉所有聲音,這是這些戰法師不
曾碰到過的緊急狀況。也因為如此緊急,所以沒有人知道應該如何處
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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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還活著嗎?」史托姆搔搔頭。

  「沒錯,而且看來在艾爾斯迪特內部。」肯薩爾看著頭上昏黃的
天空以及環繞在周圍的斑駁的建築物。連同茉莎,三人現在站在城內
某處的街道上。黃昏時分,並且不見其他人。

  「我們昏迷很久嗎?」茉莎這麼說。

  「不……我甚至不太確定我們有昏迷過。」肯薩爾有些不安的說:「
妳瞧,可是剛剛明明是夜晚,現在卻變成黃昏。史托姆,這會是什麼
幻術嗎?」

  「沒有任何感應。況且誰真要有本事作出這麼大規模的幻術,我
一定也無法識破的吧。」他聳聳肩。

  「現在也只能繼續向內部行動了。」

  「咦?我們不先找其他人嗎?」

  「不了。他們好歹也是戰法師。任務優先。」

  於是在肯薩爾的帶領之下,三人繼續朝古城內部移動。一路上所
見儘是空無人煙的建築物,卻保持的相當完好,有別於外城區頹倒的
景致。越過了類似商店街的地方、早已淪為荒地的農田、只剩下白骨
的農舍,一行人來到大競技場。當然,這競技場也荒廢多時了。

  「桑妲拉茲時代的邪惡趣味……。」肯薩爾這樣說。

  競技場入口處的鐵柵門已經生鏽,鎖頭也不知去向,如果起風,
應該會隨風撞擊個不停吧。進了入口,越過一道僅能容納兩人列隊走
過的狹窄長廊,三人來到觀眾席。眼前腳下便是遼闊的競技場內部擂
台,背後則是階梯是向上延伸的石凳。

  「以前的人都會讓囚犯在此相弒,藉以取樂吧?有時候還會安排
體形懸殊的對打戲,像是人類對抗食人魔之類的。真是變態。」史托
姆搖搖頭。

  「可是利用這個方式使自己聲名大噪的死鬥士也不少不是嗎?」
肯薩爾略帶著反駁的意味。

  「話是沒錯。不過……我們來這裡幹麻?」

  「直覺告訴我在這會有所發現。你看那個地方。」肯薩爾往擂台
的某處一指:「那邊應該就是死鬥士的入口吧?裡面應該就是囚禁死
鬥士的大房間。」

  「原來如此,這種地方的確很可疑。吼狼會把教團的成員藏在裡
面似乎也不為過。」

  「兩位!」茉莎站在觀眾席某一處巨大的隙縫旁:「從這邊剛好可
以下去到擂台的地方哦!」

  三人蹣跚地克服觀眾席與擂台的高度落差,然後貼著邊走,慢慢
地行進了那入口。

  裡面是個相當大的房間,設計上跟監獄相當類似,房間的外圍都
是鐵柵欄所格成的一間間牢房,牢房內有草蓆等雜物,上頭多半還有
白骨,那是已經死去已久的死鬥士。牢房外,其他地方的牆上都掛滿
著武器以及防具,掛不上這些地方的就安置在這房間內四個角落的武
器架上。離地面三十幾呎的牆壁上緣開了幾個窗型的大孔,好讓光芒
透進來。

  「沒有嗎?」史托姆有點失望的說。

  「看來教團也沒在這兒藏匿。會在哪裡呢……。」肯薩爾這樣說。

  「這個……肯薩爾先生,我們最好快點離開這裡。在待下去唯恐
會觸怒死鬥士的縛靈。」茉莎這麼說道。

  「呃……。好吧。」

  三人正要轉身離去之時,卻撞見了三名迎面走來的大地精。兩名
看來像是戰士,橫在另一名的身前。那站在最遠處的大地精看上去就
像是吼狼之耳的邪術師。

  「嘖!」肯薩爾迅速抽出長刀,衝到了茉莎的身前。兩名大地戰
士也驚慌地擺出了備戰的姿勢,拿起鏈枷與釘頭錘保護著邪術師。

  「為什麼會在這種節骨眼出現?!」史托姆拿起弓、搭上箭。

  「嘿,對方也跟我們一樣驚訝呢!」肯薩爾說完就向前衝了上去。

  手持鏈枷的大地精上前揮舞著武器,並且試圖用鏈枷上的鐵鍊纏
住肯薩爾的刀,不過明顯地失敗了。不過他也再沒機會去修正這個錯
誤了。

  正當這名大地精被砍倒在地之時,邪術師開始低語著魔法的聲韻,
史托姆彎弓就是一箭。不過那手持釘頭錘的戰士卻捨身為邪術師擋下
這一箭。

  幾絲電光從筆直插在他胸膛上的箭尾跳出,然後這個大地精便倒
了下去。取代他而紛紛站起來的是那些牢防裡的骷髏死鬥士們。

  「聆聽吾之命令綻放!黑暗虐火!」肯薩爾在距離邪術師六呎外
的距離大吼著,指向前的刀間便迸現五呎寬的黑色火焰,包覆住這個
地精施法者。

  不過大地精發出了難聽的笑聲,拔腿就從火柱之內逃走了。肯薩
爾使勁把猛烈的黑暗火焰收回,卻也因此無法向前追去。

  「破……破魔的符咒嗎?」史托姆一臉錯愕。

  「嗯,看來是這樣,而且真是這樣我們就糟糕了。為什麼地精會r
擁有那種麻煩的東西。」

  「麻煩的還在後頭!兩位!」茉莎拿著聖徽試圖嚇阻一直逼近武
器架的骷髏們,不過終歸徒勞。

  「怎麼連這些傢伙也免疫於狄卡瑞茲的聖力了嗎?」史托姆的表
情更驚訝了。

  「不是,正確來說,當我們進了迪爾斯迪特內部之後,我就一直
無法感受到迪卡瑞茲與我的連結了。」

  十數名骷髏紛紛自架上取下了各類武器與防具,有些更是擋住了
通往擂台的那唯一出口。

  「唉,感覺好像甕中捉鱉一樣,只是要被活吞的人是我們。」史
托姆搖搖頭。

  「嘿嘿,不過就骷髏嘛。振作點,現在來看看誰才是誰的獵物。」
肯薩爾的表情又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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