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螢

文字描述感覺,心中的風景;如對文章有感想批評,歡迎留言!

版主: 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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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渝
公會傳奇
文章: 144
註冊時間: 2004-02-09 1:56 pm

[原創]螢

文章 夕渝 »

有夠熱的夏天,要命。我內心暗罵著,一面小心的騎著車,展開在自己內心的一趟旅程。表面上,我是在騎著車沒錯,但表面與內心的差異甚大。在表面,對人們的眼光來說,我只不過是一個在省道一號的柏油路上,騎著YAMAHA SV125的少年,戴著全罩式安全帽,掛著MP3在往某個目的地上,騎著,走著,前進著。可是在我的心中,我給我自己的解釋是:隨著一股不明的路徑行走著,這路徑不知道是用曲線畫出的剛好符合在這條路上,抑或是這條道路是隨著貝茲曲線延伸下去,從出發點到終點,卻不知有多少個轉折點、多少中途站、多少個問號及難題所組合成的,我曾為了這條路而放棄過。

年少輕狂,至少會談場戀愛、做一些不曾做過的荒唐事,曾為政府某部長的發言而所不滿,也曾為朋友甲或乙的扭曲言論而爭吵。這應該也是少年時代的輕狂吧!我想。口中吐出的白煙,飄蕩在眼前,手中的菸也漸漸的燃燒殆盡,這也是一種人生的表態也說不定吧!

路途上,風景依舊。騎著機車上台北,也不是第一次,不過就是越過一個縣市,到達想要去的目的地罷了,也不會多困難。心中這樣想著,確實也不會多難。聽著歌,哼唱著節奏或是電吉他所彈出的合弦,加上路途上的風景,時間這樣打發著,青春的時光也就這樣悄悄然的流過一分一秒。心中所惦記著人、事,腦中想著過往回憶。是呀!這片土地給我的太多太多了。感嘆之餘,還是得盯著前方的狀況,難保下一個路口會有個冒失鬼衝出來也不一定。想到這邊,不自主的給自己一個微笑。是呀,這條路的終點,是我這次旅行的目的呀!我可不能在路途上倒下,或是發生不可預知的意外呀!得打起精神來。我想。

有時倒覺得車子,真是個令我感到訝異的物體。只要人坐著或是站著,在這兩個輪軸上所支撐著板子,輪子一動,人就會隨著動。有時候,我想著這樣的事情,就會覺得彷彿自己置身於另一個空間之中。這真的很讓我驚訝!明明簡單的原理卻可以讓我深深的墜入關於這原理的思考空間。想著,當搭上電車或是汽車的那瞬間,自己身體卻感到渾身的不自在。有時候卻會在這個思考空間,延伸下去。要是如此方便,卻能在轉眼間移動,這樣的後果會發生什麼事呢?

天馬行空。

這種思考空間的延伸,有時讓我感到非常的不滿,但有時在生活中藉以延伸,反倒可以自娛,一個人的生活,這樣子說不定也很不錯吧!

思緒依舊飄浮不定,為的是快抵達目的地,為的是心之所繫,為的是自己。思緒依舊飄浮不定,為的是快抵達目的地,為的是心之所繫,為的是自己。

目的為何?繫又為何?自己又為何?到達目的地的同時,這三個問題浮上腦海,曾有人對我說過,太介意很多事情,是沒有意義的。但我卻不能不這樣。我想,大概是心之所向,人之本性吧。

她,曾說過:放不放得開,是在於你自己,人與人相處,有時不能不單方面思考,但有時候,卻一定不能單方面思考。起初,我只是淡淡的回答,但這短短一句話對我的言行上,起了相當大的化學反應。不能再轉變回去的化學反應。

腳踩著淡灰色的柏油路上,顏色像極了天上染灰的雲,淡淡的灰,彷彿太陽隨時露出似的,掩蓋住太陽原本的面貌。反射在內心中,我來到此處並不覺得哀傷,也不覺得快樂。如同天上的雲一樣,淡淡的蓋住我真正的心情。

現在踩著,是10年前也曾踩過的土地。

這是一個公園,小小的山丘。一側是被荒廢的陸軍營地,另一側是一座寺。這個小小的山丘,每天早上都有許多的人,不論是老人、小孩,都會越過這座小山。從山的一頭越過山的另一頭,恰好是一個縣界,山中的路都有整修過,雖然相思樹、姑婆芋、蕨類,以及一些我不知道名字的植物茂密的生長著,我卻不曾聽說過迷失的孩童或是一些離奇事件。也許有,也說不定。我站在可以頂處,可以遠眺我之前居住的地方,那是一個很完美的童年啊,我想。我找了張椅子坐下,將菸點起,輕輕的吸入有害的尼古丁及焦油,隨之,緩緩的吐出了摧殘過我的肺的白煙,隨著煙的吐出,挾帶出一些片斷的回憶。不好的、好的,都帶出了一些。我將身體緩緩的靠上椅背上,仰望著天空,雲似乎對那一片天空依依不捨似的,移都沒移動過,陽光恰巧被雲遮住了。似乎很多事都是巧合而成的,我想。在對著天空發呆一陣子之後,才想起這趟旅行的目的。事實上也不是什麼目的,純粹只是在這邊,抽著菸,回憶。有時還真搞不懂自己,很多事都不知道怎麼搞的就會想去做。彷彿自己身體不在是自己可以控制似的。

啊啊…好想喝瓶啤酒,喉嚨因為菸的關係,乾乾的。

將菸踩熄之後,菸蒂丟入附近的垃圾桶,白鐵製的,桶子內的垃圾才五分滿,現在才下午,應該是有人清掉過後不久吧!我想。然後,動身前往停車的地方。走著有點陡峭的坡道,看到一個爺爺帶著孫子延著坡道走上來,孫子拉著爺爺往前走,爺爺也一直笑著,被孫子拉著走。看起來很硬朗的身子,臉上儘是歲月的痕跡,不禁讓我想起鄉下種田的農夫。頂著一頂斗笠,彎著身子插秧,陽光很熱情的將光芒灑在他的身體上。農夫不時的用手肘抹去臉上的汗水,那時的我,不過是騎著單車的國中生,帶著考完試的心情,愉快的邁向回家的路程。這一幕映在我的眼中,也輕輕的刻畫在我的心中。內心有種感覺,既不會讓人感到不愉快,但也不會使人愉快的感覺。老爺爺看見了我,也對我一個微笑。我也不吝嗇的回著他。沒停下腳步,一直往下走。小朋友的聲音也漸漸的消失在背後。
最後由 夕渝 於 2006-02-20 4:23 am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絕望啦~~~
夕渝
公會傳奇
文章: 144
註冊時間: 2004-02-09 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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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故事(一)

幾天後,又是一個巧合。

從故地返回新竹住處後沒幾天,一樣炎熱的下午,出外買可口可樂回到住處時,信箱中放著一封署名給慕夕渝所寄的信。制式的信封,略嫌小的字,信上寫的收件地址,以及收信人是我沒錯,不過寄件人的地址我卻不知道,雖然寫的很詳細。可是我的印象中卻沒有這個人的印象。或許是我忘了也說不定。我在短短的幾分鐘,拿著信封回憶,最後放棄了。真的沒有印象。在小小套房,所界定的客廳裡,讀著〝她〞寫給我的信。

To dear :

我猜想你一定記不得我,因為我從沒跟你說過我的名字。不過,你也不用一直去想我是誰。不過我知道你看完這封信就會知道我是誰。好啦!不多說廢話了!

事實上我有點事情想拜託你,能不能當面見個面呢?

地點就在老地方,時間是05/09/02,晚上九點。

From瑄

收到信的時候,是8月27日。這就奇怪了!明明彼此都有電話,何必這樣做呢?百思不得其解。

從窗外射進房間的陽光,告訴了我今天太陽依然熱情,整個套房都讓我感受它的熱情。照滿了整個房間,不禁使人感到活力十足。不過有些人卻會嫌惡著天氣如此的熱,一面抱怨一面抹上防曬油。我簡單的換上外出裝,披上外套也拿起了安全帽,正準備前往市區。想去看看『她』會不會在那邊。短短幾十分鐘的車程,將車停在停車場,帽子掛好在椅墊內,再檢查鎖匙有沒有在身上。確認過後,蓋上椅墊,將鎖匙掛在褲子上,緩緩的步行前往那邊。吹奏魔笛的地方。

出了停車場,是古老的護城河,現在已經變成了親水公園了。河面上,幾隻不知名的鴨子在游著,往河面下看,數十隻的石斑以及大到有點誇張的錦鯉在游著。岸邊,許多人結伴著坐著,朝著河岸並肩坐著,有些是情侶,有些是朋友。臉上有笑容,有歡笑。小孩們央求著爸媽買飼料餵魚,有些為人父母的,很乾脆就掏出零錢給小孩買,有些是皺著眉頭,最後忍受不了孩子的天真要求,拿出零錢出來。看著孩子的表情,在一旁抽著菸的我,忽然能體會當爸爸的辛苦。小孩的父母看著自己孩子天真的笑容,以及被魚群濺起的水潑到的慌張表情,臉上的表情始終微笑的對待。坐在石頭上的我起了身,將菸踩熄後,忽然我注意到有一隻好奇的哈士奇,朝著我的方向拉著他的主人前進。我對著主人微笑一下,然後蹲下身,摸摸哈士奇的頭,哈士奇也很熱情的向我打招呼。牠的主人是一個上了年紀的男人,左手拉著狗鍊,右手拿著空袋子。他看到哈士奇很熱情的對待我,不禁笑了聲,然後說:「少年耶,這隻狗平常不會這樣子噢!怎麼遇見你就反常了!真是奇妙啊!」我起了身,拍了拍手回應著:「不知道喏,也許我跟牠比較合得來也說不定吧!」中年男士笑一笑,然後哈士奇又領著他往我身後走去。臨走前,他說:「哈哈,有緣再會了!」嗯!祝您有個美好的午後。我說。

走在路上,不算多的人群與我擦身而過,有的有伴侶、有的是獨自一個人。有的走的快、有的走的慢。這個社會一如往常的和平,有的車輛逆向、有的超速、有的客氣的禮讓行人,社會的組成正也是這樣。下午三點的陽光,還是很熱情。灑在柏油路上,照著人群,映著建築物。我慢慢的,踩著、踏出每一步,時間正也一秒一秒的流過。到了目的地,剛好寄信給我的那位小姐也在。她的瀏海還是一樣,柔順的垂下,及肩的長髮,隨著她揮著手向我打招呼時跟著身體擺動,小巧的臉蛋,恰好合身的白色上衣配著淺紅色小外套。打招呼的同時,也向我跑來。

「明明都有電話怎麼還用寄信的呢?」我望著她水亮的眼睛,彷彿有股力量把我吸進那深邃的空間中。

「哎喲!你收到信啦?對不起噢!因為我以為用寫的會比較好…」她低著頭說。

我微笑著撫摸著她的頭,她抬起頭微微笑著,勾著我的手,往我們常去的茶鋪走去。路途上,我詢問了她,要拜託我的事情,她輕輕的搖搖頭,說著到時會跟你說。我雖然感到很好奇,因為這是她第二次開口拜託我的事。
最後由 夕渝 於 2006-02-20 4:23 am 編輯,總共編輯了 1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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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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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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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件事是什麼時候的事呢?好像就是春初吧!時間記不清楚了,依稀記得著,那天天氣跟前一天有著極大的對比,過後兩天又馬上冷。真是奇怪的天氣。

一如往常的假日,一如往常的行程。交通方便的住處,出門走五分鐘就是火車站。當然,偶爾讓機車放幾天假也不錯。油價無止盡的漲,真要命。吃過午飯後,踩著輕快的步伐,聽著隨身聽,搭著電車,電車車廂似乎心情跟我一樣,輕快的到達新竹車站。完美到無可挑剔。這種日子真是讓人感覺要飛上天空似的,尤其是前一天的氣溫讓人呼出的氣變成可見的白氣。走在陽光濺灑滿地的馬路上,心情愉快的讓自己哼著節奏,一面留意著隨時開動的停在路邊的車輛外,還要小心呼嘯而過的車子。來到熟悉的護城河親水公園,沿著岸邊走著,突然間,瑄從我身後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回頭一看,她依然像陽光一樣微笑著,不過我卻察覺到臉上帶有一絲的落寞感。

瑄似乎也查覺到了,查覺到我發現她所刻意隱藏的寂寞。我跟她認識至少有一年多了。雖然,剛認識也是在一位不怎麼熟的朋友旁見面的,那時我記得他們正在交往,對當時的我,對前女友唸唸不忘的情況下,自然是不怎麼注意到她。儘管她在我的眼中是可愛的、有活力的,可惜就是在自己當時的情形下。一個禮拜見不到幾次面,更何況沒有太多的交集。對之前的我以及現在的我來說,當時的情況並不會對我造成太大的困擾。更應該說,是並不會對我有影響的,在各方面來看。在一次的深聊,意外的發現彼此個性很湊巧的近似,雖不能說為一模一樣,但巧合度近乎到讓我難以置信的地步。過後,我對她抱持著某種好感,但我們對彼此的瞭解似乎不怎麼多。她讓我感覺是一個很深的容器,彷彿往裡頭丟個石子,過一下子才會有撞擊到底部的聲響。也許連聲音還沒傳到我耳邊,就已經被無止盡的黑暗給吞沒似的。我為此深深的佩服,在那一次深談過後。也許,是我自作多情也說不定吧,瑄的身影一直在腦海中徘徊不去,為此,有三天之久不能好好思考,全身都不對勁似的。但是,在那一天的深談過後,我倆的線段並未感覺到有拉近距離,但可以肯定不是平行的。不過那也算是一個開始吧!在這過後的兩個月,我與她一次面都沒再見過,對於我而言,瑄似乎被世界遺棄似的。她的聲音、可愛的臉蛋,明亮的眼睛、及肩的長髮、恰到好處的身材,有關她的一切像是水被蒸發似的,就此消散於空氣之中。我為此感到些許的不滿。但是當時的我,曾追究這個不滿的原因,卻讓自己哭笑不得。只因為那時的對談中,我跟她說過一句話,當時追究原因時,這句話硬生生的撞擊我的思緒。「心病最好的藥物,卻還是心藥。儘管妳被他傷得那麼重,但是妳還是妳呀!再怎麼樣,還是得打起精神來面對明天對吧!一起加油囉!」她只是微微笑,注視我一段時間。被她注視的我,我的眼光反射性的迴避,而目光漫無焦點,直到她不再注視我。移開視線並不是為了心虛而閃躲,而是直覺性的避開。毫無理由的動作。臨走前,她說了一句話。一直讓我印在腦海中。

「那句話,不會只是對我說,事實上你也是這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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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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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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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故事(二)

小小的、長久躲在黑暗的心,在一日,接受陽光的洗禮。那是一個非常平凡到一個再怎麼看也都很平凡的日子。晴空萬里的天空,掛上幾片層雲,如同一個廣闊的民房頂樓,偌大的洗衣架上,掛著幾件有點濕透的白色短袖T椊,彷彿是剛剛洗好掛上去的。暗示著今天一如平常般的家事,卻少去了無奈,多了愉快的心情。也許是該出外走走吧!她想。市區一如往常般,有著各式各樣的人,擺著攤子、逛街、赴約、漫無目的的行走、或是帶著煩惱的心思出外散心的人群,有著喧鬧的談話聲,以及汽機車排氣管發出的聲響。偶爾多了舊式公車的引擎聲。她從公車站牌,看到了這一幕。真的是一如往常般。她想。事實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血來潮的,搭上了公車來到了這地方。急躁而來的夏天,已經覆蓋掉春天的氣息。離開了喧鬧的街道,走到護城河親水公園旁,下午兩點多,不是假期的日子,沒有太多的人在這邊,她約我在跨越河道上橋面,我到來時,她似乎到了一段時間了。我與她手肘靠著欄杆,看著河上的鴨子悠遊著,河水因為陽光的照射,閃爍著波光。岸旁的柳樹依然垂著。樹木紛紛長出新葉,無聲的告訴著,春天到來的事實。她看著波光閃爍,然後又環視著四周,不禁嘆了口氣。她內心中,冬天依然是依依不捨的徘徊。寒冷的氣息包圍著她。

過了多久了,也好像兩年多了。她說。一場不可避免的戀愛,造成了宿命性的悲劇。傷與被傷,不可收拾的水,潑落在地面。當時的她,有著對愛情的美好憧憬。天真又無邪的笑容,想藉此化消所愛的人擁有的寂寞。殊不知,她所愛的他,卻只是個藉由同情心來談場虛假的戀愛。為的就是滿足自己的性慾已經征服慾。對於愛情,或許已經不列入這個男的思考範圍了。屢試不爽的手段,一而再,再而三,已經到了一種病態的境界。在失戀後的不久,他的消息已經不存在於她的生活圈。更應該說,是已經消失了。無聲無息的。她這樣說。我背對著河岸,點著菸,傾聽著她所述說的過去。

「不過現在想一想,當初會這樣衝動,好像每個人都會喏!」她還是伏著欄杆的,對我述說。「那時呀,一切都像是理所當然似的,每件事都好像理所當然的發生,接吻啦、牽手呀,在他的安排下,把一切的發生,化做很平常似的,日常生活化。事後我也很驚訝,然後把疑問提出後,他卻一臉不屑的看著我,我覺得那時的我也夠笨的。我竟然不去在意這種事。可能是久而久之,知道他不會回答,就不再問了吧。就連我的第一次也被他奪走,我也沒反抗過,而讓它順其自然的發生。」我呼出一口菸過後,她把頭靠在我的肩上,我仰望著天空,靜靜的聽著她的話語。「我們過後,幾乎瘋狂的做愛,那時候我也才高一,你應該也知道吧!每個人都會經歷過那種時段。對於愛情有著美好到病態的憧憬。我也是傻到可以,一直以為這樣就是愛情的全部,每到假日,我就到他的住處,不然就是我家沒人在的時候,他就過來我這兒。我一直以為,我們可以到永遠。有好一陣子,我身體上還有留著他的觸感,嘿!說出來還真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該對誰說了。我好痛苦!對於他,又愛又恨。」我抽完最後一口菸,把菸頭彈掉,煙蒂留在手上。然後我敲敲她的肩,示意她把頭抬起。然後我們找個位子坐了下來。椅子上有著些許的落葉,我輕輕的拂去了葉子,然後我們並肩的坐著。坐著椅子,身體可以靠在椅背上,堅硬的木頭,靠在上面會有著實的感覺,令我感到一種可以放心的感覺。這個位子上,是背對著樹木,直視前方可以見到剛剛的欄杆,以及楊柳樹。河面上游著四隻鴨子,小朋友看到鴨子直拉著父母高興的指著鴨子群,然後喊著「鴨子、鴨子!」我跟瑄同時看著這一幕,在我們的面前上演。不久後,他們離去了,鴨子群們依然在游著,看起來是在尋找什麼東西似的,速度不快也不慢。「你覺得,我之前那樣,會很傻嗎?」她握住我的手,小小聲的問著。「我覺得,」我拿出一隻菸,準備點著,卻發覺她注視著我,眼神中帶有對我抽菸有一定程度的不滿,我無視。菸也順利點著了。「這種事不能以我這個外人來評論。」我呼出一口煙,朝著天空望著。「首先,感情的事,不能用客觀的角度來評論是非對錯,若妳硬要我說『對』還是『不對』,我只能跟妳說:不知道!」

「為什麼?」她說。「沒有為什麼啊!這種事情沒有法律可以規範著。當然,不是任何事,可以用法律來界定的,或是當作一種行為的依據。畢竟,人情、感情、親情,這種抽像的、無法以常理來界定的,當然不會在客觀上有對或錯!妳覺得接吻,是錯的嗎?抑或是我們現在這樣手牽著手,並肩坐著,望著那片天空,這樣子是錯的嗎?」「不是…」她還是小小聲的說。我又抽了口煙,然後輕輕的吐出,一陣微風拂面而來,淡化了吐出的煙。「對啊!既然妳覺得是對,要是旁邊的路人覺得我們這樣是錯的話,那到底是錯還是對的呢?」我抽了最後一口,然後彈掉菸頭,將菸蒂放在椅子上。「現在,妳若後悔的話,也只能防止下一次這樣類似的情形發生。我是這樣認為的。畢竟,男女之間的交往,是互相尊重的,妳也應該有自主權。就如同有次我們不是去吃晚餐嗎?我不是有說過,若妳今天想吃麵,我也會跟著吃的,總不能一直讓我選,而到時讓妳產生反感吧!這樣子,妳懂嗎?」「我想我懂。」她的手還是很平穩的握著我的手,我可以感受到她手心的溫度,暖暖的。這會讓我想起在花蓮的時候,夏天的太陽熱情的閃耀著,炎熱的氣溫,讓小小的村落中,街道都是空無一人的。狗兒們趴在地板上,躲在遮陽的地方休息,有的吐著舌頭,不耐煩的眼神彷彿在說:啊,今天真熱!我走在這街道上,看著路面,走著。在一個路口處,忽然吹起了一陣風,不強,也不弱。搭配上這種天氣,讓人們覺得真正的夏天就該是這樣,熱情、有活力。就跟我當初見到瑄一樣。「嘿,你知道嗎?我們巧合的地方真的很多。」「嗯,我經妳這樣一說,才讓我想到!真的很詭異。」她移開了手,起了身子,站在我的正前方注視著我。「不過我先說,我沒有因為配合妳而勉強我自己噢!」她笑了,淺淺的微笑。「我知道,看你的臉就知道你不怎麼會說謊。」「還真的是謝謝妳的愛戴啊!」我也起了身,然後她拉著我的手,往人群方向走去。

這是我們第二次的深談。

這已經不是第二次見面了,但是我們似乎已經有了某種的默契。既沒有寒暄,也沒有虛假的對話內容。有的只是彼此的真心。

時間也就在這樣子的情形,悄悄的把春天帶走了。
絕望啦~~~
夕渝
公會傳奇
文章: 144
註冊時間: 2004-02-09 1:56 pm

文章 夕渝 »

「對了,我有一件事想拜託你。」我們在人群中漫無目的的走的,感覺上這句話是為了要把現在的散步劃上一個句點。「有什麼事,得用到『拜託』兩個字呢?」我很好奇的問了。「晚上,有空嗎?今天爸媽出外旅遊了,我想去你住處參觀參觀」「喔?好吧!反正晚上也是閒閒的。」「那就這樣說定囉!等等我就坐你的車回去!不過你今天不是騎機車來的吧?」「是啊!被妳猜中了!」我很佩服她的觀察力。然後,我們在車站附近慢慢的走,看了一下手錶,現在的時間是四點多。要命!好久沒有這樣子走那麼久了。好歹也走了快半個小時,真的好久沒這樣散步了。

在散發出春天的氣息下,很多人也都換上了短袖,不過我跟她依舊是穿著牛仔褲、薄外套,外人看來,一點也不像是有春天的樣子。但是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穿。選衣服是一件讓我感到極為痛苦的事情,我比較偏愛單調些的衣服,素面的、純色的,最好還是黑色或是白色的上衣。褲子,衣櫥一打開,清一色都是牛仔褲,以及兩件運動長褲。但從來沒穿著上街,只有在家中,然後天氣冷的時候穿上,或是課程有需要才會穿出。雖然簡簡單單,可是至少不會讓人感受到亂糟糟的感覺。我們經過了一間又一間的店面,繞了一圈,回到了不久前,倚靠著的欄杆。椅子上,被一對情侶坐著。天色也漸漸晚了,夕陽照耀著楊柳樹、照耀著河面,也告訴了河面上的鴨子們,夜晚的來臨。下班的車,一輛一輛的開往各自的家,有時因為塞住了,不滿的駕駛按起了喇叭,似乎訴說的今天的辛勞以及內心迫切返家的心聲。

我與她保持著一開始的姿勢,過了許久,人也漸漸多了。多的幾乎都是年輕人,我想應該是補習班下課的時候吧,有些人臉上帶有著疲倦,有些人約著朋友,興奮的表情訴說著購物的愉快,或是將得到很想要的東西的那種喜悅。眼睛四處掃著,漫無目的看著,眼前的人們、景物。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路燈也亮了,我轉過身,拿起了菸與打火機,點著的同時,也吐出一口煙出來。「你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愛的存在嗎?」在我點起了煙之後,她說了這句話。

「回家吧。」我說。「嗯。走吧!」我把菸弄熄後,丟進附近的垃圾桶。風起了,柳樹隨著風的吹起,緩緩的搖曳著。我與她之間,也因為今天起了些許的變化。
絕望啦~~~
夕渝
公會傳奇
文章: 144
註冊時間: 2004-02-09 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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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我想也許是小時候看的圖畫書中,才看得到的場景吧。那是一個秋末的風景,鄉村風景。在夕陽照射下的麥田,米勒所繪的圖畫中,那個景深深的烙在腦海中。我想,在夢中才會見得到的風景吧。事實上,我很清楚我現在看到的,是夢。夏末的夕陽,我騎著我的125 c.c.的機車,我是要往那邊呢?好迷惘的心情。腦袋整個都亂糟糟的,如同一張揉皺過後再攤開的白紙般,儘管字還沒有到不可辨識的樣子,但是卻讓人難以分辨正確的字是什麼。我想,我腦海中的目標,就像是這樣的情形吧。我把車子停下,慢慢的享受日落這一段的風景。風輕輕的掃過稻穗,在夕陽的照射下,閃耀的金黃色光芒,讓人分不清楚稻穗的真正色彩,這種成熟的稻穗,我想不久之後可以收成了吧。我坐在路邊,點起著菸,面向著夕陽。高大的中央山脈似乎是陽光的家一般,也漸漸讓夕陽的光芒收了起來,告訴著人們夜晚的來臨。這種夢境,簡單而純樸,可是我一直想不透這個夢境到底想告訴著我,告訴我什麼事情。

我從夢中醒了過來,可是一切產生了些許的改變。

很自然的醒過來,身邊週遭陷入了黑暗,我為了確定是不是睡過了一天,在床頭打開手機確認日期。剛開始拿起來的時候很自然,可是過後驚覺這隻手機,並非是我的。更應該說,我不曾擁有過這種手機。但是我還是在手機螢幕上找到了我所想要的答案。原來,我才睡了不到四個小時。回想一下,突然察覺了身旁的她。我驚覺的轉過頭,還好,她睡的很沉。現在才四點多,我回想著睡前,是不是做了些什麼會讓人不愉快的事,還好,身上的睡衣都還安在。多久沒有做愛了呢?我試想。可是頭卻痛了起來,彷彿是有人在我後腦勺用力敲了一下過後,那痛覺依然存在著使人無法思考。我小心翼翼的下了床,點起了菸。然後從桌下取出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試圖的讓頭腦清醒些。我想,可能也是白做。因為完全沒有了睡意。喝了一口水過後,腦袋的痛覺像蒸氣般的消失。從窗戶映入的月光揉合了路燈的光線,映在我眼中的是她的睡姿,我笑了一下,她的睡相真是可愛。會讓男人疼惜的那種樣子,具有抽像化,但一切看起來又那麼真實。心中不禁湧出了類似同情之類的心思。我想,應該就是小孩子得到泰迪熊娃娃,整個晚上都抱著睡那樣,該說憐惜吧。我輕輕的坐在床沿,注視著她。忽然間,她很意外性的睜開了眼,嚇著了我。然後緩緩的說:「醒啦?」嗯,我小聲的答著。然後,她坐起了身,看著窗外西下的月,然後詢問我時間。「現在是四點五十分。」我拿著手機看著。手機發出淡淡的白色背景光,然後我的視線從手機轉移到她身上時,我為了這種美而目瞪口呆。生平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美景,我想我一輩子應該都忘不了吧。只要有月亮的深夜就會想起了這樣的風景。

「我們是幾時睡著的呢?感覺上睡好久似的。」她微笑的對我說道。月光照著她的側臉,我的心有著抽痛的感覺。「嘿,你覺得這算是緣份嗎?像現在這樣的相處。」我沉默。「夕,你知道嗎?我很久沒有這樣子,心中輕鬆的看著月亮。而且我感受的不再是孤單。我感受得到你就在我身旁陪伴著。我是說心理上噢!」她拿起我的菸點起了一隻。「嘿嘿嘿…你一定會說我很傻吧?」她望著我,而我搖著頭回應她。然後,我們就坐在床上,看著月亮西下,而早晨也隨之到來。

看著月落、看著日出,我倆一直都沒有再說任何言語。隨後,我們又再度擁抱著入眠。
絕望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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